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刘阳明啧啧道：“之前还觉得与他无关，现在看来，就是想撇清关系都不行了。诶，对了，徐良他们呢？刚才还在这儿呢！”
    韩亮不用想都知道他会在哪儿，前几次都是徐良找季落问话，他比他们这些人都清楚季落住哪，现在季落对门邻居出事了，徐良自然是第一时间跑去找季落了。
    屋子里，徐良跟小许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两杯水，却没人动。
    小许有些不好意思看面前两个人，季落仿若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那健硕的男人身边，他果露在外的玉颈上，全是鲜艳的吻痕，一簇簇，一丛丛，层层叠叠，交错旖旎。
    而他身边的男人，就简单地穿着一工字背心跟短裤，微微一动，就能看到那健硕的胸肌上明显的咬痕跟抓痕，显然两人是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徐良神色有些恍惚，大脑发出阵阵刺痛感，他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受伤的部位再次涌现出鲜血后，钻心的疼痛感让他打起了精神，公事公办道：“对门的褚力行出事了，我想你们两位都是知道的吧！”
    季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早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在梦中突然被吵醒的，昨晚跟温阳说开后，又滚了一夜的床单，早上起来真的是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困顿地点点头，“对，我知道，门外那么大的动静，就是死人也被吵醒了。”
    瞧见季落的上眼皮跟下眼皮都在打着架，温阳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对着徐良道：“有问题就问我吧，我昨晚也在，问我也是一样的。”
    徐良掀掀眼皮子，便瞧见季落头靠在温阳的肩膀上，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他抿抿唇，“行，听邻居说，褚力行昨天下午大概六点差不多的时候，曾来敲过门，是吗？”
    温阳勾勾唇角，“没错，他来过，当时阿落在睡觉，是我开的门。褚力行提着蛋糕来谢谢阿落，因为前天晚上他说他浴室的水龙头坏了，所以阿落就把浴室借给他洗了一次澡。”
    “之后呢？”
    “之后我就说了谢谢，拿着他的蛋糕就关了门。哦对了，如果你们想找蛋糕的话，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我给扔了。”
    季落嗯了一声，听到吃的迷迷糊糊地睁眼，他昨天奋战了一天，晚上没吃多少，两个人又滚作一团，肚子早就在咕咕叫了，“你都没跟我说过你还拿了个蛋糕回来，是什么口味的？”
    温阳揉揉他的唇珠，直将它揉的艳色起来，才松手道：“不知道，反正不好吃，你若是想吃了，我给你买一个！继续睡！”
    “好吧！”季落乖乖地听话，又闭上了眼睛，舌头偶尔舔舔那唇瓣，似乎是在梦中品尝着蛋糕的滋味。
    小许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对狗男男秀恩爱，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击的伤害，大哥，你这么光明正大地扔了情敌送的蛋糕，也是real有底气啊！
    徐良捏紧了手，真是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臭不要脸的打一顿，“之后呢？之后你们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当然没有！”温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良，瞧见他眼底藏不住的嫉妒后，弯了弯唇角，侧首在季落额上亲了一口，然后道：“我跟我家宝贝亲昵都来不及，怎么会管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情敌的事情？”
    小许：麻麻呀，这里有人虐狗，我伐开心！
    徐良：卧槽，好想把他拖出去打死啊！
    “褚力行回去后，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徐良佯装冷静道。
    “没什么动静吧，毕竟我的注意力全在我家宝贝身上了。老实说，要不是今天早上的响动太大，我们还在床上起不来。”温阳笑得一脸纯良。
    艹！徐良默默咒骂一声，“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之前跟季落有过一夜情的男人。听季落说，你们是公交车上认识的。”
