第十九章：目光所致(6900)

    “嗤——”
    缠着烈火的白皙脚丫一步步踩在黑褐色的土地上，地面立刻升腾起白色水汽。
    这是由于火焰温度太高，瞬间蒸发了泥土中的水分所导致的。
    身边白雾缭绕，晓央窈窕的身影在淡淡的朦胧中缓缓前行，她手持橡木杖，微微低着头，眼睛却坚定而平静地看向前方。
    感受到少女身上凌厉逼人的气势，芙蕾雅调整了一下自己庞大的身躯，她将长枪戳在地上，眼睛处两团圣金色的光芒轻轻闪烁：“无谓的挣扎，你注定会败给我，穆晓央——你注定要像条野狗一样，死在无人问津的荒原上！”
    “我不在乎……”
    娇唇微启，晓央轻柔的声音在烈火燃烧声中几乎弱不可闻，与其说她在回应芙蕾雅，倒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她提着法杖，默默走着，走在这片盛开着鲜花与绿叶的道路上。
    每走一步，身上的火焰便会更明亮强势一分。
    森林被炙烤的愈发干燥，仿佛连空气都要爆燃起来！
    肆虐的烈火在晓央身上翻腾燃烧，发出澎湃汹涌的声响，使她乌黑的长发在热浪中飘扬。
    极度的高温扭曲了空间，无数四散的火星在她身边缭绕，扩散，宛如一片绚丽的赤色星河，就连附近的森林都跟着忽明忽暗起来……
    与之前相比，现在的晓央要更加成熟，举手投足间多了些镇定和沉稳，少了几分平日里少女的活泼与娇俏。
    似乎只在顷刻间，那个原本还略显青涩的女孩就变得可靠起来。
    然而她那赤裸的娇躯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挺翘饱满的胸脯和小腹下的蜜裂与毛毛，在猩红的烈焰中若隐若现……
    明明有着一副完美又涩气，诱人又修长的玲珑胴体，但她的神色又是那样郑重而坚定！冷静的双眸里倒映着舞动的火焰，浑身散发着一股圣洁不可侵犯的气势！
    这股强烈的反差感让晓央看上去有种别样的诱惑力——纯情中带着些许色气，圣洁中透露着一丝肤浅，很涩，似乎又没那么涩，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罪恶……
    当然，晓央现在没心思也没时间去关心这些。
    现在的关键在于……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握法杖，晓央沉了沉眼眸，死死盯着芙蕾雅：要怎样烧死这个鬼东西！
    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晓央身上的火焰顿时更加汹涌！肆虐的火舌终于露出了它锋利的獠牙，开始贪婪地侵蚀周围的一切。
    之前突然生长出的大片鲜花与绿草，甚至是附近的大树们，在极度的高温下瞬间便化为了随风飞扬的灰烬！露出了少女脚下已经干枯的焦黑大地。
    转眼间，鸟语花香的方寸之地便成为了一片荒芜的炼狱，炽热沉闷的气浪裹挟着大量灰烬与火星向四周扩散，茂密的枝叶开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甚至，突然爆发的能量在晓央身上形成了迷你的，类似于太阳耀斑爆发，并伴随日冕物质抛射的现象！
    几条呈弧线状的明亮等离子体从晓央身上激射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又在自身的作用下被吸引回来！形成了优美的拱桥状。灼目的亮黄色则证明了它至少拥有1500多度的高温，远远一望，就如同几条赤色的游龙在晓央身边舞动。
    复苏后第一次使用魔法就能产生这种现象，虽说大部分是靠着橡木法杖的加持，但这份天赋与对魔法的操控力，塑能学派火焰分支的传奇大法师看了都要流泪——这就是传说中的最强施法者，最变态的近战法师，大量法术公式与模型的构造者，推动了奥秘魔法的普及程度，惠及无数生灵，以仁慈，温和，与善良着称的奥秘女士吗？
    “咳，咳咳！”
    空气里带着大量细密的植物灰烬，在远处观战的婷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接着又弯下身大声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眼冒金星，即便如此，她仍兴奋地睁大眼睛，努力盯着晓央的一举一动。
    天啊，晓央姐好美啊……那专注的神情，被烈焰缠绕的白嫩身子，飒爽的英姿，啊~不行了……好帅！
