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想到和她一起过来的凌恒昭，许苑压制突破的冲动，出了星海也就是藏法阁的大门。
    师兄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顺利？”凌恒昭简单吐出两个字。
    许苑点点头，“回去细说。”
    看样子又有意外情况？
    凌恒昭似乎并不惊讶，他能看出被许苑压制的修为，她已经找到那个契机，可以迈入筑基后期。
    而他也成功拿到那部功法，这样遮掩的手段也有了，回去就可以顺势突破筑基圆满，过段时间再顺势突破金丹，在别人那要机缘要顿悟的突破在凌恒昭这好像喝水一样简单。
    因此，许苑要是修炼太慢也逃不过被他丢下的命运。
    不过目前为止，许苑的表现还是让他十分满意的。
    “《一》？”
    “对，师兄听说过这部功法吗？”学院是下了禁制的，所有学子得到的功法不可外传，许苑能说的也只有这一个名字而已。
    凌恒昭摇头，他是真没听说过一个可以取名叫《一》的功法，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不过，既然能叫这个名字，肯定不是一部普通的功法，他还真有点好奇了，“既然是在学院拿到的，应该不会出问题，苑儿修炼时多留个心眼便是。”
    见凌恒昭也不知道，许苑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然后又问出一个问题，“师兄，听说过谢承天这个名字吗？”
    她本来是想自己去学院的资料库找资料，但她不能确定“承天”是哪两个字，而且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思来想去还是先问一嘴师兄。
    毕竟在许苑看来，凌恒昭知道的东西真不少。
    凌恒昭果然知道。
    “他呀，也是惊才艳艳之辈，就是结局不太好。”
    然后许苑就从凌恒昭那边听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也解答了她很久之前就有的一个疑惑。
    大约两万前，谢承天入学沧源学院，短短几十年就成为当时最出名的一个天才，没有之一。
    而他除了修炼速度快，最重要的还有十分出众的阵法天赋。
    那时候四艺并无高低之分，而谢承天的出现硬是让阵道成为四艺之首，因为他提出了一个理念。
    万物皆可为阵。
    在他之前，所有阵法师都是老老实实用灵石按照五行八卦摆好阵法，但谢承天不一样。
    在他手中，连几块普通的小石头都可以变成一个阵，随着他的修为提高，他的阵道水平也越来越恐怖。
    同阶修士，在他随手可布的阵法下，他以一困百都不是难事，更可以越阶挑战。
    那时候，因为谢承天的出现，阵道成了很多修士的选择，更多人都以他为目标。
    可就是那么一个绝世天才，在踏入大乘圆满很有可能飞升的情况下，有一天，突然疯了。
    他先是靠着阵法灭了一个几百人的家族，又以三城修士性命为阵眼布阵，妄图扰乱生死。
    道盟自然不能不管，最后牺牲了十几位大能和数不清的修士才诛杀了谢承天。
    之后，道盟觉得谢承天的理念可能是导致他疯魔的原因，将涉及到他阵法的资料全部焚毁，阵道的传承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这两万年下来，也远远落后于其他三艺。
    “那时候，修士们也称呼谢承天为阵魔。”
    “很多人也一直在寻找他死前所说的传承，不管是否会疯魔，那阵法的威力的确让人心动。”
    以这句话作为结尾，凌恒昭看了眼有些呆滞的许苑，会心一笑，“苑儿好好熟悉一下功法吧，师兄有所感悟，会闭关几天。”
    “哦，好、好的，我也是。”许苑回神，将凌恒昭送出后又回到了石桌旁。
    谢承天。
    阵魔。
    许苑之前一直猜测识海中的册子是因为穿越的原因，现在看来还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拿到了这份传承。
    而且从玉佩的事情来看，这册子并不完整，还缺多少她也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件事绝对不能暴露。
    刚刚师兄话里的意思她也明白了，甚至她怀疑师兄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正借着刚刚的故事提醒她。
    毕竟她之前也只在师兄面前暴露了一些阵法手段。
    不过，阵魔？
    许苑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从中不难听出这是个极为骄傲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疯魔呢？
