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当然。”汤姆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哈利·波特当初是怎么从你的魔杖下逃生的吧。”看到伏地魔惊愕的眼神，汤姆点了点头说，“是的，你猜的没错。我做了和哈利母亲一样的事情，所以，只要你杀了我，你就无法伤害安妮塔。不仅你无法伤害安妮塔，任何源于你的命令的伤害都无法碰到她。”
    “不！”安妮塔绝望地喊道，“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不要……拜托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安妮塔现在多么希望她当初真的看了那本写了各种自杀咒语的书，她无法接受，两个父亲，都因她而死。
    汤姆深深地看了安妮塔一眼，轻声说道，“我很抱歉，安妮塔。我爱你”
    “不要……”安妮塔无力地哭喊着。
    “你竟然敢这么做。”伏地魔的脸扭曲着，似是愤怒，似是不屑，似是恨铁不成钢，“又是邓布利多那套老掉牙的’爱是最强大的力量’的理论。邓布利多错了，你也错了，汤姆，爱从来不是力量，爱让你变得软弱。”
    “是的，我相信爱。”汤姆说，带着些许叹息，“我厌恶你，但我更同情你，我们本来是同样的，在无爱中诞生，在无爱中成长，但是我比你幸运，我有艾琳，还有安妮塔。承认吧，伏地魔，你不是不相信爱的力量，你只是没有爱的能力罢了，从来没有被人爱过，你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呢？”
    “闭嘴！”伏地魔恼羞成怒地吼道，“食死徒们都爱我，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你是说仆人。”汤姆说。
    “我说了闭嘴！”伏地魔愤怒地说，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伏地魔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侧头看着汤姆，露出一个古怪而阴郁的笑容，“不管你怎么说，汤姆，你就要死了，因为你口中至高无上的爱。而我，我将会拥有无尽的生命。在永生面前，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伏地魔举起了魔杖，“再见了，汤姆。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的脸上是扭曲的笑容，在绿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怖。
    “不要！”安妮塔绝望地喊道。
    汤姆转头看向安妮塔，他的表情平静极了，眼中甚至还有笑意，仿佛只要安妮塔安好，死亡正是他所欲之事。
    第211章
    千钧一发之际，安妮塔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将挟持着她的哈利推到了汤姆和伏地魔之间，致命的绿光击中了哈利。在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哈利恢复了清醒，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哈利的脸上凝固着困惑、惊讶和些许释然的表情。
    伏地魔和汤姆都露出了惊愕之色，这个突发情况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的。
    “你怎么敢！”伏地魔大喊道，他不在意哈利的死活，但是毁掉了一个魂器——还是毁在自己手里——让伏地魔暴怒，伏地魔举起魔杖对准了安妮塔。
    安妮塔无视了随时可以将她置于死地的魔杖，扑到了哈利身上，满脸的泪痕，看上去像是因为误杀了好友而悲痛欲绝的样子。
    安妮塔这么一打断，让伏地魔满是怒火的大脑找回了些许理智，他想起了汤姆之前说的在安妮塔身上施的咒。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伏地魔害怕了，他害怕再一次经受被剥离肉体的那种可怕的痛苦，活得比最卑微的游魂还不如，那样无助、卑微的经历，伏地魔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隐忍向来不是伏地魔的长项，伏地魔的脸色一阵扭曲，他冷笑道，“没关系，等我杀死了你爸爸，杀死了所有你关心的人，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说着，伏地魔又将魔杖对准了汤姆。
    趁伏地魔没有注意她，安妮塔捡起哈利的魔杖，丢给了汤姆。
    汤姆一把抓住了魔杖。
    几乎是同时，汤姆和伏地魔喊道，“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
    汤姆和伏地魔的魔杖中分别射出一道致命的绿光，两道光在空中相遇，既没有相互抵消，也没有引发爆炸，而是悄无声息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一道细细的金色光束，将两根魔杖连了起来。
