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威廉和t850在加州精神病院救出了约翰康纳的母亲莎拉康纳, 三人的汽车顺着高速公路离开城市。
    清晨时他们停在一个加油站, 威廉跳下车说：“我去旁边的餐厅买早餐，莎拉去加油, 亚瑟你留在车上别下来。”
    威廉口中的亚瑟就是t850，他因为脸上身上有几道极为惊悚的伤痕，为了避免被路人看见而报警, 威廉勒令他不许下车。交代完以后, 威廉跑到公路对面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
    威廉推开餐厅大门，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换班，忙了一整夜的两名服务员一脸的疲惫, 走向他有气无力的问道：“男孩, 你需要什么？汉堡或可乐？”
    威廉乖巧的微笑着回答：“请给我准备一整篮的新鲜面包卷, 五人份的三明治，五人份的炸鸡腿, 妈妈爸爸今天要带我去汽车郊游。”
    一个服务员噗哧一下笑了, 摇头走进厨房，低声说：“你的妈妈一定是今天忘记早起了。需要水果和沙拉吗？可爱的男孩？”
    另一个服务员给威廉送来爆米花和可乐, 对他说：“多等一会儿，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说着忍不住在威廉像小大人一样严肃刻板的微笑的脸上掐了一把。
    “你真可爱。像个小绅士。”她这样说。
    威廉保持微笑, 肚子已经快气炸了。这个女人摸他脸的手上全是炸鸡味，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一定忘记洗手了。
    等威廉从餐厅离开时，他的手中提着两个大野餐篮, 服务员把厨房里的熟食像扫荡一样给他装了满满两大篮, 却只收了他25美元, 如果不是他拿不动了，其实还有一个纸包，里面放着有些发硬的长面包和几个干掉的苹果。威廉嫌恶的表示篮子里的就已经够他们今天吃了。
    走出餐厅后威廉发誓再也不走进任何一间只有女服务员的餐厅，最少不单独走进去，或许再加一句十年之内。他二十岁的时候就没有人敢这样调戏他了。
    气喘吁吁的威廉回到汽车旁，莎拉加够了油，还多买了两罐油以备路上用。当威廉看到亚瑟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买回的食物其实亚瑟都不能吃，他只好问亚瑟：“你需要什么？油或电或太阳能或其它？”什么他都能给他弄来。他是绝对不会让实验品饿着的。
    亚瑟轻松的把威廉手中沉重的野餐篮接过去，摇头说：“我的自体能源足够使用一百年。我不需要太阳能或充电。”
    威廉打开篮子边吃边继续问：“你的能源是什么？”
    亚瑟回答：“核能。”
    威廉听到核能时有些不舒服，他脸色惨白的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感觉到心底升上的恐惧的他命令自己振作起来，他强迫自己放下对核的恐惧，把注意力集中到一直以来都能令他充满活力的实验中来。
    他问亚瑟：“你的能源放在哪里？”
    亚瑟却古怪的看着他，说：“你的心跳上升到每分钟118下，血压升高，体温下降到35度。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威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愣之间被亚瑟的大手摸到了脖子的要害上。
    亚瑟收回大手，认真严肃的说：“你需要睡一觉。”他不等威廉回答就放低他的座椅想要让他入睡。
    威廉表现的十分顺从，其实他只是突然走神了而已，他看着亚瑟的自作主张，突然说：“你也是人工智能？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吗？”
    在威廉印象中的机器人通常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比如在他的t病毒实验后期将环保人士马洛斯改造成的实验体四号，实验目的就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凶器。
    可是亚瑟虽然是机器人却似乎有着独立的思考能力。威廉想起来他曾经多次反对他的命令，有时甚至会自作主张。
    亚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平静的说：“这是我的任务。”
    威廉升起了兴趣，问道：“你的任务是什么？谁给你的任务？”
    亚瑟说：“我的任务中保护约翰康纳。给我任务的是三十五年之后的约翰康纳。”
