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

    “
    我用翅膀掀起那天边的排浪，
    我用身躯托起那血红的太阳，
    就在这刺骨而凛冽的大风中，
    你会听到我赞美未来的呼喊。”
    在音乐伴奏间隙，有一段备采。
    主持人问作精女孩：
    “如果你们最后都不能出道，你们将何去何从？有没有想好未来的规划？”
    其中一个姑娘笑容憨厚可掬。她咬着嘴唇，压根不看看镜头，怯羞道：
    “我们都从大山里出来了，我们还年轻，就算不能继续当练习生，我们也可以去做其他的。听说工地上搬砖也能赚不少的，大不了以后赚五十，攒二十五。”
    主持人问：
    “攒钱做什么呢？”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我们打算以后赚了钱，一起攒钱，给珺珺姐姐买漂亮的公主裙。如果我们以后都能发财，那就攒钱给珺珺姐姐买全世界最好的公主裙！”
    主持人又问：
    “为什么要给沈珺买公主裙？”
    作精女孩代表：
    “我们看过珺姐曾经的采访，她说她童年的梦想，就是要一件最浪漫的公主裙。”
    主持人：
    “对你们而言，多少钱才算发财？”
    作精女孩代表想了一下，说：
    “一百万吧。”
    主持人：
    “你认为，有钱就能过上好日子吗？”
    作精女孩代表：
    “不一定吧。那天从山里出来的时候，珺姐跟我们说，有钱了，也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真正的好日子，是我喜欢这样的人生，即便这段人生它是清贫的，也算是好日子。”
    作精女孩代表顿了一下，看了眼周围的姐妹，她又说：“我们都觉得，现在就是好日子。虽然清贫，虽然很累，可我们很开心，我们喜欢唱歌，也喜欢这样的人生。”
    ……
    曾经的回忆一点点从记忆里牵扯而出。
    作精女孩们从舞台后面出来，她们手牵手，站在舞台前，经过沈珺多年“养育”，她们一个个出落地气质漂亮，早就不复当年稚嫩。
    她们从山野村女，蜕变成了最美的凤凰。
    她们用一双双明亮地眼睛望着沈珺，齐声道：
    “珺姐，这是我们送你和哞哞的礼物。”
    “这是我们送你的公主裙，你和哞哞就是我们眼中最漂亮的公主！”
    “珺姐，我们好爱您。”
    第123章 大结局
    等电影荧幕里画面结束, 观众席的人突然齐刷刷举起了几排文字铭牌。
    沈珺看向观众席，铭牌上的字串联起来，是几句话：
    ——【珺姐, 阖家幸福。】
    ——【珺姐，哞哞, 永远美丽。】
    ——【珺姐，哞哞，我们爱你。】
    影厅内的灯光渐渐亮起来, 沈珺这才看清观众席坐了哪些人。
    公司早期签约的艺人全来了——
    秦群贵带着儿子孙女一家。
    蔡小雅挺着个大肚子，和老公齐昊一起举着铭牌。
    周冬月抱着一束花走下台, 塞给沈珺, 低声说：“老板, 祝哞哞的电影大卖。”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沈珺被这些惊喜搞哭了, 没忍住，捂着嘴哭出声：“不是观影吗？怎么搞得这么隆重？好似要跟我求婚一样。”
    她看着那些孩子的脸，看着台下那些如今风光无限的艺人们, 心里满涨着感动。
    几年前的她因为向怡的金手指，失去记忆，还意外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剧本，对整个世界都有一种疏离感, 很难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感情。
    秦群贵在演出台上唱《白色的小帆船》时, 那是她第一次落泪。
    那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为什么会流泪。
    现在想来, 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路人甲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命体。
    随时间推移，她渐渐对艺人们有了感情。
    会因为艺人被黑而生气, 会因为艺人事业瓶颈而焦虑。