    这个情况显然完全出乎汤姆和伏地魔的意料之外，他们两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汤姆和伏地魔紧紧地握着魔杖，试图重新掌控魔杖，然而那道光束出乎意料的顽固。接着，猝不及防地，汤姆和伏地魔两个人都浮了起来。
    孪生杖芯！安妮塔仰头望着飘在半空中的汤姆和伏地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孪生魔杖是不会互相残杀的，所以汤姆和伏地魔的索命咒都失效了。
    但是这样的僵局也不会持续太久，毕竟伏地魔的手上不止一根魔杖，就连邓布利多的魔杖——死亡圣器之一，那根传说中可以使主人战无不胜的魔杖，巫师界最强大的魔杖——都在伏地魔的手中。
    等等，老魔杖现在的主人是谁来着？
    还没等安妮塔想明白，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声，飘在半空中的伏地魔简直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靶子，安妮塔看到伏地魔被打成了筛子，从空中坠落，像破布麻袋一样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他血红色的眼睛惊愕茫然地大睁着，恐怕伏地魔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死去。在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像一个麻瓜一样死去。
    被一个麻瓜用麻瓜的武器杀死，对于伏地魔来说，也真是极为讽刺的事情了。
    安妮塔木木地盯着伏地魔的尸体，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住了她，“没事了。”汤姆在安妮塔的耳边温柔地说。
    安妮塔愣愣地看了汤姆一眼，又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只见艾琳手握一把冲击步枪，正英姿飒爽地向他们父女俩走来。
    “吓到了？”艾琳蹲下来，摸了摸安妮塔的脑袋。
    安妮塔呆呆地摇了摇头，她现在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心中似乎什么感情都有，乱糟糟地搅成一团，有点堵得慌。
    喜悦吗？伏地魔终于死了，汤姆也没事，是应该高兴的。
    但是杀死伏地魔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西弗勒斯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想到西弗勒斯，安妮塔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艾琳担忧地问，她来的较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安妮塔这样子显然不像是开心的泪水。
    汤姆轻轻地拍着安妮塔的背，冲艾琳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了。
    安妮塔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道，“西弗……爸爸……纳吉尼……嗝……”
    艾琳凭借强大的理解能力从安妮塔说的这几个词中猜出了她想说的是什么，“你是说，西弗勒斯被纳吉尼杀死了？你亲眼看到了吗？”
    安妮塔悲痛欲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艾琳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她双手捧住安妮塔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先别急着哭。”
    安妮塔泪眼汪汪地看着艾琳。
    “伏地魔死了。死得透透的。不是像十四年前那样变成了残魂，而是真的死了。”艾琳说。
    安妮塔的脸色有点茫然，似乎不理解艾琳为什么要跟她反复强调伏地魔死了这个事实。突然，安妮塔意识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艾琳。
    艾琳笑着冲安妮塔点了点头。
    纳吉尼是伏地魔的魂器。只要有一个魂器存在，伏地魔就不可能真正死亡，就算艾琳把伏地魔打成了筛子都无法杀死他。
    现在，伏地魔真的死了，那就意味着，他所有的魂器都被毁了。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是西弗勒斯杀了纳吉尼呢？
    她是不是可以期待西弗勒斯还没有死？
    安妮塔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猛地站了起来，用平生最快地速度向外冲去。
    汤姆从伏地魔的口袋中拿回了魔杖，然后，再也没有看伏地魔的尸体一眼，而是和艾琳一起紧跟在安妮塔的身后离开了这个房间。汤姆知道安妮塔现在的身体可能不适合这么激烈的跑动，不过他没有阻止她。
    由于不熟悉庄园里面的布局，安妮塔跑错了好几个地方，正当她内心的焦躁快到顶峰的时候，安妮塔转过一个拐角的地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纳吉尼和西弗勒斯。
