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陆小华打了个电话给老板，问他的意见。老板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高兴就好，要是有人借机生事我再叫人出面处理。”
    老板发话了，陆小华放下心来。
    腥风血雨什么的他倒是不介意，只是不想这事儿影响到自己平时的生活。
    柯老本来正在忙活，突然接到节目组负责人的电话说陆小华上了热门，还捎带了节目组！
    柯老想起去年小暴发户闹出来的“走后门”风波，有点担心。
    陆小华和老板的关系已经公开了，柯老当然知道陆小华有人护着。可老板一出手，谁都知道有猫腻，反而坐实了陆小华走后门的事实。
    柯老是把陆小华当自己关门弟子来看的，他挂了电话后想了许久，拨了学校负责人那边的号码，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老李，你能不能帮我给陆小华补一个直送名额？从我这里走，当是我给的。”
    老李说：“哟，老柯，你怎么会主动开口和我说这种事？我记得你最痛恨这事儿。”
    柯老说：“我痛恨的是那种占了名额来混日子的，能一样吗？”
    老李笑呵呵：“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只好把实话告诉你，当是他走的就是你的名额……你知道的，那时候小薛那边要得急，我们手头都没了，只有你卡得比较严，所以只好借你的名额来用用。”
    柯老：“……”
    老李说：“你别生气。除了你不知道以外，手续都是走正规流程的。挪用你的名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只有你卡得严，名额基本都不动？不告诉你是怕你发飙翻脸，小薛帮了我们那么多，他要弄个人进学校我们总不能出漏子吧？这不是阴差阳错地给你找了个好徒弟吗。”
    柯老说：“被你这张嘴一说，有理的总是你。算了，把当时存档的保送函发给我。”
    老李答应下来。
    柯老正要挂断，那边的老李开始说酸话：“这么多年了，你就主动给我打了这么一次电话，你对你这个徒弟真够上心啊。”
    柯老没理他，直接挂了。
    柯老登陆自己的账号，把陆小华进节目组之后和自己探讨的内容发到微博上，表示这将会是《文化论坛》这一季度同步新书《文化还能这么玩》的内容。类似的师徒对谈录柯老以前已经放过好几次，反响很不错，所以他这时候放出来也不显得突兀。
    柯老表态了，节目组立刻趁热打铁地放出陆小华有关的节目花絮，为陆小华节目；紧接着丁丁男频紧锣密鼓地加入进来，大力宣传新站将开、小鹿乱撞访谈将在第一时间！
    写文是大神，念书是学霸，工作能力也一级棒，逆天了简直！
    “男神作者”这话题迅速登上头条。
    陆小华回到家时接到了谢成功的电话，谢成功十分激动：“卧槽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啊！搭上了你这趟顺风车，我的新书刚上架就快卖光了！”
    陆小华：“……”
    陆小华认真纠正：“这种语气会暴露你的本质。”
    谢成功迅速改正：“听说你的书卖得很不错，恭喜了。和你一起签售真是一次愉快的经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还会继续和你合作。”语气十分蛋然，像足了要提携晚辈的前辈！
    陆小华：“……孺子可教也。”
    谢成功说：“我去催出版社加印，先不聊了！”说完他风风火火地挂断电话，投身于加印赚钱的伟大事业里头。
    陆小华对谢成功并不反感，本来写成功学这类书就是为了捞钱嘛，谢成功只是比较积极地做营销而已！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缺钱还是乐在其中。
    陆小华收起手机走进家门，老板维持着万年不动的看报姿势坐在那儿。
    陆小华知道老板是在等自己，笑眯眯地上前几步，搂着老板亲了上去。老板对陆小华这种一见面就“贿赂”自己的行为十分满意，他说：“管家叫人做了汤圆，晚上一起吃。”
    陆小华点点头。
    老板说：“你今天可真是出尽风头。”
    陆小华说：“我要出风头还不简单，往你边上一站就成了！”
    老板对陆小华越说越顺溜的甜言蜜语已经免疫了，他揉了揉陆小华的脑袋：“别整天油嘴滑舌。”
    陆小华心里其实挺复杂的，围观群众几乎把他这一年多以来做过的所有事翻了出来。他很清楚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是棵被死死压在石头底下的草，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缝隙，他肯定会拼了命往上钻。
    他那么努力地抓住一切机会，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
    但是当努力想做到的事情真的被所有人认可了，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激动。
    他想到的反而是正儿八经坐在一抬头就能看到正门的位置上假装看报的傲娇老板。
    这家伙从来不擅于表达自己的关心和在意，做什么事都别别扭扭。明明在做正事时是那么多人眼里英明神武的“薛大老板”，呆在家里时却像个大孩子一样，一天不哄都不行。
    陆小华伸手抱紧了老板：“谢谢。”
    老板不高兴：“谢什么？”
    陆小华说：“谢谢你这蛮横自大的糟糕脾气。”如果不是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待，这份感情也不会一天比一天甜——也许他一开始已经望而却步！他笑眯眯，“谢谢你这别扭透顶的糟糕性格。”
    老板：“……”
    老板咬牙：“陆小华，你皮痒了是吧？”
    陆小华哈哈一笑，在老板额头上亲了一口。
    另一边，小暴发户和天天帅醒也被喊了回家过元宵。
    天天帅醒擅长活跃气氛，一顿饭下来倒是没什么矛盾。
    饭后小暴发户“堂哥”突然问：“你们准备建男频？”
    小暴发户点点头，天天帅醒说：“对啊。”
    堂哥说：“怎么不先和我说说，我正好没时间管盛世那边，小弟你要的话直接把盛世拿去玩就好。”