    小小的胸膛起伏着，婷婷仰头轻轻出了口气，脸上带着满足尽兴的笑意，她将手臂轻轻放在额头上，有一种想要晕倒的感觉。
    相比之下，伊昀的体验则不太好。
    即便相隔几十米，她都能感受到空气中逼人的滚滚热浪在噬咬着自己的皮肤，仿佛转眼间，清凉的早上就变成了酷热的午后！真的难以想象，晓央那孩子身上的火焰温度到底有多恐怖。
    躲在一棵树后，她伸手胡乱拨了拨面前漂浮的灰烬，颦紧眉头，回身朝两人喊：“我们要不要再躲远点？我感觉这里太危险了！”
    眼见晓央和那个树人怪物就要打起来，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自己这边叁个凡人，凑这么近会不会被这两尊大神波及到？
    顿了下，伊昀扶着树干，又忌惮地看了看芙蕾雅手里的巨大长枪——本能告诉自己，别说被这根树干粗的大木棍子直接打到，哪怕只是蹭到一点点，都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问题，而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问题！
    还有晓央，这姑娘的火焰虽然烧不到她，但自己一行显然无法承受这样的高温，万一这傻姑娘打着打着突然失手，一个大火球朝自己叁人丢过来……
    ——我可不想体验中世纪女巫被绑在火刑架上的感受。
    对晓央和那个什么芙蕾雅来说，这里是她们交战的绝佳场所，但对还是普通人的大家来说，这里无疑是会随时毙命的危险地带！
    都不用对方太过在意自己，恐怕那个大树墩子在战斗中无意后退一步，就能把大家踩成肉泥！
    “我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沐沐其实不想在这种时候说话，因为空气里的灰烬太多，风势又大，一开口就一个劲往嘴里飞：“她们打起来的动静绝对不小，我们只躲在一个地方有可能被误伤！必须让她们一直处于咱们目视范围内，我们得离远点，看着她们的动作再决定往哪跑！”
    “嗷。”
    大白头顶小屁屁，也短促地嚎了一声，仿佛在赞同一般——说真的，这鬼地方大白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空气干的要命，它觉得自己这一身雪白的皮毛都要燃起来了。
    婷婷则显得满脸可惜：“要走远吗？可我还想看晓央姐……”
    无法近距离观察晓央大战芙蕾雅的场面，婷婷觉得自己一定会好几天都睡不着的。
    伊昀正想说什么，大小姐已经抱着燃烧瓶一溜烟地跑了回来，她看着如同炼狱般的森林，又看看满身烈火的晓央，忍不住惊呼。
    “卧槽！晓央着了！我错过了什么？”
    时间紧急，昀姐也不好解释太多，只好拉起她的手往后撤：“待会和你说！我们先撤了！”
    “诶诶！别拉我呀！我才刚回来！”
    凝儿被伊昀强制性拖走，不甘地朝晓央大喊：“喂！晓央！燃烧瓶我给你拿来了！你还用吗？”
    伊昀差点给江凝跪下——我亲爱的大小姐！你是一点也不看场合的吗？先不说晓央正在和那个怪物对峙，万一你吸引了那怪物的注意力，把她引过来可怎么办？
    好在芙蕾雅并没有理会江凝，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晓央一个人。
    而晓央朝大家望来，即便隔得远远的，几个女孩也听到了晓央轻柔的声音，仿佛她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清晰。
    “不必了，大小姐，你们躲去营地吧，我能保证战斗不波及到那里，你们躲好不要出来，我很快就回去。”
    晓央现在也算看出来了，这个芙蕾雅并不像是真人，无论和她说什么，她都只会按部就班地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自己才敢在她眼皮底下和大家大声密谋。
    而事实证明，芙蕾雅也确实没有对大家的对话做出反应，她只是握紧长枪，默默做好了进攻架势。
    这样就好——大家明白了目前状况，不会不知情地迎上来，而芙蕾雅也不会去注意她们。
    “啊啊~晓央姐和我们说话了！传声魔法！这一定是传声魔法！晓央姐好厉害！”
    另一面，小婷婷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顺滑厚实的短发跟着一跳一跳的，看上去格外可爱。
