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唔，我我要做什么吗？”苏秦仿佛有些紧张。
    汉尼拔紧紧盯着她每一个表情变化，目光却始终充满包容的温和：“不用紧张，放松自己，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好吗？”
    “嗯……好的……”苏秦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乖巧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满心柔软。
    “我们再说说那天的事情吧。”汉尼拔开始引导她；“我记得，你是跟谁约了去哪里……是谁呢？”
    苏秦稍微回想了一下：“彼得，彼得有两张门票，看美国队长的生平展览，我反正也闲着没事，所以就答应跟他一起去……”
    仿佛只是想帮助苏秦重新回到那一天，汉尼拔的问题都只是一些引导她说出自己那一天的经历，苏秦非常配合的有问必答，有时还会突然又想起一些东西补充上去。
    然后，终于进行到玉米地的那一段，汉尼拔用带着鼓励的眼神注视着苏秦问她：“当你听见木仓的那一刻，你是什么感觉，suzy？”
    苏秦直直的看了他几秒，紧接着眼珠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想要避开什么，然后有意识到这样不对，于是再度与他对视，但眼睑紧张到微微颤栗却还是被汉尼拔看出了，她抿了抿嘴唇，咽喉滚动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汉尼拔沉醉的看着女孩不自知，像是不经意抽了抽的嘴角，面颊肌肉牵动着出现了不到一秒的收缩轨迹，目光缓缓变得越来越温柔，他发现了珍宝，这让他感到快乐：“没关系，suzy，让我们再回到那里，你能看到金黄色的玉米成片蔓延到天边，微风习习吹在你脸上，你往前看，看到阿比盖尔的身影被枝节高大的玉米林遮蔽，但你并不担心她不见了，因为你知道她就在你身边，她只是暂时藏起来了……”
    汉尼拔停顿了一下，他看到苏秦的眼神渐渐放远，已经沉入他的语言里：“‘bong——’你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你甚至能闻到硝烟味，你的心跳很缓慢……那是什么感觉，suzy……”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苏秦目光悠远，看着前方无边无际的玉米林，耳边还残响着木仓声的余韵，她缓缓勾起了嘴角；“我等了它很久了。”
    汉尼拔的眉眼弧度变得更弯了，那是一个显而易见满意又欣慰的笑容，深褐色的眼底里猩红的光泽越发扩散，他就像是一个人偶师一样操纵着自己的玩偶摆弄出自己想要的姿势对带着苏秦：“非常好suzy，记住它，这是属于你的真实情感，my girl！”
    本章提要——
    拔叔喜滋滋地准备展开哲学教育，很开心自己又能当人生导师啦！
    苏秦表示：傻了吧，老子装的！
    大超：谁敢威胁我妹妹，问过我了吗？
    钢铁侠：好生气！被作者放鸽子了！我的戏份居然要被延期！
    金刚狼：得了吧，我都被延期了多久了，我说过什么吗！？
    军方：我们只是想回收一下最完美的作品，凭什么就要被唾弃qaq
    尼克·弗瑞：我特么只是个服从命令的下属，都被人揍成死狗，我说什么了吗！？
    古一：徒弟，你哥哥很不错啊
    苏秦：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别来烦我，我哥哥很凶的！
    ☆、第四十二章
    suzy忽然一夜长大了——对于这一点，克拉克在翻看着妹妹发给他的邮件, 目光一行行从那些英文浏览下去, 心情却越发沉重, 丝毫不能体会到很多人类长辈在提起‘孩子长大了啊’所会拥有的那种感动。
    克拉克要承认,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迫切的渴望着妹妹能快点董事长大，尽管他自己也心虚, 妹妹之所以变得比更小时候还要难以沟通, 大约自己也是原因。
    五年前的夏天，克拉克听到母亲在跟格蕾娜通电话，电话里的格蕾娜泣不成声几乎崩溃, 玛莎也在电话后失声痛哭。
    克拉克不忍心看到母亲如此伤心, 背着玛莎使用了自己的天赋，他听到了suzy尖叫, 夹杂着男人咆哮，当他到达suzy身边，suzy已经陷入了昏迷, 更看到了正准备对suzy不轨的罪犯。
    那是克拉克第一次感受到无法自控的愤怒, 那种灭顶板的怒火让他做了无可挽回的暴行——但时至今时今日他也也不曾为当时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唯一遗憾是，那时的suzy醒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看到了他暴走的模样，suzy被吓坏了，从那以后都很抗拒跟他亲近，加上博纳特叔叔的过世, suzy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击溃了，她变得沉默，易怒，敏感，性格刁钻……