    难道真是因为阵法的原因？
    许苑静坐了半个多时辰，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但让她从此放下那本册子她也做不到。
    许苑一直坚信一个理念，力量无对错，全看使用的人。
    她既然担了谢承天的因果，那必在有生之年找出当年的真相，即使那个男人真是坏人。
    不过接下来在学习和使用阵法时还是要多提起几分注意，毕竟再好的东西，有命用才是真的。
    想通之后，许苑走向三楼，她要先修炼新的功法顺便把修为提升一下，再多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不值一提。
    许苑这一修炼就持续了一个月，成功突破筑基后期后她也对《一》这部功法有了初步的了解。
    为什么它没有品阶，因为这是一部可进阶的功法。
    许苑虽然没有大师兄学识渊博，但十几年的修真生涯还真没听说过可进阶的功法。
    而进阶的前提就是需要大量的天地奇物。
    何为天地奇物？
    开天的第一缕清气、魔气，神奇的息壤，据说吃一颗就可立地成仙的青莲果……
    根据功法反馈，这些都可以。
    呵呵，许苑觉得不是很可以。
    这些东西都是传说中的东西，连大乘修士都搞不到，现在让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去哪里弄？
    还好《一》现在对灵力运行的增速也相当于一部地阶功法，加上许苑五行灵根的增幅并不会拖太大后腿，所以对于给《一》进阶这件事只能慢慢看了。
    这些都急不来。
    成功出关的许苑先查看了玉牌里的信息，师兄七天前给她留言，让她出关后找他。
    周师姐那边看样子师兄也处理好了，没有再来找她。
    不过，倒是有一条陌生人的拜访申请，因为许苑设置了闭关模式，直到现在才看到。
    梓城，金丹后期修为。
    许苑回想，没听过的名字，那就是不重要的人，要是有要事肯定还会来找她，还是先去师兄那吧。
    “师兄，你？”许苑在看到凌恒昭的第一眼就发现他气息浑圆内敛，站在那就给人一种与周围十分契合的感觉。
    “嗯，圆满了。”凌恒昭肯定许苑的猜测。
    筑基圆满其实说起来并不能算一个小境界，它只是修士在后期力量积累足够，离金丹只差临门一脚的称呼。
    这一脚可能下一息就会踹开也可能卡了几十几百年都不得法，不过对师兄来说，肯定不会困住他太久。
    “师兄你加油！争取三十岁前破金丹。”许苑做鼓励状，却被凌恒昭揉了两下头。
    “那师兄是否该说苑儿加油，争取二十岁前破金丹？”
    凌恒昭的玩笑让许苑一愣，她猛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似乎增长的更快，天赋卓越是一方面，这接二连三的小机缘更是一个原因。
    “苑儿不用担心，你的修为很稳固，这世间，天才总是有的。”凌恒昭看许苑沉默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其实如果他不压制速度，只会比许苑更快，不然作为师兄，被师妹超过可就有点丢面子了。
    昇阳派的其他师兄师姐：……我们不要面子啊！
    “哎，这就是天才的苦恼吧。”许苑表情沉重，要不是口中的话还真让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凌恒昭：“……小坏蛋。”说完就轻戳一下许苑的额头，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暴露了真实的情绪。
    “哦，对了，师兄，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开过玩笑，接下来就是正事了，学院给新生的福利除了房子他们还在住，秘境和藏法阁都已经去过。
    接下来他们就要被放养了，怎么修炼全凭他们自己做主。
    许苑自觉修为增长过快，并不想一味闭关，倒是想着去藏书阁增长一些知识学习几门功法。
    凌恒昭沉思片刻，“苑儿开始考虑自己的本命武器了吗？”
    他反问了许苑一个问题。
    对哦，她已经筑基后期，一般金丹期就会选定本命武器，放进丹田温养，是时候该考虑起这个问题了。
    师兄已经有万刑典，那她呢？
    本命武器可以像师兄这样直接认主一个高级成品，也可以一点点自己不断添加材料让武器和自己一起升级。
    两种方式各有利弊。
    至于武器种类，不像那些剑修直接以剑为命就行，许苑这类法修的本命武器花样可就多了。
    她迷迷糊糊倒是有个初步想法，既然师兄问了，许苑也就把这个想法直接说了。
    “阵图？”凌恒昭一听许苑的话就明白她的灵感是来自万刑典，不过，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那承载那些阵法的图就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了。”就像万刑典，那个卷轴才是最重要的部件，把它成功认主，就是万刑典真正的主人。