    大小姐见状不由汗了一把：“呃，婷婷这是……？”
    “许是偶像症发作了吧。“
    伊昀以手扶额，叹了口气：“既然晓央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赶紧回营地吧，在这里待着，也只会妨碍她。”
    而沐沐皱了皱眉，觉得晓央有些不对劲。
    她感觉晓央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平时的晓央，是温柔中带着一丝活泼，而现在的她，语气里只有平静与温和，仿佛妈妈在叮嘱小孩子不要淘气一般。
    这样的晓央有些陌生，沐沐不喜欢这种变化，她更喜欢平时的晓央。
    实际上，沐沐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晓央受到了自己神性碎片的些许影响……
    “哦！知道了！”
    显然，没心没肺的大小姐才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她将手环在嘴边，朝女孩大喊：“那我们先走了！再不走婷婷就要被你迷晕了！你自己小心呀！”
    晓央忍不住微微一笑，对她们点了点头——这一笑，连她漂亮的大眼睛都弯了起来，仿佛她又是平时那个开开心心的晓央了！
    沐沐的眼神瞬间柔和起来：唉，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姑娘啊……
    最后看了晓央一眼，沐沐转身跟上了大家。
    望着她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晓央也同时在芙蕾雅身前站定。
    火焰随着少女的脚步所游动，在其身后留下一条燃烧的轨迹。
    她收回目光，神色变得平静，敛起微笑，嘴角变得淡漠。
    抬头望向对方，比四层楼还要高的身躯格外有压迫感，仿佛一座小山在眼前晃动。
    事已至此，再和对方说什么，她也不会理会，晓央也就懒去把心底的疑问问个明白。
    微微垂眸，伸手抓住一条激射而出的日冕火焰，晓央将其缠绕在橡木杖上，形成了一条温度极高的火焰鞭。
    手腕轻抖，焰鞭带着火星，发出一声沉闷的炸响。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
    晓央重新抬起头：“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合不来。”
    芙蕾雅圣金色的眼芒微微眯起来：“穆晓央……”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里只有火焰爆燃和远处树叶哗哗的窸窣声音。
    “咯吱吱——”
    慢慢握紧手里的巨大长枪，芙蕾雅树根转化而成的手指发出了树木摩擦特有的声响。
    晓央同样一言不发，默默将焰鞭又往法杖上缠了一圈，本应缥缈的火焰在她手里明亮的犹如实质！中心处已经是灼目的白芒，边缘甚至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其温度至少有2000度以上。
    风中不时飘过几片已经烧了一半，还沾着火星的树叶，焦黑的大地上，晓央和芙蕾雅开始围着一个看不见的圆心，默契地相互踱起步来。
    双方都在寻找合适的出手机会。
    一秒，两秒……
    两人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无意义的僵持消耗着芙蕾雅的耐心，终于，她率先按捺不住杀意，重重一踏大地，挥舞着长枪，借着反冲力以泰山之势冲向晓央。
    “腾！”
    仿佛引发了一次小型的地震，一个大坑瞬间在芙蕾雅方才站立的地方出现！漆黑的泥土碎块随着大坑四散迸裂，引得整个地面都在颤动！而她本应沉重无比的身躯速度极快！以肉眼观察几乎是顿时消失在原地！
    好快！
    双眸微缩，看着几乎转瞬间便冲到自己面前的芙蕾雅，晓央目光凝重，心底立刻有了一个判断——现在的芙蕾雅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了数倍！
    难以想象，她是怎样拖着数吨重的身体，动作还能比猴子敏捷的。
    好在晓央的反应同样非常迅速。
