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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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益和自然是从衙门处得知了这思空行事的始末,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还是需要尽早将此事告诉宏哥早做打算。
    沈珍珍知道陈益和最近为这白塔寺的事情烦心不少,看着陈益和皱眉,便请问道,“可是已经有了结果?”
    陈益和点了点头道,“那思空竟是当年的专行采花的贼人,你想这利用白马寺的幌子不知行下多少作奸犯科之事。我既然是知道了这个,难道不与宏哥说?”
    沈珍珍摇了摇头道,“这种事可瞒不得,万一哪天衙门将此事公布于众,咱们府上可就太被动了,还是早与宏哥说的好,看他怎么说,毕竟这个家还是他做主的。”
    陈益和一脸沉重地去找宏哥说话了,宏哥听到阿兄细说之后傻了,还有这等事?再想想郎中昨日来说巧姐怀的天数,算了算还真是她住在白塔寺的那大半个月,这么一想,宏哥的脑门上立刻有了一层汗。
    陈益和看着宏哥脸色惨白道,“现在证据既然已经确凿,他也认了罪,听说还向官府提供了失身于他的妇人家姓名,没想到这思空还有个怪癖,竟然喜欢记录下那些妇人的姓名,我看这名单要是公开了,不知道得逼死多少人。
    宏哥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陈益和看着阿弟这般模样连忙将宏哥伸手拉起来,宏哥低声道,“我得去跟母亲说说。阿兄先别跟我那娘子说,她现在毕竟怀着身子。”
    眼看着有些踉跄得离去的宏哥,陈益和觉得这一切对与阿弟来说太残忍,却无可奈何。赵舒薇看宏哥神色不对,对儿子十分关心道,“出了何事?有事跟阿娘讲。” 宏哥只听着这一句,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一句,“阿娘!”紧接着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赵舒薇看见宏哥如此伤心,忙上前讲儿子扶起道,“有话好好说,别哭,看你现在可是这侯府的男主人。”
    宏哥只得将巧姐下药与自己颠鸾倒凤,后来回娘家去白塔寺的事情,以及白塔寺淫僧败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赵舒薇觉得这些年所有的经书都白抄了,瞬间就气炸了,这一对脑子坏了的母女!若是那衙门将苦主们的名字公布于众的话,他们长兴侯府从此可以一直成为西京人的笑料了。她们怎么敢!叫她赵舒薇死了都没脸去见夫君!
    赵舒薇立刻疾步向巧姐的房间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巧姐喊着,“这汤熬的不好喝重做!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侯府夫人的,我儿子以后可是侯爷!”
    赵舒薇冷笑一声,跨进了房门道,“侯府夫人?好大的架子,我问你,你究竟在白塔寺住了多久,可是住在那思空大师的隔壁禅房? ”
    巧姐一看是母亲来了,撇了撇嘴道,“是啊,专门睡在了那张求子妇人所谁的床榻上,住了有大半个月。”
    “可是每日晚上都睡得十分熟?,有时候,第二日早上起来觉得下身有些酸痛?”
    巧姐奇道,“阿娘怎的知道,在白塔寺住的那段日子,算是晚上睡得最好了,从未起过夜,白天跟我阿娘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天亮了,想来那下身酸痛,大概是跟着打坐累着了。那思空大师可是求子极灵的大师,日后我还得去感谢他呢。”
    “我听郎中说你怀的日子,怎么跟你在府中住的不太对?”
    巧姐笑道,“阿娘这可说笑了,想那郎中号脉也可能有个小差别,我难不成还能是住在白塔寺自己怀上的?”
    赵舒薇轻声道,“那思空大师已经被抓了,他就是打着寺庙的幌子,专门用迷药做下作奸犯科之事,很多妇人怀上了孩子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还是自己夫君的,那思空大师还都将人记了下来,我看不久咱们侯府就要出名了!”
    巧姐一听惊呆了,怎么会有这种事,难不成那思空也对自己做了什么?巧姐越想越觉得不对,手忽然摸上肚子,大声尖叫道,“这是我和夫君的孩子,阿娘你可得信我。”
    赵舒薇冷笑一声道,“叫我怎么信你?你这个泼妇为了求子都做了什么事,竟然给我的宏哥下药折腾他的身子骨,怪不得我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差成那样!你可知道他生下来多虚弱,为了养大他我废了多少心血?如今这种事发生,你也别怪我不不念你我的姑侄情分,你就等着一纸休书吧,我就是跟你父母翻脸,也决不能留你这种祸害在我们侯府!”
