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亚瑟扛着昏迷的威廉, 莎拉推着装着t1000的碎块的冰柜，离开了这间冷冻产品加工厂。
    从工厂中开走了一辆汽车，他们顺着公路向临镇而去。
    四个小时后警察在接到报警后，一辆巡逻警车来到这间冷冻产品加工厂, 他们不但发现了满工厂里的尸体，还发现了t1000停在工厂厂区内的警车，事件开始升级，因为没有看到警察的尸体，所以警方认为有警察被绑架了。新闻媒体开始大篇幅的报道这件事。
    而亚瑟跟t1000打斗时被卸掉的一截机械手臂也被当成证据收集起来。并在最短时间内被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得到消息, 因为在警方所有的数据库中都没有找到关于这支机械手臂的资料，专家表示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是无法制造出来的, 警方求助莫斯戴森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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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醒来的时候, 刻意伪装成仍然昏迷的样子，可惜亚瑟马上发现了, 并靠近他问：“需不需要喝一点水？”
    威廉平静的睁开眼睛，看着亚瑟。
    他点头, 亚瑟拿了一瓶矿泉水喂给他喝, 从他的手势看来他并不擅长这样照顾别人, 所有威廉喝下去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二全洒在身上了。
    威廉完全没有发怒，相反, 在他醒来之后最感兴趣的是亚瑟为什么会打晕他？按照亚瑟所说的, 他唯一需要听从命令的就是他, 那么莎拉是怎么说服他的呢？
    威廉想起了t1000, 他不希望他花了大力气捉回来的实验品被丢在了那间工厂里没有带出来。车窗外是一片贫瘠的沙漠，他们似乎偏离了公路来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而且莎拉不在。威廉记得听莎拉提起到她会为他们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躲避，然后再想办法出国。而亚瑟则告诉过他莎拉在他出生之前是当雇佣兵的，那么这里是一个雇佣兵的巢穴吗？
    威廉问亚瑟：“t1000呢？”
    亚瑟回答他：“在后面。”
    威廉得到亚瑟的回答十分满意，这表示亚瑟对他的命令还是有反应的。他发现他们的汽车是一辆小型的厢式货车，通常是用来运送冷冻食品的那一种。莎拉可能是担心只用冰柜无法完全将t1000的碎片冷冻起来，所以才找了辆冷冻车来装他。
    威廉只希望那个冷柜的压缩机不会被这个冷冻车厢给破坏掉。
    威廉看着亚瑟，专心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变化，问：“亚瑟，为什么攻击我？你难道不是受命要完全听从我的命令吗？”
    亚瑟回答道：“是的。我受命要完全听从你的命令。莎拉说你生病了，需要治疗。”
    生病？威廉猜测着莎拉会想出的各种理由中并不包括这一个，他认为她会用他并不是约翰康纳来说服亚瑟，而他也决心证明自己就是约翰康纳。
    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另一个约翰康纳了。
    但莎拉却说他生病了？
    威廉问：“她说我生什么病了？”
    亚瑟回答：“精神病。”
    威廉：“……”
    莎拉推开门，看到五花大绑的威廉已经醒来了，毫不惊讶，上前将他挟在胳膊下面带下车。
    被莎拉像挟袋行李一样的威廉看到渐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简陋的家。几支大帐篷，几辆废弃的房车，还有木头棚子。满身脏污的小孩子有沙尘中打滚嘻闹，他们的母亲像流浪汉一样穿着破烂的衣服却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看护着他们。
    一个大汉迎上来，对着被莎拉挟在胳膊下面的威廉大笑着打招呼说：“小约翰！哈哈哈！你回来了！还记得我吗？”
    很明显莎拉和这个大汉都在等着威廉喊出他正确的名字。
    威廉沉默的微笑着。
    大汉叹气，拍拍莎拉的肩说：“……莎拉，那群家伙……！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治好约翰的。”
    威廉已经大概能猜出莎拉真正的想法了。
    她以为约翰疯了。然后，名为威廉的另一种人格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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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带着威廉跟在大汉身后走进一间帐篷，亚瑟跟在他们后面，大汉看到亚瑟魁梧的身材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再看到他空荡荡的一支袖子叹了口气。