    克拉克好几次试图接近suzy跟她谈谈，但均因为suzy自身的抵触而不了了之，直到前不久的家庭聚餐。
    suzy在看到他那一刻，忽然主动的微笑示好，克拉克隐隐感觉也许可以再试试，而最终，他们获得了和解，重归于好。
    当时的克拉克是真的觉得欣慰，多年的隔阂终于得到了解脱，虽然他不见得多喜欢这个妹妹，可是玛莎很爱她，克拉克再从母亲的身上学习那些情感，他渐渐也觉得自己是爱着suzy，学者怎么做一个好兄长关怀她。
    他想着suzy会越来越懂事，随着年月过去越来越稳重，再过几年，小姑娘还会谈恋爱，他要盯着那个小男友当心他有可能让自己的妹妹伤心流眼泪……要真出了这样的事，他就把那家伙揍一顿。
    suzy大学毕业后已开始找工作可能会不顺利，所以他现在就要做好准备，比如说多赚点钱存起来，到时候可以偷偷塞给她，让她在没有稳定工作前，也不至于没有钱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suzy工作以后，一开始大约不太明白怎么应对工作上的人际关系，他会接到很多suzy的抱怨跟不安，那时候的他应该是个久经社会的老油条，可以交给她很多小窍门，顺带警惕她身边有可能出现的职场潜规则，谁要是对她有歪心思，他就让那个人好看。
    克拉克甚至还想过，到那天也许suzy也许会突然宣布自己要结婚啦，博纳特叔叔走得太早，所以肯定是他这个哥哥牵着suzy走过红地毯去新郎身边，他肯定会有点舍不得，但更多的是祝福，祝愿这个小妹妹今后能和她所爱的人幸福美满。
    ——但这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将面临摧毁的悬崖边上。
    被迫一夜长大的suzy，克拉克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可以接受妹妹在岁月中因为接人待物而逐渐成长，但绝不答应她被残酷的事实真相推着一步走向成熟。
    克拉克为了阻止妹妹的被迫成长，他做了一件身为兄长理应做的事——
    克拉克使用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倾听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同时放远了目光探索自己想要看到的人或物，在极短的时间里确定了目的地，然后朝着那里光速挺进，如入无人之境的强行闯入。
    他的目的很简单——把无辜的孩子们解救出来，把所有的研发资料带走，至于研发人员跟那里的战斗人员……杀了总归不太好，打残倒是挺不错。
    也不需要担心会被拍到脸，他早在看清除所有摄像头之后，就把那些玩意儿给破坏掉了，至于那些人……克拉克就没近身攻击过，一直都是百米开外热能射线直接击倒一大片，根本没人看到他。
    对于看到了他的那些人造人，克拉克只能听天由命——如若感恩，必然守口如瓶，如若有其他想法……克拉克只能自己承担后果，而无论好坏，他都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
    他把这十来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孩童装上了车，轻而易举的举着一辆重型车飞回了纽约郊外，他知道在这里有一所特殊学校，表面上是接收一些有特殊情况的孩子，其实就是变种人隐藏身份，在狭缝里争取生存机会的一个基地。
    这些孩子都是采取了变种人基因所创造出来的，虽然有些孩子在情感上有缺陷，或者是身体上有些隐疾，但终归是变种人的后代，送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最合适的吧。
    将那一辆车请放到草坪上，克拉克也不多待，匆忙又离开，他想要尽快解决掉那些麻烦，不让他们在有机会去骚扰suzy，他的妹妹还那么小，不应该被这些负担压着肩膀不安度日。
    克拉克拿着那些东西去了俄罗斯，有些事情既然要做就要把首尾处理干净，他找到一个无人的木屋，在丛林深处，这里依然有覆盖网络，只不过并不那么稳定。
    对于一般人而言难以入侵的美利坚国防内部网络，在克拉克看来却并不怎么困难，他从小就具备着常人难以置信的计算能力，以及机器人都难以企及的记忆能力，超乎常人的发达大脑曾经闹出过不少事情，而后来因为父亲的告诫，克拉克才开始隐藏自己，力图让自己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避免被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
    曾经一度让他苦恼的天赋，克拉克此时却很庆幸自己拥有它们，凭借这些能力，自己可以保护家人，甚至更多人。
