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人蛇恶斗

    灵智长老半天才缓过神，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人有亿万，形形色色，大能大贤大修者，虽说凤毛麟角，但只是后天精修而成，虽让人敬佩，但并不稀奇。唯有天纵之奇才，携上苍灵运，让人仰慕，才最为奇特。这小子用五天时间背记两本丹书，以他百年之所见所闻，完全可以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形容。
    灵智回想自己当初背记这些丹书，整整用时三个月。这两本书，天资上品之人也需要半年，普通人一年至两年才能记全。师父对他三个月就背完，极为欣赏，称他为丹界罕见之人。
    而现在，这个萧天雨算什么呢？自己和萧天雨相比，天地之别，自己是罕见人才，萧天雨是什么？只有两个字：天才
    灵智长老一生潜心丹道，成就极高，为自己在龙门宗赢得尊贵的声望。但是，完美之中，唯一的缺憾就是找不到衣钵传人。几十年来，他不是没用心寻找过，但每次都以失望告终。渐渐地，也就死了这份心。
    萧天雨的出现，让他死寂多年的愿望之火，重新燃烧起来。心下慨叹，上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可以圆了多年的梦。
    就这样，萧天雨正式成为灵智的衣钵传人。师徒两人整天待在一起，灵智将炼丹的经验尽数传给萧天雨，萧天雨展现了绝佳的天资，师父教什么，他就学会什么。灵智长老在经验的传授上并不占用很多时间，绝大部分时间指导萧天雨开炉炼丹，从基础简单的丹药炼起。
    师徒二人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进境极快。一个月后，萧天雨可以炼制中级丹药。灵智长老脸上整天带笑，这个徒弟真是炼丹界的奇人，不仅资质绝品，而且悟性奇佳。自己一些多年没有领悟的东西，在萧天雨那里，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彻底解决，犯倒帮助自己提高一大块。
    这些时日，他们两个忙得不亦乐乎，而两个丹童也是累的吐血。他们每天山上山下来回奔走，往返于药园和丹室之间，为萧天雨炼丹运送药材。
    萧天雨在炼丹之中，感悟很深。在他看来，丹如人，人有心，丹有灵；人有神，丹有质；人有五脏六腑七经八脉，丹有千方万相丹纹丹理。丹药就如同一个婴儿，炼丹和孕育婴儿，道理相同。药草雌雄结合，巧夺天工，滋生阴阳，造就天地之间另类的婴儿。
    两个月后，萧天雨丹艺小成。因为按照丹书上的说法，要达到大成，没有几十年的浸润是办不到的。虽说小成，但和师父灵智相差不多。
    现在的萧天雨，一些高级的丹药，只要材料齐全就能炼制，而且因为他悟性极高，出炉的丹药多半为上品和极品。这让灵智很是费解，他炼丹上品很少，极品更是难见，而且还时常出现废丹。
    “师父，我想炼制元气丹，咱龙门宗药园有那些草药？”萧天雨终于把两个月辛苦学艺的目的说出。
    “天雨，元气丹不难炼制，但所需的草药却很稀少，药园之中种类到是齐全，就是年份不够，无法炼制。”灵智也很无奈，数百年来，炼丹界过度炼制元气丹，早已造成资源匮乏的局面。
    “师父，哪些草药年份不够？徒儿可以让皇室想想办法，举全国之力，我想不难办到。”萧天雨想到了大周皇室，借住皇室的力量，也许能够收集到一些。
    “徒儿，元气丹的主药有三味，三十年生黄精、五十年生紫灵草，百年生红人参，只要收齐这三样草药，其他的辅药，咱药园中是有的。至于你要大周皇室帮忙，我看还是算了，咱龙门宗上百年来，在大周国收购天材地宝，民间的药草早已被收购一空。”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师父指点。”萧天雨一想，师父说的确实如此，他和爷爷爹爹就在龙门宗卖过八级怪蟒内丹。
