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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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修远脸面涨得通红,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要管我,趁胜追击!”
    “你站都站不稳了,就凭我一个怎么趁胜追击啊?”赵廷凯现在是见识到齐博伦的厉害了,哪里敢冲上去硬碰硬——要是对方从刚才的意外中得到了什么灵感,故意抱着他阿娘往他剑上撞,他还活不活了?
    “舅舅!我相公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受伤了?!”一直都稳坐钓鱼台的秦臻见齐修远突然扑街顿时整个人都炸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灵甫先生,上去把人捞过来,如果本王没有看错的话……他这是要进阶了吧?”安王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将将刚满二十岁不久的青阶修士,这可能吗?!
    “王爷慧眼如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小哥确实要与老夫站在同一行列……真是让人震惊不已的天赋啊……”
    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安王背后。如果让此时的齐修远看到他,定然能认出曾经就是这个青阶老者把他追杀的天上地下到处乱蹿。
    当初若不是在有容府恰好撞上了长乐郡主亲往京城给赵廷凯送灵物的车队,他的脑袋还能不能在脖子上好好呆着都是未知数。
    奉了安王命令的灵甫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蹿入包围圈,一手一个把齐修远和赵廷凯拎了出来。
    ——同样距离青阶只差临门一脚的齐博伦自然也看出了齐修远目前是个怎样的情形,眼见着精灵甫老人飞身过来的他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命令人阻止他们脱离战圈,相反,他还极其隐蔽的放了放行……怎么说都是他和韵娘的儿子……他们曾经渴盼已久的心肝宝贝。
    赵廷凯还牵挂着自己阿娘,扭着身体就要继续扑回去——哪怕打不过,盯着人不让走也是好的啊。
    至于齐修远他现在已经盘膝坐在地上陷入最深沉的入定中去了。
    看着这样的丈夫秦臻简直心急如焚,此刻的相公可是半点打扰刺激都经受不得的啊,要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被人刻意惊得走火入魔或别的什么——秦臻焦急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
    齐修述兄妹俩个也在旁边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刚刚还在问齐修远情况的安王却又重新变得老神在在起来。
    他问灵甫老人能不能把齐博伦两人出手留下。从齐博伦的举动来看,他已经有了想离去的迹象了。
    灵甫老人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很是无奈地说:“回王爷的话,不能。”
    “他那边也有供奉在隐藏着吗?”安王会意。
    “是的王爷,还不止一个。”灵甫老人沉声道
    所以说,这一回大家都是有备而来。
    修者过了绿阶巅峰的坎入了青阶初阶的门槛,那就必须要遵守修士之间的规矩了。当俩个修士各为其主的时候,如非必要的他们是不能轻易出手的。
    因为修者一旦进阶成修士,就有了排山倒海、呼风唤雨之能。
    他们真要动起手来,整个百川府都不够他们玩的——妥妥的要变成一堆废墟!
    变成废墟也就罢了,还要赔上巨额罚款以及被蓝阶老祖捉到京城去重重审判,身为青阶修士怎么能妄自大打出手,难道不清楚元武大陆就这么点地方吗?真要是被你们这群可恶的暴力份子给毁个干净,大家都在哪里?漂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去受活罪吗?
    “郡主的事情暂时先放下吧,谅他齐博伦也不敢做什么郡主不愿意的事情——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是本王的外甥安修远!”安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再次开口道:“这么年轻的青阶修士可不多见,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拜托灵甫先生你了,有什么需求,尽可以去本王那里支取。”
    灵甫老人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表示他定不负王爷所托。
    安王对灵甫老人还是充满信任的。得了他保证后,就让秦臻找人用帷幔暂时把齐修远围起来,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阻隔其他人打扰到齐修远进阶的可能。与此同时,他还亲自对依然被众多影卫护得牢牢的齐博伦说道:“就算你不在乎自己儿子,不代表韵娘也不在乎,等她醒来知道你破坏了她儿子从修者蜕变成修士的最关键一步,你觉得她到时候会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你?”