    小暴发户差点没气坏。
    这意思不就是“你想当我对手？对不起我只当这是个玩具而已”吗！
    天天帅醒示意小暴发户稍安勿躁，笑着回答：“拿盛世玩有什么意思？堂哥你都打理得那么好了。这就像玩模型一样，享受的就是把它组装起来的过程，玩别人装好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算了。”堂哥意味深长地看了天天帅醒一眼，转了话题：“小田你今年没回家吗？小弟他缠着你不让你回？”
    天天帅醒顺水推舟地笑答：“对，你也知道，这家伙特别黏人。”
    小暴发户叔叔听不过去了，哼了一声：“是你把他哄过去陪你一起过年吧？这小子居然吃完团圆饭就跑了，真不知道你给他吃了啥迷药。”
    天天帅醒笑得更愉悦，语气却故作苦恼：“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我你说能怎么办。”
    小暴发户叔叔伸脚踹了他一下：“你个混小子，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起来了！”
    天天帅醒才不和他争辩，直接举起满杯的酒朝小暴发户叔叔举杯：“我敬叔叔你一杯！”
    这豪迈的喝法很对小暴发户叔叔的胃口，当场倒满了酒和天天帅醒喝了起来，灌完一杯还对小暴发户亮起杯底：“你媳妇儿喝起酒来可比你爽快多了！”
    小暴发户被他叔这么一激，当场撩起袖子说：“来，看谁先倒下！”
    小暴发户叔叔说：“你们两个人灌我一个，不成不成！”他伸手把暴发户拉到他的阵营里，“来，我们哥俩一起喝倒他们两个小的！”
    暴发户本来对天天帅醒的性别不太满意，对小暴发户跑去和天天帅醒过年更不满意，摆了一晚冷脸给他们看。被小暴发户叔叔这么一闹腾，他没辙了，脑袋一热，还真倒满酒和小暴发户、天天帅醒互灌！
    天天帅醒酒量很好，喝到最后居然只剩他自己还醒着。喝了这么多他是不能开车的了，只能把小暴发户扶回房间在家里休息一晚。
    天天帅醒把身上酒气熏熏的衣服换了，认认真真刷了个牙，才去照顾醉死了的小暴发户。
    等他费劲地帮小暴发户换好睡袍，小暴发户居然睁开了眼。
    天天帅醒说：“好好睡一觉，要不然明天你会很难受。”
    小暴发户伸手搂住天天帅醒的腰，像无尾熊一样紧黏着天天帅醒。
    天天帅醒低头亲了亲他。
    小暴发户把脑袋埋进天天帅醒胸前：“他们是我的爸爸和叔叔。”
    天天帅醒“嗯”地一声，并没有说话。
    小暴发户说：“现在我借了他们的底子当本钱，总有一天能还给他们。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从他们那里争什么。他们自个儿挣来的家业，他们爱给谁给谁。”虽然刚灌了很多酒，小暴发户的脑袋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抱紧天天帅醒掉起了眼泪，“刚才和爸爸一起拼酒时我真的很高兴，我已经很久没和他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天天帅醒说：“我们可以常回来。”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小暴发户乖乖点头，看起来比绵羊还乖巧。
    天天帅醒扫着他深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睡吧。”
    小暴发户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又绵长。
    天天帅醒盯着小暴发户的发顶好一会儿，也有了几分困意，慢慢闭上眼睛入眠。
    第二天两个人都醒得挺早，其他人没起来他们已经吃完早餐。天天帅醒托帮佣说了一声，开车和小暴发户一起去了刚打理好的丁丁男频总部。
    男频女频“分居”，难免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天天帅醒肩负着和女频那边沟通的责任，一上班就得开远程会议。
    小暴发户更忙，他得把高校宣传方案进一步细化，往影视公司那边来回跑了好几趟，直到中午才有时间和天天帅醒腻歪。
    天天帅醒向小暴发户汇报陆小华那边的情况，痛心疾首地批判：“陆哥这下真红了，这看脸的世界！”
    小暴发户说：“陆哥最近几篇文都写得挺好的，红得名副其实，不过脸确实很加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拉天天帅醒一起看，“你记得卖你手机的家伙不？就是我抽奖送出去，上次又被摔坏了的那台手机！卖你手机那家伙特别自恋，天天在那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帅，名字也特别不要脸，居然叫天天帅醒！我觉得他肯定长得不帅，说不定还挺丑，”他啧啧感叹，“你说我去采访采访他看到陆哥照片时的心情怎么样？”
    天天帅醒：“……”
    小暴发户说：“说起来他还算是我们的媒人呢，要不是你从他那买了手机，我肯定不会上门去找你茬。”说着说着他兴致勃勃地提议，“要不咱找个时间请他吃顿饭吧！”
    天天帅醒：“…………”
    小暴发户说：“我赌他一定长得不帅！你要不要赌？”
    天天帅醒：“…………不了。”
    小暴发户说：“你好像怪怪的。”
    天天帅醒说：“我叫田帅……”
    小暴发户立刻澄清：“我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天天帅醒说：“所以我起网名的时候起了个和自己名字差不多的……”
    小暴发户有种不翔的预感。
    天天帅醒轻咳一声，说：“田帅田帅，天天帅醒……”
    小暴发户愤怒了：“…………混蛋！！！！！你骗我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脑海里闪过的记忆片段让日更君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他爱过多少个人？他忘记过多少个人？如果他找回了所有的记忆，那他是不是同时爱着他们？
    日更君把枪抢到手里，狠狠地扔到地上。
    他痛苦地惨笑两声：“哈，你们还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