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是的，缘一也这么说，首无笑得点点头，跟夏油的声音很像对吧，算是有趣的巧合。
    在说着话聊着天的同时，首无也在观察虎杖悠仁两面宿傩的容器。
    妖怪的感官一向敏锐，两面宿傩那种危险又暴虐的气息围绕在粉发少年周遭散不去，配上虎杖悠仁灿烂又毫无阴霾的笑容显得格外有违和感。
    首无感觉他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来自两面宿傩的轻笑。
    说实话，妖怪这个时候就不怎么占优势，首无觉得自己站在虎杖悠仁身边，几乎要被激起了对敌的应激反应。
    我还是第一次来浮世绘町呢。虎杖悠仁兴致勃勃的声音唤回了首无的思绪。
    难怪缘一要拜托他来接虎杖悠仁，不然单凭虎杖悠仁一个人的话，根本不可能在进入这个妖怪大本营之后，还能不惹任何事端地前往捩眼山。
    听了虎杖悠仁的感叹，首无自豪地介绍了一下浮世绘町的人情风光，随后话题又拐到了缘一身上。
    五条老师说我是来训练学习的。虎杖悠仁说明自己的来意。
    嗯，缘一在咒术界也算是很有名气的，而且跟现存的特级咒术师其中两位都关系匪浅，不论实力，就说八卦也有挺多人感兴趣的，实力也很强。
    咒具使缘一自打脱离了咒灵操使，他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大，实力又强，接任务也有规矩，只接祓除咒灵的任务，不接杀人的委托也碍不着其他人做生意。虽然说有不少诅咒师觉得他事多，不过人家自己愿意，其他人不会多管什么。
    况且一直有传闻说咒具使甚至能够用出五条家祖传的、目前为止理应只有五条悟一个人能用出来的无下限术式这让咒具使缘一的身世多了几分扑朔迷离。
    说不定是五条家的私生子呢，也没个姓氏什么的。有某些人兴致勃勃地猜测。
    要是像江户时期平安时代之类的，姓氏是只有贵族才用的东西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时候，几乎人人都有姓氏，咒具使和他们家那两个小姑娘都只有名没有姓，就显得尤其特立独行。
    不过缘一的实力也压得住这些八卦。
    如同烈日一般耀眼的高超绝伦的剑术，冷不丁就会用出来的无下限术式，还有熟练至极的反转术式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跟他比肩。有人猜测咒具使的实力应该十分接近五条悟
    人类和妖怪皆是慕强的生物，不论有多少风言风语也拦不住他们对咒具使缘一的嫉妒和羡慕。
    听着首无吹了一路的缘一，虎杖悠仁也没有不耐烦，而且十分感兴趣地听着，有时候还附和几句，一人一妖气氛融洽。
    地方到了，你就进去吧，虎杖，我就送到这里了，有空了下来吃饭啊。首无挥手再见。
    好啊好啊。虎杖悠仁也热情地告别。
    下午好，悠仁。陌生的声音从虎杖悠仁身后传来。
    啊、下午好，你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发少年笑了一下，叫我缘一就好了，悟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这段时间你跟着我一起学习，然后后面大概是七海先生来接你，带你去实习。
    这个我不太清楚来着。
    没关系，那就等后面再说。自称缘一的少年扎着高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不过盖不住他自额头蔓延而下的红色斑纹，耳朵上挂着的花牌耳饰极为显眼，不过更显眼的是上面若有似无的诅咒气息。
    要是给还没有接受五条悟跟夏油杰联手教育的虎杖悠仁的话，那估计还看不出来，但是现在饱受夏油杰咒灵磨难的虎杖悠仁已经不是当初的虎杖悠仁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还大概估计了一下咒灵的实力。
    黑发少年眼神干净又明亮，语气温和，虎杖悠仁总觉得他看起来和夏油杰有几分相像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细看过去，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那个、夏油老师让我带来了这个，虎杖悠仁把咒骸举起，伏黑说帮他代声问好。
    是咒骸啊，麻烦你了，缘一把三只咒骸都接过来了，跟我来吧，悠仁。
    好。虎杖悠仁依言跟了上去。
    惠最近怎么样，我之前去津美纪那边的时候没见到他，听说他有点忙。
    是的，说是伏黑是以二级咒术师的等级入学的，所以分配到的任务会有点多。
    原来是这样，那悠仁你呢，对咒术师的生活还可以适应吗？
