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身世【剧情】

    天色已晚，席双双便留在席梁这没有回家。
    秋天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席双双穿着香槟色丝质的睡衣睡裤披了个毛毯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心，夜晚只有霓虹没有星光。
    “看什么呢？”席梁往她手里塞了杯微烫的牛奶。
    “没看啥，发发呆。”席双双抿了口牛奶朝席梁笑笑。
    “马上要结婚了，紧张吗？”
    “还好吧，谈不上紧张，感觉生活不会和现在有太大差别的吧。”席双双看向远方，一只手随意拢了拢头发。
    “结婚了和不结婚还是会有差别的，陈嘉禾将成为你名正言顺的老公。”席梁也望向深邃的夜空，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大哥很介意吗？”闻言，席双双扭头看他。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需要一个真正的家庭，也需要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大哥要结束我们现在的关系？”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席双双平静的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们还是兄妹，也是家人，我和席河都会继续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我在大哥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如果并不打算真的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当初要亲手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那样我也不会对你们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虽然席双双也明白，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相聚分离都不必问缘由，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确实是我的错，双双，但我并不后悔。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兄长，现在，至少我在你的生命里曾经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存在过。”男人哑着的声音里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与痛苦。
    “那我究竟是谁呢，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那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永远讳莫如深。
    席梁转头看向席双双，“为什么这么想知道，你就把父亲当作自己的父亲，爷爷当作自己的爷爷不好吗？”
    “没有人会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吧，那是一个人的根，不管是好是坏，至少我都想知道。”
    “为什么今天才问？”知道自己不是亲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席梁还以为她并不想知道。
    “不知道，也许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吧。”
    席梁叹了口气，“当年你父亲因巨额贪污被判处死刑，你妈那时已经怀了你。因为你母亲没有牵扯其中，老爷子就帮了她一把，把她藏了起来，直到生下你。可惜她因为你父亲被捕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在你几个月大的时候她就自杀了。”
    席双双曾有过很多关于自己父母的设想，但惟独没有想过他们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我父亲竟然是一个贪污犯吗？”席双双声音有些哽咽。
    “双双，有时候评价一个人并不应该只看到他犯下的错误。你爷爷曾是共和国有名的将领，也住在大院，叔叔和父亲是发小，至少在我们心中，你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当时的贪污案他也有被人引诱陷害的成分。”
    顿了一下席梁继续道，“虽然你父亲最终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但他在任职期间同样为推动国家的经济发展作出过卓越的贡献。对待朋友晚辈也无可指摘。最后也选择自首、坦诚了罪行并主动上缴了所有非法所得。况且他已经用生命给自己的错误画了句号。”
    席双双用毛毯拭去了眼角的泪，勉强笑了笑。“那我父母的家人呢？”
    “你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你父亲是他的独子。你母亲…是个孤儿。她去世后你就被父亲带回来了。没人知道你是谁的孩子，知道你的大都也以为你是父亲的私生女。”
    “但在我们所有人心里，你一直都是席家嫡亲的孩子。”席双双回头就看到席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我知道的，我没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件事。”
    席河点点头把她手里已经凉了的牛奶拿走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
    “那你们为什么要，和我搞在一起…？”席双双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趁着要散伙了把想问的都问出来？我还以为我们表现的足够明显。”席河轻笑。
    “啊？”
    “因为我们爱你啊，傻子。”席河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席双双当然知道两个哥哥对自己很好，也很喜欢自己。但这么直白的承认他们爱自己还是让自己不敢置信。“为，为什么是我啊…？”席双双睁着大眼睛傻乎乎的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认定了是你那就是你了，能不选择将就谁会将就。”席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席梁揽过小姑娘，“行了，去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嫁妆。”
    “还有嫁妆的吗？”
    “当然啊，嫁妆不是必须的吗。爷爷那里也有给你准备，不过老爷子说等你和陈嘉禾回去的时候他亲自给你。”
    跟着席梁来到书房，席双双一眼便看见房间正中摆着的葡萄雕刻。“这也太美了…这是帝王春？？！”
    翡翠行业里，经常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红翡绿翠紫为贵”。帝王绿翡翠固然难得可贵，紫罗兰翡翠比帝王绿翡翠更多了一分魅惑。特别是色艳种老的春色翡翠，比帝王绿翡翠更加稀少难得。
    “这是我前几年用自己开出的原石让人雕刻的。当时就想着留给你做新婚礼物。”
    “谢谢大哥。这太珍贵了。”
    “你跟陈嘉禾结婚，婚前财产协议是必然要签的。这些只是我们作为你亲人的一点心意，说是嫁妆不如说是一份祝福。我们能给你的最好的嫁妆其实是一个屹立不倒的席氏。”席梁温和的看着席双双。
    “哥，我爱你。你们真的太好了……”席双双回身抱住席梁忍不住哭出了声。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们给予我的爱，谢谢你们的祝福和不求回报的付出…
    席河站在一旁微笑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眼眶竟也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