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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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故想起自己跟冯峥说的话,他说“我也不是玩儿不起”,吹牛的时候是多么潇洒,现在呢?他从来没想过玩儿,谈何玩儿不玩儿得起呢。
    宋居寒的语调变得温柔而具有蛊惑力:“我们这样不好吗?何故,我挺喜欢你的,但我还年轻,我不想谈恋爱,你也这么年轻,何必太认真呢。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有什么好生气的呀。”
    何故浑身充满了无力感,他慢慢松开了宋居寒的衣领,强压下翻涌的心血,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出奇平静地说:“你说得对。”
    宋居寒,你说得对,何必太认真呢。
    他也没少块肉,还睡了想睡的人,如果只是当个炮友,宋居寒的规格那真是太高了,只要他不认真就好了。
    何故握了握拳头,压制着胸口那让他难以喘息的闷痛,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居寒:“你玩儿吧,我先走了。”
    宋居寒皱了皱眉:“何故,这事儿……怪我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我以为你懂的。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你指的没说清楚,是哪部分?”
    宋居寒语塞。
    “是指和我玩玩儿的那部分,还是为了和冯峥互别苗头才来招惹我的那部分?”
    宋居寒脸色有些不自在:“这是冯峥告诉你的?”
    “不然呢。”
    宋居寒沉默了一下:“何故,你跟我吧,我待人一向不错,你想开一点儿,我们这个年纪,能有几个正经的。”
    何故深深地看着宋居寒,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说:“好啊。”
    那时的他,太年轻,又太蠢。自认为做出了一个洒脱又成熟的决定。
    失恋这种东西,应该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痛过也就过了,既然他还有些迷恋宋居寒,那做个伴儿也未尝不可,他又没什么可损失的,他甚至赌气的想,都是男人,宋居寒可以玩儿,他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当时并不能预料到,那会是他一生中最损失惨重、最无法挽回、最错误的错误。他对宋居寒的喜欢,并没有因为心态和时间的变化而消亡,反而愈燃愈炽,当他猛然惊觉的时候,早已经走得太远、太深,无法回头了。
    何故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家熟悉的天花板。
    想着以前的事,居然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往事被编织成了一个故事,汇入了他的梦里。六年了,当时的所有细节,他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尤其记得宋居寒是怎样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又怎样用三言两语打得他脸颊生痛、心脏碎裂,更记得冯峥当时对他做出的决定有多么怒不可赦,记得冯峥那冲动之余粗暴而青涩的吻。
    他知道因为他的事,宋居寒去找过冯峥,或者冯峥去找过宋居寒,俩人还起了不小的冲突,但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冯峥一怒之下出了国,一别就是六年。
    他同样记得,这六年里宋居寒是怎么一鞭子一颗糖,把他拴得牢牢的。
    他真的下过决心要和宋居寒“玩玩儿”,想把对宋居寒的那些迷恋都发泄完了、过足瘾了,他就能不留遗憾地潇洒走人了,人生难得几回放肆,他并不觉得自己出格。没想到,宋居寒还是那个宋居寒,他却已不能抽身而退。
    他从不敢后悔,可偶尔也会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候他就和宋居寒一刀两断,如今会怎么样?大概他会在若干年后,听到宋居寒的消息,也只是一笑置之,或是笑着和朋友说我曾经睡过这个大明星,总之,绝不是今天这般深陷泥潭的光景。
    但,他怎敢后悔啊。
    他捶了捶酸痛的腰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宋居寒摔出了电池的手机。
    他过去把手机装上,开机,幸好手机没坏。
    一开机,十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蹦了出来,全都是冯峥的,他回拨了过去,冯峥几乎是瞬间就接了电话,紧张地叫道:“何故,你没事吧?”
    何故疲倦地说:“我没事,不好意思啊,又让你看笑话了。”
    “你真是……”冯峥咬牙切齿,“宋居寒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混蛋,他对你做什么了?”
    何故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我过生日他过来陪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就生气了。你们俩这么多年,这股劲儿还没别过来?”
    冯峥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你没事就好。”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让你担心了。”
    “怎么会不记得。宋居寒走了是吧?出来跟我吃宵夜吧。”
    “太晚了,明天咱们都要上班,你也早点歇着吧。”
    冯峥忍不住道:“何故,我能劝劝你吗?”
    何故缓缓靠在了墙上:“冯峥,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所有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帮不了我自己。你劝我也没什么用,我自作自受,但我不想你为我这点破事儿糟心。”
    “何故,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清醒着往火坑里跳的人。”
    何故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可不是,可能我上辈子欠他,这辈子来还债了。”
    电话里传来冯峥的一声长叹。
    顾青裴去了新公司后,并没有退旧公司的群,何故偶尔打开群,还能看到他开玩笑般发几句牢骚。
    这天,何故正看文件呢,电脑上突然弹出个弹窗,是顾青裴的视频邀请,他有些疑惑地打开了。
    只见顾青裴坐在老板椅里,笑着朝他挥了挥:“嗨,干嘛呢。”
    何故忍不住想笑:“工作呢,顾总看来心情不错啊。”
    “哎,我这是强颜欢笑,这公司一堆烂摊子,老板还给我出了个大难题……算了,不说这个,给你看看我的新办公室。”顾青裴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把办公室扫了一遍。
    那办公室可比南创的高管办公室还要豪华气派得多,不愧是私企,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何故不由得有些羡慕:“这办公室真好啊。”
    “是啊,怎么样,动不动心?”
