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男朋友还跟我上床？)

    季若第二天去还了钱，闹剧终于平息。既来之则安之，她开始慢慢接受这安静的乡村生活。转眼一周过去了，她没有再见过韩野，就好像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梦。自那天后，她没有再做那个恶梦。
    午饭过后，季奶奶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对季若说。
    “小若，你下午去和你姑姑接你叔叔。”
    “知道了奶奶几点钟去？”
    “他们坐船来，得稍晚点，四点去吧。”
    叁点五十分，季若出发去码头。一路上遇到打招呼的村民，她刚洗过澡齐腰长发吹了个半干，她穿了纯白色半身裙外边搭着那天的浅蓝外套。
    热风从海面吹过来，发丝在空中飞舞。季若就站在码头中央，她忘记带伞也没有戴帽子只能把手撑在头顶去遮阳光。有两艘小船靠岸，都不是她要接的人。
    “抓住他！”西边传来哄闹声。从巷子里跑出来一个人，半脸的血污，身上也有血迹。一根棍子飞过来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后面陆续追来几个人。季若眯眼看向他们，领头的是小四，一头黄毛太扎眼。
    “操！不给钱还想跑？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我真没钱了，宽限几天吧再宽限几天。”
    小四拽起那人，抬手就要给他一拳。
    “小四，松手。”
    小四一脸不服，但还是没打下去，猛的一扯又把那人摔到地上。他拍拍手走到韩野身边，“野哥，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是因为他们不交钱让黑爷那伙误会了你，你至于受伤嘛？”
    韩野没说话，他走到那人身边。因为右手绑着绷带只曲了一条腿半蹲下去，韩野左手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那人抖着手接过。
    “回去交给你们老大，这是账单，一周之内还清了。”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野哥谢谢野哥。”
    “知道了还不快滚？”小四作势又要踹那人。
    “小四。”韩野叫他，“扶我起来。”小四架着韩野左肩把他扶起来又皱着眉问，“野哥，你腿也伤着了？我扶你先去卫生所看看吧？”
    “不用，没伤到骨头。告诉兄弟们都撤了，近期谁也别去找他们麻烦，特别是你。”
    小四挠挠头，被说得哑口无言。转身烦躁地踢了一脚棍子，“都听见野哥说的了吧？最近都老老实实的，散了散了吧。”
    一群人呜呜泱泱的下了坡，小四回来找韩野。“野哥，我扶你回去吧。”韩野站在原地，直直看向立在码头中央的季若，可能是那一头乌发太过显眼，又或者是被她飘着的白裙吸引。
    季若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望向平静的水面。
    她刚才看到了多少？应该都看见了吧，看见他欺负别人，看他像个恶霸。无所谓，只不过上过一次床而已，他们之间是陌生人的关系，她亲口说的，韩野动动胳膊准备离开。
    “小若！”
    码头上传来一声呼喊，声音很大小四也听见了，他往坡边走了两步看见了季若。
    “哎，野哥，这不是那女的吗怎么又遇见了，缘分啊缘分。”
    韩野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四还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小若！”
    季若听见有人喊她，转身看见拉着行李的林志左。
    “表哥？你怎么从那边来了？”
    林志左不回答她，扔了行李箱走过来抱住她。季若皱眉，她不喜欢别的男人接触她。“小若，我回来后才听说你们家的事儿，可担心死我了。”
    季若推开林志左，假意笑了笑。“谢谢表哥关心，不过怎么没看到林叔叔？”
    林志左扶了扶眼镜腿，“我爸在后边呢，没想到半年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季若不接话，帮他去推行李箱，林志左哪能让她拿着，他迈开步子过去拉过行李箱，两人挨得很近。
    看着码头上胳膊贴着胳膊离开的两人，韩野额头上的伤又隐隐作痛，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换药了。小四过来扶住他，“野哥你没事吧？回去吧别在这吹风了。”韩野抬手示意不用，转身往巷子里走。
    小四看看码头上的季若，又看看这边韩野孤孤单单的背影。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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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季家比之前热闹许多，林海带来些国外特产，一家子围起来吃着火锅。
