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苏秦摊了摊手，血液干涸在伤口呈现出了黑色的血痂，她无所谓一般的笑了说：“难道我会为了一台智能手机跟母亲断绝关系？……我确实觉得自己生活很贫穷，有时候也会对此感到愤怒，不过比起这些，我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自己动手改变这个困境，我自己可以做到，我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所谓好意？那些好意只会蹉跎我的战意，让我失去变成更好自己的机会。”
    小辣椒搭在苏秦肩膀上的手揉了揉她瘦弱的肩膀，她注视苏秦的目光越发温柔，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与赞赏：“你很棒，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姑娘……他如果在跑去勉强你什么，你告诉我，我来治他！”
    “等等，佩珀！你到底哪一边的！？”托尼瞬间回头发出质问！
    小辣椒对他笑得非常挑衅：“很明显我属于正义少女。”
    “……身为一个父亲想女儿回家居然不是正义吗！？”托尼感到无比的荒诞；“我女儿流落人间多少年了，我想接回来养……”
    “哇哦，说的好像你很多年前就知道我存在一样。”苏秦丝毫不怜惜他的悲痛，小辣椒也不怜惜，她附和苏秦发言：“suzy听我说，直到昨晚他还在我面前说‘从天而降的闺女！上帝这真是见鬼了！都十五岁了快！什么人生观世界观都稳定了！而且十四五岁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叛逆期啊！一来就是叛逆期啊！’……”
    “哦快住口佩珀！”托尼总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女友分分钟拖他后腿这简直是要他跪！
    苏秦丝毫不觉得意外，托尼什么人她作为曾经的迷妹，那是相当的了解透了：“嫌弃我叛逆期，那麻烦你以后别逮着我认亲啊先生，我跟你讲，我叛逆期比一般人都长，搞不好几十岁了也还是个怼天怼地怼世界的中二病！”
    “那不就跟他一样了！？”小辣椒一脸惶恐，“快别，你千万别学他，他可不是什么好的学习对象！”
    “你居然觉得我不值得学习！？”托尼做出了十分难以理解的表情；“我可是托尼·斯塔克！发明了无数精湛武器……”
    “给无数国家带去战争准备的玩意儿嘛！”苏秦笑得特别矜持；“那你很棒棒，我给你双手赞！”
    托尼有些被顶住肺，他咽了咽卡在咽喉的那股浊气：“……也不是只有那些，我，我还将要打造一栋全太阳能水力发电自动化大厦……”
    “请你造成以后再说话。”娜塔莉都憋不住了，看着苏秦跟托尼小辣椒两个聊的那么嗨，她觉得酸；“以及现在请你专心带路，或者你也需要休息，我可以负责带suzy去医务室包扎。”
    “不，我很好，我需要给她检查一下……”托尼说着注意到了小辣椒跟娜塔莉忽然表情变得对他有些警惕，赶紧补充说明：“我只是想确定爆炸对她有没有造成耳鸣内脏方面……总之，只是检查一下她具体的身体状况，为什么我女儿，你们两反而比我紧张！？”
    “因为比起你我喜欢suzy。”小辣椒说的坦然并且带有几分对托尼的调侃。
    娜塔莉则表示：“我赞同伯兹女士。”
    托尼顿时心很累，他感觉自己在这家里似乎地位仅比自己制造的机器人高一点儿了。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托尼对此松口气，看一眼包扎完手的苏秦，再瞅瞅小姑娘那一身灰扑扑脏兮兮的打扮，撇了撇嘴看向娜塔莉：“去给她着一身合适的衣服。”
    娜塔莉觉得这简直是天降好运，连忙就动身：“给我四十分钟。”
    苏秦有点懵比，想阻止，却被小辣椒按住：“你衣服都脏了，这样出去，会有很多人盯着你。”
    苏秦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好吧，确实挺脏了，穿着出去是挺吓人：“……谢谢。”
    “几件衣服而已。”托尼低头去捣鼓自己要喝的东西，今天这一波搞得他身体里的方舟都受到刺激了，钯元素在血液里的浓度有点扩张，他需要多喝一次药汁才能缓解中毒症状——头一次，他希望自己能快点找到解决方法，不然……就希望自己能多撑几个月，至少给他机会找出稳定苏秦基因的方法。
