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魔（5）

    林初于第二天去七中办理转学手续。
    林诚谢静公司有事，林修然亲自开车送她过去的。
    学校领导自然舍不得，只是无可奈何。她走出学校大门时，秦晓安过来送她了。
    自从林初替她解过围之后，她对待林初总是不同。秦晓安以往并不喜欢说话，但是自此日日在微信上给林初发信息，林初知道些什么，但终归未置一词。
    秦晓安刚开始只是期期艾艾地站在校门口看她，后来林初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便鼓起勇气小跑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林初瘦，高，比秦晓安高了半个头，她靠在她身上的时候总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分不清是什么花的味道，但闻着让人安心。
    她安静抱着林初，林初也安静任她抱着，过了会儿，她说：“学姐，我可以来看你吗？”
    林初没有拒绝，很平静地回答：“可以。”
    于是秦晓安直白地抬头吻了她的下巴。林初印象里的她一直都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总是拿她当小妹妹，故而没有在意，却没看到身后林修然瞧见秦晓安动作时骤然挑起的眉。
    A大附中和七中在完全相反的方向，离他们家很远，林修然载着林初过去报道，两人都没有说话，非常沉默。
    林修然身上总有种十分雅痞的气质，即使正经地开着车时，也透露出一种违和的慵懒感。林初坐在他的旁边，一直垂着眸，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抬眼去看他的侧脸。
    果然是如记忆中一样好看的一张脸。
    这让她轻易想起当年。
    当初她还小，父母工作太忙，总没时间管她，她孤单时候，能找的只有她唯一的哥哥。那时候的哥哥温柔优雅，对她的各种小状况都能应付自如且把她照顾得非常好。
    从她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眼里见的手上牵的，全是这位被她称之为“哥哥”的人。她的成长中其实缺少父母陪伴，却从来不缺少爱，因为她有她的哥哥爱她。就连哥哥都说，“其实我大概是你的爸爸才对。”
    被当时的她追着打，又被他骤然抓进怀里紧紧抱着，低醇的笑意沉沉地响在耳边，哥哥说：“但不管是什么身份，哥哥总归是爱你的。”
    可是这一声“哥哥”，她又有多久没叫过了。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晃神的功夫，林修然已经开着车熟练地拐上了高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懒洋洋地说道：“别看了，我怕我忍不住上你。”
    林初难得怔了一下，移开视线。
    车座内再度变得沉默安静。
    就在林修然以为她不会在说话了之时，林初却忽然极度冷淡地开口：“那你怎么不上呢？是不敢吗，林修然。”语气里满是嘲讽。
    林修然呵笑一声，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片刻后，偏头吻了吻她紧抿到没有血色的唇，又很快坐正，吊儿郎当地说：“别急，等会儿就成全你。”
    林初父母一早和A大附中的校长打好了招呼，林初只需要拎包入校。她跟着林修然在校长办公室坐了半天，沉默地听着林修然懒散地同一众领导周旋，替她办各种手续，总有种不够真实的错觉。
    好像他还是当初那个优秀，耀眼，夺目，可以被称之为“骄傲”的男生。
    从前的哥哥，让林初想一想，永远是天边的明星，璀璨至极，看一眼都觉胸腔生热。那时候他刚上高一，却因为在初中部时和帮高中部的学生会办过不少事，会长一卸任便推了他担任。
    林修然那时候的课程非常多，除开学校的正常课程之外父母还帮他报了许多辅导班，再加上学生会的事务，几乎是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可他从不觉得吃力，亦从不觉得繁琐，优雅平和地处理所有事，将所有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偶尔，极少数的情况下，他会摸着林初的头发，慢慢将她抱进怀里，轻声说：“最近太忙了，都没有好好抱抱我们家初初了，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那个时候的林初，还全心全意，用尽全部热忱地爱着她的哥哥，听到他的话会自他的怀里抬头看他，看到他温和宠溺的笑容时，会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哥哥。
    林初一晃神，林修然已经同校长交涉好，教导主任打算将她往班级里带。
    林初发现，最近她好像总是容易在林修然的事情上出神，沉默着抿唇，默默跟在林修然身边去熟悉校园环境。
    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后已经中午，林初也没有觉得很饿，可是林修然拉她上车落座之后却说：“A大对面新开了一家下午茶点，有抹茶蛋糕，去吃？”
    A大和附中只隔了三条街，林初愿意相信林修然的这个建议是得体的，可他提出要去吃抹茶蛋糕，林初便转头看着他，茶色的眼睛总是冷感，但林修然却觉得她有些恼怒。
    “林修然，你，是在报复我么？”
    林初冷淡又嘲讽地问。
    明知她最讨厌抹茶口味。
    林修然的手指上像是覆盖了一层月光，漂亮的白，指尖是淡粉色，轻轻敲在方向盘上，有种同他本人一样的慵懒。
    他挑眉：“啧，被你看出来了。”
    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在唇快要碰到她的下一秒，浪荡着说：“是啊，就是在报复你，你这么优秀，这么高高在上，特别想，把你从云端拽下来。”
    话毕，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笑得倨傲不羁。
    这话他一年前说的时候，林初会当真，现在依然会当真。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林初骤然，勾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睛里所有情绪都消失，和林修然有三分相似的脸上，满是冰霜。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A大的步行街，只是，当然未曾去那间茶点店。林初对逛街其实兴致缺缺，林修然更不可能有兴趣，跟在林初后面漫不经心地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挑拣拣。
    林修然这一年来变了很多，从前那个温柔优雅的男生变得落拓又桀骜，像是燃烧的火焰，却一样的令人趋之若鹜。
    林修然换女朋友的速度在A大是出了名的，眼熟他的人看他跟着一个女生来逛步行街，只当又是他的新女友。林修然舍友肖之珩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林初望着一个小狗玩偶发呆，不知道是不是林初神色太过专注，竟让林修然觉得久违的带点儿过往的懵然。
    这错觉令林修然骤然眼色暗了下，握过她苍白的手腕便往步行街外走，刚过了马路便看到肖之珩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林初起先面无表情，看清楚跑向林修然的是谁之后，骤然就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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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自己更新了orz
    我是什么铁憨憨（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