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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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跳过一米八的,在体育场馆的走廊里,追上了柏天衡。
    居家谢听到动静先回头,看到是江湛追上来,又愣了。
    这两人怎么回事?
    一个一声不吭声默默离开,一个发现人没了立刻追上来?
    你们在拍言情剧呢?
    柏天衡也很意外,问江湛:“跳完了?”
    江湛匀了口气:“还没。”接着道:“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柏天衡不紧不慢地回:“怕打断你跳高的兴致。”
    江湛两手松松地叉在腰上,好笑道:“就算打断了,后面是接不上还是怎么了?”
    柏天衡看着江湛,没说话。
    以前也是这样,两人有时候打球或者一起做什么,柏天衡十次里,会有那么一两次悄悄离开。
    因为江湛做喜欢的事,兴致都是很高涨,身边也总有很多人,大家一起玩乐笑闹。
    柏天衡偶尔有事得提前走,怕影响他心情或者打断他的兴致,最多和他身边的谁说一声,然后便走了。
    走了就走了。
    有时候第二天,江湛也会问他:“你昨天怎么突然就走了。”
    柏天衡每次都说:“有事。”
    江湛没那么八卦,听说“有事”,就点点头,不再多问。
    有时候,到了第二天,江湛根本不会问,可能是不在意,可能是忘了问,也可能是人太多,根本没发现少了一个人。
    今天江湛追出来,柏天衡着实觉得意外。
    印象里,这应该是第一次。
    并不知道,江湛其实很讨厌柏天衡这个说都不说直接走人的毛病。
    以前每次问,都说有事,次次都是有事两个字回过来,江湛都懒得再问了,反正每次都是相同的回答。
    次数多了,一群人一起的时候,江湛都会特别留神,柏天衡一动,他就想这人是不是又要提前走。
    好在十次里,也就一两次会突然离开。
    江湛被临场鸽了几次,都鸽出经验了,发现柏天衡走了,就觉得没劲。
    好几次柏天衡前脚刚走,江湛就扫兴地跟身边人摆手:“没意思,不玩儿了。”
    身边人:“别啊,干嘛啊。”
    江湛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有点不高兴,说:“柏天衡走了你们没发现吗?”
    身边人:“他走就他走啊,我们玩儿我们的。”
    江湛:“不玩了,没劲,散了,我回去看书了。”
    此时此刻,江湛又有点觉得没劲,他想都这么多年了,柏天衡这个不打招呼就走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
    何况这次都说了只能留一个小时,到了时间要走,说一声不就行了。
    江湛:我难不成还会哭着拦你不让走?
    就在柏天衡和江湛各怀心思默默对视的时候。
    一旁的居家谢:我仿佛、可能、大概、应该、maybe、确实,是个多余的。
    多余的经纪人现场提议:“走廊说话不方便吧,万一被人撞上,不如……”
    柏天衡扫了他一眼:“你转过去。”
    居家谢:“啊?”
    柏天衡:“转身。”
    “哦。”居家谢默默转过去。
    没有人的走廊里寂静无声。
    柏天衡神情未变,走近江湛,从他肩膀上拿过毛巾散开,盖在了江湛脑袋上。
    江湛被毛巾盖住,疑惑地抬眸,柏天衡没说什么,自顾给他擦着汗。
    从头发,到额头,再到眼睛、脸颊、鼻子。
    柔软的毛巾在嘴唇上轻轻擦过的时候,柏天衡的眼尾眯了眯,侧头靠近。
    江湛倏地瞳孔一缩,以为他要做什么,柏天衡却定在一个呼吸即触即分的距离,眸光缱绻地看着他。
    然后……毛巾的掩盖下……
    柏天衡的一根手指从江湛的唇齿之间轻轻地缓慢地挤入,探进了他嘴中,又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内涵的方式越探越深。
    江湛的瞳孔随之睁大,震惊都不足以形容他掩在毛巾下的表情。
    柏天衡却看着他,勾出一个坏笑,又把手指一点一点地从他唇齿间抽了出来。
    江湛整个人沸了起来,脸、耳朵、脖子,全都红得滴血。
    柏天衡却像个没做什么似的,继续用毛巾给江湛擦汗,还不忘顺便把嘴唇重新又擦了一遍。
    擦完,他哼笑地说了七个字:“你要什么,都给你。”
    这七个字,他在第一次公演录制那天,也对江湛说过。
    不同的是,换成今天这个场合,听起来就太耐人寻味了。
    江湛被这七个字说得面红耳赤,抿着唇,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滚吧。”
    柏天衡轻笑着,款款点头,像个绅士一般:“遵命。”
    滚之前又不忘贴心问了声:“还要吗?”
    江湛:“……滚。”
    背对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居家谢: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从“滚”这个字分析出——我老板肯定又不当人了。
    第56章
    “柏导不就给湛哥擦个汗吗, 怎么就被骂滚了?”
    几个男生借口肚子疼, 从赛场进通道, 刚好在走廊拐角处撞见了擦汗那一幕。
    偷偷瞄一眼,是柏天衡正在给江湛擦汗,再偷偷听一耳朵, 妈呀,湛哥怎么还骂上滚了?
    几个男生怕听墙根被发现, 赶紧又反身回了赛场内。
    回去的路上, 还在嘀咕那个“滚”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滚”了。
    魏小飞想了想,天真道:“可能是柏导擦汗太用力了, 毛巾磨到皮了?”
    几个男生:
    “磨到皮,嗯,有可能。”
    “那得多用力在擦啊。”
    “能让滚, 得是浴室搓背那种级别吧?”
    “对哦。”
    “柏导也是,好好的擦汗就擦汗, 搓什么背。”
    “可能是看湛哥流汗流太多, 下意识就搓起来了。”
    “幸好是毛巾, 不是搓澡巾。”
    “搓澡巾就不是让滚了,得是反手夺过搓澡巾,也给柏导搓一顿。”
    “哈哈哈哈。”
    几个男生回跳高场地没多久, 江湛也回来了。
    他一回来,刚刚几个男生全在看他的脸。
    这么红?真搓皮了?
    江湛镇定地抬眸,掩饰地抬胳膊在脸上擦了下:“看什么?”
    几个男生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裁判:“可以跳了吗?一米八五。”
    “跳了, 跳了。”
    到一米八五,基本没人跳得过去了,魏小飞试跳两次都跳不过去,第三次就开始划水。
    轮到江湛,江湛的脸还是红的。
    他什么都没说,表情也淡,大家估计他得试跳至少一次才能跳过去,结果第一次跳,他就跟跃龙门的那条鱼似的,直接就跃过去了。
    男生们现场观众:“哇啊——!”
    江湛顶着一张滚烫的脸走回起跑点。
    有男生给他捏肩膀:“江爸爸!爸爸你看我们再跳个两米怎么样!”
    江湛心道:以他现在的心率、心速和身体的活跃情况,搞不好还真能跳两米。
    我谢谢你了,姓柏的。
    江湛被那隐喻的“擦边球”弄得神魂都在激荡,强撑着表情装淡定,实则心血都在沸腾。
    跳一米八五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很轻,比刚刚跳一米八的时候都要轻松。
    以这个状态下去,两米说不定还真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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