    赵廷凯略略踌躇地用眼角余光瞟了满脸焦急的秦臻一眼,也干巴巴地开口说道:“我阿娘对自己儿子的学业和修为一直都很关注,若非如此,也不会千里迢迢从北疆赶到京城来给我送灵物,因此,齐家主还是退让一步的好。”
    齐博伦对安王舅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的行为觉得好笑,不过他们所说的话也确实入了他的心……不错,以前韵娘不知道修远是她儿子的时候,他确实想怎么折腾就能怎么折腾……如今再要这样做可不行,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真要是惹怒了好不容易又回到自己身边的心肝宝贝,他到时候还真是想哭都来不及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齐博伦对着已经停手但依然与安王府的暗卫对峙着的影卫略一颔首,带着他们率先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退出了齐家的厅堂所在。
    安王和赵廷凯见他们一走,自然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也带着他们手下的那一众暗卫悄然离去。
    与此同时,外面的封锁圈自然也就撤了。
    已经在外面被挡了很久的秦父秦母和齐博俭夫妇当即神情慌乱地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还没有散去的秦臻等人和厅堂里莫名出现的突兀帷幔。
    “贞娘!”秦母和齐云氏叫了一声,就要往秦臻那边扑,结果却不小心脚下踩到了一血腥气十足的湿滑软物。
    她们下意识低头,就看到一张血肉模糊,似曾相识的面孔。
    “弟妹?!”齐云氏到底比秦母要熟悉齐姜氏,几乎是刚愣了会儿神就觉出了脚底下人的真实身份,猛然一个趔趄,更是吓得只差没惊呼出声,“这、这不是弟妹吗?!她什么时候也到灵水镇来了?而且还,而且还——”齐云氏一把攥住丈夫的胳膊,惊骇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同样觉得面熟的秦母被齐云氏一叫破脚下人身份,脸色都吓白了,急急忙忙就往女儿那边扑,“贞娘啊,你婆婆,你婆婆这是怎么了?怎么就——”
    眼下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正在进阶的丈夫身上的秦臻哪里有心思给自己母亲解惑,只能给了小姑子一个眼色,让她帮忙。
    齐练雯虽然也担心哥哥,但到底还掌得住,连忙给秦父等人解释起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是亲人长辈,这些事本来就越不过他们去。
    “道君老爷在上……”秦母拍抚着自己胸口,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怎么都没办法想象那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云夫人就是在整个大元朝都声名赫赫的长乐郡主、定北侯夫人!更难以置信的是——她居然还是女婿的亲阿娘!
    秦父对于这些零碎八卦却是不敢兴趣的。他是个武痴,比起女婿的母亲居然是当今亲自敕封的长乐郡主,他更注重已经被帷幔围起来的……据说在进阶的女婿本人!
    “这是要从修者进阶成修士啊!这是要一步登天啊!”秦父乐得只差没见牙不见眼。
    早就知道侄子的母亲身份必然不一般的齐博俭在最初的震惊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对侄女所说的有关他之所以会生来孱弱的隐秘也没有如齐修述兄妹原以为的那样感到愤怒或者出现别的什么恶劣情绪。
    他把这些暂且都抛在了一边,按住自己妻子的肩膀,让她不要再大失常态的惊惶下去,“听雯娘的描述就知道……弟妹是为了博伦而丢掉性命的,她是我们百川齐家的媳妇,又是当家主母,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尸体被人随便踩踏,因此,榴娘我们必须……”齐博俭语气微顿,他知道自己妻子与弟媳妇这些年是颇有几分龌蹉一直在酝酿在碰撞的。
    “相公,我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吗?”在丈夫的安抚下总算又冷静下来的齐云氏急喘了两声,“我这就派人去寿材铺踅摸一下板子,看有没有还瞧得过眼的,若实在没有,那就只能找附近的人匀一匀——”看着这样的齐姜氏,饶是心智强大如齐云氏,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来。要知道当年她们可是一前一后进的门啊,谁知道原来远比她要得意十数分的齐姜氏会落得如此一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齐博俭神情郑重地说:“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的不要委屈了她……弟妹跟着博伦……是遭了大罪了。”
    想到侄女刚才带着几分颤栗的描述和这些年亲兄弟对弟妹的薄凉寡情,齐博俭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第154章 拧拗
    被安王带回客栈的赵廷凯心情只能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他在舅舅面前从来就学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安王几乎可以说是把他宠上了天。
    “我听到齐修远的妻子管你叫舅舅了,怎么,狐狸尾巴藏不住想露出来了?”刚一进客栈天字号客房的门,赵廷凯就按耐不住的挖苦出声。