    莎拉走进帐篷直接把无法动弹的威廉扔到了床上，威廉砸到床上时几乎没砸没了气，大汉看到他咳喘的样子开心的大笑起来，好像看到自己家的孩子做了笨蛋的事一样好笑。
    威廉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他需要听一听莎拉是怎么打算的。
    莎拉的确是来向大汉求助的，他们以前在同一个佣兵队里面，队员里曾经有人也变成了疯子。
    大汉叹息着说：“……波比是个好孩子。可是在队里拿起枪杀人赚钱，然后又回到他的妻子那里假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因为这样他才会崩溃的。他跟我说过他有时在家里也想拿起枪杀人给妻子看，因为他不想再在她面前扮演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了。最后他自己迎向汽油弹，宁愿死也不肯再回家了。他说他给妻子留下了足够的钱，就让她认为他一去不回，作了对不起她的事好了。”
    莎拉也记得波比，她还记得当时她告诉波比要更加坚强，她曾经要求他把实情告诉他的妻子，可是他却说他的妻子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的。她的丈夫无法赚钱养家，只能去当杀手。
    大汉悲伤的看关莎拉说：“莎拉，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在约翰还小的时候告诉他太多的事。那些未来啊毁灭啊都……太遥远了，他应该正常的长大。”
    莎拉倔强的说：“不对！天网很快就要来杀人了！！”
    大汉愤怒的站起来在帐篷里转圈，他不知道怎么来说服莎拉。他痛苦的想着，或许像他们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留下孩子，因为他们扭曲的世界会毁了孩子的未来。
    莎拉是一个疯狂的女人，她不停的告诉别人未来是会被毁灭的，然后她把同样的话告诉了她的孩子约翰。约翰从学会走路开始就在学习着用枪，格斗，杀人。虽然在大家的阻止下莎拉并没有让约翰真正的开过枪杀过人，但约翰是相信着莎拉给他描述的这个世界的。
    未来会被毁灭，然后他会是一个救世主。
    大汉叹息，他在想或许在莎拉第一次把她的幻想告诉约翰的时候他就应该阻止她。现在一切都晚了，当年他们被捉住，有人逃跑有人被杀，约翰被警方带走，并在社工的干预下被普通的人家收养。当时大汉就曾经担心过，这样一个孩子能不能适应真实的世界？
    一个没有人会相信未来将要毁灭，而他将是一个救世主的正真实的世界。最少比只有一百多人的佣兵队这样的世界要真实的多。
    大汉看了看那个被绑起来的孩子，他平静的脸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将他绑起来的妈妈，还是眼前这肮脏的帐篷。
    大汉失去了说服莎拉的力气，因为她到现在仍然没有认清她的错误，如果有人需要对疯掉的约翰的负责的，那只有她。
    大汉丧气的对莎拉说：“……莎拉，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把约翰拉到你的幻想中。不管那在你看来有多真实，你也应该给约翰更幸福的生活。现在约翰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责任是最大的。我会给他介绍一个医生，然后你们就走吧。”
    莎拉站起来想拉住大汉继续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实的，她没有说谎。大汉甩开她的手。
    莎拉看向亚瑟，示意他脱下衣服给大汉看证据，机械的身体是最好的证明。
    威廉微笑说开口说：“妈妈，让亚瑟叔叔帮我翻个身吧，我的腿麻了。”他的打断让大汉有机会离开。
    莎拉追了出去。
    而此时威廉趁机对亚瑟说：“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身体不是人类的。这是一个秘密。”
    亚瑟点头。
    威廉说：“解开我吧。”
    亚瑟这次摇头了，他说：“不行，你需要看医生。”
    威廉不明白莎拉到底是怎么说服亚瑟的，为什么他会认为必须将他绑起来才能保护他？
    他问：“莎拉跟你是怎么说的？”
    亚瑟连莎拉的声音都复述了出来：“约翰不正常！你见过约翰的，你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吗？如果三十五年后的约翰没有变成一个杀人狂，那现在的这个约翰也不会是一个杀人狂。他生病了，我们需要救他，不然他可能会死。”
    威廉明白了，原来是用他的死来说服的亚瑟。而莎拉真的相信他是一个疯掉的约翰，这下要怎么办呢？
    威廉很清楚一件事，就是没有亚瑟的帮助，他这个十岁的孩子是无法完成任何事的。
    他需要再次将亚瑟争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