    巧姐哪里听过自己的姑姑这样跟她这样眼里地说话,觉得自己一时之间听了最大的笑话,两眼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京畿衙门最终还是没有公布这份名单,怕牵连太广,但是陈益和却还是看到了,巧姐的名字赫然在列。陈益和自然是毫无隐瞒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嫡母和宏哥,看来巧姐失身于那思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是那思空的种。而此刻的巧姐还能解释什么呢?出了这等丑事,她担心自己会被宏哥休了,整日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如今想想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赵舒薇这回可没心软,她就是再向着娘家,可是宏哥是她亲生儿子,以后总不能替别人养孩子,就算万一这个孩子是宏哥的,可是巧姐已经失贞,还是个那样品行的,她可不能再留巧姐在这祸害她儿子。
    巧姐的父亲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娘子和自己的女儿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最后还得自己吞苦果,而黄氏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受了刺激,每日哭哭闹闹,看着竟有些疯了。
    宏哥尽管觉得巧姐可怜,可是他作为侯府的男主人,总的为侯府的名声考虑,最后一纸休书与巧姐缘尽于此,自此巧姐再不是陈家妇,大着肚子被自己的阿耶领回了家,走的时候早已经没有平日的趾高气昂,只剩下满脸的憔悴和心酸。
    而赵舒薇与自己的阿兄与从此疏远,当初设想的娘家人能够牢牢控制侯府的计划早已经面目全非,而赵舒薇也觉得是自己给宏哥娶了这样的媳妇,都赖她,这下子有了心结,每日郁郁寡欢,这身子渐渐地也大不如前了。
    巧姐被休的事情哪里能掩得住,其他几房的人又不是傻子,怀着孩子被休了,莫非这孩子不是侯爷的?想像力丰富的人们自然是脑补出了各种桥段。
    宏哥自此一事,一看见别人说话,总觉得是在背后议论自己,可谓是性情大变,变得阴沉起来,不复以前的活泼开朗,唯独对陈益和夫妇偶尔还能笑脸相迎,但是看着阿兄和阿嫂琴瑟和鸣的样子,想到自己,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想着眼不见心不烦,这没事也就不再去找陈益和说话。陈益和夫妇觉得宏哥受了打击,两人又不好说什么怕他难堪,便也就随了他去。
    赵舒薇本想跟宏哥张罗着娶妻,可是宏哥摆了摆手道,“过几年再说吧,自己的身体也不大好,娶了别人家的女郎切莫害了人家。” 看着宏哥一脸的颓废和阴沉,倒叫赵舒薇看着十分心疼落下泪来。
    宏哥一边心里难受不能发泄,一边身体又是个不争气的,听人说最近流行的五石散可让人心情放松,强身健体,便自己偷偷试了几回,没想到这试了几回,竟然渐渐成瘾不能离了那五石散了,身体不旦没变好,反而一日不如一日了。
    ☆、最后的最后
    待到陈益和发现宏哥服用五石散,已经是来年的五月了。陈益和狠狠地将宏哥说了一顿,说那东西可不是好物,万万不可再碰,前朝文人虽然流行吃这五石散,可是对身体毕竟不好,也有因服食五石散而丧命的。
    宏哥一面答应了阿兄,可是心里着实惦记五石散那样让人醉仙欲死的感觉,又觉得自己不过才服了半年而已,却完全忽略了他的身子底子可不比一般人的事实。
    这日,恰逢沈珍珍带着儿子去探望苏云,这苏云与常侍郎成婚后可谓是琴瑟和鸣,日子合美至极。苏云前几日不大舒服,沈珍珍心想阿娘这莫不是有了吧,才急匆匆地去了大长公主府了。
    苏云毕竟是生了沈珍珍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般年纪了,还这么快就能有,因此就没多想,只当自己吃坏了东西。待听沈珍珍一说,想想自己的小日子,才有些慌了起来,又同时红了脸,这个时候竟然要让女儿提醒自己,真是活得越老越不中用了。
    隔壁的大长公主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舒服,立刻叫人请了郎中来,郎中号脉一会儿道,“恭喜,这位夫人有身孕了。” 沈珍珍和大长公主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大长公主连忙叫人去给常侍郎报信,若是常侍郎知道了这消息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只怕刚回泉州没多久的常服人又要坐不住了,大老远从泉州回到西京了。
    就在这时,长兴侯府的下人急匆匆地来报说家里出了大事,沈珍珍一脸惊讶,忙问出什么事,这才出门了一会会儿,家里就不好了?下人只道,“是侯爷不好了?三爷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您还是也快点赶回去吧!”