    还行，虎杖悠仁笑着说道：大家都对我很照顾，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教课也很有意思，一讲我就明白了。
    夏油夏油老师在高专生活怎么样？
    唔我觉得老师过得还行，时常会和五条老师一起给我们准备惊喜。虎杖悠仁回忆道。不过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不太喜欢那种惊喜就是了。
    听起来不错。
    脑花的事情解决完之后，缘一就带着菜菜子跟美美子在捩眼山长住了。
    夏油杰则是被五条悟死而复生，他们两个人联合对咒术界高层进行了一波大清洗，但夏油杰的罪行终究洗不掉，所以为了表示妥协和诚意，对咒灵操使的处罚由死刑改为死缓，缓刑两年。
    如果缓刑期间安安分分不搞什么乱子的话，就由死刑改为无期徒刑。要是不出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夏油杰一辈子就在东京咒术高专过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倒是嘀咕过想要去见夏油杰，如果她们的夏油大人想出去的话就组织人手把咒灵操使救出去。不过最后见到夏油杰之后，这个想法被夏油杰亲口阻止了。
    咒灵操使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菜菜子和美美子跟缘一生活在奴良组的地盘上，安全方面也还行，没必要破坏这一切。
    至于咒灵操使他自己就这样吧。
    缘一！人还没到地方停稳脚步，清亮的女声就已经响起。
    浅发的少女穿着百褶裙，笑容灿烂地就小跑了过来，我和美美子的咒骸！
    嗯，给你。
    这个就是两面宿傩的容器？菜菜子歪歪头，看着虎杖悠仁，就像在打量着什么一样。
    这是悠仁，最近会住在这里，我打算教他火之神神乐。
    凭什么教他啊？菜菜子抱怨道，语气亲昵。
    好了，回去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来找他事的，菜菜子撇撇嘴，她知道缘一打定主意的事情不会更改，看在他把夏油大人的礼物带到的份上。
    那就好，缘一嗯了一声，美美子还等着你呢。
    那你们下午吃饭吗？
    应该不吃，你们两个人到时候先吃吧。
    好，不过我看美美子估计也不想吃，她最近对做咒骸着迷得不行。
    唠了两三句家常，菜菜子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还对虎杖悠仁做了一个鬼脸。
    不好意思。缘一略带歉意地看向虎杖悠仁。
    没事啦，虎杖悠仁摆摆手，不过我刚听缘一你说打算教我火之神神乐？
    是的，两面宿傩的术式本质也是火，你学这个也不会冲突。不过要是时间够的话，我还可以教你呼吸法。
    哦，感觉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也没有多厉害，缘一笑了一下，先去悬崖边上，我给你示范一下。
    好，多谢你啦。
    其实虎杖悠仁挺自来熟的，不过这样对上缘一倒是刚刚好。
    而在亲眼目睹过火之神神乐的风采之后，虎杖悠仁似乎能明白为什么五条悟让他过来了。
    这么厉害的招数交给我没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缘一语气温和，你没有剑术基础，不过身体素质还不错，火之神神乐的动作都是改良过的，你能学会的，悠仁，完全没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但是，就这样教给我，真的好吗？虎杖悠仁想到了被禅院家一边烦得不行，一边又被禅院家另一波人暗暗下套，把面无表情这些技能练习地越来越出神入化的伏黑惠。
    禅院家把家传术式看得极重，他偶尔也会听禅院真希提到两句。
    火之神神乐没有那么厉害，缘一摇了摇头，我也并非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一粒微尘。你若是能够学会的话，也算是将它传承下去了，不用在意那么多。
    当初悟也是的，只是因为他看我感兴趣，而且我也能学会，就毫不犹豫地把无下限术式教给我了。
    你呢，悠仁，你觉得火之神神乐怎么样，要是想学的话我就交给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再想想看，不过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好能教给你的。
    虎杖悠仁沉默着听完了缘一的话，我明白了，他点点头，拜托你教给我吧，我会努力学习的。
