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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琪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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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都没发现这边的异样,只有过来上茶水的宫女猛一见到此景吓得惊声尖叫出来。
    随着她的尖叫声,那条蛇迅速转头在那个宫女的小腿上咬了一口后钻进草丛里消失不见。
    宫女的尖叫声也引来了大家的注意,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坐得最近的是俞郡王一家,王爷和王妃坐在一起都看见了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俞郡王都还好,俞郡王妃直接吓得脸色苍白。
    帝后从上首下来,围成一个圈的人群自动分开,只见黄桃一边用手帕将那个宫女的腿扎的紧紧的,一边小声安慰她,“别担心,应该不是毒蛇。”接着黄桃大喊,“清水,烈酒,叫太医!”
    众人在黄桃的喊声中回过神来,四处的宫女太监纷纷找清水的找清水,端烈酒的端烈酒,叫太医的叫太医四下忙碌开来。
    等太医过来之后黄桃才退出来,皇帝这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黄桃把事情尽可能不带感□□彩地复述给皇帝听,不过仔细听来还是能听出她的声音在颤抖。
    皇后听得直拿手绢捂住嘴巴,黄杏也挤出人群站在黄桃面前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检查着黄桃,眼泪在眼睛里直转悠。与大公主和黄杏坐在一起的梨花也是一个健步冲到黄桃身边,面含忧色。
    “没事啊,我没事!别怕,我没事。”黄桃一手拍着黄杏的背,一手拉着梨花的手小声地说。
    皇帝听完黄桃的话眉头皱的紧紧的,皇后回过神来直直的跪在地上,“臣妾失察险些酿成大祸,请皇上责罚。”
    皇帝把皇后扶起来,“梓潼言重了,朕相信不关梓潼的事。”
    皇后顺着皇帝的手起了身,“多谢皇上。”
    皇后起身后朝着身边的嬷嬷说,“嬷嬷给我查,仔仔细细地查!这个畜牲是怎么进来的,缘何出现在王妃身边,给我掘地三尺地查。”皇后的声音严肃得分贝都大了不少,所有人都从自来温声细语的皇后娘娘的语气里听到了愤怒。
    皇帝也是出离愤怒,不过既然皇后已然在查了,此事便交由皇后处理了。他反而对着黄桃问,“听你这么说,那畜牲似乎不敢近你身?”
    黄桃一听还真是,自己跟那条蛇也算四目相对过了,目标倒像是自己,不过仔细想来他们确实不算有近距离接触。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犹豫着把腰间的一个荷包取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黄桃把荷包呈给皇帝,全公公上前接过荷包呈到皇帝面前。
    “这是什么?”皇帝好奇地拿起荷包,皇后也被皇帝的话吸引,朝着皇帝手中看。一个很普通的荷包,绣工也不见多精致,料子也是很普通的绸缎。
    “王爷江湖上的朋友送来的生辰礼物,虽说是给孩子们的,不过家里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说是能防蚊虫。”黄桃如实地解释。
    黄杏把自己身上的荷包解下来说,“臣女也有一个。”
    “侄女也有一个。”梨花也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荷包解了下来,“大姐,不,堂婶说园子里花草树木多,蚊虫也多,让我们戴着驱蚊。”梨花解释道。
    “怪不得我觉得今天一点蚊子都没有,往常就算熏了艾也难免被叮几个包,今天真是安静得很呢!”挨着两个带了驱蚊香包的人的大公主恍然大悟。
    “什么朋友,大夫吗?”皇帝不太相信,“既是防蚊虫的,连大虫也能防吗?”