    她预判了一下，随即甩动手腕，焰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立即如蛇般向芙蕾雅左脚的落点疾射而出！
    同时，晓央足尖发力，压低重心，白皙的身子立刻朝着芙蕾雅右侧后方冲去。
    “轰！”
    晓央刚刚离开原地，芙蕾雅的身躯和长枪已经同时砸了下来！宛如爆炸般的巨响裹挟着无数尘土呈圆环状扩散，泥石碎块则冲天而起！一直升腾到森林上空后，才在重力作用下又纷纷稀里哗啦宛如雨点般落下来。
    强悍的气浪在身后爆发，与此同时，晓央顺势一个翻滚稳住身形，手里的触感告诉她，焰鞭已经缠住了对方的左腿，于是便将鞭子全力一拉！
    “轰！”
    芙蕾雅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倒在斑驳残破的大地上，再次扬起大量尘埃。
    晓央的焰鞭温度足以融化钢铁！但缠在对方脚踝的部位上，只是让缠绕处散发着余烬般的火光，并冒出些许白烟而已。
    看来这东西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硬。晓央想：必须要有攻击性更强的手段才能重创这家伙。
    摔倒在地的芙蕾雅撑着地面，却没有急着站起来。
    她握紧长枪，忽然扭转身体，一声怒喝，将长枪奋力掷向晓央！
    “呼！”
    十几米长的武器在芙蕾雅的全力抛射下宛如一枚锋利的标枪，它划开空气，发出沉重而恐怖的呼啸，快得让人简直看不清运动轨迹！
    此刻跳开已经为时已晚，看着眼中飞速放大的枪尖，晓央瞬间侧身闪避。
    粗糙的枪身几乎是擦着晓央光滑的乳肉飞了过去！它穿透了数棵大树！又轰在最后一颗树木身上，顿时将其炸为了飞散的木渣碎屑。
    树木纷纷倒塌的轰鸣在身后响起，晓央只感觉侧胸上火辣辣的疼，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软弹的白兔上，擦出了一条长长的红印，但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消退。
    仅仅是蹭到一点就有这种威力么。
    “你可真让我失望！”
    还来不及喘息，芙蕾雅已经向前伸出了手臂，跌落在地的长枪受到呼唤，在地上颤抖了两下，随即向主人手里急速飞去！
    而晓央正好处于两者之间，即便不用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尖锐的气息在飞速逼近！
    迅速向后空翻，如同大风车一样横向呼呼旋转的长枪在晓央曼妙的身姿下飞速掠过，回到了主人手中。
    芙蕾雅精准地握住枪身，庞大的身躯微微后仰，以卸掉长枪上庞大的力道。
    趁晓央刚刚空翻落地，她召唤出两团扭动的滕蔓，飞速扯住少女纤细的手踝和脚踝，强制将其固定在原地！而她本人则高高跃起，朝着晓央狠狠砸下来！
    糟糕！
    晓央心里一沉，她用力扯了扯手腕，藤蔓却柔韧异常，一时挣脱不开。
    从刚才的擦伤判断，如果正面吃下对方的攻击，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可能会受到无法愈合的创伤。
    她抬头看着身躯在太阳下化为一道庞大黑影的芙蕾雅，表情愈发凝重。
    等等！太阳？
    危急时刻，晓央一怔，突然闪过几个有着某些联系的词语。
    光……能量……聚焦……反射……
    不再犹豫，晓央眼神瞬间变得深邃！
    如果婷婷在场，那么她就会激动地看到，晓央漂亮的眼睛正在快速汇聚着大量能量！漆黑的双瞳逐渐变成了金色！并有金色粒子飘荡在眼睛周围。
    眼看芙蕾雅已经带着狂暴的风砸落下来，晓央抿紧娇唇，深深吸了口气，两条如硬币粗细，激荡着纯金色能量的射线随即从少女的眸中迸射！
    “嗡——！”
    略带清脆的嗡鸣声响起，金色射线瞬间贯穿空气，正正击中芙蕾雅的胸口！
    数吨重的躯体顿时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呃啊啊——！”
    随着全力呐喊，晓央拼命将目光对准芙蕾雅，温度极高的射线聚焦于一点！高伤穿透伤害很快便在芙蕾雅胸口上灼起了金色的火焰！
    晓央眼中的世界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眼球表面也传来了强烈的灼痛——她会喊出声正因如此。
