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暴风雨来临之前（3）

    “在秋道一族中，我自小就能力出众，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也因此，被「根」的那位大人看中，意图收归我于他麾下……”
    “你要知道，「根」势力庞大又错综复杂，且手段阴狠，只要是团藏大人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我的父亲不愿我去那种地方，被训练成毫无人性的杀戮工具，于是便去求了三代目大人，让他编收我为他的直属暗部；唯有这种方法，才能逃脱「根」的魔爪……”
    取岩苦笑一声：“按我父亲的话说，就是：就算一定要下地狱，第一层也比第十八层好。”
    风岚听了这比喻，撑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对上取岩不悦的目光，赶紧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令尊大人不仅有远见，还挺乐观的。”
    取岩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秋道一族向来乐观。”
    “后来，我便白天上忍者学校，课余时间和晚上都在暗部接受训练，算是暗部的预备役。也正因如此，我在学校十分低调，装傻充愣掩饰自己准暗部的身份，跟族内同龄的孩子也走得不近。比如丁次，他也是只听过我的名字，接触得并不多……”
    风岚突然觉得取岩跟自己的经历还挺相似的，油然而生出一种感同身受之感，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无奈距离太远了，只能伸手在空中舞了几下，给他送上云拍肩。
    “你干什么？”取岩见风岚姿势怪异，不由奇怪问道。
    “没、没啥……”风岚见对方没get到自己的梗，也只能悻悻收回了手。
    “我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么多了。但我还是有一个疑问。”取岩继续道，他转头问风岚，“日向日原的身份，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嘿，”风岚一拍手，笑得很是得意，“这还用问？当然是宁次君告诉我的呀！”
    风岚一眨眼睛，开始了自己的猜测：“我想，三代爷爷大费周章地派两个暗部在我身边，肯定不可能是为了干掉我一个下忍。所以，你和大和老师的敌友关系很容易确认。至于日原嘛，起先，我也猜测过他是不是跟你们也是一路的，直到后来宁次君跑来跟我说，日原跟我有杀父之仇，并且有很强烈的复仇意愿……”
    “我想，三代爷爷再怎么老糊涂，也不会派个仇人来保护我。而且之后他的一系列行动，很明显恨不得弄死我。”风岚撇了撇嘴以示不屑，“身为暗部，命令永远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只要是任务，就算是杀父仇人也得拼死保护，就算是至亲也要含泪挥刀，这就是规则。如果没有这种觉悟，不如趁早走人。”风岚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赶走讨厌的苍蝇一般。
    “你对暗部的准则，倒是很了解。”取岩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后来，我有细想了一下……”风岚权当自己没听见取岩所说，接着说道，“是谁，竟然有胆量、有实力跟火影直接派遣的暗部作对？答案呼之欲出……”
    “那时，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我们的临时小队的组成，其实是三代爷爷和团藏之间一次无形的角逐；而我，在不知不觉中，竟成了角力的中心。”
    午后的阳光偏移向西，透过树梢的碎叶深深浅浅在她脸上映出一片斑驳，她的目光隐在阴影中，却格外犀锐而锋芒毕露。一时之间竟让取岩无法直视。
    “抱歉……”他垂了眼，道歉的态度端正，诚意满满，“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
    风岚宽容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避不掉的事，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其实，应该表态的人是我。取岩，谢谢你，谢谢你和大和老师，一直默默地保护着我。”
    “没什么，任务而已。”取岩偏过头去，眼神飘忽，腮帮子也有点发红，他有些不自在地拿手指搓了搓鼻子，故作深沉，似想掩饰掉心底的那一点小雀跃，“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么细心、那么聪明，单凭一点点细枝末节的线索就能完整地分析出事情的轮廓，其实并不需要我们保护。”
    风岚一笑置之，心想，她若是不细致敏锐，这些年恐怕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接下来，取岩君你准备怎么办呢？”风岚依旧笑眯眯地问取岩。
    “暗部的规定，除了死亡和上级命令，任务是不能中断的。”取岩抬眸看向高远的蓝天，神情莫名有些落寞，“三代目大人死后，我们这些火影直属暗部的成员，自然是听命于新任火影。但是五代目大人到目前为止都有给我新的指令，也没有撤销进行中的任务。所以，按照规定，我会继续执行当前的任务，扮演你的队友，暗中保护你。”他对风岚笑地有些歉然，“虽然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但是，抱歉，这是我的任务。”
    风岚摊了摊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都这么久了，就算是反感也习惯了。不过，既然如此……”她突然换上大大的笑脸，摸出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的地刷，递到取岩眼前，“队友，帮我一起扫扫女厕所吧？”
    取岩：“……再见！”
    最后，老实善良的取岩还是被风岚软磨硬泡、坑蒙拐骗忽悠去打扫了女厕所。
    整个过程中取岩的脸都是黑的，埋头苦干一语不发，顺带还神经质似的反应过激，一有风吹草动就飞速把自己藏起来，好像生怕被别人看见自己进了女洗手间似的。尽管风岚尽量安慰他，说自己已经在门口立了「清扫中」的警示牌，不会有人进来的，但鉴于风岚的信誉一向不怎么好，她的保证在取岩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最后结束打扫时，取岩突然又问风岚：：“懂得暗部的杀人手法，和利索用其地杀人，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动手杀人了吧？”
    风岚轻笑，慢条斯理地拧干了抹布，晾在了水桶边上，一边反问着：“取岩君，那我问你，你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
    取岩将地刷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心不在焉道：“哦，太久了，我差不多都忘了……”
    “你们都能忘，真是幸福的家伙啊！不像我，记忆力太好，什么都记得……”风岚抬头看着女洗手间的天花板，又笑了，她发现今天她好像特别爱笑，“什么都记得，就会有对比、就会发现，有的时候，人命对我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默默地，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风岚向来是乐天派，低落的情绪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她将所有小型工具都丢到了水桶里，再用拖把和地刷挑起水桶，扛在了肩上，转身对取岩敬礼致谢：“取岩君，今天真是多谢你帮忙了！我现在去给佐助送饭，改天请你吃烧烤哈！”说着拿起角落里一个用盒子布包好的饭盒，兴高采烈地往外走去。
    取岩看了不禁嘴角一抽：“等等！难道说，佐助的晚饭，你一直带在身边？从男洗手间到女洗手间？”
    “对啊！”风岚没心没肺地回应着，笑嘻嘻道，“放心，我包得紧，不会串了厕所的味儿的。”
    取岩彻底没话说了。
    摊上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好」姐姐，宇智波佐助还真是让人同情不已啊……
    “那只带宁次和天天找到人质的乌鸦，不是大乌对吧？”最后的最后，取岩还是把憋在心里的最后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虽然他知道，宇智波风岚不会给他答案：“你和你哥哥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取岩君，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啊！”风岚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过头看取岩，挑了挑眉道，“不过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最后回答你一次：是或者不是大乌，你都没有直接的证据；同理，我和哥哥之间有没有秘密，你也无从得知。”
    她说完，给了取岩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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