    “苗疆的朋友,想来那里的蚊虫鼠蚁什么的又多又毒,对中原的大虫多少还是会有些作用吧!”黄桃也不是很确定。
    然皇帝听说是苗疆的朋友之后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他把荷包递给全公公,“好好拿着,既是苗疆的秘药便不会错了。”苗疆多山林,瘴气又多,各种毒物数不胜数,既然是苗疆的驱虫药定然不会怕这区区大虫。
    歌舞被迫中断,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既不敢提出离开也不敢继续在园子里待着,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什么蛇虫鼠蚁的出来。
    皇后让大家都到最近的宫殿里去候着,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一个就是罪魁祸首。
    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过今上并不是沉迷女色的人,后宫并没有太多后妃。此处的宫殿并没有住进后妃,又在园子旁,通常是作为一个歇歇脚的宫殿。虽没有华丽的装饰,却也床榻被褥一应俱全。
    宾客分做男女,男子去了正殿,女眷则去偏殿候着。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晚霞推开偏殿的门,还没来得及请皇后入内便被一股大力拦腰拖入殿内。
    绕是皇后这般沉稳的人也被吓了个好歹,正扶着皇后的嬷嬷放开皇后的手挡在她身前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声音在刚刚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蟒蛇乱入的宴席后寂静的宫廷内飘荡,清楚地传入了每个参宴人的耳朵里。
    最先赶来的是吉祥和如意,本来就是宫里出来的,这次梨花进宫来也带的她们两个。她们一人站在梨花身旁警戒,一人飞奔至皇后面前,两人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不一会儿宫中的巡视宫女和侍卫都围了过来。皇帝和众位男客也赶了过来。
    皇帝见皇后毫发无伤先松了口气,接着走到皇后身旁问,“有没有受伤?”
    “臣妾无事,只是晚霞在里面,不知怎么样了!”皇后语露担忧。
    巡视宫女先进入了殿内查探,片刻功夫一人便扶着衣衫虽有些凌乱但还算完整的晚霞从殿内出来了。
    接着两个宫女押着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从殿内出来。
    “启禀皇上,娘娘,殿内只此一人。”两个宫女把那个侍卫按在地上跪着,扶着晚霞的宫女把晚霞交给前来扶她的人之后便拱手答话。
    “晚霞怎么样了?”皇后见晚霞的衣衫还算齐整知道应该还没有发生什么,不过她必须在大家面前给她正名,不然往后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回娘娘,奴婢到时晚霞姑娘虽然被打了几巴掌,但无大碍。”宫女也知道名声事大,尽量减小对晚霞的议论。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皇帝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到想不起究竟是谁。还没有来得及问便听得程理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程理和师父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宫殿的大门进来,“歌舞结束了吗?咋个都在这儿?”师父也是一脸的好奇。
    黄桃正想过去跟程理说话,先是与蟒蛇的死亡对视,后又有刺客的殿内劫人,自己的心像坐过山车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感觉自己的血压飙升。刚走了两步便听得一个女声在说,“表哥,许是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吧,大家伙儿都在这儿。”黄桃定睛一看,竟然是余思琪紧随其后地迈进了殿门。看了看程理又看了看余思琪,黄桃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听到余思琪的声音,皇帝寻声而去,看了看余思琪,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个男人,猛然就想起了,“你是恒国公府的?”皇帝不太确定地问地上的人。而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好大的胆子,圣上问你话还敢不答?”全公公上前就是一巴掌,能在皇帝身边当差的当然不是什么手无寸铁之辈,一巴掌下去嘴角便见了血。
    “臣,臣,臣,是。”那个男子像是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说着。
    听到这人的回答之后皇帝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恒国公府的人都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皇帝懒洋洋地吩咐。
    “平王爷,此事恐与王妃有关,你们一家人也留下来听听吧。”程理已经带着孩子走到了黄桃的身边,听见皇帝的话正想牵着黄桃往外走,皇后便出声留住了他。
    黄杏虽然很担心黄桃,不过还是跟着大公主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宫殿。很快这个宫殿的院子里就只有帝后,黄桃一家和恒国公府的人了。
    有内侍给帝后和黄桃一家搬了椅子,帝后坐在地上那人的正前方。居高临下地问,“说吧,怎么回事儿?又是蟒蛇又是劫人的,朕这宫里怕是还有不少你们的帮凶呢。你们不说,朕总能撬开一两个宫女太监的嘴巴的。”
    恒国公府的人在听到地上的人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就跪在地上,此刻更是瑟瑟发抖。一个女眷跪行着到皇帝面前,“启禀皇上,此人,此人是国公爷的庶子,臣,臣妇一家与国公爷早已分,分家。此事不关臣妇一家的事,求皇上明鉴。”
    “嗯?你是二舅家的?”
