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不过即使有这样的技巧，骗人依旧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而要一口气装一年多的昏迷，骗得连摩根这样的职业骗子都信以为真，不得不说，我的叔叔简直就不是正常的人类。难怪他能一直把持着家族的大权。而在此后的日子里，我也从来没有再见到任何一个和他一样阴险可怕的家伙了。和我的叔叔相比，俄国的沙皇，或者是临时政府，以及后来的邓尼金，高尔察克匪帮都傻得可笑。
    如果他的昏迷的确是一个阴谋——我的大脑无比的支持这个看法，那这个阴谋得以实现，也少不了我的父母，还有多萝西娅婶婶这样的好演员。我敢说后来的电影里的任何演员都不如他们。当时他们之间的那个表演，真的让我以为他们闹翻了。甚至于多萝西娅婶婶看到我和唐纳德的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们爱理不理的，有时候一开口说话，那声音就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块。而我的父母，在面对着葛莱史东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
    这种变化甚至都影响到了我们（我，唐纳德，葛莱史东）之间的关系。我和唐纳德一起孤立葛莱史东，不和他一起玩。所以后来很长的时间里，我们和葛莱史东的关系都不算好……”
    在这段时间里，麦克唐纳财团的财富处分的官司也开庭了好几次，案情扑朔迷离，双方的律师都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相互攻击，简直比一场大戏还要热闹。但是结果却还不是立刻就能出来的。舆论普遍认定，这场官司恐怕还要持续一两年才能有初步的结果。也就在这个时候，“通用汽车公司”的两家新的制造厂已经基本建成，生产线也开始试运转。
    ……
    麦克斯韦现在很不喜欢麦克唐纳家的人了，他觉得，他们都完全钻进了钱眼里（当然，这也不算污蔑），在史高治陷入昏迷的时候，他们却干起了瓜分家产的勾当。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和自己的妻子说过诸如“史高治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老婆”之类的话。而到了最近的一段时间，剑桥大学的人又开始和他联系，希望他能回归剑桥。麦克斯韦对此也很有点心动。只是他的一些研究正在关键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婉拒了剑桥的邀请。
    这天早上，吃过了早饭，麦克斯韦先生正准备去上课。却看到一队汽车停到了他的家门口。多萝西娅从车上下来了，满脸喜色的向着麦克斯韦先生走来。
    “麦克唐纳夫人，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麦克斯韦虽然依旧保持者礼貌，但却故意的把“麦克唐纳”这个词读得格外的重。好像是在提醒多萝西娅，你可是麦克唐纳先生的妻子，你尽到了妻子的责任了吗？
    不过显然，多萝西娅完全没听出这个意思，她满脸激动的对着麦克斯韦先生喊道：“麦克斯韦先生，谢谢您，谢谢您，他的手指头在动了！医生说，这可能意味着他就要醒来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麦克斯韦立刻把对多萝西娅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赶紧问道：“这是真的？麦克唐纳夫人，这真是太好了。我能坐你的车去医院看看麦克唐纳先生吗？”
    “当然，当然可以。事实上，我就是专门来找您，希望您能到医院去，和我们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唤醒他。感谢您，麦克斯韦先生，史高治就是在听那些论文的时候，手指头开始动了的。”
    “那太好了！我们马上去吧！”麦克斯韦先生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又说：“麦克唐纳夫人，您的车能不能先从实验室那边转一下，我有一篇写了一半的玩意儿放在那里，麦克唐纳先生可能会感兴趣。另外，我今天上午还有一节课，我也要去让尼古拉帮我顶替一下。”
    尼古拉是麦克斯韦的助手，是个塞尔维亚来的年轻人。麦克斯韦对他的评价是：“非常聪明，非常能干，是个仅次于史高治的奇才。不过也像史高治一样，兴趣过于广泛。”
    “这当然没有问题。”多萝西娅回答说。
    麦克斯韦先生赶紧和妻子打了个招呼，就坐上了大众汽车专为大富豪们打造的最新型的白色的“银色精灵”防弹汽车，向着大实验室的方向驶去……