    “宏哥不好了?这是什么情况?”沈珍珍顾不得跟大长公主和阿娘解释,匆匆地带着儿子回了侯府。一回到家就能听见妇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沈珍珍心里不祥的预感更浓了,连忙将孩子交给了夏蝶,自己恨不得脚下生风地往宏哥的屋子跑。
    到她到了宏哥屋子时,发现站了一屋子的人。赵舒薇趴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宏哥身上大哭,沈珍珍从来没有见到赵舒薇苦成这个样子,而陈益和在一旁也哭得不能自已,待看见沈珍珍来了,擦了擦眼泪道,“你怎的才回来?阿弟。。。阿弟他没了。”
    沈珍珍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没了?怎么会没了?我昨日还看他好好的。” 陈益和哭着说,“他今日是服了太多的五石散,又喝了冰酒,他本就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了呢,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没气了。”
    赵舒薇撕心裂肺地哭着,这个妇人从小受尽家中宠爱,年少得意嫁了个如意郎君,却没想到自己中年接连丧夫丧子,此刻只恨不能自己也死了算了就跟着儿子一起走了。
    年轻的长兴侯府侯爷就这样突然没了,陈益和要为兄弟守一年的孝,对宏哥的死自责不已,若是自己能好好看住他,不让他再碰那五石散就好了,可是再多的追悔却不能让鲜活的生命再重新来过。
    一夜之间,赵舒薇白了头,一下子就老了。而其他房在得知宏哥死讯后,最关心的却是侯爷没了,谁会是下一个长兴府侯爷?就在众人都各怀心事猜测的时候,肃宗的旨意到了侯府,因为宏哥没有子嗣,而宏哥的叔叔们也皆是庶出,最后由宏哥的庶兄陈益和来当这长兴侯府的主人。
    虽说这旨意来的突然,可是陈益和当了这侯爷,其他房竟然也没有太多反对,毕竟陈益和现在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何况当年陈克松对这个儿子可是青眼有加,一度搞得赵舒薇都对这个庶子心存敌意,生怕陈益和抢了宏哥侯爷的位置,可是到最后谋划了半天,一切都没了,赵舒薇的心也随着儿子的死而死了。
    赵舒薇眼看着陈益和接了旨,没了眼泪,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野种当上了侯爷,可是她能说些什么呢?若是她在宏哥小时候能多教宏哥一些坚强,而不是一味地护着他,也许宏哥的内心不会因为经了这么多事而太过脆弱,就不会把那五石散当做精神慰借。若是她当时不是坚持让宏哥娶了巧姐这样不懂事的娘子,不被她那样折腾,也许身子也不会一直弱下去,还要遭受心灵的打击。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今的这一切怨的了谁呢?
    办完了宏哥的丧事,赵舒薇决意搬到了侯府在蓝田的庄子上,从此不再过问世事,一心开始清修。走前她打量了许久在家丁忧的陈益和,低声道,“我看你真真是个有福的,别人费尽心思得到的,最后你不费心思全都有了,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还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侯府就靠你了,我怨了恨了一辈子,到最后最恨的是我自己,也许以后青灯古佛才能让我在忏悔中度过余生。” 说完这些的赵舒薇看着陈益和,本想告诉他当年他生母的真相,却又觉得还是就这样吧,她已经得了报应,而这侯府最后也是陈益和的了,赵舒薇就这样决然离开了她生活大半辈子的地方。
    沈珍珍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从去年到今年仿佛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一个接一个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短短一年的时光,却像过了十年。对于当上个侯府夫人,她不但没觉得高兴轻松,反而觉得自己身上的胆子重了,偌大一个侯府,如何能让它以后枝繁叶茂,不仅仅是她夫君的责任,也是她的责任,眼下要认真替宏哥守完孝,想到宏哥,她的心中觉得无限可惜,不管别人怎么揣测,她都一直当他是那个单纯善良的阿弟。
    年纪小小的阳哥已经三岁多,对许多事情似懂非懂,追问叔叔去了哪里,陈益和抱起儿子说叔叔去了很远的地方,待到阳哥长大后便只道叔叔去了哪里。
    于是这西京人民又有了新的谈资,没想到这长兴侯府最后竟然是庶长子当了侯爷,想想这庶长子二十出头,自己不仅是在东宫做事,娶的娘子又跟大长公主沾亲带故,如今又成了侯府的侯爷,真真是鸿运当头。又有人说了,那陈益和娶的沈珍珍听说是个极为旺夫的命格,二人当初成亲是曾被老道批为佳偶天成。
    沈珍珍和陈益和带着阳哥在府中识字,听到了坊间的传闻都摇了摇头,他们当初谁又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她最初遇见他时,自己是个庶女,而他也不过是处境尴尬的庶子,兜兜转转成了一家人,经历了坎坷经历了生死,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但是不管经历了什么,还会有什么困难,他们二人都要坚定地同心携手共度剩下的人生。
    阳哥清脆的童声念着三字经,一家三口在这院落中看着旭日朝阳,就如这长兴侯府一样会在这对夫妇的带领下迎来崭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正文到此完结了,作者君非常感谢各位读者的厚爱,这四个月不离不弃一直鼓励着第一次写文的作者君。作者君也坚持下来,将我心中的故事呈现给了大家,很多不足之处得到了大家的包容,真是非常感谢大家。作者君以后还会继续写文的!请大家多多专注,作者保证不坑!