    时至今日, 看见影厅里这一张张意气风发的熟悉面庞, 她胸腔那股胀满的感动，即将溢出。
    全场沈珺和小胖土是关注焦点，商祁成了帮老婆孩子抱鲜花的工具人。
    作精女孩们走上台，都来拥抱沈珺，她是又哭又笑，难得如此失态。
    等大家都落座，沈珺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对大家说：
    “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无论是帮助你们出道，亦或是让你们演戏翻红，我都是出于自己利益，我就像是一个没得感情的机器，任性妄为。”
    台下的齐昊吼了一声：“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如果你不是任性妄为，怎么可能瞎瘠薄捧我们当明星？”
    沈珺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说：“反正不管怎么说，在捧你们之初，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好了你们无法当明星，然后养你们一辈子的打算。我认真的，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有打算养你们。”
    台下无一人质疑她的话，沈珺说有打算养他们一辈子，他们深信不疑。
    一个作精女孩弱弱地举起手说：“珺姐，我不用你养一辈子！等我以后博士毕业，赚了钱，我养你一辈子！”
    这女孩考上了沈珺的本科学校，并且选择了沈珺曾经的专业。
    沈珺一脸宠溺望着那个女孩，给予鼓励：“好，珺姐信你，加油学习！”
    沈珺在台上致辞结束，就抱着小胖土去后台换裙子里。
    等她们换好钻石裙回到影厅，电影《爷爷》也开始了。
    影片讲述一个残疾老乞丐从垃圾堆里捡回一个先天心脏病的女孩，爷孙俩相依为命。
    爷爷没有双肢，借用滑板车行走。他依靠一个滑板，带着孙女讨四方饭，一把屎一把尿将孙女养大。
    四岁的小姑娘跟着爷爷一起捡垃圾，经常被其它小朋友丢石头：
    “捡垃圾的那个臭丫头又来了！”
    “她身上好臭，和她爷爷一样是垃圾！”
    “打她，打她！”
    老人发现孙女被丢石头，会发疯一样冲过来把孙女抱起来，把那些小孩吓走。
    老人觉得很对不起孙女，把她捡回来，却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美好的家。
    孙女仿佛明白爷爷在想什么，她笑着捧住爷爷的脸，亲了一口：“爷爷，我不怕的，我好着呢。”
    爷孙相依为命，有时候食物不够，小姑娘会装作挑食，把食物让给老爷子。老人会装作没胃口，非要让小女孩吃掉。
    小女孩总是生病，可她从不哭闹，生怕爷爷担心。
    有一天小姑娘问他：“爷爷，死是什么呀？”
    爷爷不知道该如何给小姑娘解释这个残忍的词，好半晌才解释说：“死后，能去一个满是彩虹的美好世界。”
    电影前半段，导演采用了一种很温馨的手法拍摄爷孙俩的日常生活，看着感动，甚至有些地方让人捧腹大笑。
    电影的情节虽然很简单，却看得人欲罢不能。
    小姑娘总是懂事，可命运似乎并不想眷顾她。
    电影收尾。
    冬天，城市被疫情席卷，社会资源不够用，爷爷和孙女被忽略。
    孙女高烧不退，寒冬腊月的天，爷爷一手抱着病重的孙女，一手支撑滑板滑动，艰难地往诊所去。
    爷爷的手因为常年支地，有了厚厚的茧，在凛冽寒风中，手上皮肤被冻得裂口。
    到了偏僻的诊所，无论他如何敲门，都无人回应。
    爷爷担心孙女错过最佳的救治时期，脱下自己棉袄，把孙女裹得严严实实。
    翌日一早，爷孙俩被人发现。
    爷爷被活活冻死，孙女完好，被送到医院抢救回来了。
    城市疫情之后，医护人员带着生病的小朋友们在医院绿化区玩耍。
    医院的小朋友问小姑娘，有没有家人？
    小女孩指着垃圾桶，开开心心地介绍说：“喏，我爷爷在那里！我爷爷超可爱，他会用易拉罐给我做戒指。他说，我现在过得不好，都是为了以后嫁给王子，做最幸福的女孩子。”
    小女孩视野里，垃圾桶旁有个老人，站在那里，衣衫褴褛，冲着她笑。
    其它小朋友看着垃圾桶方向，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