    “史高治，你知道吗？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麻烦。”麦克斯韦坐在史高治的床头，这样说道。而在他身边，多萝西娅，以及早就已经和多萝西娅“翻了脸”“成了敌人”的卡罗尔夫妇都紧张的一声不响的盯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史高治。
    “前一段时间，大实验室里在研究辐射强度和辐射频率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得到了不少的数据，这个在研制照明设备的时候非常有用，这你自然知道。只是单纯的用实验数据找对应点这样的方式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所以，我们就试图从这里面推到一个公式出来。结果，我们就遇到大麻烦了。因为我们得到的那个公式，在辐射波长较短的时候倒还正常，可是……”
    “你看，你看！他的手在动！”多萝西娅“惊喜”的高声尖叫起来了。
    麦克斯韦赶紧停了下来，向着史高治的手看过去。真的，史高治的手真的在动。
    “史高治，史高治，你听得见我在和你说话吗？”麦克斯韦真的很激动的大声说。
    旁边的亲人们也赶紧围了上来，大声的叫喊着史高治的名字。终于，史高治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是想要从什么中挣脱出来一样，然后，然后他的眼睛张开了。
    “感谢上帝！”麦克斯韦喊道，虽然作为物理学家的他并不见得真的相信上帝什么的。
    “麦考斯微先生。”史高治很努力的说，吐词不太清楚，有些发音明显有问题。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的喜悦。
    “还有我，还有卡罗尔！”多萝西娅喊道。
    “多雷西亚，卡雷尔。”史高治说话似乎很艰难。与是多萝西娅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门格尔医生和海姆医生。
    “夫人，不用担心，这只是肌肉长期没有适当的运动造成的小问题。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的。”门格尔医生带着微笑回答说。
    “他的智力不会受影响吧。”卡罗尔问道。
    “一般不会。不过病人刚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重新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体。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可以出道数学题来给麦克唐纳先生做一做了。”海姆医生也回答说。
    第三百七十一章 醒来（下）
    就在史高治“苏醒”的这个早晨，摩根也正好在通用汽车公司新建的第三汽车制造厂的厂房里检视着崭新的设备。再过几天，这家工厂就将开始投产了。如今通用汽车公司的股价节节攀升，和股票刚刚发行时候的底价相比，已经整整涨了三倍。相信等到工厂顺利投产之后，这些股票就会再次创出新高。只是，摩根的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想要把手里的通用汽车的股票全都抛掉。但是最后，理性还是压住了感性，他还是说服了自己。既然波楞的森林不可能像邓希嫩移动，既然任何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手里的刀剑都不能伤害麦克白，那麦克白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而且，他手中的通用的股份并不算太多，全都亏掉了对他来说，也不会真正的伤筋动骨。
    摩根知道，为了压制住通用汽车，为了继续保持在汽车领域的霸主地位，大众汽车最近频繁的推出了各种新产品。不过，这些所谓的新产品，其实都不过是原有产品的拉皮版本而已。和原有的产品相比，除了外形有了一点改变之外，几乎什么都没变。有的甚至连外形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换了新的油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重大的改变的话，那就是他们开始给一些高档汽车装备蓄电池启动发动机系统而已。在很多人看来，这样匆忙的抛出一个又一个拉皮的“新型号”，其实只能说是证明了大众汽车在通用汽车的压力下，已经举止失措了。