    温阳眼中笑意加深，知道季落在扯谎，也知道徐良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监控录像都是他施法伪造的，“对的，我对他一见钟情，所以那次在小区见到季落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直接跟他打招呼了。不过，也幸亏那一夜，不然，我怎么能拥有这么可爱的爱人。”说着，他又忍不住侧首低头，在季落粉嫩的小嘴上亲了几口，季落不耐地皱皱眉头，轻哼了几下。
    小许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了，为什么他来办案，还要被强行塞狗粮？话说，为什么两个男人谈恋爱，腻歪的比一男一女还夸张。
    徐良差点捏断了自己手中的笔，他怒道：“温阳，请你严肃认真一点，现在是警方在办案。”
    温阳本想耸肩，但是想到自家宝贝还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得作罢，“警官，我很配合你们的工作了，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嫌疑犯，难道还不允许我们秀恩爱了？”
    气到吐血的徐良刚想说些什么，敲门声再次响起，徐良看了眼对面两人，示意小许去开门。
    韩亮三人进来时，正巧瞧见了季落搁在温阳肩膀上，酣睡正香的模样，他蹙眉看向徐良，“你这是在问话？”
    徐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
    韩亮坐到了小许的位置，拿起徐良记载的笔录看了看，虽然扬高了声音道：“季落，你先醒一醒，我们警方有事要问你，请你端正一下态度。”
    季落眉心一蹙，万分不悦地睁开了眼，然后动了动酸胀的脖子，双眼还是充满着困意，“还有什么要问的，不是都问完了吗？”
    温阳很主动地伸手为他揉着脖子，宽慰他道：“醒醒也好，待会儿我们就去饭，吃完饭再睡，不然对胃不好。”
    季落不情不愿地嗯一声，自从昨晚知道隔壁的褚力行就是元送之后，季落简直就想呵呵哒，千年前作妖还不够，千年后还想继续，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老实讲，温阳一开始说他是元送的时候，季落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他觉得这完全是两个人，直到温阳施法给他看了以前褚力行生气时虐杀蛇类的视频，他戾气十足的模样，那冰冷可怕的样子，竟然真的跟当初那个元送一般无二。
    而当季落问温阳，为什么元送过了这么久还对他这么执着，难道是因为他也记起了以前？还想着让他当和尚？
    温阳冷冷一笑，说元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季落闻言秒懂，所以说，元送是在觊觎他！
    因此在季落恍然大悟地说出昨晚褚力行光着膀子出来是想色诱他时，温阳气的都快炸了，还是季落又亲又抱才把他哄开心起来。
    杨乐见到两人黏糊的样子，有些嫌恶地捂着口鼻，好像看到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一样，季落冷着脸道：“这位女警官似乎对我有什么不满啊！”
    杨乐撇撇嘴，放下手，“你想多了！没有的事情！”
    季落呵呵了两声，懒得同她计较，随后看向韩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
    韩亮道：“你跟褚医生关系怎么样？”
    “说起褚医生，其实我也不是很熟，他刚搬来没几天。我之前在医院见过他一次，就是那次在警局里受了伤，当时他是看病的医生。然后便是他搬来那天我们说过几句话，之后就是昨晚借用了一下我的浴室。其他就没有交集了。”
    韩亮点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温阳身上，“这位是？”
    “哦，他是我男人，吴汉死的那天，我就是跟他在一起的。”
    杨亮若有所思地看向温阳，温阳丝毫不在地冲他们笑了笑，“各位警官问话结束了吗？我家宝贝肚子饿了，我们要去吃饭了。一起吗？”
    “不用了！有需要我们还是会来找你们了解情况，所以没事不要离开x市！”韩亮清了清嗓子，显然对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满口宝贝叫着，不适应的很。
    “好的，警官慢走！”季落笑得纯良，指使着温阳去关门。
    第248章 豢蛇30
    警局里，韩亮等人再次被邓局狠狠地训了一顿后，脸色不佳，心情郁卒地坐在办公室里继续讨论案情。
    关于凶手到底是谁，五个人分成两批，以徐良为首包括小许在内，坚持案子一定跟季落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有关，这跟他们之前的分析是一样的。
    但是以韩亮为首的精英队，尤其是杨乐，死死咬着必然季落是重要嫌疑人，他们先前的推断完全就是错误的方向，也完全浪费了他们办案的时间，才会被邓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关于这个男人，我说一下我调查的结果。他叫温阳，是y市人，不久前才到的我们市。在进入我们警方视线范围前，我们只通过那次的监控录像中看过他，此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今天在季落的屋子里看到他。”
