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强大的代价2（1）

    宇智波族地外围的那片原始森林依旧郁郁苍苍，无论历经多少世代更迭，百年如一日，不会枯萎亦不会衰颓，缄默而宽容地阅尽人间纷争。
    青山不老，绿水无恨；春茂冬荣，寒暑不罹。
    夕照烈风之下峥嵘古木尤显遒劲高壮，攒枝结叶，迎风有声。日暮天穷处，一只乌鸦扇动着羽翼悠悠地滑翔而来，优雅地飞落于树梢，摆头梳理着翅膀上的细毫。
    “锵！”
    一声金属碰撞的锐响忽地从树林深处荡开，似开刃的血光撕裂伪装的平静，惊得枝头无数比翼同栖的鸟儿劳燕分飞，各自东西。
    大乌也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随即又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模样，继续回头摆弄着自己的羽毛。
    两道残影在扑飞的鸟影与飒然的落叶中轻然掠过，片羽不沾身、薄叶穿衣过，疏枝密林皆如入无人之境。
    “锵、锵、锵！”
    又是几声短兵相接的闷响，一声长过一声，延绵不绝，似洪钟长鸣振聋发聩。然而这样惊天动地的打斗，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能从飘花碎叶中勉强判断双方移动的轨迹。在数十次激烈的交锋之后，两道身影渐渐放缓了移动的速度，慢慢显露出了真身。
    “锵！——”
    一声沉闷而悠长的钝响之后，束发少年与双马尾少女借着攻击的反作用力，同时向后跃开，又踏在树干上借力，向着对方俯冲而去。
    风岚挥舞着长「炽结」，朝着鼬当头劈下。她腥红的三勾玉写轮眼迸发着慑人的狠戾光芒，仿佛与她对战的不是自己最爱的哥哥，而是某个血海深仇的死敌。
    就是这大开大合的一招，在鼬的眼里却成了数不清的飞刃，横贯天际，将他笼罩得密不透风、毫无生机。
    幻术吗？
    鼬的瞳孔微缩，写轮眼一凝，风岚用幻术幻化出的万千雪刃瞬间裂如碎镜，如鳞落下。而鼬，也在同一时间辨别出了「炽结」的实体所在，反手执刀，挡了回去。
    他沉定如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
    经受着鼬严苛暗部式的训练，风岚的写轮眼在止水去世半年之后，顺利升级为三勾玉；到了一年半后的今天，她对写轮眼的应用已然纯熟之极，夸一句普通写轮眼的天花板也不为过。
    鼬的回击并不使风岚意外，她迅速收刀调整姿势，准备发动下一轮的攻击。
    鼬微微皱了皱眉。
    不到九岁的风岚，如今已经能使用「炽结」这样的神器了，虽然还不算是用得得心应手。但即便是这样，鼬也必须称赞一句：风岚真的是世所罕见的天纵奇才。
    “「炽结」，对于目前的你来说，并不适用于实战。”间不容发的打斗之中，鼬还是不忘尽到兄长与导师的责任，点评道，“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吧？”
    风岚不答，但她对鼬所讲的深以为然。
    别的不说，就说「炽结」这长度，风岚这短胳膊短腿就不好操纵，每次出击后回收时都会留出较大的空隙，很容易被敌人抓住这个破绽而一攻而破。虽然风岚每次都会用技巧躲开，可她的哪个技巧不是鼬手把手教出来的？在师父面前想蒙混过关，根本是班门弄斧。
    鼬趁着风岚门户大开之际，提刀迎面而上。忽然，身后的异动让他不由得顿住。写轮眼扫过，他看见三道残影分别从后、左、右三个方向包抄上来，将自己团团围住。
    止水的瞬身术？
    鼬的嘴里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
    用瞬身术来拖延对手争取下一次攻击的时间吗？的确是好策略，只是……
    他手腕翻转，攻向风岚的忍刀即刻调转了方向，一次性接住了三个瞬身的攻击，随后刀刃一旋，骚乱了瞬身查克拉的流动，成功破除了风岚的术。
    另一边，风岚很快就重整旗鼓，她双脚蹬着树干借力俯冲而下，似离弦的箭一般，举刀向鼬砍去。
    看着她这么直来直去的一刀，鼬心中也有些犹豫。风岚向来狡猾，出招绝对不会让人轻易看破，越是简单直白，后手往往越是多而诡谲，让人防不胜防。可此时刀锋已在眼前，不容他不接下。
    “锵！！！”
    借着下落的冲击力，「炽结」狠狠地劈在了鼬忍刀的刀身上，生生逼得鼬后退了半步。鼬顶住了风岚的攻势，反手一挑，将她连人带刀一起甩飞了出去。他不给风岚半分喘息之机，即刻追击而上，趁她在空中行动不便，寒刃出鞘，直指要害。
    “胜负已定。”
    他话音未落，忍刀已及风岚背后。到底是练习，鼬为了不真伤到风岚，特意改用刀背。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岚突然凌空翻身，「炽结」在她掌中一转，径直对上了鼬的太刀。
    “锵！”
    「炽结」勉强挡住了鼬的刀，可却阻止不了鼬的冲势，不过眨眼间，风岚已被鼬逼至绝境。她的后背抵着苍天巨木的树干，退无可退。