    威廉古怪的说：“……三十五年后的约翰康纳命令你像现在这样保护我？”这种细致的关心更像是一个亲人而非一个保护者。不过正常来讲被保护的约翰康纳也就是威廉现在只有十岁大小，保护这样的年幼的孩子应该是这样体贴入微……吗？
    这是三十五年后的约翰康纳下达的命令还是这个机器人自己的判断理解？
    亚瑟像一块木头一样僵住了，威廉不是第一次见他像突然断电一样的全身僵硬，之前他都认为他在进行计算，可是这一刻他发现了可疑的地方。
    威廉警觉的翻身坐起来厉声喝道：“t850！亚瑟！回神！！”
    木然的亚瑟机械的回应他道：“遵命。”
    莎拉听到威廉的惊呼从外面冲进来，她手里提着一把枪，急问道：“约翰！出什么事了！”凶恶的好像时刻准备杀人。
    威廉看到莎拉手中的枪眯细了眼睛严肃问：“枪是哪里来的？”
    莎拉一脸的狠戾说道：“刚才那个加油站的家伙想报警，我给了他一下从他手中夺过来的。”
    威廉立刻下车，他之前不知道莎拉是去干什么，没想到只不过一眼没有看到她居然能把事情弄要惊动警察的份上，让她去加油就是因为她比亚瑟高大凶恶全身伤痕的样子看起来不引人注意。
    威廉看着小步跟上来的莎拉嫌恶的想，千算万算，倒忘记了这个女人是一个疯狂的危险份子。
    推开加油站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满身血的青年正挣扎着向电话爬去，见到他们走进来吓得缩在血泊中发抖连声喊：“我不会报警的！想拿什么就快走吧！”
    威廉低咒，她居然还没有杀了他！这样只有他们一离开这个人一定会马上报警的！！
    莎拉凶恶的走过去提着那个瘦弱的青年摇晃威胁道：“不许报警！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报警！不然我一定会跑回来杀了你的！！”
    青年连连点头求饶。莎拉丢开他准备走，却不提防威廉从她手中拿过枪来对准青年的胸口连开数枪，确定他真正的死透。
    青年惊惧的看着这个平静的男孩把子弹打进他的胸口，软软的滑倒在地慢慢抽搐着，直到他的血变冷。
    莎拉僵硬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威廉开枪，看着威廉转头看她，看着威廉离开。
    威廉略带不满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下一回绝对不能留下他的性命。”
    莎拉如梦游般回到车上，亚瑟等她回来以后启动汽车。
    莎拉的怀里还有几张报纸，一些地图。她本意是到那个办公室里看一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消息，比如看几眼电视里的新闻或者拿几张报纸。可是那个店员古怪的盯着她，她以为自己暴露了，瞪了店员几眼想威胁他。可能店员察觉了什么，她发现他的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她担心是警报器才会抢先开枪的，将他打翻在地后她经过检查发现他不过是想把手指上的油污擦在桌子下面，他站起来也是想向她推销地图或其它东西而已。
    莎拉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者，她只想消灭那些会制造出毁灭人类的天网的科学家。她本来就是想救助普通的人类才会走上这条不为人理解的道路的。
    她扔下了身上所有的钱离开，回到汽车上也只是随口一说，却完全没有想到她年仅十岁的儿子约翰居然会立刻冲回去杀了那个店员。
    约翰离开莎拉被社工带走只有两年时间，虽然莎拉自从约翰懂事起就一直教育他学习使用武器，告诉他在未来他会拯救人类。但她可以发誓，她从来没有教过约翰怎么杀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他的双手沾上鲜血。
    而刚才威廉的动作是那样的熟练，杀人时平静而冷酷。离开以后居然还告诉她以后要记得将这样的人灭口。
    莎拉打了个寒战，她几乎不敢担头看坐在她旁边正大口大口咬着炸鸡腿的威廉。
    莎拉开始怀疑，这个坐在她的身旁，容貌与她的儿子约翰一模一样的男孩，真的是她的儿子吗？
    莎拉紧张古怪的表情早就引起了威廉的注意，他故意当作没有发现，平静自然的坐在她的身旁。他从来没有试过想要去隐瞒一个孩子的母亲，莎拉早晚会发现他跟约翰的不同的。
    但在莎拉忍不住揭穿他之前，他还有任务要给这个强壮的女人。
    威廉微笑着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那个t1000也差不多应该追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