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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荆地棘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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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危来使怀揣着不安的心,来到了虞都。敖况见来使到了,胡扯了一顿。来使坚持要见见敖欢,敖况就答应了。二人前往别苑,却见奴人伏地,瑟瑟发抖说:“欢王子死了!”
    却见奴人伏地,瑟瑟发抖说:“欢王子死了!”
    敖况闻言,自是万分讶异,也不得不焦急起来,风风火火地冲入敖欢的居所。却见居所外已跪着一地的侍奴,也为此瑟瑟发抖着。敖况大步踏入卧室,见敖欢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奴人说:“探过了气息,已经死了。身体也凉了。”敖况满脸不信:“怎么就死了?他怎么肯死?”那敖况又仔细打量,见敖欢脸色蜡黄,却不是死人的铁青脸色,心里“咯噔”一声,伸手一捏,将一块人皮面具沿着“敖欢”的发际线撕下。
    众人见状莫不大惊失色,只见那“敖欢”样子的脸皮被撕了下来。床边的奴人“啊”地叫一声,指认道:“这不正正是日前敖欢打死了的那个奴仆吗?”敖况听了,心里明白了几分,焦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那奴人只道:“三天前的事了!”
    敖况急得跑了门外,朝那心腹宦人豫司招手:“快传令下去抓人!还有,看看剑骏……还有,柳祁现在在哪儿!”豫司赶紧去着人去办。
    敖欢故意打死了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奴仆,偷龙转凤,死了的奴仆留在居所,而活着的他却装成尸体被运出别苑。塞外天寒,这个时节尸体不会容易发臭,也能藏得住。这些天以来,有人要奉送吃食的时候,剑骏便蒙着这个人皮面具假扮敖欢。平日也无外人拜访,剑骏和“敖欢”不必同时出现,蒙过去三天也不难办。今天剑骏在逃跑之前,将侍奴的尸体弄出来,打算先蒙混过关。
    豫司那边也很快回复了敖况,说剑骏已经跑了,算起来,可能是从早晨运送的水车那儿跑的。柳祁是自由之身,藏匿起来也更容易,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了。敖况气结,只道:“我果然知道不能信他!没想到还是没防住!”
    这一手“偷龙转凤”还是柳祁亲自操办的。
    在之前入别苑探视敖欢的时候,柳祁一边跟他高声吵架,一边就将假死药和人皮面具悄悄塞到了敖欢的手里。敖欢一把接过,嘴里也仍与他对骂着,没闲着。柳祁便将敖欢一推,只说:“我望你活不到下一个月圆!”说完就走,仍听见敖欢在他背后嚷着:“我活不到那一天啦,死了就立即来找你!”
    月圆之夜,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到了虞都郊外的小客栈门外。马车背后还有一辆拉车,拉车载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材。客栈的小二看见也是心里发怵,但仍张罗着将人和东西引到后院。一切安排停妥,柳祁便到包好的厢房去。甫一推门,便见里头坐着那清雅俊秀的剑略。柳祁一脸喜色,上前要拉他的手。剑略却缓缓地退步,躲了开去,只说:“你到底想要怎样?”柳祁便笑道:“我不是说了?我想要你!”
    剑略却道:“你如此玩弄权术,难道不怕玩火自焚?”柳祁摇了摇头:“我只有这么一个活法。”说完,柳祁又展颜一笑:“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最关心敖欢的安危和平邑、昌邑的土地吗?现在敖欢平安了,三危大王也不必再妥协了,难道你不开心?”剑略竟不知该说什么,想回一句“多谢”,但眼前这个人又是困局的罪魁,他是多谢不起来,若说要打他出气,终究舍不得,正是两难了。
    那柳祁见剑略不言不语的,便嗔怪似的:“我大费周章,冒死将你的欢王子救出,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好歹问我一句路上平不平安,也是礼貌。”剑略冷道:“你不平安,就不会在此出现了。若有一点风波,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柳祁笑了:“还是略儿最懂我。”剑略脸色一凛:“别这么叫我。恶心。”柳祁便点头:“叫惯了,你不喜欢,那我改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剑略只道:“随你。”柳祁又问:“那我跟敖欢一样,叫你阿略?”剑略只问:“说起来,阿欢怎么还不醒来?”柳祁冷哼一声:“你倒很在乎他。”剑略却说:“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花招?”柳祁便也不拐弯抹角,只笑道:“好啊,你要他立即醒来,可以,除非你今晚把我服侍好了。否则免谈!”