    今天，大众汽车公司又要发布一款所谓的“革命性”的新产品了。不过显然现在，大部分的媒体对于大众的所谓的新产品已经不是特别的在意了，在昨天出的太阳报上，甚至刊出了一副这样的漫画：大众汽车的董事长弗兰克穿着一身带着大众标志的工作服，一只手里拿着一根老黄瓜，另一只手正抓着一个油漆刷子再往黄瓜上刷绿漆。旁边还配上了说明文字——大众的新产品。
    摩根对于大众的所谓新产品也没太放在心上。他满意的在厂房里转了一圈，然后离开厂房，正准备登上通用汽车专门为他准备的那辆针对大众的“银色精灵”的叫做“梦想”的豪华防弹车。却看到自己的秘书康利尔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色很不对劲。
    “摩根先生，出问题了。”康利尔走上前来，小声说。
    摩根看了他一眼，说：“出什么问题了？我们上车说吧。”
    康利尔一声不吭的跟着摩根上了车，然后从皮包里取出了一份宣传资料，递给摩根：“摩根先生，您看，这是大众的新车的资料。现在他们的发布会还在进行，下午还将进行性能演示。”
    摩根接过了这份资料，这显然是大众公司在新品发布会上分发给前来参观的人的宣传片。这张纸印刷得非常的精美，正面是一辆有着独特的流线型造型的小汽车，旁边还印着这样一行大字：“大众甲壳虫，给美国安上轮子。”旁边还有更为震撼的一行数字：“预计零售价：280美元！”
    这个价格让摩根大吃一惊。如果大众真的能按这个价格大量生产销售这种汽车，那通用汽车的相关产品是无论如何无法与之在价格上竞争的。不过摩根还保持着镇定，因为他想到：这样便宜的汽车，在性能上一定被砍得不成样子。太过低端的话，倒也构不成太多的威胁。
    于是摩根将这张纸翻到背面。在背面印着这辆车的性能列表，看着这个性能列表，摩根的汗都出来了。
    “30马力6缸发动机，最高速度50英里，配备夜间行车大灯，电声喇叭，发动机电启动系统，停车制动系统，四轮独立扭杆悬挂系统……这、这、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部集中在这样便宜的一辆车上？难道是大众在赔本卖吆喝？”
    摩根立刻对司机说：“马上去中央公园实验室。”他觉得，这方面的问题最好还是找专业技术人员来咨询一下。
    ……
    “托马斯，这样的价格有可能做得到吗？”摩根问道。
    “有一定的可能。”爱迪生盯着那张宣传资料，这样说道。这个回答，让摩根的心都跟着一凉。
    “摩根先生，你看，这辆车的尺寸相当的小，当然坐四个人是不成问题的，勉勉强强的也能坐进去五个成年人。这对于一般的家庭也勉强够用了。因为尺寸小，所以使用的材料自然也少。这就节约了一大块成本。至于夜间行车大灯，电声喇叭，停车制动，独立扭杆悬挂，可升降的玻璃窗，这些在技术上的确非常先进，不过，专利都在他们自己手里，不用支付专利费。”爱迪生回答说。
    “但是这么多的新技术，研发的成本就应该很高呀。”摩根问道。
    “那是当然。但是这些技术在其他的车辆上一样可以使用。而且如果这种车的销量非常大的话，那平摊在每辆车上的研制成本也就有限了。不过，一次性的使用了这么多的新技术，这种车辆的可靠性就未必非常好了。如果早期的时候，出现大量的可靠性问题，那我们还有时间拿出与之相抗衡的东西。”爱迪生又说道。
    “托马斯，你觉得这东西的可靠性出问题的几率高吗？”摩根问道。
    “应该很高。它用了太多的新技术了。”爱迪生肯定的说。
    “拿到样品之后，你需要多久才能拿出与之相当的产品？”摩根又问道。
    对这个问题，爱迪生却不太敢立刻回答。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最后对摩根这样说：“这一切都要等拿到产品后再说了。有些东西恐怕还不仅仅是设计方面的东西，还可能涉及到材料方面的技术，如果涉及到这方面的技术，那我们需要的时间就很长了。因为我们必须一样一样的来试验，尤其是热处理方面的技巧，几乎没有任何的理论指导，完全就靠运气，就像古代的炼金术。所以，我现在很难说需要多长的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康利尔突然又跑了过来。他的脸色惨白，简直就像是大白天的见了鬼一样。
    “怎么了，康利尔？”摩根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康利尔用颤抖的声音回答说：“摩根先生，史，史，史高治醒过来了！并且出现在产品性能展示的现场了！”摩根可以清楚的听到康利尔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碰撞的声音。