    安王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外甥,“舅舅这些年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吗?偏要说这些呕气话来气舅舅。”
    “你敢做我当然就敢说!”赵廷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过是一个青阶修士,就让你堂堂安王爷彻底丢了魂魄?你还叫他安修远!就这么想他做你儿子吗?”赵廷凯两眼通红,显然心里十分的伤心,“阿娘也是,明明今天才知道他是她的儿子,就摆出一副令人作呕的样子来母子情深——你们一味巴结讨好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廷凯……”安王无力的唤着自己外甥的名字。
    “不错,我是没他聪明,会讨你们欢心,也没他那等傲人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要被人尊称为修士——你们觉得我给你们丢脸,也算是理所应当,技不如人,我也没什么资格抱怨。”赵廷凯垂下眼帘,“索性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就算再怎么比不上齐修远也没关系,他即便是抢了我的阿娘和舅家,我也不会落到一个无处容身的下场。”
    “赵廷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你母亲什么时候说了不要你的话?你又何必一样没事钻牛角尖与我们抬杠!”安王也有些恼了,一身的气势真要发作起来颇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摄人之感。
    早就见惯了他这一面的赵廷凯连声音都没有磕绊一下,“谁让你们偏心太过,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本王假若真的要偏心于他,当初就不会亲自发下绝杀令,你这样胡乱猜忖,实在是让舅舅感到心寒。”安王沉声说道。
    “既然这样,今天你为什么又要站到他那一边,还给他冠上安姓?”赵廷凯满眼地嘲弄。“——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本王的外甥安修远!这话可不是别人逼着你说出来的吧?”
    “廷凯,你也算得上是半个安家人,当年太.祖退位时,曾颁布的最后两道圣旨相信你也还清楚的记得吧?”安王寻了一圆杌坐下,神情郑重的与赵廷凯说道。
    赵廷凯挑来挑去眉头,眼露惊讶地说:“舅舅里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想——”
    “太.祖皇帝颁下的那两道圣旨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安王由衷的长吁了口气。
    第一道圣旨中心含义为:大元皇朝的皇帝之位只能由没有元核的元氏子孙即位。
    ——而在五岁检测出元核的皇子,则会被看做自动放弃继承权,从此进入宗政院以长生修行为主。
    太.祖之所以会下达这样一道旨意,是因为他觉得修者不应该过多的干涉凡俗事物。而一个因为修行而有着数百年寿命的皇帝,对一个国家来说更称不上是一件好事。
    在太.祖看来,国家需要一个又一个性情各异却都可以称得上是明君的皇帝来做大元这艘巨轮的掌舵者。
    当然在这位掌舵者有所失职的时候,自动进入宗政院,以长生为要的长老供奉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只要长老们投过半数以上的反对票数,征得太.祖首肯,就能够将其罢免,换新的上来。
    因此,对大元皇室中人来说,这个皇帝的位置也未必就高贵到哪里去。至少,在这些皇族子弟的心里,皇位永远都没办法与元核相比较;而所谓的帝皇强权,也永远都没办法与长生相提并论。
    太.祖的第二道旨意是针对所有皇室子弟颁布的,中心内容是:只有突破青阶巅峰屏障,跨进紫阶初级门槛的修士才能够重新姓回国姓,恢复皇爵地位。
    否则只能以当朝天子赐予他们的封号为姓。
    不仅如此,改以封号为姓的皇室子弟还将从他们这一代开始再降一格,并且代代削爵,直到削成平民为止。
    毫无疑问,太.祖之所以会这样做,为的就是督促检测出元核的宗室子孙不可惫懒纨绔,因为全家的命运都将承继在他们的肩膀上,往后成龙成虫,都全看他们自己的努力。
    “我与你外祖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就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够鲤鱼再化龙,重回这元武大陆之巅。”安王英俊的面容带出几分慨然之色,“为了达成自个目标,不论是我,还是你外祖,都没什么不能够退让的。”
    比起家族荣誉,个人恩怨自然不足挂齿,激不起半点涟漪。
    “外公距离紫阶初级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他完全可以自己达成心愿,为什么要借助外力?”赵廷凯的语气里充斥着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不甘愿。
    “当今世上,不只你外祖距离紫阶只有一步之遥,齐修远的祖父齐家老祖同样如此——他们在蓝阶巅峰盘桓这么多年,你就从没想过他们为什么直到今日都没有突破吗?”安王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满脸愤懑不甘的外甥。
    赵廷凯表情下意识的就是一怔。