    ☆、番外 (一)
    自从常侍郎知道他的亲亲美丽娘子苏云有孕之后,走路都是飘的,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一副我家有喜事快问我快问我。
    尽管他家娘子再三叮嘱,未到三个月,不许在外面瞎得瑟。所以到了有的同僚终于满足了常侍郎的愿望,上来问一声,“常兄,自从婚后就看着精神不错,这两天看着是格外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莫不是家中有喜事?”
    常侍郎摆摆手道,“哪里的事情,我娘子说不让说你们可就别问了啊。” 众人一听,捂着嘴笑了,瞧瞧这常侍郎自从婚后,简直就成了妻奴,张口闭口他娘子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叫人家娘子不仅有个大长公主这样的义母,还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要是我有这样的艳福娶个这样的妻子,恐怕也是乐得找不到北了。
    常侍郎当然立刻就给他阿娘阿耶阿兄去了一封家书,道他娘子有孕了。这信过了两月才到了常家人的手上。
    常夫人一下子就笑得合不拢嘴,大笑道,“我们常家终于有后了!” 这话被急匆匆赶回来的常侍郎他兄长给听见了,反问道,“我儿子难道不是您的孙子?”
    常夫人脸红了一下,捂着嘴偷笑完,大声道,“哎呦我那是激动说错话,你看看你阿弟这么多年都成我的心病了,简直快被咱们泉州城人说个遍了。这下不仅成婚了,还这么快!他娘子就有孕了,我这颗心啊简直都激动得要蹦出来了。”
    常侍郎他阿兄撇了撇嘴道,“我知道阿娘的心思,心中只有阿弟,我恐怕是您从哪抱来的,阿弟才是您的亲生孩儿。” 常夫人笑骂道,“好啊,大郎你现在知道打趣娘了,跟你弟弟吃起醋来了,你不想想你比他大几岁,你儿子多大了?他呢?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常夫人话音刚落,又在厅中走了个来回道,“不行,我可不放心他们夫妻,我得去西京守着,等抱上孙子,我再回来。” 常大郎急道,“阿娘!眼见着咱们才从西京回来没几个月,您又要去西京,您身子成吗?”
    常夫人拍拍胸脯道,“听到这小子有后了,我简直比吃了人参还有劲儿,哪里不成了啊?我还年轻着呢,都叫你说老了。”
    常大郎挣扎道,“您不管阿耶了?您这一走可得好些日子不在家。”
    常夫人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阿耶可是心里清楚的,我放心得很。你叫他在外面胡来,他是个爱面子的,生怕自己的官声有污点,因此不会胡来。你说他在府里整日跟那两个姨娘胡痴缠吧,他又是个爱命的,还想活个几十年,因此格外节制,我放心得很。”
    “不是,阿娘那我呢?您不管我了?”
    “你有你娘子操心,我看她能干得很,将你和你孩子们管得都十分好,我很放心。”
    常大郎在母亲面前败下阵来,想着,我得赶紧给阿弟回封信去,阿娘可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启程去西京了!
    常夫人还真没有就立刻启程,不是因为她不想快点去,可是因为想带得东西太多,一会儿装了包袱,一会儿又拆了包袱。
    常大人从官府忙完回到家中,看见妻子如此有精力,动作重复地到处翻腾,又想到自己的二儿子来的家书,高兴之余不免叹了口气。
    家中最能折腾的就是他娘子和二儿子,还是自己和大郎以后在府里相依为命吧,随即常大人抹了一把辛酸泪,叫下人吩咐厨房准备些吃的来,忙了一天回到府里无人问津的滋味真真是,哎!只听见常夫人还在念叨,“究竟是带这个好?还是带那个好?”