    何故笑道:“这是总裁办公室,动心有什么用。”
    “我们正在装修新的办公区域,装好了我搬过去,这个办公室就是你的了。”顾青裴笑盈盈地看着他,“只要你来,我这里随时有你的位子。”
    “顾总,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这人只会干活,别的一律不行,我真怕辜负你的期望。”他虽然很感激顾青裴的赏识,但心里总有些犯嘀咕,他觉得顾青裴这样七窍玲珑的人,应该是看不上他这死脑筋的。
    “哎,我还就要你这样只会干活的,只要你把你应该干的干好,别的东西我会给你。”
    何故笑道:“顾总,我年后给你一个答复,好吗。”
    “成。”顾青裴轻叹了一声,“何故,我想你应该能想象我的处境,原立江的事业很大,他答应我把这个分公司做上市,就让我进董事局,但我现在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实在是绊手绊脚的。”
    “我懂。”
    “所以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啊,我等你年后答复我。”
    “好,一定。”
    “对了,给你看看我养的金龙鱼,大师说我养两条在办公室,可以冲一冲新官上任的煞气,结果昨天死了一条,我八万一条买的,心疼得我一晚上没睡好。”顾青裴说着委屈地撇了撇嘴,竟透出几分孩子气。
    “那它肯定是帮你挡了一波煞气,英勇就义了。”
    “嘿,你说得真有道理,我心里舒坦多了。”顾青裴把手机对着鱼缸,何故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比黄金还贵的宝贝疙瘩,突然那边就传来一声粗暴的开门声。
    顾青裴的声音立刻夹裹了满满的嘲讽:“我说了多少次进办公室要敲门,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两岁小孩子的礼貌都不懂。”
    “别他妈废话。”一个年轻清亮、充满怒意的嗓音传来。
    何故正好奇地端坐了起来,视频就被掐断了。
    马上的,原来的视频框就开始插入广告,还刚好就是宋居寒的电器广告。
    何故叹了口气,把视频窗关了。他比较倒霉,就算想忘掉,可每天铺天盖地的全是那个人,躲都躲不起。
    自他生日过后,又是半个月毫无联系。他觉得这次宋居寒会生很久的气,而他至今提不起力气去和好。临近年关,工作压力太大,他就差住工地上了,在这种高压之下,他身心俱疲,实在懒得去找宋居寒了。
    就这样吧,该来的总要来,说不定现在就是了,他为这一天做了六年的准备,早就不慌不忙了。
    第20章
    过后,顾青裴打了电话来跟何故解释,说那是个不懂事的司机,语气很尴尬。
    何故当然不相信那是个司机,就是债主都未必那么横。但他一向不多话,顾青裴不说,他不问。
    看来顾青裴在新公司的处境是不太理想,在南创被捧习惯了,换了新环境难免会受点挫折,但他相信以顾青裴的能耐,慢慢就能搞定了。不过,现在他能感受到顾青裴的些许寂寞和压力,还有需要倾诉的欲望,于是主动提出一起吃个饭,上次喝酒,最后还是顾青裴买的单,说好的那顿饭,始终没吃上呢。
    顾青裴欣然答应。
    何故跑工地上忙活了一天,匆匆回家洗澡换衣服,就准备去赴约。
    临出门前,却接到了小松的电话。
    何故看着来电显示,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儿。小松给他打电话,不可能跟宋居寒无关。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喂,小松。”
    “何故哥。”小松的声音抽抽搭搭的,委屈极了。
    “你怎么了?哭了?”
    “我可能要被炒了,我心里难受,又不敢让我女朋友知道,就想和人说说话。”
    何故看了看表,时间充裕,他坐了下来,声音沉静:“你别哭,是出什么事了吗?”他的音域低,声线听起来特别稳重,非常能安抚人心。
    小松果然平静了一点:“那个,寒哥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好,你们是又吵架了吧?”
    “怎么说起我们了?不是说你吗。”
    “就是……寒哥状态不好,就容易出岔子,他一出岔子,宋总就骂我。前天寒哥在广告拍摄现场跟摄影师打起来了,宋总花了不少钱才压下来,然后我就被当炮灰了。”小松说到难过的地方,声音又有些哽咽。
    “为什么打起来呀?”
    小松迟疑了一下:“其实矛盾不算很大,就是工作上的意见不合,寒哥平时脾气没那么暴的,后来我问他,他说……”
    “说什么?”
    “说那个摄影师用的机器是垃圾。”
    “就为这个?”宋居寒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是挺敬业的,怎么会为了这个跟人打起来?
    “我也不懂机器,但是那个机器看起来很贵啊。然后我觉得,那个机器跟那天碰伤你的机器长得挺像的。”
    何故皱了皱眉:“你想太多了吧,那些机器黑乎乎的,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
    “……也是,总之每次你和寒哥一闹矛盾,寒哥就会特别作。”
    何故也不知道该不该笑:“小松,换做谁惹他不高兴,他都会特别作,你就是惹一只猫生气,它都会挠你两下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去给他顺顺毛是吗?”
    小松小声说:“何故哥,其实我特别欣赏你,也特别佩服你,我也不想为了自己的工作求你做不愿意的事儿,我就是觉得,你和寒哥挺可惜的,你们要是不吵架多好啊,对谁都好。”
    “我?我们有什么可惜?”
    “我觉得寒哥是在乎你的,比别人都在乎。”
    何故心里有些闷痛,他故作轻松地说:“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我、我感觉得到。”
    何故扑哧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小松,我想我比你了解居寒。你工作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每次我在他气头上去找他,都只是火上浇油,不过你放心,我保证宋总不会开除你,他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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