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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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大结局(上)
    所有爆发都是经历过无数积累, 所有绝望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堆砌而成。
    辛烛已经有过一次寻死的经历,那一次他尚且还保留着希望, 觉得夏一回会疼他, 会舍不得他,会去挽留他。
    这一次,辛烛看着夏一回, 眼眶通红说:“你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了么?”
    夏一回点了点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摇头说:“我不确定。”
    他没有说谎, 记忆这个东西十分玄乎,你要是说他没有恢复记忆吧, 可是夏一回偏偏记住了所有重大事件。你要是说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吧,可是日复一日那些很平常的事物却都已经被他掩盖在记忆深处。
    也许潜意识认为某些东西不重要,所以那部分的记忆就都给丢失掉了。
    辛烛表情有些微松动,眼神里闪烁过一道不太起眼的光芒, 哽咽说:“那你……那你还记不记的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夏一回:“……”
    等等,他有答应过辛烛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说实话, 为了不刺激到站在死线附近徘徊的辛烛, 夏一回斟酌说道:“我答应过你很多事情,现在不能确定你说的是哪一件。”
    辛烛沉默了很久, 他的表情像是看穿了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掩耳盗铃。
    “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爬雪山。”
    “……”什么雪山?
    夏一回表情不变,认真点头, 煞有其事的说:“我当然记得,你先把枪放下来,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说。”
    “夏一回。”辛烛忽然开口,声音很严肃,“我们曾经很亲密的相处十年有余,你举起手我就知道你口渴了,解开扣子我就知道你马上要结束一天的工作。”
    “……”
    如果有一个词能形容夏一回现在的状态,那就是极度焦躁。辛烛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更生动形象的用游戏术语来形容,那就是要‘开大了’。
    夏一回眼神微闪,道:“你想说什么?”
    “这种亲密就造成了一个困境。”辛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夏一回,唇线抿成一个苦涩的弧度,“这困境就是,你上一秒在撒谎,我下一秒钟就能识破。”
    说罢,他用一种满是复杂的眼神看着夏一回。那眼神里有不甘,有愤恨,更多的还是委屈和难受,满是偏执,唯独没有释怀。
    一看见他这个眼神,夏一回顿时心道糟糕。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辛烛就半是自嘲的苦笑一声。
    “你根本什么都记不得了,从始至终,记住誓言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
    食指微动,扳机扣下。
    “辛烛!!!”
    砰——
    夏一回眼前一黑,身子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等再度看清眼前的场景,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辛烛虽满脸赴死神态,可他还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显然那颗子弹没有出膛,而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阻挡在枪口之中。
    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有一个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快去救人。”
    夏一回立即反应过来,那股看不见的力量应该归功于张清屿。可紧接着他就发现一个更加恐怖的事实,刚刚眼前一黑身子晃动并不是承受不住打击的自然反应,而是外力所致。
    不远处洋洋洒洒一大片爬行种疾行而来,远看已经极其庞大,近看更是刷新人对于怪物的认知。
    就像是丧尸围城一般,小小的便利店忽然成了四面八方爬行种共同的目标。
    电子音猛然炸起。
    【现在开始播报幸存者名单:夏一回,张清屿,金元,辛烛。】
    【缩圈结束,开启四人决斗模式】
    夏一回没有心情听电子音在说什么,他猛的扑倒辛烛,将他的双臂交叉式摁在身后。
    在确定辛烛动弹不得后,夏一回说:“我知道现在劝不住你,看在我照顾你十多年的面子上,熬过这一关,然后我们再说雪山的事情,好么?”
    方才夏一回行动的过程中,辛烛一直被动承受,全程都没有尝试过要反抗。就连夏一回说话,他也是麻木的面朝下趴在地上,直到‘雪山’二字入耳,他方才有了一点点反应。
    有反应就是好事情,现在能拖一会是一会,也许拖着拖着,辛烛自己就看开了呢。
    夏一回抬起手表,表盘在辛烛的眼前晃了两下,诱导般说:“看见了没有,这上面有四个绿灯。其中三个相近的绿灯代表我、你,还有张清屿。另外一个绿灯肯定是金元,他正在朝着这边不断接近,很大可能他的目标是我……”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利店外面传来忽然传来‘啪啪’鼓掌声音。
    “猜的不错,夏哥,好久不见。”
    夏一回警觉的回头,抬眸冲外边看。
    夜黑风高,金元胖墩墩的身影隐藏在一群爬行种之间。在他身后,是如山般堆积而成的爬行种军团,他就像一个指挥官一般,抬手间,所有爬行种都随着他的指向而动。
    金元的指向自然只有一个——夏一回。
    “哥哥快跑!”
    混乱中,是辛烛首先叫出声来。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在学校废墟里。
    四周全是爬行种在虎视眈眈,金元就坐在废墟最上方。
    “怎么,这个场景还眼熟吗?”