    鼬此时是胸有成竹。风岚的力气比他小得多，实打实地正面交手她根本无力还手，只要她一泄劲，他便可趁着风岚收回「炽结」的间隙将她一举攻破。
    虽然让风岚拖延了些时间，但是成败早已毫无悬念。
    鼬这么想着，手上猛地发力。
    风岚招架不住，手腕一松，薙刀的刀刃便直往地下划去。
    鼬乘胜追击，压刀而下。
    “呵……”
    危急关头，风岚突然轻笑出声。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握着「炽结」的手一旋，竟从刀柄半当中抽出另一把太刀，挥手挡开了鼬的攻击。另一手也不闲着，手腕一扭，几欲落地的前半段刀刃触底反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直直向鼬削去。
    “炽结·二段斩？！”
    写轮眼中映出凌厉的刀势，鼬的眸中掠过一抹震惊，连忙回刀去挡。而另一边却露了破绽，风岚趁机又挑刀攻上。
    鼬的眼底映出「炽结」薄利的惨白刃片，不偏不倚地划向自己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他挥开那把自己交锋的太刀，匆忙后跃，拉开距离。
    “嘶啦”一声轻响，薙刀划破了他的衣服。而风岚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又欺身而上。
    大薙刀分为长短略不同的两截，风岚两手各执一刀，左右交替，轮番向鼬进攻。折短的武器弥补了她身高上的不足，同时又加强了其使用的灵活性。
    风岚的攻势疾如闪电破天，猛如野火御风，排山倒海延绵不绝。飞刀雪影交织成一张夺命的光网，将鼬封锁在其中，让他无从突破，只能节节败退。
    鼬且战且退，用手中仅有的一把太刀与风岚拖延周旋。他心中的骇然久久不能平息。
    炽结二段斩，是那位宇智波一族的传奇女忍者宇智波镜华的成名技之一。
    「炽结」薙刀刀身中暗藏一把太刀，平日里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有当「炽结」充分吸收使用者的查克拉之后，其暗置的机关启动，才能将其抽出。彼时充盈双刀的查克拉，既让刀身似吹羽轻灵，又驱使着刀速快如疾电、猛若风卷。
    使用二段斩时，人刀主从易位，很容易失控。而风岚却挥舞地有条不紊，刀势依人，人附刀迹，说是人刀合一也不为过。
    鼬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弯，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风岚的攻势霸道，令人眼花缭乱；而鼬则选择暂避锋芒，以稳破速，接得也是游刃有余。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又过了上百回合。
    风岚比较年龄小，经不起「炽结」这样大的查克拉消耗，动作很快就有了迟滞。鼬看出了风岚的力不从心，故意卖了个破绽引风岚去攻击。
    风岚果然上当，鼬便趁机瞬身到风岚身后，一手擒住她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一手将太刀刀背横在了她颈间。
    输赢已成定局。
    飘风洒然，倏忽自深林尽处袭来，吹得尘叶漫天、木香疏浅。所有的浮躁喧嚣与生死相搏都在这清冽的秋风中定格，随后消弭于无形。
    “你输了。”
    风岚听见鼬在自己耳边说道，他的声音亦如这突如其来的烈风般清冷、而干净。
    然而她却没有动。
    未收回的薙刀仍保持着攻击的姿态，被制住的手腕亦没有放弃反抗。她听见鼬沉稳的呼吸声，与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轻喘形成强烈的反差，额角的冷汗滴落在太刀上有清脆的嗡咛，似某种极为不甘的低哮。
    心头忽地窜起一种急烈的不屈与玉石俱焚的冲动，她咬牙切齿道：“我没输！”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薙刀已调转了个头，刀尖朝着自己的腹部，毫不留情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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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章开始就是写灭族的，其中很多内容跟前文提到的灭族的情节不一致。这不是bug，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我忘了设定。前文的情节是人们眼里风岚的故事，而这里是风岚真实的经历。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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