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4

    或许是乔苏盯着鹰眼的时间过久, 他终于察觉到这不一般的注视, 转过视线。
    乔苏面无表情地回视鹰眼。
    两人对视了会儿, 还是鹰眼先转开了视线。
    乔苏默默地想, 她一定要找到机会重新校准鹰眼的思维，他的战斗力在最后的那场大决战中不可小觑啊。方法么, 当然挺简单, 狠敲他的脑袋一下就可以了, 不过问题就在于, 她要怎么才能狠狠地敲他一下——她真不喜欢自己这战斗力跟不上的身体。
    在乔苏考虑的时候, 飞行器很快就到了某处。
    这是一个偏僻的旧厂房，周围看起来没有人烟。飞行器打开之后，所有人都自己找事情做了，只有乔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只能紧跟在洛基身后。
    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还有一队人抬着一台巨大的设备，运上飞行器。
    见乔苏盯着那仪器看，洛基微微扬眉一笑，“那是打开时空之门, 让我的军队到达地球的钥匙。”
    乔苏又看了几眼，果真看到了跟在那仪器身边寸步不离，一脸紧张和期待的席尔维格博士。被洛基控制的他, 双眼是极为清澈的蓝色, 连瞳仁都看不到。
    ……等一下。
    乔苏连忙转向洛基, 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这一看, 她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
    过于突然的穿越，确实让她忽略了很多东西。比如说，洛基的双眸原本该是偏绿的，可现在的他，却是蓝色。
    难道说，其实他是被权杖的力量控制了？就她后来补看的《雷神托尔》里洛基的表现，他应该是个阴险狡猾，表面纯良，善于暗地里动手脚的人，但是现在的他，就跟后期的夜神月似的，二得可怕。
    但是也不太对。像鹰眼和席尔维格博士，他们被控制的双眼里都是没有瞳仁的，而洛基的双眼看起来正常许多，顶多就是戴了个美瞳……
    那么最可能的推测就是，洛基确实被权杖的能量影响了，只是他特殊的冰霜巨人体质，让他免于被完全控制。
    想到这里，乔苏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这么说来……其实原本是权杖化身的她，才是最大的反派吧？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大概是乔苏盯着他过久，洛基微微侧过头，扬唇问道。
    “不，什么都没有。”乔苏立刻转开视线。
    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乔苏都没有机会去实施一开始的设想——敲鹰眼脑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洛基显然很高兴，将那台最重要的设备弄上飞行器后，再将这个临时基地的事稍作处理，他就再次上了飞行器，准备飞去纽约。正如电影中的钢铁侠所说，他的二，需要全世界来见证，所以必须在一幢标志性建筑物上打开通往异世的大门……
    而乔苏则彻底沦为了小跟班，一声不吭地跟着洛基再次上了飞行器。有几部电影中，她做过劝反派转正的傻事，但成功的几率太低太低，现在她已经不想浪费口水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对手，是无可救药的洛基。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奥丁和与他有兄弟之情的托尔都无法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更不用说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人了。一开始，洛基接近她，就是在利用她，就算现在对她跟别人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也不可能听她的劝。
    飞行器上，乔苏没想着说话，倒是洛基开口了。
    “苏，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的话很突然，听到声音的时候，乔苏还楞了一下。
    她转向洛基，看着他此刻似乎在等着她发问的闪亮双眸。
    “什么问题？”她问道。
    洛基嘴角的笑意加大，“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么？”
    乔苏一愣，没想到他现在会问这个问题。她扯了扯嘴角，用略带着苦涩的神情，轻声道：“是的。之前你控制我的时候，不都知道了吗？”
    洛基定定地看着乔苏，半天后才将视线落在手中的权杖上，接道：“它就是你，你就是它，我对于它在你身上会有的效果，十分怀疑。”
    效果是有的，但只作用于这身体，而不是她的精神。
    乔苏心中默默地想，但当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现在已经离那场大战不久，鹰眼又还在这里，她可不能就这么暴露了。
    “如果不信……你可以再试试。”乔苏露出无奈的神情。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倒是不怕那根权杖会暴露自己。
    洛基低头望着权杖，忽然握紧了，倏地站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飞行器一阵震动，停了下来。
    “我们的目的地……到了。”洛基目视前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忽然低头，望向还未来得及起身的乔苏，嘴角带着奇异的笑，“每一次，你身上的秘密总那么多……没关系，等我得到了地球，我会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弄清楚。”
    乔苏望着他，轻轻扇动了两下眼睫毛，露出无辜到极点的表情。
    飞行器就停在作为世界性标志物的史塔克大厦顶上，在洛基的超强武力之下，保安一下子就被解决，拉到楼底绑着关起来了。那巨大的设备在楼顶的空旷处被安装好，席尔维格博士忙碌地摆弄着仪器的各种接线。
    而洛基则站在顶楼的边缘，在飒飒风声中遥望着远方。