    夏一回嗤笑了一声:“眼熟你妹。”
    “不眼熟没关系,您贵人多忘事,那我就提醒提醒您呗。”金元依然笑呵呵的,看着很面善,一如初见的模样。
    “十年前,我的妹妹金宝被你赶出研究所,当时她就面临这种情况。同类在一旁冷眼看她生命流逝,等着吃她的血,喝她的肉。她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你能想象么?当时的她得有多绝望啊……”
    一开始金元还能保持平静,可这话越说到后面,他就越控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滔天情绪。浊泪大颗大颗的朝下滚,流过满是血污的脸上,印出两条白白的长方形小条。
    那些白色是他原本的肉色,可惜却被污秽所掩盖,就想现在的金元一样。
    也许在一开始他有一颗纯净的心灵,一直在为了找亲身妹妹而努力,永不言弃。可是随着事情刨出的越多,金元的精神就越绷紧,到了最后,所有的纯净都被仇恨所掩盖,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是非黑白,直至今天这一步。
    夏一回唇瓣轻轻掀起,没有试图为自己辩解,而是直白开口说:“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当时都在想什么。”
    看见他这个模样,金元七成的怒意也被激成了十分。他深呼吸几下,好半天才按压住心中的杀意,满是恶意的说:“你现在给我认错,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不折磨你了。”
    夏一回好像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仰着头笑了足足半分钟,终于在金元愈加难看的脸色中止住笑意,说:“要不是你的妹妹乱动药剂,全市会沦陷?请动动你的脑子,搞清楚之前的缘由。全市沦陷之后她才遭这个罪,你与其怪我,还不如去怪你妹妹自己。”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死了,死的很凄惨。”金元愤怒转平静,说:“我一直以为金宝是被你赶出研究所以后,死在爬行种手下。后来进入这个操蛋的游戏我才知道,她被你接回去过,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最后跳楼自杀。”
    金元在怀里掏了很久,方才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有撕碎过的痕迹,夏一回眯着眼睛仔细辨识,才认出来照片上那张稚嫩的面颊。
    是57号,也是金宝。
    “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元的脸上带着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恶意怪笑着,疯疯癫癫的吼道:“她是被你逼死的!”
    夏一回瞥了一眼金元身后,淡淡开口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元震怒,举枪的那一瞬间,他的脑后也抵上了一支枪。
    “冤有头债有主,逼死你妹妹的人是我,有什么话……”辛烛眼神极冷:“不如找我来说。”
    金元愣住,开始迷茫。
    辛烛却不理会,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开口说:“我嫉妒夏哥哥带她进新研究课题不带我,所以我诱惑她进入研究室玩耍,骗她朝着研究药品里添加东西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她傻得很,竟然真的相信了。”
    金元身子开始发颤:“然后呢?”
    辛烛笑了:“还有什么然后?”
    “爬行种危机爆发以后,我遮挡了我自己的罪行,而她作为‘唯一’的毁坏药剂者,被研究室流放。夏哥哥接她回来以后,我告诉她为什么研究所会流放她,谁知道她抗压能力那么差,竟然因为过于内疚,跳楼自杀了。”
    说到这里,辛烛笑容带着一丝嘲讽:“哥哥说的没有错,怪来怪去,你怎么不从57号自身找找问题?”
    金元像是被触动了逆鳞般,转头怒吼:“那我就杀了你,然后再干掉夏一回!”
    说罢,他极其灵活的调转枪口,不由分说的冲着辛烛连开数枪。
    辛烛闪避开来,用力踢向金元。
    两个人重心不稳,一起从高处坠落。就像当年的57号高空坠楼一般,十年前的景象在今天再一次上演,爬行种一哄而上。
    辛烛状况好上一些,他至少有缓冲,摔在地上后还能爬起来。
    金元就惨了,先是坠落直面废墟地面,而后又被辛烛拉着做了一次垫背,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根本没有反抗一拥而上爬行种的机会。
    辛烛蹒跚的靠近夏一回,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金元一眼。
    沿路爬行种像是看见了恐惧的事物,连连避让,给他露出一条平坦的大道,而这条道路的最终点,便是夏一回。
    夏一回接住辛烛的时候,染上了满手的血液。
    滑腻血腥冲鼻而来,他颤抖着手,动都不敢动一下。
    辛烛身上中了不少弹,更多的还是摔伤的痕迹,似乎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严重到毫无逆转可能,随便动他一下可能就直接撒手人寰,一命呜呼。
    最了解身体的当然还是辛烛自己,他自知命不久矣,颤着声笑着说:“看哥哥收了这么多尸,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收我的尸。”
    夏一回默不作声,从空间里掏出一大堆药品,其中有消炎药、退烧药,还有止血的。
    很多都是梅有乾留下来的药物,也有刚刚从小卖铺搜刮出来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总之一股脑的都给拿了出来,有用的没有的,现在全部用上了。
    辛烛按住夏一回的手,笑容收敛,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平静,“我已经没救了。”
    药瓶滚落,里面拇指盖大小的药瓶‘咚咚咚’的滚了出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放在这种时刻就好像是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的锤在夏一回的心尖。
    夏一回就像十年前无数次给辛烛动手术时一样,安慰似低语:“没事的,别怕。”
    辛烛垂着眼帘喃喃说:“如果有来世,我们去看雪山,好吗?”
    “好……你想看,我就陪你去看。”
    夏一回手指攥的死紧,指甲印抠在手心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的发紫的痕迹。
    想起来了,他全部想起来了!
    在这种时刻,他终于回想起有关雪山的事情。
    最初辛烛来研究所的时候,最大也不过十几岁,一头白发在一众小孩子里边格外显眼。人都有排异心理,小孩子们说话又不知轻重,总是在背后偷偷议论辛烛,说他的白发是一种绝症,是传染病,不能靠近,不然会遇见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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