    娜塔莉飙着车去了最近的百货大厦，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坐着云霄飞车，激动的肾上腺都加速分泌，她要给那孩子买衣服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把所有好看的裙子都给带回去，那孩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比任何洋娃娃都可爱，穿什么都好看！
    娜塔莉找了一条复古红的丝绸长裙，搭配一件深驼色小羊皮短外套，举在手里看了看，想想苏秦穿上它的模样，就决定立刻买单。
    结果一转身又觉得现在有点冷了，小姑娘那么清瘦，穿着一身会不会冻着……
    犹犹豫豫又放了回去，拿了宽直筒高腰裤，搭配短款棉质长t恤，再找一件米色风衣，左右看看觉得也不错了，跟着又想这样搭配有点过于成熟了，她的小姑娘才十四五岁呢，应该穿活泼点……
    娜塔莉什么都想着可以给苏秦买回去，自己掏钱，但最后卡着时间回到斯塔克别墅以后，她却只把最合适的那一套拿着进了屋，剩下的都塞在自己车子的后备箱。
    其实她想全都带上去给她，她应该再给她买更多，配套的鞋子，箱包，帽子，猜测她是不是会对化妆感兴趣，她还可以给她买口红粉底……
    可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娜塔莉这么想着，忍着自己的渴望，把那些多买的衣服藏着，期待着有一天能全部送给苏秦，她会喜欢吗……或许她最好带着她去商城，让她挑自己喜欢的给她买……
    谁能知道有一天，她能有机会打扮一个可爱的女孩，她的女孩儿。
    娜塔莉回来时，苏秦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小辣椒有些公事必须跟托尼单独谈谈，不得已托尼只能暂时冷落苏秦。
    但对娜塔莉来说这很好，她可以单独跟苏秦相处，甚至提出苏秦的手受伤了，让她帮助苏秦换衣服。
    苏秦看了下自己包扎成两个白馒头的手，感觉确实只能这样，于是也没拒绝对方的好意。
    给苏秦脱掉衬衫还有牛仔裤的过程里，娜塔莉几乎是摒住了呼吸——太瘦了，锁骨都凹下去，看着就让人心疼，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正常十四五岁的白种人姑娘，这时候胸部早就发育到a+杯，苏秦却还呈现一种未曾发育的状态，她的手臂上还有些伤疤……
    娜塔莉碰都不敢碰到那些伤疤，小心给苏秦把连帽长袖t恤穿上了，又低头去帮她穿嘻哈风的裙裤：“……时间紧，随便给你买了一套，你凑合着穿吧。”
    “已经很好啦！”苏秦还蛮喜欢这种嘻哈风格，显得青春活波又方便行动；“我很喜欢，谢谢你！”
    娜塔莉动作顿了顿，才抬起头微微笑着说：“你喜欢就好……你要留下用晚饭吗，其实已经到点了，不如用过晚饭，我正好下班，顺面搭你一程回去？”
    苏秦摇了摇头：“不行，我今晚上约好了心理医生要跟他聊聊……”
    “心理医生？”娜塔莉微微提高了声音，看着苏秦的目光忽然透出了极大的不安；“发生了什么……我是说，你，你生病了？”
    娜塔莉问的自然是苏秦是不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病——苏秦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们说我……说我反应很奇怪，就是，我之前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的态度不符合正常孩子该有的状态，所以希望我接受心理辅导。”
    “一些事，什么事……”娜塔莉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赶紧哂笑一下说：“我是觉得，不是很严重的事情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对你……你，你介意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前段时间那个闹得很厉害的明州伯劳鸟的凶手。”苏秦说的是挺无所谓的，娜塔莉却听得背脊发凉手心冒汗：“哦天啊，你，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没伤害到你吧！？”
    “没呢！”苏秦笑了摆摆两个馒头一样的手；“遇到了一个好人救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过因为对这件事我没很么感觉，fbi探员们说我这样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搞不明白，对这样的事情没反应，怎么就不行呢……”
