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谈心

    托尼把思绪从突发的灵感里抽离开来，他看了一眼顶着超人那张英俊阳光脸蛋的乔纳森，乔纳森张张嘴，没敢说实话。托尼看着乔纳森的表情，恍然，他说：“超人不需要这样的设备吧，不像我，是个普通人。”
    “呵，超级英雄。”托尼声音渐轻，他语气有些沉重。
    经历了被绑架的事情之后，托尼仿佛一夜之间成长起来。
    “哎呀，托尼。你不是吗，”乔纳森掐不住十分钟的正经，他蓝色的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视线聚焦在托尼的胸口，他十分郑重地叫着托尼作为超级英雄时的名字：“钢铁侠！”
    “我不得不说，你的马克3很酷！”
    托尼侧头看他，不满地咂咂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钢铁侠？”
    乔纳森身子倚在工作台上，他说道：“你的第一次登场，我就知道了。”乔纳森把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在屏幕上点了点，手机上放出一段监控视频。
    这是一段银行营业大厅的监控视频，也是钢铁侠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三个手上端着□□、头戴卡白面具的劫匪在下午一点左右冲进了银行里面，他们在进门的时候就开枪打死了门口的保安，走过安检口的时候，安检台发疯般的响了起来，三个劫匪冲进银行，大喊道：“抢劫！”
    第一个劫匪疾步走向正在办理业务的客户们，他高喊道：“趴下，不许动，抢劫！”
    另外两个劫匪端着枪冲向柜台后的银行职员，这个时候银行主管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他只来得及把枪口对向劫匪，一直提防的匪徒就扣动了扳机。
    枪声陡起，鲜血四溅。
    “抢劫，”站在柜员身边的劫匪把枪口往前怼了怼，年轻的柜员双手颤抖地打开桌下的保险箱，把里面的一沓沓的现金拿出来放在桌上。劫匪抖开折叠的包，把钱大把大把地划拉进包里。
    一分钟，纽约警局警察就绪。
    事件此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留在室内的职员和客户都成了劫匪的人质。
    按照一般抢劫事件中，劫匪劫持人质与警方对峙，要么就是劫匪和警方同归于尽，要么就是警方退后一步，答应劫匪的条件放他们离开。
    但这一次，从天而降的金红色超级英雄，吸引了三个劫匪枪火，肩上的定位枪口只花了三秒，就将叫嚣的劫匪当场击毙。
    “钢铁侠”，这是纽约媒体给这个超级英雄冠上的名字。
    乔纳森收起手机，他凝视着托尼，情绪有点复杂。
    托尼褐色的眼睛眨了眨，他明白了，很明显乔纳森早就知道他就是钢铁侠——他一回来纽约就多了一个超级英雄，还有超人的超级听力……所有的秘密在超人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下，像一张单薄的白纸，一捅就破。
    乔纳森身子靠在工作桌上，他微微一笑，轻声但吐词清晰地说道：“咱们都不是普通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平凡平静日复一日，”乔纳森抬起手，他的皮肤在灯下白皙而光滑，就像是泡牛奶浴长大的小王子一样，乔纳森说道：“而我们一日背上超级英雄的名号，就背负上一座城市人民的生命。”
    “你会时常监听人说话吗？”托尼突兀地问道。
    “不会，时时刻刻听着就像个变态了。”乔纳森眼带笑意。
    他侧头看着自己的朋友，托尼抱着头靠在椅背上，乔纳森目光落在托尼的脸上，钯元素日益渗入托尼的血管与器脏，托尼的脸色几不可查地有些苍白。乔纳森说道：“但是我会时时听着你的心跳声，如果你遇到危险，心跳突然加速，我才会听你的声音。”
    还有一种情况托尼心跳会加速，但是那是一种缓慢地持久的激动的加速形式，一般出现在晚上，很好辨别。
    乔尼一边思忖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边分心开了一下车。
    托尼心里不得不感慨，人们真得感激超人圣人般的崇高道德，他能看见能听见地球上绝大多数的秘密，却选择不去看去不听。
    “你今天来就跟我道歉，然后呢，”托尼说道：“我怎么问老头子，他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情，说那是你的隐私，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
    乔纳森直起身子，他认真地说道：“我之所以隐瞒着你，是因为我不想把你拉进我的另一个世界。”他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有朝一日我的身份暴露于人前，那么你就是用来威胁我的最好的人选。但是如今，你跟我一样，成为了超级英雄。”
    乔纳森微妙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我的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力量和责任的理念，而他以一己之力背负整个城市的责任，我爸爸他，和你一样是普通人，他是我的家乡里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之一……”他说：“但我十分清楚他无时无刻不想从这项伟大的超级英雄工作里退休。”
    “说老实话托尼，你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和我一样聪明的人之一，”乔纳森的话语气有些傲慢，但是也是事实，他说道：“你做的事足以证明你能用你的智慧和无穷的创造力成为超级英雄，但我一点也不想你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托尼一点也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十分感动的。
