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通天觉得还是有点吊诡。
    哪怕他用了各种遮掩法力变动的手段，他还是觉得天道不可能这么菜，然后……作死的本性一暴露，就想试试看天道到底有多菜。
    反正哪怕是被发现最多也就是再疼一圈嘛，劳资都被罚习惯了。
    然后，就暗搓搓地在他的屋子之中没有利用半点遮掩法力波动的手段的情况下，再次动用了金箍仙体内的阵法，围观玄奘在娲皇宫中……眼睁睁看着女娲给魔祖捏身体，然后魔祖要求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大一点然后女娲一把年纪还会老脸一红的全过程。
    咳咳。
    看到了什么不是重点，人家通天的目的是研究！
    研究无罪！
    无罪的通天在围观了整个魔祖捏身体的过程之后，都没等到怒气冲冲进来的天道。
    他这才发现问题大球了。
    ——当年在碧游宫的时候，金鳌岛范围太大要发生什么他都知道的话这个难度确实有点大，但是就在碧游宫范围之内，在他的徒弟们没有开遮掩的阵法的情况下，他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天道不可能比作为天道圣人的自己还不行吧。
    众所周知，脑洞这种东西，就怕你不开，一开起来总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上一次见到天道还是他把书送出去的时候天道气急败坏的进来，然后立刻就动了陨圣丹还威胁说要让天庭的诸多神君上斩妖台受刑来着。
    当时净觉得丹田翻江倒海加上心疼那些得对昊天小儿卑躬屈膝的徒弟了，等冷静下来之后仔仔细细琢磨……
    那次疼的时间，似乎，有点，不正常地短。
    天道拂袖离去的时候怒气冲冲是一回事，怎么隐隐觉得还有点赶时间呢？
    紫霄宫里面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赶时间？
    魔祖？
    别闹了魔祖已经被送出去了，要是天道现在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凡是不脑残都能猜到是自己把他放出去的，那现在自己肯定已经是生不如死了，没机会在现在琢磨天道。
    如果不是魔祖，紫霄宫里面还有什么活人么？
    这么一想，通天浑身上下都不好了。
    ——鸿钧醒了。
    或者至少有醒过来的迹象，如此，天道自然会偏重于镇压鸿钧。
    通天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吓得不轻。
    但是你不能说这个想法没道理对不对。
    帮他动脑子的徒弟不在，现在再联系也担心泄密，干脆自己撸袖子往夸张了猜吧←_←
    问题：鸿钧开始反抗的具体时间节点在哪儿？
    答：自己往外传东西，天道发怒，动殒圣丹的时候。
    关键应该是动殒圣丹。
    可是最早的时候，菩提被抓回来那次明明疼的更厉害，几乎到了满地打滚跪地求饶的地步，怎么没见得天道色变然后回去闭关镇压鸿钧，反而是发作了这么多次，他都感觉陨圣丹效用有减弱的时候，突然醒了？
    陨圣丹里面到底有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啊。
    通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作了更大的死——他动了殒圣丹。
    他自己动了身体里的陨圣丹。
    通天能掌控这枚丹药？
    嗯，单纯想发作找虐，看看丹药到底是怎么运转的话，这个还是能的。
    ——当年鸿钧说了“若是先将念头改，腹中丹发即时薨”，他只需要小小地脑补一下他现在想干掉太清玉清，陨圣丹自然会发挥它应有的威力干掉他，而又因为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陨圣丹的发作的效果有了点抗药性，加上隐隐约约似乎觉得陨圣丹效果没有第一次发作的时候那么好，还有他悟到了大道怎么说也应该比之前的自己厉害一些，应该是……死不了的。