    “最值得怀疑的是，这个男人一个星期前进入了季落所在地方的公司上班，成为了杭新元的替代者。等季落伤好后上班第二天，他就跟这个男人双双请了假，据监控录像表明，两个人进了小区后就没出来后，直到今天发生了命案。”
    杨乐听完徐良说的后，推了推眼镜，嗤笑道：“我从头到尾都没觉得这温阳有哪里不对。他喜欢季落，自然是会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因为之前的一夜情，所以彼此间都有了好感也说不定，然后温阳知道季落上班的地方后，便也跟着他一起去了，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哪里知道季落对他也有感觉，所以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就翘班窝在季落的屋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看我们今天进去，两个人的穿着跟皮肤上的痕迹，这是大战了多少回合才留下的。”
    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杨乐就有些嫌恶地撇撇嘴，同性恋什么的，简直就让人觉得接受不了，好好两个大男人搅什么基啊。尤其温阳还是那么一个有魅力又有男子气概的人，都不知道眼睛是怎么长的。
    徐良冷着脸道：“按你这么说，两个人一直厮混在一起，岂不是都没有了犯案时间？”
    “诶，我可没这么说！”杨乐立马撇清道：“他们的口供是这样，但是谁知道会不会作假啊！反正我是觉得，这四起案子跟季落绝对有关系，如果他真的能跟蛇沟通，那么就算他一整夜都跟温阳在一起，那他也可以提前安排好的。你看之前的三起案子，他全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如果他确实有这个本事让蛇听他的命令的话，那那些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没什么用。”
    刘阳明适时地插了一句话，“杨乐，虽然我也站你的观点，但是蛇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无法相信你说的。不管是哪起案子，出现的蛇都是大批量的，你说季落去哪找这么多蛇？而且我还问过x市的养蛇场，没有个人来一次性买这么多量的滑鼠蛇，就算有，也是他们的合作商，我也顺着这条线调查过，确实是合作商没有错。季落并没有在其中出现过，也没有偷偷跟他们接触过。”
    徐良也忍不住接过话茬道：“没错，再说了，这么多蛇，全都听季落的话，他肯定得花费时间去调教，你训练一只狗都需要时间，更何况它们还是蛇，而且还是成百上千的蛇。而且，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吗？每次那些死者身上出现的蛇都不是同一批吗？”
    韩亮闻声看向徐良，“不是同一批？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良将手上的照片传了过去，“之前的案子有人拍了照，后来两个案子我特意在现场都拍了照，你们对比一下蛇的大小，蛇纹，甚至前两个案子的滑鼠蛇是不吃人的，但是后两个案子的滑鼠蛇却吃起了人肉。而且前两个案子的滑鼠蛇大多数体型都较小，像是刚出壳没几个月的，而后两个案子的滑鼠蛇才体型较大，已然是成年蛇。而且我调查过，滑鼠蛇一般来说不会吃人肉的。第二个案子跟第三个案子间隔时间并不长，你说如果真的是季落干的，他怎么可能在十几二十天内就让这么多的蛇吃起人肉？”
    “更重要的是——”徐良敲敲桌子道：“人肉跟一般的肉又不一样，你说季落去哪弄这么些人肉来让这些蛇适应呢？”
    小许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的乖乖啊！会有人这么无聊去训练蛇吃人肉吗？”
    徐良笑了笑，“所以我才说季落不可能是凶手，我们全程跟着他，监视他，他根本不可能有训练这些蛇的时间，而且更不可能躲过我们的眼睛。”
    杨乐抿抿唇，不可否认，徐良确实说的有道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奇怪的滑鼠蛇，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训练出来的。而且这么多的蛇，季落还得找一个大型的养蛇基地，还要雇人饲养，那么这一定是一笔大的开销。可是他们调查过他的银行账户，每月开支都很正常，他也没什么闲钱，支撑温饱可以，出去旅个游也可以，但是支撑一个大型的养蛇基地，完全是不可能的。
    “所以——”徐良喝了口茶，开口重新唤回众人的注意力，指了指桌上温阳的照片，“我更倾向于这个人是所有案子的策划者。”
    他抬眼看向杨乐，“也许你方才说的那些可能是真的。”
    杨乐皱皱眉头，有些不解，“你不是说不是季落干的吗？”
    “对啊，不是季落，他没时间，没可能，但是这个人却有时间，有可能啊！”
    韩亮听完后，吐了口浊气，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徐良显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反倒是自己好像被这四起案子搞得焦头烂额，都失去了以往的睿智。