    你肯定能学会的。缘一露出了微笑。
    相处了一段时间，虎杖悠仁发现缘一性格温和，又是难得强大的咒术师两面宿傩也半阴不阳地夸过缘一几句。
    缘一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感觉高专里没有几个人提到你啊，伏黑也没说起过，也就是五条老师让我过来他才说的。
    吃着小妖怪送上来的和果子，喝着自己接的清晨的露珠所冲泡的茶，虎杖悠仁觉得生活很美好。
    因为我是诅咒师，缘一这样解释道：我没有在高专上过学，悟教我是他的个人行为。
    诅诅咒师？虎杖悠仁睁大了眼睛。
    是的。缘一语气肯定。
    但是缘一人很好啊，被通缉什么的是不是有误会啊。就连两面宿傩都说过缘一身上没有血味，像是被保护得极好的小鬼。
    没什么误会，就只是习惯了而已，我一直是诅咒师。
    五条老师没说过什么吗？
    说过，不过我记得那个时候是因为御三家的缘故，有不少御三家的咒术师手段比诅咒师还要下作，我不想跟他们一起，所以就当了诅咒师，悟也尊重我的决定。
    五条老师真好。虎杖悠仁感叹道。
    是的，悟真的很好，缘一也点点头，对了，他出差快回来了，周末晚上打算过来看烟火祭，顺便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欸？这么快吗？
    看你的学习进度，等悠仁你能完整地把火之神神乐跳一遍，你就可以离开了。
    完整地跳一遍啊，我觉得我做不到。虎杖悠仁一下子像没了气的纸片人，整个人的颜色都黯淡了下来。
    你可以的，火之神神乐不难。缘一给他加油鼓劲。
    谢谢。望着缘一真诚的目光，他有气无力地应道。
    练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周末了，虎杖悠仁还是不能十分流畅地把火之神神乐全部跳出来，不过单个的型倒是可以，应付一下交流会完全没问题。
    悠仁学习成果不错嘛，看了一遍之后，五条悟称赞道：我还以为你应该还要一个月呢。
    就算缘一乐意教，火之神神乐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烟火祭你准备浴衣了吗？五条悟语气轻快，我打算好好玩一下。烟火祭晚上妖怪街也会开，他打算尝尝妖怪的食物有什么不一样。
    没有，不过我觉得浴衣不是什么大问题吧，虎杖悠仁的视线在五条悟周围打转，夏油老师怎么也来了？
    说好的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能出高专呢？
    这情况还不够特殊吗？五条悟笑着说道：今天可是烟火祭呢，情况超级特殊的，杰当然可以出来啦！
    别听悟胡说，穿着浴衣的夏油杰笑得眉眼弯弯，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就拜托虎杖你帮我保密了。
    好的，虎杖悠仁认真点头，夏油老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也不用这么严肃的，夏油杰笑了一下，好好玩吧。
    夏油大人！少女们穿着漂亮的浴衣，开开心心地跑了过去，你看我们这样穿好看吗？
    好看，菜菜子和美美子是最漂亮的姑娘了，穿什么都好看。
    这还是虎杖悠仁来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菜菜子露出这样灿烂又明媚的笑容。
    杰的两个小姑娘脾气大着呢，除了缘一谁都不让一起，五条悟笑着调侃，悠仁，你愿意陪着孤身一人的五条老师一起逛烟火祭吗？
    好啊，我和五条老师一起。几乎没怎么犹豫，虎杖悠仁就答应了。
    悠仁真好，到时候看老师给你放烟花。五条悟做出感动不已的表情。
    欸？我们还可以自己放烟花吗？
    不可以，不过老师我可以哦，放出来的烟花一定超漂亮的。
    那也是你抄袭缘一的！躲在夏油杰怀里的菜菜子探出头，朝他吐舌头。
    那有什么关系嘛，缘一也同意啊。五条悟不以为意，摆了摆手。
    老师打算怎么放烟花啊？虎杖悠仁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用无下限术式啦，苍就可以，放出来的烟花还可以自己在空中变色呢！
    五条老师好厉害啊！虎杖悠仁十分捧场。
    嘿嘿，那当然啦！
    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五条悟把手放在虎杖悠仁肩上，伸出另一只手，做出了出发的动作。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