    乔苏觉得自己有点恐高，就没有走到他身边，视线转了一圈，落到了鹰眼身上。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走到了他的身旁。
    此刻鹰眼也没有什么事做，只是像洛基一样站着。不同的是，他应该是在戒备着。
    乔苏微微仰头盯着他……确切地说，是他的后脑勺。她好希望自己能把鹰眼骗到某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趁他不备给他来那么一下。
    很快就注意到乔苏过于灼热的视线，鹰眼侧头，略皱着眉望向她，“什么事？”
    乔苏移回视线，掩饰性地说了一句，“没事。”只是她也没离鹰眼远点，只站在原地，迎着风微微眯起双眼，像是享受站在高处远眺的快意。
    实际上，此刻她快苦恼死了。
    鹰眼又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不远处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洛基，迈动步子，走到了其他地方。
    乔苏也不好跟过去，只能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结果一直等到鹰眼被洛基外派出去，钢铁侠如电般出现在史塔克大楼的楼顶，乔苏也没有等到合适的打脑袋机会。
    此时那仪器已经启动，而乔苏则站在落地窗内，微微低头望着平台上的几人。钢铁侠想用将那仪器打坏，但启动的仪器自有一层防护罩，他的能量只能够将自己和站在旁边席尔维格博士弹开而已。
    席尔维格博士被气浪掀翻，撞到一旁，不省人事。而钢铁侠则在楼顶上落下，一边走，他的高科技智能管家便控制着帮他将一身的铠甲都脱下。等到了楼内，一身的装备都已卸下。
    乔苏本在落地窗前看着，见钢铁侠史塔克和洛基都快进来了，便快步走到一旁靠里的沙发上坐下，争当一个透明人。
    史塔克进来之后随意地环视了一遍室内，这本是属于他的房间。这一看，便与坐在一旁的乔苏对上视线。史塔克一愣，快速地眨了眨眼，当做没看到似的将视线移开，看向从另一个方向走进室内的洛基。
    史塔克进来的目的，自然是带上俩手镯，好换上自己的新机型。他一边与洛基说话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往吧台走去。
    从柜子上取下一瓶酒，史塔克感觉到一旁那灼热的视线，去拿手镯的手顿了顿。
    乔苏坐着的位置刚刚好，洛基看不到史塔克手上的小动作，她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看到史塔克去拿手镯的手顿住，转了个大弯去拿杯子。接着，他继续与洛基说话，又从身后拿了另一瓶酒，视线却不断地往乔苏的方向瞥。
    乔苏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有她盯着，他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去戴那两个镯子。又一次史塔克略显焦躁地瞥过来的时候，乔苏朝他神秘一笑，转开了视线看向洛基。
    史塔克微微眯眼，双眉扬了扬，手上倒不停顿地将手镯戴了上去。有了这个保命的玩意儿，他松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酒，拿着酒走到洛基跟前，撇了撇嘴道：“你真的不来一杯？这可是好酒……”
    “那是什么？”
    洛基忽然打断了史塔克的话。他的视线，此刻正落在史塔克的双手腕上。
    ……你怎么会注意到那种小饰物的？
    这跟电影中截然不同的发展让乔苏心中再次紧张起来。
    史塔克也是没想到洛基会注意到，他短短地停顿了一秒，便立刻抬起手，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但作为交换，我们握手言和怎样？”
    “你说的提议可真有意思。”洛基果然不再询问那对镯子，转而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如果你为我效力，我相信你会双手奉上任何我想要的东西。”
    说着，洛基提起权杖，尖端往史塔克胸口戳去。
    一声清脆的声响，发出幽幽蓝光的权杖忽然收敛了光芒，并未对史塔克产生任何影响。显然，他胸口装的那块能量，阻碍了权杖的发挥。
    两次之后也没有成功，洛基终于没了耐心，直接提起史塔克，将他丢了出去。
    很好，一切正常。
    眼看着室内忽然打开一扇门，一具红色的机体飞了出去，乔苏松了口气。
    再次穿上新机甲的史塔克悬停在半空中，他的声音从面罩后传了出来，“你还惹毛了一个人，菲尔！”
    说着，他的手中喷出一道能量，瞬间打中了洛基。
    而听到他话的乔苏心中一跳，几乎从沙发上弹起来。
    菲尔就是那位可爱特工大叔的名字……难道说，她以为她救了那位特工大叔，实际上还是拗不过剧情？不会的……她伤他的地方不是要害，周围的血管分布相对较少，她甚至连匕首都没有拔出来，他不可能在她跟着洛基走后就失血过多而亡的。那么……
    ——如果他没死，但钢铁侠等人却以为他死了呢？
    原电影中，那位大叔的死激励了复仇者联盟的英雄们，让他们得以摒弃前嫌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但现在，她坐了手脚，没让那位特工大叔死成，说不定神盾局那位阴险的独眼龙头头，还是会利用这个机会，假造特工大叔的死讯，让英雄们受到激励。
    相信自己的判断的乔苏将自己提起的心放了回去，此刻外头正好一柱蓝光冲天而起，那正是时空之门被打开的征召。
    当下，钢铁侠也没时间去管洛基，只莫名瞥了表面上站在洛基这边，却连他被打倒还无动于衷的乔苏一眼，便立刻飞走了。
    在钢铁侠走后，乔苏立刻从沙发上起来，跑到洛基身边。
    被打翻的洛基握着权杖半支起自己的身体，嘴角却带着莫名的笑意，“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待在这里，见证我的成功。”洛基完全站了起来，握紧了权杖，全身忽然穿上了战甲。全副武装的他全身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杀气，却在回头对乔苏说话时微微收敛，脸上是极度自信的笑。
    “我会在这里，看着的。”乔苏微笑点头，目送洛基走了出去。
    ——我会看着……你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