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纽约今夜未眠，整座城市都好像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和冲动，喧嚣生生不息，持久不散。
    酒柜的灯没有关，安静的夜晚，酒杯里剩下的红酒馥郁晶莹，穿过玻璃杯，好像能听到不远处卧室里的声音。
    声声娇柔，混合低喘，是力量的对抗，如同红酒在味蕾上的冲击，痴迷缱绻，忘乎所以。
    ……
    下半夜，只亮了一盏小壁灯的卧室格外安静。
    蒋禹赫靠在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
    卧室与阳台仅一窗之隔，他就这样靠在那，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温妤。
    温妤睡着了。
    她安静地趴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嫌热，身上的薄被推到了腰部，整个后背都光滑地暴露在外。
    柔黄灯光下，她皮肤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娇艳如清晨沐浴在露水中的玫瑰。
    蒋禹赫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除了一周未见的想念，除了占有欲的再次作祟，今晚的自己好像还把曾经对那个香水女人的执念和渴望都加倍揉了进去索求着。
    无数情绪的裹挟，让这个夜晚变得更加浓烈。
    床上的温妤这时忽然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做了梦，她微微翻身，手在旁边胡乱寻找着什么。
    蒋禹赫马上掐了烟走进去。
    他躺回床上握住她的手，温妤虽然没睁开眼睛，但感应到他的人后便安静下来。
    头往他怀里蹭，声音低低的，“去哪了。”
    蒋禹赫：“抽烟。”
    温妤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我要抱着睡。”
    蒋禹赫伸手穿过她颈下，轻轻抱住她，在她头顶吻了下。
    接着关掉灯，在黑暗中想了很久——
    如果温妤注定是自己的宿命，那他，或许应该让她以更美好的方式来到自己身边。
    -
    纽约的海岸阳光异常明亮，前一晚进来的时候忘了拉窗帘，以至于第二天清早，蒋禹赫就被窗外透进来的刺眼阳光弄醒。
    才七点。
    怀里的人还在熟睡，蒋禹赫轻轻下床拉好窗帘，接着又收拾起一地狼藉的东西。
    收到那条几乎完全破了的白色丝袜时，他顿了顿，看了眼温妤。
    最后还是没有扔进垃圾桶，暂时放到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蒋禹赫拿了衣服打算去隔壁的房间先冲个澡。谁知刚打开门，外面大门响了。
    蒋禹赫微微顿住，第一反应是先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他慢慢朝外走，很快便看到自己的父母从门外走进来。
    “宝贝？”林数欢喜地看着蒋禹赫，“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蒋禹赫：“……”
    林数身旁站着蒋文成，夫妻俩见到蒋禹赫出现在家里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你们不是在旅游吗。”蒋禹赫说完又看了眼林数的腿，“你不是扭伤到骨头留在那边休养？”
    原本付文清七十大寿夫妻俩都要回去，谁知回国前夕在旅游的路上，林数把腿给弄伤了，付文清便让她别来来回回的跑，先把伤养好。
    蒋文成说：“你奶奶给你妈打电话，说你到纽约来了，还说是为了追个姑娘，你妈听了当晚腿就好了，非火急火燎逼着我赶回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林数斜了老公一眼：“你不急？你不急我在那接电话你收拾什么行李？”
    说着她告诉蒋禹赫：“你都不知道你爸，我这儿还跟你奶奶通着话呢，他那头行李都收拾好了。”
    蒋禹赫反应却淡淡的，没说话，走到一旁接水喝。
    林数一瘸一拐地绕去他身边问：“怎么样，追到没有，差点什么你跟妈说。”
    蒋文成：“没错，就是要星星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给她摘下来。”
    林数：“不能让她跑了。”
    蒋文成：“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蒋禹赫喝口水都不能清静，他深吸一口气，转过来：“你们要干什么？”
    林数：“你有脸说？你多大了，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蒋文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姐姐都已经会背三字经了。”
    蒋禹赫：“……”
    算了，他懒得说。
    林数见儿子转身要走，马上拦住，“你先别走，爸妈都回来了，你是不是跟我们说说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
    蒋禹赫正要开口，卧室里传来一声迷糊的喊叫声：“哥哥……”
    林数蒋文成：“？”
    蒋禹赫当即放下水杯，又看了父母一眼，不太高兴的语气：
    “小点声行不行。”
    “吵到她了。”
    林数蒋文成：“……”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眼里尽是连绵不绝的【好家伙】
    蒋禹赫回到房里，关上门，顺便反锁。
    温妤的确醒了，但不是被吵醒的，就是忽然睁开了眼睛，没看到蒋禹赫，又因为太累不想起来，才喊了几声。
    见蒋禹赫回来，马上撒娇伸手索抱：“你又去哪了。”
    蒋禹赫抱住她：“我出去洗澡。”
    温妤小猫似的钻到他怀里，闭着眼睛，好像又要睡过去。
    “还要睡？”
    温妤嗯了声。
    蒋禹赫便没说话，在床边陪了几分钟，等温妤又睡过去之后，才重新走出房间。
    林数和蒋文成就跟看什么国宝似的，稀罕地站在门口，“醒了吗？”
    蒋禹赫：“又睡了。”
    林数马上跟蒋文成比了个嘘的手势，严肃道：“安静点，别说话。”
    蒋文成：“……”
    好像是你话最多。
    温妤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中午。
    她昨晚的确太累了，累到最后不记得第几次的时候，直接睡了过去。
    现在睁开眼，房里又没了人。
    起床拉开窗帘，阳光猛烈地照进来，温妤用手遮了下眼睛，垂眸瞬间，看到自己不堪重负的腿。
    鲜艳点的红是昨晚的新鲜成果。
    稍微陈旧点的淤青，是之前那次的作品。
    她想起昨晚蒋禹赫一点一点撕破白丝，在上面落下吻的画面，脸颊蓦地就有些热。
    穿好衬衣，温妤正准备出去找人，刚打开门就看到蒋禹赫站在门口，似乎也想进来。
    她微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下，“你去哪了。”
    蒋禹赫看见她的腿，顿了顿，“等我一会，先别出来。”
    温妤：“……？”
    大概五分钟左右，蒋禹赫又重新开门进来，这次手里多了一件长裙。
    “换上。”
    温妤看着这件孔雀绿的长裙，迅速认出是某品牌的当季新款，上面吊牌还在。
    她好奇道：“是你早上出去给我买的吗？”
    蒋禹赫：“我妈的。”
    温妤：“……”
    她又看了眼尺寸，果然，比自己平时穿的要大半个码。
    “我随便穿你妈的衣服，不太好吧？”
    蒋禹赫看了她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刚刚林数在衣帽间里恨不得把所有没拆过掉吊牌的衣服全部送过来让温妤选的架势。
    “没什么不好的，穿好出来。”
    说完蒋禹赫就关上了门。
    刚好腿上过于尴尬，温妤也就没客气，换上裙子，把衬衣丢回床上的时候发现了那双破了的丝袜。
    她脸一红，明明没人在却还是很心虚地赶紧把袜子藏到了自己包里。
    接着洗漱好，收拾得干干净净，才走出了卧室，边走边问：“我弄好啦，午饭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去我家吃？”
    话音刚落，温妤就看到客厅餐桌旁，赫然坐着三个人。
    蒋禹赫平静地指着身边的位置：“过来。”
    温妤：“……”
    “这是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