    安妮塔急急地跑过去，然而越靠近西弗勒斯，安妮塔的脚步越慢，她心中的恐慌不断上涨。
    为什么西弗勒斯没有动呢？
    那么大一滩血，是纳吉尼的吗？如果是西弗勒斯的呢？
    西弗勒斯失去了魔杖，又被伏地魔用钻心咒折磨过，怎么打的过纳吉尼？
    如果是……如果是同归于尽呢？
    在距离西弗勒斯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安妮塔怔怔地停下了脚步，垂头不敢上前。
    “安妮塔？”一个安妮塔绝不可能认错的声音有些虚弱的响起。
    安妮塔惊喜地抬头，望进了一双熟悉的黑色眸子里。西弗勒斯已经坐了起来，他的脸色煞白，左手软软地垂着，左肩上有两个狰狞的血洞，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不过看上去依然十分严重。
    不过，至少性命无碍。
    “爸爸！”泪水又从安妮塔的眼中涌了出来，不过这次是喜悦的泪水，安妮塔觉得自己开心极了，连伏地魔死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开心。
    安妮塔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西弗勒斯身上的伤口，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听着西弗勒斯有力的心跳声。
    西弗勒斯单手紧紧地拥住安妮塔。
    几秒钟后，安妮塔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她仰起头，紧张地问，“你的伤？纳吉尼是毒蛇。”
    “没有大碍。”西弗勒斯将手中的两个小瓶子展示给安妮塔看，“自从我知道我在你的预言中是被黑魔王身边的毒蛇咬死的时候，我就随身常备解毒剂和补血剂，我说过的，一条蛇想要咬死一个魔药大师没那么容易。”
    西弗勒斯吻了吻安妮塔的额头，“我向你保证过的，一定会努力保护自己的安全的。”
    安妮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使劲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看向汤姆和艾琳，问，“伏地魔死了？”
    “伏地魔死了。”汤姆说，“彻底死了。”
    西弗勒斯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最终，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死了就好。”
    “对了，爸爸，你是怎么杀死纳吉尼的？”安妮塔好奇地问，“纳吉尼作为伏地魔的魂器，应该有强大的魔咒保护的吧？”
    西弗勒斯拍拍安妮塔的背，安妮塔默契地离开了他的怀抱。西弗勒斯走到纳吉尼的尸体旁，拔下一把匕首。
    “这是……？”安妮塔看着匕首的形状，总觉得有点眼熟。
    “还记得两年级的时候，你从密室里带出蛇怪的毒牙想作为礼物送给我，结果被邓布利多没收了吗？”西弗勒斯眼带笑意，“我从邓布利多那里要回来一颗毒牙，制成了匕首。”
    “太棒了。”安妮塔欢呼道。
    “我们该走了。”汤姆说，“霍格沃滋还在被围攻。让我们回去结束这场战争吧。”
    几人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即将移形幻影的时候，安妮塔突然皱了皱眉，“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第212章
    “忘了什么？”汤姆问，不等安妮塔回答，汤姆想起来了，“你说的对，我忘了纳吉尼。”
    汤姆将纳吉尼的尸体缩小，收进口袋里。虽然理智上，汤姆理解西弗勒斯必须杀了纳吉尼的原因，但纳吉尼毕竟曾是和汤姆一起长大的伙伴，所以汤姆看西弗勒斯也不怎么顺眼。
    “呃……我指的是哈利。”安妮塔说。
    汤姆安慰地揉了揉安妮塔的脑袋，“安妮塔，哈利已经死了。我很抱歉。”
    “不，哈利没死。”安妮塔说。
    汤姆看着安妮塔的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色，“哈利死了，你得接受现实，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作为伏地魔的魂器，哈利必须死，你做了你该做的事。”
    汤姆显然是认为她不愿意面对哈利已经死了的现实，安妮塔哭笑不得地说，“哈利真的没死。”
    “如果是你杀的哈利，那么他已经死了。如果是伏地魔杀的，那么安妮塔说的对，哈利没死。”艾琳说。
    “怎么回事？”汤姆不解地问，西弗勒斯也皱眉看向艾琳。
    “伏地魔当初复活的时候，用了哈利的血，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破解哈利的母亲在哈利身上留下的牺牲魔咒。但是伏地魔不知道的是，这使得那个魔咒同时存在于哈利和伏地魔的体内，所以伏地魔不能杀死哈利。”艾琳解释道。
    “所以，那个索命咒只是毁掉了哈利体内的魂片？”汤姆问。
    安妮塔点点头，“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我才把哈利推到伏地魔的索命咒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