    网络被入侵的第一时间国防部就做了应急反应，然而不管他们如何迅速的接口并作出反追踪，那组数据依然强硬的打开了所有联通渠道，并弹出了视频窗口，一时间上下所有电脑进入被迫瘫痪状态——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防护网为什么没有阻断！？”
    “我们不知道，所有通道都被控制住了，我们无法自行运作，连关机都不行，除非拔电！”
    在弹出的视频窗口中，国防部的人看到的是无数令人发指的实验录影资料，那些穿白衣服的研究人员，将不明的药物分别注入到不同的孩子身体中，有些孩子迅速出现了剧烈反应，痛苦不堪甚至七窍流血致死，有些孩子浑身痉挛抽搐到口吐白沫，最终因为呼吸道堵塞窒息而死，还有些孩子勉强撑了下来目光麻木到空洞，仿佛对这样的人体实验早已习以为常……
    不少女性成员已经看不下去的浑身发抖，更有少数依然泪流满面。
    少数高层已经认出了那是哪里，有种背脊发凉的惶恐，这样惨无人道的实验被以这样的方式公布出来，让他们不仅担忧是不是外面网络也已经流传出去，如果让世界人民知道美利坚在做这样毫无人心侵犯人权的研究，美利坚的形象毫无疑问将被推到风口浪尖，乃至在整个联合国都有可能受到质疑……
    “关掉它！立刻关掉它！”
    “我们努力过了但是不行！我们所有的操作都不能达成指令！”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那些孩子们……上帝啊这太残忍了！”
    “主系统怎么样了！？还是没反应吗？”
    “是的长官，主系统所有按键均不能使用，即使重启这个窗口也会弹出来！”
    国防部现任部长詹姆斯简直要气炸了，他发的消息无人回应，研究所那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根本得不到解答，但看这些资料视频，很明显研究所已经暴露了，真是他妈的，他只能祈祷研究所的那群蠢货，没有在研究所里放有一些明显属于美利坚国防部的任何相关！
    而在此时，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有个男人！”
    詹姆斯转过身看向前方的屏幕，站在镜头前的是一名半张脸都藏在聚光灯中，看不到完整面庞的男性，一个肩膀肌肉线条明显，十分健壮的男性。
    “我知道是你们做的，但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屏幕里的男人说的话带着浓郁伦敦腔，也许是可以伪装的，詹姆斯不确定的仔细分辨着。
    而男人继续说道：“停止你们对她的骚扰，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最好别再让我发现你们还在进行着毫无人性的研究，否则我会连着这一份材料，把你们所做的那些肮脏事公之于众！”
    詹姆斯还没怎么被人威胁过，气得恨不能直接把这人从屏幕里拖出来对着它的脑袋开几木仓，但他却仅仅只是面色阴沉的盯着屏幕，不发一言，目光鹰隼。
    至少可以通过对方的话确定一件事——那些资料还没有留露出外面的网络，仅仅是作为威胁的出现在了他们内部……但这个人说的话，已经足以让内部的还不知道那个实验的人们明白……刚刚视频里的一切，完全是他们为之工作的国家私底下偷偷的作为……
    这个人，终究是动摇了他部下们的心！
    他重视的是z1224号……那么可以推断，他跟z1224号认识，甚至可能是关系密切的某人……能有这么厉害的黑客能力，也算是个人才。
    詹姆斯缓缓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看吧，风水轮流转，让我们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然而克拉克并不担心对方会找到他身上去。
    只要之后国防部进行反向追踪，他并没有设后续防御的代码，美利坚国防可以轻易查到他的网络地址掩码，最终发现他是从俄罗斯的这个森林里进行的一切。
    而他们查得到的时候，他本人已经回到家里洗洗睡了——往前数日克拉克没有出入境记录，并且这些日子也有很多人能作证他一直都在学校，直到放假才回家帮母亲管理农场。
    国防部查到最后也只会放弃他的嫌疑，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做到哪些事情。
    而要是国防部毫不顾及他的威胁直接去找suzy的麻烦——他会说到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可惜很显然，詹姆斯将军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半尺，你踩我半寸，我压你一丈的强全人士，在整理好内部网络突发事故，并联系上研究所得知研究所居然被完全破坏，所有研究实验品均被盗窃之后——詹姆斯将军，国防部现任部长直接炸了，他绝不能忍受这种莫大的威胁，既然对方真正重视的是z1224号，那就直接把z1224号捕捉回来，就不信不能因出那个人自投罗网！