    第二天，萧天雨带着麟儿，来到龙门宗药园，在药园看护者的指引下，他见到了炼制元气丹的三味主药，围着草药观察了一个时辰，牢牢地记准草药的形状、颜色、气味，然后让麟儿也记牢草药的气味。
    傍晚时分，龙门山北峰之上，落日的余晖里，一对璧人相拥而坐，那情景宛如神仙眷侣小憩在人间。
    这些时日，萧天雨和公主每天在这里见上一面，两人相依相偎，情话绵绵。福宁公主在萧天雨面前，既有姐姐的呵护体贴，又有小女人的温柔娇羞，千姿百媚，萧天雨看着公主花儿般的容貌，时常陷入痴呆，惹得公主娇笑连连。
    “雨涵，我明天打算下山，去我家族附近的万兽林海，寻找炼制元气丹的草药，今天来和你辞行。”
    “天雨，你一定要当心，我听父皇提过万兽林海，几百年来，无人进入，天材地宝会有，但妖兽更是多如牛毛。”公主脸上现出担心的神色，尽管有麟儿相伴，但谁知道有没有比麟儿更强大的存在。
    “雨涵，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麟儿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逃命应该没问题。”
    萧天雨回到萧氏家族时，演武场上，喊声震天，家族子弟正在进行每日的晚修。人们看见半空中的麟儿和萧天雨，队伍形状瞬间就乱套了。这些家族的子弟跳跃着、叫喊着、欢呼着，有些人甚至流出了激动的眼泪。在他们的心中，萧天雨是神一样的存在，家族的全部靠山和依仗，是他们心中高高在上的偶像。
    萧天雨拜见了族长爷爷萧震天和爷爷萧震南，以及其他长老。然后回到自己的家，他的父母早就被接到皇城里自己的府邸。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张自己卧病十年的小床，触景生情，想起很多童年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异常伤感酸楚，眼泪在眼圈中转悠，感慨伤怀。
    麟儿知道是去自己的老巢万兽林海，心中乐不行了。自己的地盘，百兽臣服，自然会威风凛凛，风风光光。
    第二天，麟儿带着萧天雨来到它的巢穴，样子一点没有改变。巢穴比较靠近云龙山，千年以前，人兽之间发生过大战，也是便于应战，才将巢穴安在云龙山附近。但他清楚这里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天材地宝。再往里面去，便是它不知道的存在。
    万兽林海，一望无际，萧天雨骑着麟儿，往林海深入飞去。两天之后，面前开始出现山脉。萧天雨便整天在各处大山中飘荡。他知道，林海中全都是几千年的古树，枝桠蔓横，地面上终年不见阳光，是不可能有草药的，只有在山里，才有希望采到奇花异草。
    突然，萧天雨的神识一动，一股极大的危险气息从下面升起。萧天雨紧张地向下望去，看到一个很隐蔽的山谷，谷中绿草如茵，阳光明媚。
    他催动麟儿下降高度，令他奇怪的是，麟儿也发觉那股强大的存在，非常不情愿，慢慢悠悠地在山峰附近停了下来，眼中散发着惊恐，萧天雨感觉事情不妙，连麟儿都惧怕的存在，一定是个恐怖的家伙。
    萧天雨从麟儿身上跃下，小心翼翼，御空向山谷方向飞去。离山谷越近，他感觉危险气息越浓烈，下降到谷底上空百丈左右，他仔细搜寻危险气息的来源。
    阳光下，山谷中寂静无声，莫名的野花落寞地绽放，微风拂过，群花摇曳，万紫千红，香气袭人，宛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萧天雨一时忘了身在何处，被谷中的风光所打动。
    这时，他看见花丛中，一根大约一丈长短的棍子，慢慢地竖立起来，那棍子通体碧绿，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棍子直直地立在半空中。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仔细，萧天雨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由的向下落去，距离那棍子大约三十丈左右，他才看真切。哪里是什么棍子，而是一条全身碧绿碧绿的蛇，危险的气息就是这条蛇发出的。