    “今天你母亲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念过一句修者的歌谣:跳下人桥跨地桥,跨过地桥踏天桥,踏上天桥始为仙,踏上天桥始为仙——修者一上绿阶巅峰就要准备过三桥,一桥比一桥险,一桥比一桥恶,过去了,那就是鲤鱼跳龙门,自此跃上九重天穹称祖道圣。过不去,那就是泥鳅钻地洞,自此跳下万丈深渊非死即疯!”安王的眼神,带出几分幽远和唏嘘,“有句话说得极好,江湖越老,胆量越小。你外祖在过了一桥又一桥,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生了心障,卡在这蓝阶巅峰彻底动弹不得了。”
    “齐修远现在跳的就是人桥吧,舅舅,你说他能成功吗?”赵廷凯呢喃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问安王,还是在问他自己。
    “如果他成功的话,我就会想方设法把他记入我的名下,从此承继安王府的所有。”安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坚定坦然。
    “舅舅——”赵廷凯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你外祖在这里,他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安王对着外甥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
    “舅舅,我看那齐修远性情十分桀骜清高,他未必肯接受你们的好意。”赵廷凯一脸正色的说。
    “廷凯,你与齐修远相识时间不久就能够从蛛丝马迹觉察出他的基本性情,舅舅真心为你感到骄傲——只是你想事情还是有些理所当然,齐修远性情桀骜清高是不错,但他也并非没有弱点。你因我今日没有丝毫犹豫就应了齐修远妻子试探性伸过来的橄榄枝,而大发脾气,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安王脸带笑容的看了自己外甥一眼。
    赵廷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对着自家舅舅躬身作揖道:“还请舅舅给外甥解惑。”
    “齐修远的妻子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妇人,她今日刻意走到我身边来,名义上瞧着是向我们投诚,实际上却是为了各取所需相互利用。”安王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微笑,“有这样一个贤内助在齐修远身边,既使他在傲慢在桀骜不驯又如何?他身后有的是能为他心甘情愿善后的人。”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镇守的夫人,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各取所需。”赵廷凯面子上嗤之以鼻,心中却颇有几分震动。
    “就凭她的相公小小年纪就已经摸到修士的门槛,而且随时都可能进阶。”安王摸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呷了一口,“廷凯,宁辱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你可千万别小看齐修远自个人,在舅舅看来,这是一条一遇风云就腾飞的潜龙啊。”
    “既然您把他说的这么厉害,他又何必还托庇到我们门下来。”赵廷凯赌气似的抢过安王手里的冷茶用元力加热,又塞给他。
    “他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安王感慨了句,美美地端着外甥加热的茶有喝了一口。“齐修远实在是太过年轻,有句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世上多的是想看他中途夭折的人。”
    赵廷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自家舅舅。
    “认真说起来,我们还要好好的感谢一下齐博伦那个狗东西,”安王恍若未觉的继续往下说,“若非他把所有心思都悬挂在你阿娘身上,我们也未必能捡到这个漏,这么年轻的青阶修士,可不是大白菜想买就能有啊。”
    “青阶、青阶,他能不能过了那第一桥还是未知数呢!”赵廷凯就见不得自家亲舅舅对一个外人赞不绝口的样子。
    只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进来一个神情激动的王府护卫,对方单膝点地的跪在安王面前给他报喜,说齐镇守就在刚才成功突破绿阶巅峰壁障,成为元武大陆最年轻的青阶修士。
    与此同时,清波县上元宫所在的方向也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钟响,这是整个清波县都在为齐修远庆祝,为元武大陆能够出现如此精彩绝艳之人道贺。而这钟声还会随着清波县的响起一县县一府府的传到京城去,到那时候,就是整个大元朝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修者成功跨过绿阶巅峰的壁障,进入青阶初级的门槛了!
    “大丈夫,当如是啊!”安王放下手里的白瓷茶杯由衷感慨了一句。
    赵廷凯冷着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孔摔门而出。
    安王看着他怒发冲冠的颀长背影,吐出了一口长气,“傻小子,舅舅几番激你都是在为你着想,望你能够知耻而后勇,你可千万别因此而一蹶不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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