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学校的艺术节即将召开，文学社的舞台剧节目排在了开场第五个。文学社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演出的圆满成功，也不白费他们这一个多月的努力。
    辛月尧邀请祁照来他学校看艺术节，可是却被祁照以学习繁忙为理由拒绝。辛月尧觉得可惜却没有多想，跟着文学社在一起合作了完美的舞台剧表演。艺术节结束后，社团的人一同去吃了一次庆功宴。
    辛月尧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没有多喝。社团的其他人都没有过于勉强他，意思意思的就可以了。
    与文学社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辛月尧觉得自己变得比之前要开朗很多。
    回宿舍的这段路上，陆亭忍不住的想问起那晚上的事，他当晚回去之后，疯狂在意辛月尧和那个人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还有那男生对他敌意的眼神……他都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他竟然翻来覆去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月尧，那晚上你和你朋友……”陆亭只提了一嘴，他观察着辛月尧的表情。
    辛月尧的脸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喝了一些酒还是害羞的原因，眼里含水，看起来有些迷人。陆亭心脏漏了一拍，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
    “他是我的朋友祁照，比我小了三岁，现在刚上高一。那天晚上有些匆忙，没给学长好好介绍，不好意思。”辛月尧歉意的说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很想介绍祁照给陆亭认识，两个人对他来说都特别重要，他私心里希望这两个人都能友好往来。
    陆亭一听，原来是高一的学生。可是个子很高，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高一。但听到是高中生，陆亭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没事，下次他若是再来找你，再介绍吧。”陆亭柔声说着，他无意识的拍了拍辛月尧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和大家一起排练很有趣，一点儿都不辛苦。”
    *
    陆亭大四毕业后选择去了米国深造，辛月尧心里不舍得，害怕再也见不到陆亭，但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断了人家的前途。他只能面带笑容的送陆亭去机场，希望陆亭学成早日回国。
    陆亭离开后，辛月尧也退了文学社。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没有时间去参加社团活动。
    直到辛月尧大四，祁照高考结束，报考了传媒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辛月尧没想到祁照对进娱乐圈这么感兴趣，以前从未听祁照提起过这回事儿，辛家的产业就是做影视公司的，若是能在这方面帮助到祁照，辛月尧就觉得很开心。
    大四课很少，辛月尧的空余时间很多。他打了一份工，但一有空就会到祁照的大学去看看。
    传媒大学里的帅哥美女如云，辛月尧看着这一群人，不禁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生的这么好看。他来找祁照的时候，都会戴着帽子遮盖住自己的满头白发，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特殊，引起注目。
    前一阵子，国家新颁布了一条法律，便是同性婚姻合法化。辛月尧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着，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他是不是和祁照有可能了。
    这几年的暗恋，让辛月尧只敢把爱意埋藏在心里。他不敢奢望能够和祁照恋爱，能和祁照结婚。可是这条法律的发布无疑是给了辛月尧一个信心，这意味着，他是不是可以试着去追求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他迫不及待的想跟祁照当面分享这个消息，所以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祁照的大学。
    心情激动且紧张，他不知道祁照看到此消息时，会不会和他有同样的感受。他想知道，祁照对他的感情是怎样的。这几年的相处中，毫无疑问祁照对他和对待别人是有差别的，他有时会贪婪的想着，祁照会不会也喜欢他。
    今天都能够证实。
    辛月尧在祁照的教学楼楼下等着祁照下课，他坐在这里，看着来往的大学生们，心中煎熬且焦急。捏着衣角的手都不禁冒冷汗，不断的揣测祁照会是什么表情，想的心都难受了起来。
    终于听到铃声响起，辛月尧开始期待祁照的出现。
    一大批的学生从教学楼中涌出，他在一批又一批的人群中寻找着祁照的身影。即便是在这帅哥美女多的学校里，祁照的脸仍然是最漂亮的，辛月尧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祁照。
    辛月尧起身刚要招手，便看到祁照身边的一个身材窈窕，个子很高的女生拉起祁照的胳膊，头歪在祁照的肩膀上，亲昵的模样像是正在恋爱中的少女。
    而祁照非但没有挣脱开，反而低头亲吻了那女生的额头，惹的女生一脸的娇羞。
    这一幕被辛月尧全部看在眼里，如雷遭击。他浑身上下像是被冷水浸泡过，从头冷到了脚。辛月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受呼吸一窒，心脏颤抖着的难过。这样的心情让他快要疯掉……
    辛月尧以前就想过，如果祁照谈恋爱了他该怎么办。那时候他想不出来，甚至不愿意去深想。可是就当这一幕真正的发生在他的眼前，他仍然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祁照对他说过，如果祁照谈恋爱了，会把花在他身上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女朋友。
    这怎么能行……他明明和祁照呆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了，他无法再忍受别人瓜分他和祁照相处的时间，瓜分祁照。