    死了就当自己猜错了嘛，反正被困在这里生不如死死了也好。
    结果果然没死！
    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_←
    咳咳，通天忍着痛苦在殒圣丹发作的时候探查其内部，终于发现丹药最深处是一团鸿钧的法力，隐藏的很深，要是没有发作这么多次陨圣丹效果有减小，是探查不到丹药深处的法力的。
    且那股法力在通天在脑海里各种默念“本座一定要搞死太清玉清”且眼底全都是自家弟子哀嚎惨叫的场景，怒气值玩命上升的时候，直指鸿蒙紫气所在之地。
    没找着之后才颓然离开。
    再之后，再默念太清玉清该死怒气值再高，殒圣丹都没反应了。
    也正是有了这件事，他才能特别稳定地捏碎了自己的殒圣丹刺激另外两枚，帮着太清玉清化掉鸿蒙紫气之祸。
    且到这时候，通天也终于懂了，殒圣丹为什么叫做殒圣丹——丹药爆发开来可化鸿蒙紫气，紫气不在自然不再是圣人，可不就是陨圣么。
    最多就是他们兄弟几个打太凶残了老师想罚一下他们，这才多了个发作起来会疼的效果。
    至于发作了“即时薨”什么的，若是鸿钧亲自操控，他们哪里能顶得住鸿钧埋在他们身体深处的法力？
    一切都有了解释。
    而化掉鸿蒙紫气这个设定可能在鸿钧的故意隐瞒之下天道不知，于是，在天道眼里，殒圣丹倒成了他随意惩罚自己的工具。
    再这么把猜出来的这些内容之间的因果关系一串，很容易就能发现事实真相了：
    背景是：天道说成圣有三种办法，鸿钧没法子直接说天道不对，也是捏着鼻子暂时认了他六个徒弟都要成天道圣人的客观事实。
    发展是：三清撕起来之后鸿钧需要出紫霄宫阻止战局进一步扩大，难免对天道有所让步，而现在看情况，鸿钧的让步多半就是把身体让出来交给天道掌控。
    猜想的根据是：这么多年，在洪荒，大家都被天道虐得丢盔弃甲，龙凤巫妖截教先后扑街，也就是鸿钧能和天道纠缠这么久，所以一定要评比一个“最能和天道周旋”的人，鸿钧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于是进一步的合理推断是：把身体交给天道这种事情，要是说鸿钧真的傻白甜到交出去并且相信天道会全程乖巧……通天总觉得他老师没有那么愚蠢，从好处想应该会有后招。
    现在看来，后招，可不就是殒圣丹么——
    若是天道没个坏心，在掌握了身体之后不会对鸿钧怎样，这身体终究是鸿钧的，总会有他重新掌握身体的一天，到那时候他自然会找个借口激发殒圣丹，又假模假式地说到底还是心疼所以没让他们真的“即时薨”，便能给三清解开鸿蒙紫气这个麻烦，女娲什么的再找机会就是。
    只要圣人不再是圣人，以三清的资质，明悟大道，早晚而已。
    若是天道有坏心，天道掌握了身体，成为了“道祖”，自然不可能还是鸿钧那个性情。
    别的不说，至少对通天绝对不会这么好。
    而通天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你爱怎么虐怎么虐的抖m，必然会各种恶心天道并且同时琢磨着反扑，而在反扑的过程中，天道当然也会对通天有不满意。
    开天功德在身，天道杀了通天代价太大，不如虐。
    通天毕竟修为摆在那，要虐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通过“能杀圣人”的陨圣丹。
    虐久了之后，陨圣丹的效用会降低，而内里的法力总有一天会被通天发现。
    通天发现了之后会做什么？
    想办法哪怕是忍着疼也会放出这部分法力，到这时候毁不毁鸿蒙紫气都是次要，关键是那道法力动了，可能还会刺激被封印在身体深处的鸿钧，只要鸿钧有所感应，那就是想办法反扑的时候。
    如此，也终于是在天道算计之下，得了一线生机。
    理清楚了整个逻辑的通天整个后背都是冷汗。
    不过他觉得自己真棒，突然动动脑子感觉似乎也不坏o(≧▽≦)o
    赶紧和多宝的计划进行了一波对比确定会不会碍道祖的事。
    这一琢磨便想起来，他在猜到道祖已经换了人的情况下，和多宝商量的时候，也只是给了一个“让魔祖去怼天道，在魔祖怼天道的过程中他能够逼出陨圣丹，证了大道又没有陨圣丹牵制的他如此便能够亲自出手与魔祖联合暴力解决天道”的大政方针，而如何找回魔祖，如何保住这片天地，一应细节都交给了多宝去思考。