    “这，这怎么可能？”爱迪生脸色惨白，几乎站都站不住，他伸出手扶住了桌子的一角，免得自己跌倒下去。爱迪生知道，如果史高治真的醒来了，那他离开大实验室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今后，他就要直面史高治领导的大实验室的竞争了。他太清楚大实验室的力量了，在史高治的领导下，大实验室可以碾压美国任何的科研机构。在这场汽车的豪赌中，摩根财团固然投入了很多钱，他们投入的钱比爱迪生多得多。但是，这些钱对摩根财团来说，虽然也不是小数字，但这样的损失也不是完全无法承受的。而他呢，他可是把棺材本都投入进去了，甚至还为此背上了不小的债务。这，这简直……
    和爱迪生康利尔一样，摩根一开始也慌了神。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康利尔，消息确切吗？的确是史高治吗？啊，这是不可能玩假的。马上去通知他们，让他们立刻赶到我这里来。我们已经掉进陷阱了，现在必须想办法自救。本特森，我们马上回去。”
    保镖本特森应了一声，就和摩根一起向外面走去。
    “摩根先生，我该干些什么？”爱迪生问道。
    “保持冷静，然后想一个能最大程度减小损失的办法。”摩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
    ……
    在摩根的百万富翁俱乐部里，如今的气氛压抑死寂得如同坟墓一般。一群曾经叱咤风云的银行家们，一个一个的就像是墓道上矗立着的石像一样，毫无生命的气息。最后，还是摩根首先开了口：“史高治已经醒了的消息，你们都知道了吧？我想，其实史高治并不是现在醒来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史高治根本就没有昏迷过，他一直都在幕后策划这个阴谋，挖这个陷阱。我们都上当了。”
    “摩根先生，你有把握这都是骗局吗？”一个银行家用颤抖的声音说，“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呢？”
    “巧合？今天是星期天，股市休市。如果史高治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醒来’，靠着更快的反应速度，我们也能迅速的将那些股票尽可能的多抛出去一些，从而大大的减少我们的损失。但是，今天休市，等到明天开市的时候，全美国还会有哪怕一个人不知道史高治醒了过来，而大众汽车也推出了在技术上对我们有着压倒优势的汽车吗？到明天股市开盘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天下能有这样的巧合吗？而且，我们花了大价钱建起来的通用汽车，它的工厂设备，对史高治的大众一样是有用的。在通用股票狂跌的基础上，他只需要很少很少的钱，就能把通用汽车整个的吞下去。这就等于是我们为他出钱白白的建设了一系列的汽车厂。甚至于，因为我们的损失，尤其是信心上的损失，他甚至能让自己的银行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进行一点有限的扩张。你们都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储户对我们的经济状况产生了怀疑，那会有多危险！这样对史高治极端有利的局面不可能是巧合形成的。毫无疑问，我们掉进了陷阱，变成了猎物。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就是，史高治这样做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我们应该怎样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第三百七十二章 交谈
    “史高治的终极目标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赚钱？他挖下了这样大的一个深坑，一次性的坑了我们好几百万美元，这难道还不够吗？”一个银行家问道。
    “先别管他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先考虑怎么减少损失吧。”更多的人这样说。
    “史高治安排在这个时候‘醒来’，为的不就是让所有的人都有时间知道这个消息，并且做出在明天一早就抛售通用汽车的股票的准备吗？”摩根说，“但这样做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也还有时间来做出决断，虽然时间很有限。首先，我们可以放出风声，说麦克唐纳财团有意收购通用汽车。我想这甚至都不能算是谣言了，因为如果我是史高治，我一肯定想要在通用的股票下跌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用最低的价钱把通用汽车买下来。所以这个消息，我相信会有不少人相信的。这样一来，通用的股票也就不是毫无价值了。所以有些心怀幻想的傻瓜的动作自然会慢一点，如果我们还能相互协作，做出一两个反弹的小行情出来，自然会有更多的傻瓜认定这是麦克唐纳财团在悄悄买进通用的股票。他们说不定还会想着再买进一点，到时候还可以跟着麦克唐纳财团发点财呢。我们就可以趁着这样的机会，将手里的通用汽车的股票全都抛光。这样做虽然不能在整体上改变我们亏损严重的局面，但应该还是能稍微减少一点损失的。”