    那女生明眸皓齿长相甜美，就算辛月尧不是直的，看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强烈的自卑感占据了辛月尧的心头，他拿什么跟那女生比？多少人因为他长得怪异嫌弃他，他从小到大因为这长相遭受过多少非议……难道因为这几年过的舒服踏实就忘了以前的一切吗？
    现在想想，祁照不过是看他太可怜出手相助。他却死皮赖脸的巴结上了祁照，缠着祁照。是不是祁照心里也会觉得他烦呢？太可笑了，辛月尧突然认清了现实，觉得自己此刻就如同小丑。
    一个人自说自话的来了祁照的学校，连招呼都不打。怀揣着激动的消息想要告诉祁照，妄想着祁照知道之后能够跟他有什么结果。实在太……异想天开。
    辛月尧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叫住祁照，他就这么目视着，眼眶噙着泪水，半响都不肯掉落。祁照搂着他的女朋友离开教学楼。
    突然一阵风吹走了他的帽子，飘落在地上。他奔去捡拾帽子，担心自己这满头白发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尧尧？你怎么在这里？”
    祁照看到了辛月尧的身影，没由来的心慌，下意识的放开了搂在身边女人腰身上的手。
    辛月尧心脏一跳，无法顾及其他，就当是没有听到。快速捡起帽子戴在头上，转身便要离开。
    祁照见辛月尧不理会自己，立刻丢开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同学，他一把拉住了辛月尧的胳膊，声音有些大的喊着：“辛月尧！”
    只见辛月尧眼中噙着的眼泪在看到祁照的那一刻，瞬间掉落。他连忙擦拭眼泪，口中一直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辛月尧用力的挣脱开自己的手臂，可是却被祁照越握越紧。
    他想离开这里，能不能放他走……
    祁照知道辛月尧这幅样子一定是撞见了他和那女人亲昵的画面了，放在平时他应该满足于看到辛月尧吃醋的场面，可是当他看到辛月尧哭的时候，心中竟有些心疼。当辛月尧打算离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攥住了辛月尧的手臂，不让辛月尧逃离。
    辛月尧口中的道歉在他听来刺耳无比，祁照微怒：“你为什么道歉？你跟我在道什么歉？”
    “我擅自作主来你的学校，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看到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对不起。”说完，辛月尧的脸上又划过两道泪痕，他心快揉作一团，能够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疼的他五官抽搐。
    让他走吧，他不想在这里丢人……
    祁照拉起辛月尧的手，不管不顾后面的女生不满的叫喊，拉起辛月尧来到了学校后面的人工湖附近。
    周围总算是没了人，祁照的动作也大胆起来。他轻柔的帮辛月尧擦眼泪，可是却被辛月尧闪躲开，辛月尧哑声道：“我想回去了。”
    祁照的手悬在空中，他有些不悦道：“可我不想放你走，尧尧。”
    辛月尧无限悲凉的想着，他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他不想当碍眼的电灯泡，打扰到祁照和女朋友的约会。
    “让我走吧，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吗？”辛月尧的声音颤抖着，即便是这样，他仍然在跟祁照在用商量的语气。
    祁照却抱住了辛月尧纤细的腰身，闷声道：“不好！尧尧你难道不想我吗？”
    辛月尧难过的想着，他怎么会不想祁照，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祁照。可是他如果知道祁照谈恋爱了，他肯定会克制住自己的想念。
    辛月尧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祁照挑眉，恋爱？和那个女人？祁照嘴边不禁挂起了笑容，看来辛月尧误会的很深。但这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祁照顺着说下去，“刚谈没多久。”
    辛月尧眼底落寞，“我打扰你们了。”
    祁照不以为意，“别提她了，尧尧，你找我什么事儿？”
    辛月尧摇头，他本来有事的，可是看到祁照和女朋友在一起的画面，就没有事了。等回去之后，他会清空来这里看到的一切，就停留在以前，他也不会再对祁照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祁照见不得辛月尧这幅模样，就像他欺负辛月尧了一样。
    “尧尧，你今天要是不说，就别想回去。”
    辛月尧忽然抬起头，他看着这个他暗恋了多年的男生，一如既往的阳光。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变得不对了。他今天就算说了，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看到祁照这么不依不饶的样子，辛月尧干脆破罐子破摔，半响，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想来告诉你，现在同性婚姻合法化了。以前我们谈论过未来结婚的话题，当时我说我可能会单身一辈子。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我也可以有婚姻也可以有家了，祁照，你会替我开心吗？”
    辛月尧一口气的说完了想说的话，他定睛看着祁照的表情。只见祁照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逐渐消失，低头垂眸，喉咙上下滚动。
    “你想和谁结婚？陆亭吗？”再次抬眼，祁照的眼中近乎疯狂，他声音森然咬牙切齿的说着，手中攥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有人会得到辛月尧原本在他身上的爱，他会气到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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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前阳光帅气小狼狗的男人他人设崩了
    实则疯批阴郁醋精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