    如今看来……
    最简单的解决掉天道的手段，应当是趁着魔祖现在正在和天道打的正激动的时候，捏碎陨圣丹，道祖如此便能够恢复了一部分法力。
    那部分法力按陨圣丹的设定，发作起来是能让圣人立刻扑街的，如此，魔祖在外道祖在内，里应外合，然后……
    ——
    然后在混沌之中，罗睺突然就感觉到了天道在招式上的僵硬。
    唔……对罗睺来说，鸿钧有鸿钧的磨人之处，天道也有天道难搞的点。
    鸿钧开紫霄宫大课的时候能够给徒弟们说三千大道，不能说他已经变态到了三千大道他都精通，但抹掉那个“精”而只留一个“通”还是做得到的，是以和鸿钧打起来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鸿钧下一个手段会是什么。
    神特么的你能想象前脚这货还在一脸正气地用造化玉碟下一秒就能够阴笑着从袖子里掏出几只蛊虫的场景么？
    天道呢？
    天道不通三千大道，这对于罗睺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但是天道自然有天道不同于鸿钧的风格——从盘古陨落身化万物之后出来的天道，对“造化”这个概念有着相当深刻的理解，也正因此，它能够暗搓搓在女娲自己都还不太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搞出了具有先天道体生下来能养大就必然会有灵智的人族。
    而道祖的成名法宝是什么？
    造化玉碟。
    拿着造化玉碟的天道，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所以一时之间魔祖和天道还能算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然而，武侠小说也好，玄幻小说也好，都讲究一个高手过招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如果打扰的人是个弱鸡，那很遗憾，弱鸡就会被当做炮灰干掉：像是丁春秋和虚竹在少林寺玩儿清理门户的时候，丁春秋用毒，但是虚竹因为有内力在身边形成罡气所以屁事儿没有，倒是边上观战还想给虚竹倒酒用生死符的梅兰菊竹四个软妹子被毒倒了。
    换到了玄幻背景里面，那就是诛仙剑的剑灵作为一暂时积累的不够，不能和弑神枪一样摆脱了本体乃至于自己握着自己的本体干架，就只能被各种战斗余波所伤最后就剩下了个几乎没气儿的小老鼠。
    而如果打扰了魔祖和天道干架的那一位是鸿钧呢？
    且前文已述，世上最懂你的也就是对手和炮友了，后者我们暂时不予置评，即便是前者，鸿钧在内，想要配合一下在外的罗睺对天道的重点打击，也是容易得很。
    ——罗睺一抬枪他便能知道这是要攻击什么地方，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是略微操纵一下造化玉碟就好，都不需要达到完全掌控，只是略微慢了一秒，那都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事。
    就这么着，罗睺的枪尖就无比精准地点在了道祖眉心。
    天道深呼吸，一手拿着造化玉碟，一手捂着丹田努力调动法力稳住现在正在身体里造反的鸿钧。
    然后冷笑道：“真要杀我？不怕我拉着鸿钧一块儿灰飞烟灭？”
    罗睺的枪尖颤了颤。
    “我放鸿钧出来。”天道闭上眼睛，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只是沉声说，“你也饶我一命，你对那片天地的生灵又有什么情分呢，得了鸿钧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一本正经脸且重复第八百遍：我瞎编的，请勿当真。
    通天一本正经脸且白眼第八百遍：你这话说了那么多次他们信了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