    “我赞同徐良的看法，就像我们上一次讨论的那样，如果季落不是凶手，那么那人必定是他身边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之前那个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才会在刚才的讨论中，将季落重新定性为杀人凶手。但事实上，温阳或许比他更有可能。”
    韩亮重新主导了整个会议，沉着冷静道：“通过今天的接触，我们必然知道，温阳对季落的占有欲有多强，褚力行只是送了个蛋糕对季落表示谢意，他都能二话不说便扔掉，也不打算告诉季落。若不是我们办案问起，季落或许根本不知道褚力行来找过他。我们也足以从这件小事中看出温阳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徐良微微靠向椅子，转着笔，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亮发表意见，他知道最近自己出够了风头，韩队长恐怕心里憋着气，想要压压他的锐气。随便啊，反正他现在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案子是不是由他破，而是季落。
    如果那个男人的真的是凶手，而他又亲自抓了他，让他锒铛入狱，那他是否会有机会跟季落进一步接触？
    一个如此凶残、如此将人命不放在眼里的恶魔，怎么配得上季落的喜欢？
    “所以这个人跟我们之前推断的可能性人选很像，他杀了老木李武吴汉，是因为这三个人伤害季落，他杀了杭新元跟褚力行，是因为嫉妒。褚力行原先的住处比季落的小区更高端豪华，而且离他工作的医院也近，但是他偏偏却选择了这么一个小区。而且是在听说那个单元房的主人要卖屋子的第一时间内，便买了下来，他心里想的什么，恐怕明了的很。”
    刘阳明恍然大悟，紧接下去道：“在温阳跟季落成为一对后，褚力行却以昨晚借用了季落家浴室洗澡为由，拿了蛋糕送给季落表示感谢，而就是因为这个举动触发了温阳的嫉恨心理，使得他被群蛇咬死，时间上也对的上。”
    杨乐面无表情地推推眼镜，然后多喝了几口水，压了压自己的小心脏，她刚看中的帅哥啊，转眼就成了嫌疑犯，也真是够了！
    “刘阳明说的没错，大家打起精神，全力调查温阳的资料。”
    “是！”
    沙发上，季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偶尔抬头看看厨房里的男人，鼻尖萦绕着饭菜的香味，唾沫星子止不住地分泌出来，“系统，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系统：【嗯哼╭(╯^╰)╮，我的提示音在你跟温阳打的火热的时候，已经响起过了。】
    季落：“哦，是吗？看来是因为我太过于投入了！”
    系统：【……滚(ノ｀Д)ノ】
    十几分钟后，温阳摘下围裙，端着煮好的饭菜，招呼道：“阿落，过来吃了，已经煮好了！”
    “好的，来了！”季落扔掉怀中的抱枕，欢喜地奔向餐桌，看到上面的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不禁感概道：“温阳，没想到你做菜这么厉害啊！”
    温阳笑着将筷子跟碗递给季落，“我在另一件事上更厉害！”
    季落此时正夹了块莲藕放进嘴中，香脆可口，听到温阳说的话时，下意识地嗯？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知道瞧见他脸上暧昧的笑意后，才红着脸翻了个白眼，“吃你的饭去！”
    自褚力行案子出来后，网络上都快掀翻天了。
    1l：“绝对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特么就是那个小区的住户，那个死掉的人褚力行是刚搬进来的，而且还是你们知道吗？他住的屋子，就是第一个死者老木的家。老木死后，警方一直没找到凶手，再加上老木的债主知道他死后，向他老婆逼债，他老婆没办法，所以就卖了那个单元房。太特么可怕了，这个小区是不是受到了诅咒？为什么五个死者三个不是在小区就是在小区附近死亡的？！卧槽ヾ(｀Д)，我都想要搬家了！”
    2l：“嘤嘤嘤……宝宝也是那小区的，昨天很不幸的，有条蛇就钻进了我家，我是亲眼看着他从我家的窗户动作灵活地逃出去的，太特么可怕了！真的！那蛇嘴里身上全是血，而且体型超大，差点吓得我心肌梗塞了！当时就不该开门看热闹，让那蛇乘机跑了进来。真的是吓死我了！”
    3l：“妈个鸡的，警察到底是在干什么？三个月内都死了个五个人了，怎么连个屁也没有抓到？以后还怎么敢放心在家？”
    4l：“麻麻呀，我仿佛看了五部恐怖片！！！港真，警察真的不出来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吗？这样太可怕了！”
    5l：“我敢打包票，绝对是跟蛇有关，他们绝对曾经伤害了蛇，你们信不信？我姥姥都是这么说的，是有依据的！！！”
    ……
    118l：“是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是不是我们以后都要被蛇给吃掉了？卧槽！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