    剑略气结:“你别胡闹!”柳祁一边宽衣一边说:“我可不胡闹,说真的。咱俩又不是第一次,有那么难为情么?”剑略只咬牙:“那你就是无耻!”柳祁只道:“我是,我是,快来,快来。”
    剑略不肯理他,柳祁却上前拉扯。只是剑略这回没有闪躲,就让柳祁爱干什么干什么,就差没把“你只能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写在脸上。柳祁前半辈子恋酒迷花,也不是头一回碰上这种反应的人,只是对象是剑略,还是感觉很新鲜的。所以,剑略的冷若冰霜非但不能浇灭柳祁的心火,反而使之越烧越旺。
    柳祁将剑略推倒在床上,扯开了他的衣带,宽开他的衣裳,终于看见那久别的胸膛。柳祁的手便在上头乱摸,甚至还情不自禁地洒下无数热吻。剑略只撇过头,一脸受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贞洁烈女。剑略躺在床上,墨黑色的头发散开,绸缎的衣裳凌乱,半露出白`皙的身体,犹如淡云笼月,似金似玉。
    若换成以前的柳祁,必然要提枪上马,将这美人占掉。可现在的柳祁却今非昔比,非但是他“力不从心”,更是他现在更沉迷后头的意趣,只要再温存一番。他在剑略的身体上四处作乱,便又扯下自己的裤子,光着屁股对着剑略的脸。剑略又是撇过头不肯看他,柳祁也不在乎,只这样撅着屁股,头却朝下,叼住了剑略胯间之物。那剑略也是下腹一紧,忍不住望了望柳祁,却见柳祁摸出兜里的润露,沾了一手指,便张着腿,跨在剑略身上,便自行拓充起来。
    那柳祁的嫩穴紧致得很,沾了软膏的手指塞入,也是吸得紧紧的。剑略哪里不记得这儿的销魂,到死那天也记得。柳祁唇舌的功夫也是了得,一番侍弄,剑略就算嘴上不认,身体也是诚实得很。那柳祁感到口中的事物又硬、又涨的,满心的欢喜,又扭过头去看剑略,见剑略脸虽然仍绷着,但眼中还是浮动着抑制不住的渴求。
    柳祁也是抑制不住自己,岔开腿了,仍然背对着剑略,凹着腰,扶着剑略的东西,便用那扩好的软穴压着往下吞。剑略睁着眼,见柳祁的脖子上线条从背到腰顺延往下,一直到小丘一样的臀,将自己的根部没入。
    柳祁呼出了一口气,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阿略啊,”柳祁折腰回眸,“我累了,你动一动。”
    柳祁此刻端的是口齿缠绵,迷眼惺忪,看着真的像是累了、乏了、动不了了,只是那甬道还是有力地将剑略一吸一吸的,显然是极尽勾`引之能是。说是怎么动不了了,都是假话。剑略却被柳祁撩逗得喉头发涩,赤身想对,身体的反应无所遁形,他那些冷漠的伪装显得尤其可笑。
    更别说柳祁用的软膏里加了东西,为的是催那剑略的情。
    也不知是药力发作了,还是别的原因,剑略确实按捺不住,猛地起身,将柳祁反压在身下,狠狠地往里撞。那剑略提枪入巷,猛地往里碾,碾得那穴`口色泽越发的妍丽,像是春开的花瓣一样,还沁出晶莹的露液来。二人肉`体碰撞,发出了淫靡的声响,厢房里简陋的木板床也像是受不住这压力一样不住吱呀作响,和柳祁的细吟声、剑略的粗喘声,交织在一起,使这夜色也分外朦胧。
    那柳祁的背上,也滴了剑略额头上的汗。
    柳祁回过头,艰难地伸出手,抚摸剑略的脸颊。这次剑略也没有躲开,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柳祁的脸,眼神炽热,似爱,又似恨。柳祁眯着眼看他,细细地喘着,又说:“阿略,你真好……”剑略咬牙说道:“你就是个浪货!”柳祁听了,不以为意,但脸上故作委屈:“这是哪里话……自上次……别后,我只有你……就等着这一晚……”剑略却道:“又蒙人!”那柳祁只道:“是真的,这些日子,都没有别人。我说了想要你,就是要你。”剑略明知他在作戏,但还是忍不住暗喜,却又将柳祁更用力地摁在床上,下腹更往下撞,将那团雪白的圆圆的肉都压扁了。
    飞香直到玉杯深。消得厌厌痛饮。
    前半夜的剑略如同被逼少女,后半夜的剑略则翻身做了山寨大王。
    因此,前半夜的柳祁是如何高,后来就如何低,真是“凉雨打低残菡萏”。柳祁像是要快死在床上一样,只喘着气。他又想,好像剑略比从前强壮了许多,又还是他自己体弱不少了?