    终于，在射线推着芙蕾雅沉重的身躯飞到30多米的高空上时，澎湃的粒子射线洞穿了芙蕾雅，她的橡木身体宛如一块巨石重重轰在地面，伤口处还燃烧着淡淡的金焰。
    而失去目标的金色射线毫不减速！径直飞向天际，直到将一朵厚重的白云穿出一个大洞……
    “啊啊——！呃啊啊——！！”
    尽管芙蕾雅已经倒地，生死不知，但晓央的射线依旧没有停下，甚至连呐喊里都带上了些许悲鸣。
    ——她无法停下来。
    晓央的射线原理是身上的日冕物质抛射和奥秘粒子同时加速了汇聚在眼睛上的亚原子粒子，并利用眼球将其折射出去——清脆的嗡鸣声就是无数高能粒子在空气中呼啸的声音！
    可以说，在摧毁敌人的同时，晓央的眼球表面也在承受着数千度高温的炙烤！
    少女痛苦的喊叫在林间回响，晓央跪在原地，纤细的手臂上淡蓝色的血管根根绷起，强烈的痛楚让她硬生生扯断了芙蕾雅的藤蔓！
    晓央站起身，丢掉橡木杖，手掌根部用力压住似乎快要爆炸的太阳穴，身体和头颅痛苦又无序地来回甩动。
    金色的射线开始在林间肆意切割，大地被灼出一条条沟壑，树木纷纷应声倒地！
    目光所致，万物尽皆湮灭！
    伊昀是正确的，如果她们在附近观战，现在的晓央根本无法保证几人的安全。
    全力遏制眼睛处激荡的魔力！足足五六秒后，金色射线才渐渐变细，最后逐渐消散在空气里……
    终于……能够控制了……
    灼痛在快速消退，仿佛刚才的折磨只是一场幻觉，晓央喘着粗气，双眸还残留着淡淡的金芒——金色的眸子配上她现在的表情，再配合周围狼藉的森林，让原本温和的晓央看上去多了叁分煞气！而飘荡在双眼周围的金色粒子又给了她一种圣洁的气质。
    她看向远处的橡树守卫，后者橡木构成的躯体受到重创后已经崩解，枯萎，木质的身体已经呈现出灰白色，而芙蕾雅本人从碎块中摇摇晃晃地站起，发丝有些凌乱，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我跟随冕下数千年，穆晓央！”
    对方拄着已经变回原本大小的长枪，朝自己喊道：“我经历过无数战争！无数战斗！你呢？和一个智障魔神，几个怪物厮混了几百年？”
    说着，芙蕾雅一把扯掉身上的纯白长裙，露出了她高挑的身材。
    芙蕾雅的身体，既有沐沐的健美，又有部分昀姐的丰满，看上去充满了自然野性！
    她身穿一件金色的精致轻薄铠甲——铠甲胸部是两团螺旋的祥云，正好包裹了她高耸的双峰，线条向上延伸，圆环状的颈甲与胸部相连，可以保护好脆弱的要害，        铠甲下侧则是高叉比基尼的设计，保护肚子和后腰的同时，双侧腰身和部分挺翘的臀肉裸露出来，凸显了几分性感。
    脚上则踩着一双类似于古希腊装扮的金甲凉鞋，两侧带有树叶状的装饰。
    她手里的长枪枪身同样变成了纯金色，枪头则是晶莹透彻的翠绿，看上去格外华丽。
    一道光芒闪过，芙蕾雅的头上还多了一顶类似花环的王冠。
    她随手挽了个枪花，金绿色的流光闪耀，空气里顿时响起了悦耳的破空声——按照铠甲越少，防御越高的说法，那么芙蕾雅铠甲的防御力一定高得吓人……
    “嗡！”
    一道短促的射线将缠在脚上的藤蔓烧断——这一次，得到更好控制的射线没有再产生无法忍受的痛苦。
    踢开脚边的藤蔓，晓央弯腰捡起橡木杖，目光有些冷意。
    “怪物？你也不看看自己刚才是个什么模样……”
    躲在沙漠里暗戳戳窥屏的克莉薇娅忍不住拍手叫好：“说得好！哼！这个败类，竟敢说本魔神是智障！喵的！每次想起来就生气！”
    怒气冲冲的骂完，克莉薇娅又拿起放在一边的小本本，开始写写画画：“唔，身体素质和魔力水平均有大幅提高，性格有些受以前的神性碎片影响——嗯嗯，战斗数据就发给九夫人换取更华丽的灯组大礼包吧~晓央她以后一定不会怪我哒！”
    另一边，面对晓央的嘲讽，芙蕾雅并不恼火，反而像是在阐述道理一样为她解释：“这个世界不需要太多能量，穆晓央，注定要有无数人，甚至是魔神去牺牲。”
    “……”
    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身体里愈加澎湃的力量，晓央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对芙蕾雅抬抬下巴，平静道：“说得对，不如就从你开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