    “这的确是个办法。”一个银行家说，“我们现在就让人到报纸上去发表文章，动作要快！”
    “除此之外，我还打算立刻去一次麦克唐纳家，去见见史高治。”摩根说。
    “摩根先生，这有用吗？”一个银行家问道。
    “无论如何，增加一点了解总是有用的。而且，史高治也应该明白，单靠这一击并不能真正的打垮我们。这能够给我们造成的损失还不至于能让我们完蛋，既然如此。自然有很多值得谈一谈的事情了。”摩根回答说。
    ……
    史高治在克利夫兰忙活了一整天，才刚刚“苏醒”过来，就又跑去出席了大众汽车在克利夫兰举行的新车展示活动，当然，因为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只是简单的亮了个相就又回医院去了。
    史高治打算继续在医院里呆上一段时间。既然要演戏，就要演个全套。史高治打算在这几天里，每天接受一到两个记者的采访。顺便把他的那个足以被写入各种中小学课本或是各种心灵鸡汤之类的东西里面的奇迹般醒来的故事宣传一下。
    要说，现代社会的媒体的效率还真是够高的。史高治前脚刚回到医院，后脚的就有人把今天报纸出的号外送到了史高治的手上。
    “还真是快呀。”史高治感叹说。不由得想起了后世某岛国地震海啸的时候的故事。地震到海啸袭来，中间有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电视台之类的媒体已经安排好了直升机，装好了摄像设备，飞到了海岸附近，开始现场直播海啸袭来了，据说经费充足，训练有素的自卫（慰）队的价值一亿多美元一架的战斗机，几千万美元一架的军用直升机花了半个小时却还没能飞起来，直接被海啸给冲坏了。可见在很多时候，以抢新闻为己任的媒体的反应，确实是可以比军队更快的。
    史高治最关心的还是控制在摩根财团手里的那些媒体是怎么报道这个新闻的。
    “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的‘及时’醒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挽救了麦克唐纳财团。现在，无论是他的妻子多萝西娅，还是他的兄弟卡罗尔，都必须屈服于他的意志之下了。这不但是因为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巨大的威望，更是因为，史高治的领导，对于家族中所有的人的利益都是非常有利的。原本因为失去了他，而风雨飘摇，频临分裂的麦克唐纳家族也会重新稳定下来。那些想要趁着史高治的昏迷，而从麦克唐纳财团的身上割一块肉的家伙们要注意了，他们很快就要倒霉了。
    在这里面最为危险的，毫无疑问就是‘通用汽车’了。原本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好它，认定它将会前途远大。但是现在，史高治回来了，分裂的麦克唐纳财团又重新统一了，‘大众汽车’又可以得到包括大实验室，包括标准石油，包括麦克唐纳钢铁等一系列的家族企业的支持了。虽然通用汽车在和麦克唐纳钢铁签订的合同上明确的规定了，麦克唐纳钢铁卖给通用汽车的钢铁的价格应该低于卖给‘大众汽车’的价格，但是，如今麦克唐纳钢铁和大众汽车又重新成了一个整体了。在这样的条件下，麦克唐纳钢铁的盈利就是大众汽车的盈利。就算大众汽车还需要从麦克唐纳钢铁那里用高价买钢铁。这个高价也不过是只有账目上的意义。因为一转眼，麦克唐纳就可以把这笔钱作为投资呀或者什么返还回大众汽车去。再加上，今天大众展出的新车，的确非常出色，它唯一的问题就是在用了那么多的新技术的前提下，可靠性如何。但是随着史高治的回归，技术上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有了史高治领导下的大实验室，还有什么样的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呢？
    在这样的条件下，通用汽车的失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了。它的前途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在股票狂跌之后被麦克唐纳财团收购。目前居于优势的麦克唐纳财团应该可以用相当的合算的价格将拥有三家制造厂的通用汽车公司收购下来，这样做会比自己来建设三家工厂来得更容易，也更便宜。从这个角度来说，通用汽车的股票也不算毫无价值。如果在价格足够低的时候入手一点，说不定倒是能够跟着史高治·麦克唐纳先生发点财呢……”