    常侍郎收到他阿兄的信时,苏云的肚子已经显怀,毕竟五个月的身孕了。常侍郎一看,哎呀他阿娘又要来凑热闹,叫别人两个人过点亲密的日子不好吗?他现在每日摸摸娘子的肚子,想着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二人聊聊天,日子过得十分合美,他阿娘又要来“指点江山”!
    苏云一听常夫人要来,先笑了起来道,“阿娘要来啊,也好,你去应卯,我也好有个人说说话。毕竟我阿娘总接到别的夫人的帖子,有时候又喜欢携友出游,我这一孕倒是把她绊住了,我看她呀看着这金秋季节的好天气,心里痒着呢,我还劝她出去走走呢。你阿娘什么时候到?”
    “我估摸着再过一个月,泉州毕竟离这远,这信一来一回的可不短时间,我估计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真是的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才回去多久?”
    “等阿娘来了,要给她好好补补,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才奔波在路上。”
    常侍郎看苏云十分贴心,还如此为自己考虑,去得如此贤妻,夫复何求呢?眼看着苏云怀了孩子,皮肤更加透亮,上围明显增加,这佳人又在自己耳边说着话,不一会儿常侍郎就心猿意马起来。
    以前常侍郎觉得自己是懂得节制的君子,自从娶了苏云后,体会了夫妻水乳交融的美妙之处,终于明白这天道循环,男女成一家,真真是有道理的。他看到苏云,别提什么节制了,苏云怀孩子之前,他恨不得是夜夜笙歌,缠绵一番,倒是苏云每每告诉他要节制,不然伤身,这才作罢。
    可是自从他娘子怀后,他都忍了五个月了,这会儿觉得自己火气大到鼻血都要出来了,连忙对娘子道,“你先安置,我。。。我再去冲个冷水澡啊。” 苏云看着夫君这脸红模样,还能不清楚他那点小心思。连忙捂着嘴笑道,“行啦,咱们早些安置。”
    常侍郎一时没反应过来,急道,“我得先洗个冷水澡再安置,不然。。不然难以入眠。” 苏云调皮一笑道,“知道你有火,今夜就由妾身来为你消消火,何如?” 常侍郎这回可听明白了,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不是要顾及你的身子嘛,我。。。我可以忍的。” 苏云看着夫君一副羞涩的模样,更加想笑了,娇嗔道,“我是那么不顾及身子的人吗?问过郎中了,说可以的。”
    常侍郎一听见这话,立马化身为饿狼,叫娘子抱起道,“你这个坏娘子,不早告诉为夫,看今日我怎么惩罚你!”
    苏云眼中波光流转,一个媚眼看过去,娇笑道,“还请夫君怜惜,可要轻些。”
    常侍郎这夜可算是消火了一回,第二日神清气爽,觉得自己的娘子真真是再好不过了,真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快点出来,不然这样忍耐的日子真真是太难过了。
    结果过了一个月,从工部回来,还想晚上再让娘子帮忙消火的常侍郎,忽然听见下人来报说老夫人到了,连忙去门口迎接他阿娘。
    常夫人二话没说先问,“你最近睡哪儿?”
    “当然跟我娘子睡一个屋子啊。”
    常夫人跳起来给了常侍郎一个爆头道,“竟然没分房睡?从今日开始分房睡,省得你做下荒唐事,这个时候千小心万小心都来不及呢。”
    常侍郎看着阿娘疾步进去看自己的娘子了,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默默地流着泪,喃喃自语道,“果然就是来”指点江山“的,从此好日子没了,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喜欢苏云和常侍郎的读者们的福利哦,感谢你们的支持。欢迎来互动哦!
    番外(二)
    自从常老夫人来了之后,常侍郎被迫挪到了书房睡。大长公主看这府里来了个管事的,趁着苏云还有几个月才生,跟自己的手帕交去了骊山温泉。
    常老夫人对待苏云可谓是极为用心,从苏云的饮食到起居都要亲自过问,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对素未谋面的苏云有偏见。现在苏云可是他们常家一宝,看看这人长得很是纤细,本来她还担心不好生养,却没想到这肚子是十分争气,成亲这才多久,就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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