    剑略只是不体贴他,仍横冲直撞,汹汹若狂,打桩似的入,拔刀一样的出,进进出出之间,柳祁像受刑的一样。那柳祁后来是认真流泪求他饶恕。剑略冷笑着,腰身仍那般直撞,手里捏住柳祁的咽喉,却不是要杀他,只是那样捏弄着,像猫儿逗弄老鼠一般,柳祁一时能不能入气呼吸,全仗他随心的松手不松手。
    柳祁越发地紧张起来,那后`穴便跟着紧缩。剑略便往里一捅,冷笑道:“还吸呢。不知死活。”柳祁既厌恶也恐惧咽喉被扼的感觉,因他这一辈子最恨受制于人。无论谁扼过他的命脉,他都视之为仇敌,这也是他一再叛主的原因。
    可剑略却不同。
    剑略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像是玩弄一样扼他的颈,他又不怕,只是安心,身体却是低三下四的,跪在剑略的胯下,像是禽兽一样伏,大不成个样子。柳祁回过头来,泪水涟涟的,但心里居然踏实而甜蜜。剑略见他这个样子,不知怎的,又吻了上去。
    这还是他们自许久以来头一次接吻。
    柳祁感受到剑略夺走了他的呼吸。
    在缠绵间,他既感受到剑略的爱,也感受到剑略的恨。
    剑略将胯下的利器埋进柳祁最柔软的肉`体内,像是要占满这个身体一样,喷溅出许多热烈的液体。
    第106章
    柳祁感觉太好了。
    然而,剑略很快将自己抽离,连同他的吻、他的手掌。他离开了床,问:“你满足了吗?”柳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一手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流的是什么泪,这总是很奇怪的事情。他很少这样。
    “我满足什么?”柳祁反而是有些迷惘了。
    剑略说:“不是伺候好您了,您就把阿欢唤醒吗?”
    柳祁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躺回床上。倒不是别的,他就是真的累了,被剑略弄散架了。他幽幽一叹:“他明日就会醒了。”剑略问:“当真?”柳祁冷笑:“我害他的命做什么?”剑略便也冷笑:“谁知道呢!”柳祁心中居然酸得死了,一句不说,只盖了被子:“你也来和我睡睡,一觉醒来,就知道我是不是说真的。”剑略道:“不必了。我得将欢王子安全送回。就不久留了。你自便吧。”言语之间,剑略已将衣衫整好,也不理会柳祁的反应,转身就走。
    柳祁也不挽留,自顾自躲进被窝里,静静躺到了天明。
    没什么能阻挡他好好睡觉,心中的美丽的哀愁也不行。
    他现在的哀愁,仅仅来自于剑略。从前的魏略总千方百计要勾留柳祁的心,要这个浮萍浪子为他牵肠挂肚,却不得要领。如今撒开手来的剑略,却得到了这薄幸郎的朝思暮想。柳祁看着剑略来去如风,好像已经没了牵挂。然而柳祁心底,又很笃定,剑略只不过是从枕边的触手可及的绣鸳鸯变成了天边飞舞的纸鸢。无论剑略飞得多高多远,那根线还是拉在柳祁手上的。只是放风筝的人也总是免不得担心风太大、断了线。
    故柳祁心间就多了不绝的相思意。
    尽管如今剑略让柳祁魂牵梦绕,可这也铲除不了柳祁的劣根。待他客馆里与常无灵重逢,也是欢欣无限,倚在常无灵的怀里,像得了鱼的猫,微微眯着眼。常无灵背负着柳祁交待的任务,奔波在中原,冒死入宫见天子。须知天子冷酷多疑,他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也是险象环生。
    如今常无灵不辱使命,终于又见着了柳祁,心中又是酸涩又是骄傲的,拥住了柳祁,想着这些日子的煎熬,既有步步若为营的害怕,也有美人隔云端的思念,现在是千言万语,不足形容。他便只能说一句:“嗐,真是想你。”
    柳祁闻言一笑,信手拈来地答:“我也想你。”
    他和常无灵缠绵了许久,又在温软的被褥间喁喁细语。常无灵不懂得说什么情话,只能默然,听着柳祁那些不害臊的甜言蜜语,耳根发红。尚幸那常无灵肤色很深,脸红起来也不觉眼。只是他一颗心跳得厉害,伏在他胸膛的柳祁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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