    “你看看这篇报道。”史高治笑着将这篇报道递给卡罗尔，并且感叹道：“摩根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反应得这样快。你看看这篇文章，表面上全在说通用汽车不行了，但实际上却在一个劲的忽悠那些持有通用汽车股票的家伙相信，我们会收购通用汽车公司，通用汽车还有价值。”
    “不过，低价购入这几家工厂也算不错呀。”卡罗尔说道。
    “如果可能，我真想让通用汽车的股票直接跌到0美元。”史高治说，“让摩根他们一分钱都跑不出去。这样一来，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力量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但是现在，即使我们自己宣称绝无购入通用汽车的意思，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反而都会认为我们在放烟雾。所以，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跑出去不少钱的。真可惜。”
    “不过，这一次打击，应该也能震慑住不少的人了吧。”多萝西娅说，“下一步，我们怎样进行相关的收缩呢？”
    “这个事情嘛，就等摩根先生上门来的时候，再来和他谈谈吧。”史高治笑着说。
    ……
    就像史高治预计的那样，通过这样的一番挣扎，摩根财团还是逃出去了一些钱，当然，损失惨重也是免不了的了。而在几天之后，摩根终于见到了史高治，他们之间展开了一次最为坦白的交谈。
    “史高治，我想我们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说任何的假话。”摩根这样对史高治说，史高治听得出，摩根的声音有点发抖。显然，摩根可能正在准备做出最根本性的决定——以后是不是要和史高治领导下的麦克唐纳财团做决死的战斗的决定。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史高治问道。
    “你根本就没有昏迷，对吧？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在幕后控制着这一切。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不要告诉我是为了赚钱。你这段时间装昏迷在经济上付出的损失绝对比拿到那三个工厂要大。事实上，虽然这次你让我们很是亏了不少。不仅仅是直接的钱的损失，还包括声誉上的损失。生意上的声誉对于银行家的重要你也肯定知道。但是你自己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说老实话，我这次会上当的一个重要原因也在这里。因为我没料到，你会有这样的损人不利己，甚至是先伤自己再伤人的手段。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在袭击事件中，我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我要弥补这个弱点。”史高治很坦率的回答说，“比如说吧，假如现在您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来，啪啪啪的打死了我。如果放在我坑你这一把之前，在我死后，就会有无数的家伙扑上来想要从麦克唐纳财团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再这样的情况下，麦克唐纳又能支撑多久？既然通过这样做可以获得这么大的利益，那原以为此冒险的人一定会非常多。但是现在呢？即使我真的死了？又有几个人还敢相信我真的死了呢？所以，麦克唐纳财团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获得喘息的时间了。既然干掉我并不能让自己一下子获得多少利益了，那我的安全性自然就上升了。至于为什么要坑你们，第一，那是因为你们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当然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你们是最有能力在出现哪些危险的局面的时候能要了麦克唐纳财团的命的力量。不坑你们，坑谁呢？”
    第三百七十三章 隐形
    摩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盯着史高治的眼睛问：“史高治，你真的觉得，你一个人能把所有的生意都包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