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长冬回校的同时。
    信鸽咖啡馆内——
    林博打开笔记本，看着新出的综艺节目，时不时‘哈哈’几声，扰得怀朝眉头紧蹙。
    “……好看吗。”
    青年问，语气十分暴躁。
    “好看啊。”毫无求生欲的林博点了下头，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怀朝：……
    他‘啪’的合上笔记本，终结了林博的娱乐时光。
    “……我说。”林博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你放弃国外的名校，托关系转进晋江大学，不就是为了照顾长冬吗？”
    “现在她回校了，你怎么还在这晃？”
    “……”
    怀朝不吭声。
    你看。
    问你，你不回答。不问你，你又发火。
    ——我能怎么办呢。
    我也很绝望啊。
    “你和她闹矛盾了？”林博站起身，一边调奶茶，一边说。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去学校？”
    怀朝又不吭声了。
    ——行吧。
    反正以你的家世和炒股上的天赋，学校和老师都不可能卡你的毕业证。随便你怎么浪。
    林博将奶茶推到他的身前：“免费的。”
    相貌俊朗的青年接过吸管，一言不发的喝了起来，依旧不打算吐露心声。
    气场却柔和了一丁点。
    于是林博试探性的打开笔记本，恢复被关闭的页面，点击了综艺节目的播放键。
    ——嘻嘻哈哈的谈话声响起。
    怀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再望向窗外，开始神游。
    ……阿冬收下的那朵破败的玫瑰。
    它枯萎了。
    我就去上学。
    ——这是立场问题，不可以退让。
    ※
    下午19点。
    长冬坐在驶向主宅的汽车上，查看了新邮件。
    『明以灼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
    查不到贿赂信息。
    ……emmm，我想入侵他的电脑，结果反被黑了，现在电脑无法启动了。
    ps：可以申请报销吗？』
    长冬：……
    虽然我发布的任务是‘全方位监控’，但你真的没必要和反派刚黑客技术啊。
    何必呢。
    她哭笑不得的回复：『仅此一次。』
    左萧的邮件处理完，然后是——
    “我等你一天。”
    那位冷若冰霜的男主角，如此说着，顺理成章的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非常烦恼。
    参加宴会是为了应付父母，防止哥哥左右为难，和联姻没有半点关系。
    结果尉翼亲自邀请她跳开场舞……
    跳完还主动交换了微信，态度强势而霸道，话里话外都传达着‘不准拒绝’的意味。
    ——标准的古早虐恋风。
    少女磨砂着手机屏幕，先给长旭发了信息。
    『哥哥。假设我拒绝了尉翼……你和他的合作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
    『尉翼说了是公事，就不会掺杂私人情感。』
    『他向来说一不二。』
    ——明白了。
    作为小说男主，尉翼自然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毁约这种事，他不会做，也不屑做。
    可是……
    长冬握着手机，眸子里蒙上一层阴影。
    『哥哥。』
    『你需要我联姻吗？』
    简简单单的两行字。没有表情包、标点符号齐全，正经而严肃。
    仿佛……
    她愿意接受任何的命运，且懒得反抗。
    锐利的笔尖划破纸张，留下长长的污迹。
    长旭嘴唇翕动，几秒后才找回思考的能力——他扔下钢笔，称得上慌乱的问。
    『你想起什么了？』
    ※
    长冬16岁生日当天，他们的父母回来了。
    晚餐吃得很沉闷。
    室内只有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室外站了一排的佣人——有什么是不能当着佣人的面说的？
    商业机密吗？
    长旭不禁腹诽：不管是什么，这俩人回来肯定没好事。
    “阿冬。”
    “我们养育你十多年，向你索取一些报酬，也是应该的，对吧？”
    语调是一惯的冷漠。
    “你们想干什么？！”长旭猛地放下餐具，拍得餐桌产生振动，撒出来的汤打湿了桌布。
    “阿冬。”
    他看向清水芙蓉般漂亮动人的妹妹：“赶紧拒绝他们，让他们滚蛋！”
    即使赋予了他们生命，这两个人也不配当父母。
    和财产无关——
    这两个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亲情，生孩子除了堵长辈的嘴，稳固两家的联系，和继承家产外，就没有别的意图了。
    而且。
    长旭总觉得自己是提线木偶，只能任由父母操纵……这感觉糟透了。
    他是个有自主意识的人！而不是父母的私人财产！
    ——现在还试图哄骗阿冬。
    长旭的表情非常难看。
    “长旭。”
    他的父亲不紧不慢的道：“注意礼仪。”
    对他的厌恶和抗拒视而不见——男人平静的注视着长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为什么？
    少女微微的垂着头，‘嗯’了一声。
    “很好。”
    “明天，我会带你参加一个宴会。你必须努力让明以灼喜欢上你，答应和你订婚。”
    “明白吗？”
    ——荒谬。
    他们家的财产已经够多了！联姻的意义在哪？！为了工作到猝死吗？
    “不行！”长旭站起身，死死的盯着长冬，“快点拒绝。只有废物才需要出卖儿女，换取利益。”
    “长旭！”
    他的父亲被触怒，直接吩咐管家将他拖出去：“关两……不，三小时的黑屋。”
    “好好的清醒清醒。”
    狼狈的挣扎中，他听见了少女的声音。
    “好的。”
    “我记住了。”
    ……阿冬？
    长旭骤然失去了斗志。
    他愣愣的看着眉眼温顺，却令他觉得陌生的少女，神色惊愕又困惑，最后恍然大悟。
    是了。
    她总是这样。
    任人索求，学不会拒绝……他以为这是温柔，此刻才意识到：这是死寂。
    是认命，是放弃了一切的希望。
    那个在纷扬的大雪里红着眼掉泪的女孩，从一开始就被折断了棱角。
    长旭如坠冰窟，沉默着走进了禁闭室。
    后来。
    长冬为了达成父母的期望，不顾他的阻拦和劝告，坚持不懈的靠近明以灼。
    直到少女带着满身的伤回来——
    “他答应和我订婚了。”
    少女道，精致的面颊上染着清浅的笑意。
    长旭哑口无言，忍着愤怒和怜惜，强行扯出一抹笑：“恭喜。”
    ——白痴。
    ——你迟早会毁掉自己的。
    ※
    『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是随便问问，怎么了吗？』
    长旭松了口气。
    他思考了一会儿，用了一连串的感叹号以示坚定：『哥哥不需要你联姻！！！！哥哥很厉害的！！』
    『不喜欢就拒绝！！！』
    两分钟后。
    男人收到了回复。
    『好。』
    『后续就麻烦哥哥啦。』
    阿冬……
    长旭莫名的鼻头一酸，有点想哭。
    他想起那幅相片。
    少女摆脱了千篇一律的微笑，仰着头与他对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依赖与活力。
    这场失忆，虽然惊险万分，却使她焕发了新的生机。
    ——她‘活’过来了。
    『没问题！』
    『交给哥哥吧！』
    在朦胧的视线中打完字，再点击发送。
    长旭想：
    某种意义上，他得感谢谋害阿冬的人。
    如果没有那个人，阿冬或许……会和之前一样，乖巧又温柔的过完一辈子吧。
    不会反抗，不懂得变革，接纳所有的伤害。
    ……如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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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家吟诗一首：
    咕咕复咕咕，咕咕何其多。
    百年咕咕能几何？请君听我咕咕歌。
    ——好了。
    大家可以汤咕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