    “相公是老国公爷的第四子。”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渐变小,毕竟自己这一支只是庶出。
    “嗯。”皇帝没有过多的表情,转而问跪在最前面的恒国公,“恒国公,你有何话要说?”
    “臣教子无方,求皇上责罚。”
    “这可不是责罚就能了事的,不论他是想行刺还是想□□宫廷,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若不从实招来也行,朕也懒得费心思审了,就按行刺罪论了吧。”
    皇帝的话一落音地上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求饶。
    “皇帝是想把哀家也灭了吗?”余嬷嬷扶着太后从宫殿外急急地走了进来,歌舞刚开始一会儿她就以乏了为由离开了,听闻皇帝在审问恒国公府才又赶紧赶过来,一过来就听见皇帝说要抄家灭族。
    皇帝和皇后站了起来,程理和黄桃也紧随其后给太后行礼。太后哼地一声,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
    “母后,兹事体大,还望母后见谅。”皇帝也寸步不让。
    “皇儿!”太后没想到皇帝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边正僵持不下,那边有人悄悄给皇后耳语了一阵。皇后一脸震惊地看了看黄桃,只见她除了似乎受了点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无其他异样,又跟身边人悄声吩咐了几句,那人点头应是便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这时候皇后才走到皇帝身边对着皇帝的耳朵小声地把刚才的话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闻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黄桃,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恒国公的庶子,余思琪,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不过还差一环。
    皇帝悠闲地坐到了椅子上问黄桃,“黄氏,你可有何不适?”
    “我?没有啊,除了刚刚有点吓到了,没什么事。”黄桃有些莫名,不是在问恒国公府吗?
    “嗯,太医一会儿就到,让他们给你诊治诊治。”皇帝想着或许黄桃没有喝酒。接着又问余思琪,“能想出这些招数的想来也只有思琪表妹了,怎么?进不了宫就想进王府啊?没了黄氏你觉得自己就能当王妃了吗?”
    “臣女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余思琪的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吗?要不要朕把帮你办事儿的宫女找出来啊?想来在宫正司已经审出来了。胆子不小,敢在朕的宫里下毒。若你还不说实话,就凭酒杯里的毒和你胞兄刚刚在殿里做的事儿,朕就能要你们整个恒国公府的脑袋。”
    “你个小蹄子,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招,你想让整个国公府为你们两兄妹陪葬吗?”恒国公夫人拧着余思琪的胳膊恶狠狠的说,平时仗着太后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便在府里作威作福,妄想跟嫡女一样吃穿用度,她已经忍她很久了。
    余思琪吃痛,眼泪刷刷地留下来,“臣女,臣女。”突然,余思琪跑到程理的脚边,抱着他的小腿仰望着程理梨花带雨地说,“表哥,救我!”
    程理,“?”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程理条件反射般把腿一踢,余思琪便像个破布娃娃一般飞到了几米之外。
    “妹妹!”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那个男子见余思琪被踢飞,赶紧上前去接。
    其实程理顾忌到孩子在场并没有用很大的劲,不过即便如此余思琪也受了不小的伤,躺在胞兄的怀里吐出一口血,引以为傲的脸上尽是擦伤。
    “我说,我说还不成吗?”那个男子低声咆哮道。
    “哥,别!”余思琪有些虚弱地说。
    “妹妹,你还没看清吗?不可能的。”男子劝着余思琪。深吸一口气,正了正神色才把余思琪的计划缓缓道来。
    原来余思琪的计划是两个,一是在黄桃的酒里下毒,下的的一日醉。中毒之人面色潮红,脚步虚浮就像是喝醉了一般,若黄桃中毒的话便会有宫女来把黄桃领到这个宫殿来,到时候自己把黄桃的衣服一脱做成苟且的样子,余思琪会带着程理过来捉奸。若是黄桃没有喝下毒酒,就有小太监会在她身后放蛇。而他一直躲在偏殿里,有人开门便以为是黄桃进来了,正要脱她衣服的时候便被巡视宫女抓住了。
    黄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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