    林志左是最活跃的，一会儿讲外国的鸟，一会儿又讲外国的树。林海给他使了好几次眼色也没用，这边林志左刚咽下一口肉就和季若说话。“说真的，你真该去国外看看，那才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林志左！吃饭就好好吃饭。”林海发了怒。
    “好好吃饭，别骂孩子。”老太太开口劝说，林志左收声夹锅里的菜。“说起来真是小若跟着我们来这儿受苦，都怪她那个不争气的爹啊。”
    “奶奶，您这话我不爱听。”
    “好好好，奶奶不说了。等你那个爹回来啊我一定让他好好补偿你。对了小林，你哥那边有情况没有？”
    林海倒酒的手一顿，“老太太您放心，情况不错，等法院查清了哥就能回来了。”
    “你别看我年纪大，我可不糊涂，自己儿子几斤几两我知道，就怕他是真的......”看见季若和林志左在旁边，老太太最终没有说下去。“行了不说那些，来吃饭小孩多吃点。”
    “哎呀。”
    “又怎么了？”老太太看向厨房。
    “我手被划破了，家里没药了怎么办啊？”季淑之捏着手掌出来，指间都是血。林海问林志左有没有药包，林志左说来得太急就没带。
    “你可真是！就拿个碗都能划破手。”老太太骂道。
    “那铁柜子都多少年了，一划就破了，您不安慰我就算了还骂我！”季淑之眼泪都出来了。
    “姑姑，你先拿块干净的布止血我去药店给你拿药。”
    “等等小若，我换件衣服陪你去。”林志左放下筷子去翻行李箱。
    “不用了表哥，我快去快回。”
    老太太不放心，“要不让你林叔叔和你去吧？”
    “奶奶不用，我自己就行了。”说着穿上外套拿着手电筒开门。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奶奶。”
    季若匆匆出门，走到分叉路口才猛的想起。药店....上次那个药店，不行她不能冒险，可是附近又没有商店...算了只能去碰碰运气。
    季若数着路灯找到小卖部，门口挂着一个昏黄的灯泡。季若敲敲门，没有应答。她推着半开的门，里面的灯比外面的亮一些，陈设和之前一样，她看了一圈没找到酒精创可贴。
    “瞎奶奶，您在吗？”
    “要买什么自己拿。”里间传来一句模糊的男声。
    季若又问了一遍，“请问有绷带和酒......”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韩野从里面走出来，越不想遇见谁就一定会遇见他，季若默默吐槽。
    韩野看见季若也是一愣，随即面无表情开口。
    “来买什么？”
    “酒精和绷带有吗？”季若没敢直视他。
    韩野从头到脚打量她，“哪儿受伤了？”
    “不是我。”
    韩野自嘲笑笑，还真是一个字都不愿和他多说。他转身撩开帘子，“进来拿吧。”
    季若不动，“不用了，我在这等会儿就行。”
    韩野来了脾气，他勾着嘴角抬抬打着石膏的右臂。“怎么，季大小姐这几步都不肯走？”
    季若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她越过韩野走进里间，“麻烦了。”
    身后没有声音，季若转身落入一个怀抱。她下意识挣扎碰到韩野右手，韩野嘶了一声拧眉把她抱得更紧。
    “想废了我这条胳膊你就使劲动。”
    季若没有再挣扎，在韩野的禁锢中抬头，生气的看着他。
    “还想要你这条胳膊就给我放手。”
    韩野嗤笑，“果然是个硬脾气，之前在别人面前你可不这样。”
    季若瞪他，“和你有什么关系？”韩野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他低头吻季若，季若瞪大眼睛挣扎起来。她越挣扎韩野就越疼，越疼就吻得越凶。
    上次她没有让自己吻她，哪怕他们已经做过比接吻亲密百倍的事。这样想着韩野的怒火就烧得越厉害，他吸吮季若的唇瓣，舌头微微往里探想让她张嘴，季若张嘴用牙齿咬住韩野的唇。
    韩野吃痛放开她，“你属狗的？”
    季若理他往外边走，又被捉住手腕。
    “你到底想干嘛？”
    韩野脸色也冷了几分，往桌子处抬抬下巴。“绷带不要了？”
    季若抽出手，收拾桌子的绷带。韩野站在一旁看着她，她还是穿着今天下午的那件白裙。想到这韩野眼里的笑意彻底消失。
    季若拿了绷带和半瓶酒精，把钱拍到桌子上就往外走，韩野跨了一步拦住她。
    “今天码头上那男的是谁？”
    “和你有关系吗？”
    “男朋友？”
    “与你无关。”季若真想给他来一拳。
    韩野笑着低头凑近季若，“有男朋友还和我上床？”
    “那是我表哥！行了吧。”季若吼出声，韩野挑挑眉凑得更近，季若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后退一步。
    “你.....”
    “小野啊，小野呢？”
    韩野还没说完，瞎奶奶就摸着墙进来。他俩凑得很近，季若先反应过来推开韩野，韩野捂着右臂疼得皱眉。
    “奶奶，我来买东西。”
    “是小季姑娘啊。”瞎奶奶笑了。
    “奶奶您记得我？”
    “记得记得，小野还跟我问过你。”
    “奶奶！”韩野突然出声打断。
    季若还没反应过刚才那句话就被韩野拉出去，一直走到门外韩野才放手。
    “你别听我奶奶瞎说。”
    “哦，我可以走了吗？”
    韩野再一次拉住季若手腕，季若抬头看他。
    “明天下午来码头。”
    “有事吗？”
    “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