    而认主了其中某一个刑具的主人都只是临时性的，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
    “我去帮你找找炼制这方面武器的资料，学院里材料也算丰富，万一还缺什么我们也可以去天月城的易市收购。”
    不愧是大师兄，一句话就把这件事安排的明明白白，许苑自然没意见，正想再说什么时却见师兄拿出了玉牌。
    上面光点闪烁，似乎有人来拜访了。
    是于萧师兄吗？
    看着进屋的陌生面孔，许苑推翻了猜测。
    “真巧，许师妹也在这。”
    “我是梓城，天路的一员。”
    两句话，许苑就知道了他的来意。
    “梓师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知道不会答应，许苑也不可能马上赶人。
    “相信凌师弟和许师妹已经知道我的来意。”梓城有一张精致的脸，可以用面若好女来形容，他微微一笑的时候在凡人界说不定真能倾城。
    可惜现在对象是许苑和凌恒昭。
    “十分抱歉，我和师妹并不打算加入任何一个组织。”凌恒昭也笑，拒绝的却很是果断。
    一般人听到这么直接的拒绝估计马上就走人了，要是没看见许苑和凌恒昭之前梓城可能也会这么做，他好歹也是金丹修士，能这么诚恳地来邀请已经很给面子。
    即使是五星也一样。
    可是在亲眼看到两人后，他立马改了主意。
    一个筑基后期，一个随时都能突破金丹，离他们进学院不过一个多月而已，特别是许苑，这速度可真有些惊人了。
    要知道即使是墨翊这位五星，也是四十才金丹，这在历届五星里面算是一个中等的速度。
    虽然剑修的速度本就稍慢一些。
    而许苑和凌恒昭，绝对算是五星中的第一等。
    “两位先别急着拒绝，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天路吧。”梓城能被派来招人，首先口才就很不一般。
    天路对成员的优待，问道那边的弊端等等，在他的叙述下，天路简直成了天才必参加的一个组织。
    许苑：“……”
    她想起了前世那些偷偷混进医院，在病床前宣传xx教的不明人员。
    耐心听完梓城的话，凌恒昭和许苑脸上的微笑如出一辙，“梓城师兄，抱歉，我们两人还是不打算参加这些。”
    “师兄要是有其他需要我们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这种场面话说说就算了，谁信。
    梓城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坚决，也不想为这件事就得罪两个有前途的修士，礼貌聊了两句后就主动告别了。
    “师兄，你觉得还会有这样的人吗？”许苑等人一走，嘴角的弧度立马下滑，满身散发着不愉快的气息。
    “有。”凌恒昭肯定答案，“别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解决吧。”
    许苑想细问解决方法时凌恒昭还卖了个关子，她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继续和师兄讨论阵图的事。
    等许苑从凌恒昭屋里出来已经临近傍晚，她看向这片整齐的房屋，因为“房价”过高的原因，这里其实连三分之一都没住满。
    不过只要住进这里，无一不是“有积分”的主，许苑几次进出却没有看见过新面孔，不知道是都在闭关还是出去了。
    这次，倒是看到了新身影，还是她旁边的屋子，传说中的邻居。
    一身修为看不透，身着玄衣，背后一柄雪色长剑，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剑气，似乎走近一些就会被刺伤。
    因为角度问题，许苑只能看到他小半张脸，但不难看出，这是一张和他气质十分符合的脸。
    俊美孤傲，一看就是剑修。
    那人也注意到了许苑的视线，微微偏头。
    许苑这才注意到这人的眼睛是紫色的，这是魔族的标志。
    魔族和魔修不是同一物种，魔修只是修炼了不同功法，大多都嗜血爱杀戮，但魔族却是和人族一样的一个种族。
    子嗣艰难，天赋相貌等却都十分出众。
    这是许苑第一次看到魔族，不过据说在沧源学院魔族还是挺多的，毕竟他们虽然人少，但出天才的比例可比人族和妖族高多了。
    看到许苑，那男子的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但还是微微点头，似乎就算是打招呼了。
    许苑也同样颔首示意，然后收回视线，拿出玉牌回屋，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接下去一段时间，许苑基本就是在藏书阁和师兄那来回跑，他们也初步定下了阵图所需的材料。