    就看他隐藏在操作室里遍布子弹炮火轰炸痕迹的战甲，他就明白，乔纳森说的是实话。
    短短的一个月以内，钢铁侠的脚步就从纽约一直延伸到饱受战火摧残的中东地区。
    托尼转过椅子，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托尼的身高稍稍比乔纳森矮上那么一点，托尼死盯着乔纳森的眼睛，他指了指工作室角落的沙发，他说道：“那你，告诉我你的来历，你的能力，所有的真相！”
    乔尼湛蓝色眼睛深邃而光彩夺目，他深深回望着他的好友，叹了口气说道：“好的托尼，我告诉所有你想知道的，毫无隐瞒。” 乔纳森说道：“我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孩子，但不是这个宇宙的外星人。我来自平行宇宙，是氪星的唯一幸存者和一位地球上杰出女性的孩子。”乔纳森把他的来历，正义联盟的成员，他的家人都十分细致地讲给托尼听。
    “平行宇宙是存在的？”托尼问道。
    “当然。”乔纳森说道：“所有的平行宇宙都是从一个原生地球变化出来，任何一个人做出的任何一决定，与原生地球的他的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不同，就会衍生出一个新的平行宇宙。”
    然后，他说起了超人。他的超人papa和这个世界的超人卡尔.艾尔。
    “我的父亲是已经毁灭的一个外星星球氪星唯一的幸存者，他的基因在地球黄太阳的照射下产生进化，拥有超凡的能力，超级听力、超级速度、热视线、冰冻呼吸，人们叫他超人。这个宇宙曾经也有一个超人，他跟我的教父一样，组建起一个超级英雄联盟——正义联盟。但是一个叫做小丑的反派设计杀死了他有孕在身的妻子，超人不再善良不再仁慈，他解散了正义联盟重建起不义联盟，企图用独、裁统治整个地球……”
    乔纳森轻声地叙述着237扇区的地球，那段已经湮灭与宇宙尘埃里的历史。
    乔纳森从风衣的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他说：“这里有237扇区地球的战时记录，等我走了你好好看看。”
    “而我们的地球，未来将会面临最可怕的来自宇宙的危机，我很高兴，托尼，我未来能与你并肩作战！”乔纳森认真地说道：“但是，我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说这些，而是我打算，把我最大的弱点告诉你。”
    乔纳森亲眼目睹237扇区地球的现状，他认为地球无法承受超人以任何方式时空的情状，于是，他下定决心，把他的致命弱点告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托尼.斯塔克。
    “除了魔法以外，还有什么？”
    乔纳森挽起风衣和卫衣的袖子，露出左臂上贴身的臂甲，他指纹解开了臂甲之内的夹层，夹层弹开，露出一块绿莹莹的细针——氪石。在氪石露出来的一瞬间，乔纳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起来，额上冒出了虚汗。
    待托尼看清了夹层里的氪石，然后乔纳森“啪”的一声合上了夹层，面色才变得好起来。然后乔纳森说道：“这种陨石叫做氪石，来自我的家乡，我和我的父亲一样，氪石的辐射会让我们失去所有的超能力，但是由于我有一半地球人的基因，所以我不像我的父亲那样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而是在被剥夺能力之后，和普通人一样。还有红太阳，红太阳的数据在u盘里，在红太阳的照射下，我也会变成普通人。”
    “但是，若是把氪石注入我的体内，我就会跟我教父一样，瞬间失去全部的行动能力。”乔纳森从风衣的另一个口袋摸出一个小小的按键盘，按键上有红色的按键和绿色的按键——红色上标注着“执行”，绿色的上面标注着“解除”。看起来就像是个玩具车的遥控器。
    他把按键盘十分郑重的放在托尼手上，乔纳森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这个弱点，也只你能够启动这个红色的按键，将氪石细针启动刺入我的手臂血管骨骼，让我瞬间失去行动能力。也只有这个绿色的按键能够解除氪石对我的伤害。”
    “这个装备只有这么一个，是由韦恩科技的卫星信号启动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使用。”乔纳森说道：“还有，为防止误伤，你必须在靠近我一百米以内的位置使用它，请保管好它并且在恰当的时候使用它。”
    “我相信你，托尼。”乔纳森认真地说道：“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为信任的人。”
    托尼板着一张脸，天生不通过反讽就表达不出自己真实感受的小斯塔克“嗯”了一声。乔纳森觉得有点好笑，托尼这种心里念头千回百转，口中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行为，真心跟霍华德一模一样。
    乔纳森看着托尼说道：“那我走了。”因为他听到了求救者的呼唤。
    “嗯啊。”托尼哼唧了一声。乔纳森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
    托尼盯着那个看起了蠢透了的小按键盘，心里却突然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一阵微风吹过突然荡起的涟漪。他未来得及分辨这种情绪究竟因何产生，这一瞬间产生的思绪就被心头涌出的灵感所淹没。
    托尼一点也不愿意承认，他此时心里涌动着乔纳森叙述以真心的暖意，和乔纳森将弱点交付他手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