    ——说到底，克拉克还是不够了解人性，他万万没想到有些人狗急了跳墙，疯起来浑不怕。
    在展开一切行动前，詹姆斯还算有些理智的没有一点部署就去做事，他首先要配合史崔克一起把这次的时间上报，并且要写出后续应急方案让总统以及参议院那些人满意，不然他自己的位置恐有不稳的迹象。
    而因为詹姆斯将军忙于如何争取获得各方大佬理解而奋斗，苏秦特别惊讶的发现，最近竟然没什么跟踪的犯人小尾巴了！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也不管这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了，反正自从没了那些小尾巴，苏秦就连跑去卡玛泰姬跟着古一师傅学习都随意许多，尽管还是会张开感知去确认周边是否存在危险因素，但使用悬戒的心情确实轻松很多，没了那么多的警惕。
    大半个月过去，十一月都进行到了七八号，苏秦几乎可以确信，一定是克拉克偷偷干了票大的，把军方吓得不行，以至于他们完全消失灭迹了……唔，但是总觉得这样才更可怕，玩政治的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而且作为最完美的研究产物，不管是研究所还是军方，对她的之年一定非常扭曲……总觉得军方是在偷偷摸摸的想搞大事情。
    怀揣着这种不安，苏秦特别想跑去五角大楼附近张开感知——但是因为古一师傅特别交代过，她最好不要在使用这些天赋。
    属于suzy基因理所隐藏着的那些天赋，suzy本身是没有激活的。
    那些天赋现在之所以能够被苏秦所使用，完全是因为苏秦自身的特殊性，燃烧着自己的能量强行激发出来的，苏秦如果不听使用下去，就会造成自身能源枯竭，然后引发本能去吞噬灵魂转换为能量……这是一种恶性循环，苏秦需要努力克制住阻止它的发生。
    所以苏秦轻易不再使用感知，只在需要的时候，比如使用悬戒，又或者孤身走到僻静地方，以及……在汉尼拔面前的时候。
    这段时间的治疗，苏秦跟汉尼拔相处愉快，几乎建立了医患关系以外的情谊，偶尔的时候汉尼拔还会邀请苏琴一起在他家共进晚餐，苏秦有时候回应约，有时候会表示需要去打工而婉拒，汉尼拔总是记得苏秦告诉过他的，她是个素食主义者，而特地为她准备精美的素菜，并不会刻意强求苏秦陪他一起享用牛排羊排之类的荤菜，只是偶尔提出苏秦的饮食观念有碍于她的健康成长，苏秦会看着荤菜的主要本质来进行回应——索性，汉尼拔最近似乎没什么狩猎的兴致，餐桌上出现的荤菜大多为真实的羊肉牛肉，不然苏秦恐怕会因为无法忍受对方恶意满满的期待，而把这位还有利用价值的伙伴干掉。
    临近感恩节假期，苏秦答应格蕾娜会在假期时候去一趟克拉克家里陪陪她，但可能会晚一些时候才去，因为之前几天已经跟彼得一起报了纽约周边历史文化兴趣团，价格不怎么贵，但是内容看宣传册子非常丰富，会有机会进入一些一般不对外开放的名人旧居参观。
    克拉克从格蕾娜那儿知道这事之后，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也报了个名交了钱要跟苏秦一起去，对此苏秦在沉默几秒之后毫不犹豫的表示：“那克拉克你多带点钱，我等着吃你的！”
    克拉克内心是：我可能有个假妹妹。
    但他最终只是无奈何的叹了口气：“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诶诶诶，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报名了呀，你带不带你对象来的呀，你要带的话我就不吃你的了，你省着点带人家去吃烛光晚餐什么的呗！”
    “……suzy，我带不带对象你都吃自己的吧。”
    “哥哥你怎么这样，你这样是很容易失去你崇明可爱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妹妹哟！以及你承认你有对象了啧啧啧玛莎知道没有啊！”
    “你说你怎么那么八卦，这都跟谁学来的！不说了不说了我要洗澡睡了！”
    “哦，好啊……谢谢哥哥。”苏秦憋了憋，最后还是说了句谢谢，说完又觉得莫名害羞，连忙先挂了电话。
    克拉克那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愣了一下就笑了：“谢什么呀，我不是你哥吗，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但他听着妹妹说谢谢，其实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是suzy就是能懂得他为她做了什么，这不是说明了suzy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关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