    萧天雨全身冒汗，心脏砰砰乱跳，感觉上不来气。他想转身退走，但好像已经晚了，他发现那条蛇正愤怒地盯着他，如果此时转身，绿蛇在背后发起攻击，想反应都来不及。
    就在他惊恐迟疑之际，那条蛇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他射来，毫无声息。
    萧天雨站在空中，马上转换身形，使出了掠影分身法，在他周围分出两个人形，自己的真身后退出十几丈。
    碧蛇瞬间穿透一个分身，发觉竟是虚幻的，略一停顿，向第二个分身穿去。
    萧天雨此时运转全身元气，使出《太清破虚掌》第一式生死掌，元力呼啸着轰向碧蛇。
    碧蛇竟然不躲不闪，顺着萧天雨的掌气，飞速射来。元气在与碧蛇相遇后，竟然被腐蚀的体无完肤。吓的萧天雨急忙使出太清破虚步，化为一缕青烟，四处游走。
    萧天雨非常惊愕，没想到这碧蛇竟然能够腐蚀元气，好在太清破虚步非常玄奥，碧蛇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
    萧天雨利用碧蛇转身的空挡，连续使出阴阳掌、黄泉掌。但是，没有用，元气撞击在碧蛇身上，非但一点作用不起，还被腐蚀成片片青烟。什么生死掌、阴阳掌，黄泉掌，统统吃瘪。
    萧天雨拔出碧血七星剑，急速旋转太清破虚步，利用近身机会，猛砍碧蛇的身体。但是，碧蛇身体异常坚韧，碧血七星剑砍在它身上，连道痕迹都不留。
    不过也不是一点作用都不起，蛇身被砍出挺远，碧蛇吃痛，吱吱怪叫。
    萧天雨想使出《彩虹剑法》，用剑气击杀碧蛇，转念一想不行，剑气是元气和剑身神秘气息的结合，也属于元气系列，一旦扛不住腐蚀，自己招式用老，反而被动。
    忽然，他心中豁然开朗，想到霞光剑，极品法器的威力碧蛇定会吃不消。但是，他并没有立即行动，聪明的他想将碧蛇拖住，消耗它的体力，待它疲乏之时，再用霞光剑击杀。
    刚开始的时候，萧天雨确实很紧张，斗了一会，发现自己运转太清破虚步，起码可以保持一个不败的局面，心里就放松起来，甚至有一些嬉耍碧蛇的想法。
    山上的龙鳞，惊恐地望着谷中的一人一兽，后来发现小主人安然无恙，而且可以游刃有余，心中大为佩服。刚才，它终于想起来这条绿蛇，两千年前，自己和它有过一次对抗。实际上，那也称不上对抗，自己一触即败。这家伙凶悍暴虐，残忍嗜杀，也是一只上古的异种。不过龙鳞的记忆里，这条蛇是庞大的，怎么变成这么小了。
    碧蛇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甚至眼中露出退战的意思，它伤不到萧天雨，反被萧天雨打的浑身痛疼难忍。
    萧天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突然加快游走速度，不想给碧蛇逃走机会。心中意念一动，霞光剑出体。刹那间，空中像打了一道红色闪电，随后漫天霞光。
    碧蛇见状，吓的浑身发抖，扭头就想逃走。
    萧天雨怎么可能给它机会，他一声长啸，将霞光剑抛向碧蛇，碧蛇扭动身子，极力躲闪。
    霞光剑不愧为极品法器，随着主人的意念，在空中来回飘荡，似乎异常兴奋，自行斩杀碧蛇。
    碧蛇已经疲劳，怎抗的住霞光剑的纠缠，一个不留意，被霞光剑将身体斩为两截。
    碧绿的蛇血飘洒在半空中，霞光剑见到碧血，突然灵动起来，将所有空中的蛇血吸了干干净净，剑身发出比先前更为强大的气息。
    碧蛇的下半身掉入山谷，上半身仍旧在空中飞旋。绝望之际，碧蛇张开大嘴，吐出一股绿茫茫的气体，从气体中飞出一个鸡蛋大小、通体碧绿的元丹，砸向霞光剑，霞光剑立刻迎了上去，将元丹撞向一边，随后一剑斩向元丹后面的丝线，将元丹托在剑身上，缓慢地飞到萧天雨的身前。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