    林林总总一共三十七样，其中三十样可以在学院换到，花积分就是。
    还有七样许苑则把要求通过玉牌挂在了一个叫做交流处的地方，里面的信息五花八门，换东西的是最常见的，甚至还有“相亲”的。
    许苑再次确定了学院的创始人一定有着和她类似的经历。
    最后通过以物易物，许苑又凑足了五样东西。
    不过还差两样，血蚕丝和崆峒木。
    之前倒是有人愿意换三百年份的血蚕丝，但是许苑和凌恒昭最想要的是千年份左右的血蚕丝。
    而崆峒木则是凌恒昭提出的一种材料，许苑之前连听都没听过，挂上去后收到的留言也大部分都是“好像听说过”“有这种东西？”等等类似的留言。
    “明天天月城有个小型拍卖会，我们去看看。”凌恒昭的消息一向很灵通，像许苑待在学院里就不会关心天月城有什么动态。
    刚好沧源学院每个月都有一天的假期，日子可以自己定，但因为时间太短，大部分都只是在天月城逛逛，所以那时候许苑才会说以后有的是时间逛天月城。
    这是他们来到沧源学院后的第一次出门，许苑也是第一次参加所谓的拍卖会，莫名有点小期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卖会的原因，今天天月城也热闹了几分。
    许苑先跟着凌恒昭走进会场，拿到一个和落日城集市一样的遮掩斗篷，不过质感什么看起来要比落日城那的好一些。
    然后看着师兄轻车熟路地先去一个寄卖小黑屋卖了什么东西，拿到一个白玉牌。
    因为一次只能进一人，许苑就在门外等着凌恒昭。
    “等下交易东西就直接通过玉牌，灵石充足，苑儿不用担心。”凌恒昭又给许苑讲了一些关于拍卖会的常识和忌讳，并且切换成传音模式。
    许苑：“师兄，你好懂哦。”
    她甚至怀疑自家师兄是不是图书馆成精，就像前几天她跑藏书阁时顺便也找了一下关于谢承天的资料。
    没有这个名字。
    倒是阵魔这个有些记载，但也基本就是一两句的事情，只说是个魔头，根本没有凌恒昭讲的详细。
    这可是沧源学院的藏书阁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许苑还去找了关于赤心石的资料，果然，也根本没有任何凌恒昭讲的那个故事的资料，她不认为师兄是随便编了故事骗她。
    那么，这些东西他又是从哪知道的呢？
    许苑默默把这个疑问压在心里最底层，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也有，所以不会强求师兄告诉她。
    “苑儿，这个空间戒指比你那个好。”凌恒昭开口，并且直接买了下来，“有将近五百立方，暂时也够用。”
    “师兄，你呢？”许苑没接戒指。
    “我再看看，这个你先拿着。”凌恒昭其实看不上这么小的空间戒指，只不过现在先过渡着用吧。
    上辈子他那个可以装活物的空间戒指过段时间也该出现了，到时候直接用它就行。
    许苑嘴角一勾，看，师兄对她这么好，有些事情又何必追究到底。
    逛完第一层，拍卖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凌恒昭和许苑来到一个小小的房间，由于寄卖的东西价值不菲，他们在拍卖会的等级直接到了玄级，因此也有了这个房间。
    桌上摆着茶点，这个视角也能看清下方的台子，许苑打量几圈后就安分坐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楼下的大家都穿着黑漆漆的斗篷，整个拍卖场虽然很是富丽堂皇，但看过也就算了，许苑正专心研究那白玉牌里的拍卖产品。
    一共四十三件东西，前四十件都写得明明白白，最后三件作为神秘物品要到时候才能知道。
    许苑觉得拍会场的主人挺会营销，这么弄一下神秘感，又能吸引一帮人过来。
    “苑儿有看中什么吗？”凌恒昭之前已经看过一眼，前四十件没有吸引他的东西，但是最后有一样神秘物品他势在必得。
    “那个七级四绝阵，我等下看看情况，如果价格合适我倒是想买。”许苑直接开口，看资料上对这个阵的介绍，她还挺感兴趣，虽然现在七级阵法对她还早了点，不过既然碰上了，能拿下就拿下。
    而且这个阵法排在第六位，说明不是很重要，拿下的几率还是挺大。
    在许苑和凌恒昭细声交谈几句后，拍卖，也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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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真的很狗，他现在对圆圆就是单纯的，这是我的东西。
    如果圆圆让他失望了或者背叛他，那么，呵呵呵。
    ——
    不过放心，圆圆才是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