    “……fbi有些形式过于死板，你别在意，就当去听一个寂寞的人跟你唠叨大道理好了。”娜塔莉略有些放心，但她默默地又记了一笔，随后笑着对苏秦说：“你是要现在走？”
    “对，不然迟到了不礼貌。”苏秦点点头；“这附近能打到车吗？”
    “……我送你过去。”娜塔莉觉得托尼肯定答应，她带着苏秦出去，让苏秦坐着等会，她去跟托尼说一声就可以。
    苏秦答应下来，坐着的时候翻了下手机的短信，看着汉尼拔的讯息目光沉着没有一丝光亮。
    平板码字更新，我已经尽力了宝贝儿们_(:3j∠)_
    今天就不写小剧场了，外头一边办公一边码字实在没思绪搞这个，明天办公室摸鱼的时候再写给你们=3=
    寡姐对苏秦秦特别的好，原因特别简单——这是她渴望已久的奇迹，娜塔莎一直深深渴望自己的孩子，却因为曾经红房子的改造，导致她永远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当苏秦秦爆出来，她甚至不愿去怀疑真假，就一心认定‘她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如此可爱又坚强的孩子’，她无法不去爱她，她甚至想立刻分享给鹰眼……然后鹰眼，嗯，就要被打了qvq
    原因么……快想起来不久前鹰眼做过什么嘿嘿嘿！猜对有奖=3=
    ☆、第六十二章【捉虫】
    吹过千山的风卷过海面的腥，带着遥远彼岸的呢喃来到他耳旁——
    ‘汉尼拔……百合的花语是……’
    他从梦中睁开双眼, 此时已经接近他和他最近正在积极引导的学生·suzy约定的时间点。
    他有序不乱的起床整理床铺, 换上得体的衣装稍作清洗, 他一贯于整洁优雅的接见任何人, 不论自己在做什么事情，都保证自己的仪态保持干净。
    在挑选手表的时候，他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了一个能套入两根手指的, 戒面仿佛是一个铭牌, 上头雕刻着花体梵文，造型非常特别的戒指上。
    仅仅几秒的凝视，然后他拿起了一块手表给自己戴上, 将抽屉推回去关上。
    不知道是为什么, 自从开始接触suzy，并全身心投入的引导她, 他就又开始梦到那个纯白如雪的孩子。
    也许她已经等了太久，所以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她很想快点回到他身边。
    汉尼拔离开卧室走到了厨房, 他需要给那位有些迟钝的学生准备一点甜点, 时间有些紧迫，也许只能做中式的甜酒, 那孩子似乎对东方料理尤为钟爱。
    打开冰箱时汉尼拔看到了半边的肺叶，不得不感到几分遗憾：“……只能处理给克劳福德先生品尝了呢。”
    他追求食物的品质与新鲜度，这从某位妙龄女子身体里取出的，本该今晚就及时享用, 可惜今晚的来客坚称是个素食主义，他作为一个疼爱学生的老师，只能暂且把它放一边，改成明日宴请杰克·克劳福德，以及，他最近新发现的有趣孩子威尔·格雷厄姆的餐点了。
    但就目前而言，汉尼拔依然更喜爱suzy——毕竟suzy是如此的特别，更如此矛盾的令人发笑。
    她也许是一个变种人，不，汉尼拔几乎肯定她就是，尽管suzy已经极力的隐藏自己，但仔细看完那个曝光的大学时间视频，汉尼拔不难发现那些武装士兵，尤其是那个携带弓箭的特工，真正想要捕获的，是她，那眼神还有微表情都太过明显，汉尼拔轻易就能分析出。
    当然，他对她的一再容忍，允许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迟迟没有成为他所满意的玩具，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这些特殊。
    虽然也确实包含了，甚至因为发觉到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唯一的成功后，汉尼拔有种终于等到了的欣慰。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只要一切都准备好——他就可以将他的百合花重新养活，等着看她在他怀中盛放芬芳。
    然后他听到了门铃，这让他收回了思绪，看一眼小汤锅里还未煮开的甜酒，他关小了火去给他可爱的学生开门。
    门外的苏秦正与似乎想留下来等她课程结束，再送她回家的娜塔莉告别：“这样太麻烦了，而且你明天还要上班，别因为我耽误你的休息，我没关系的，我经常在医生这里待到晚上□□点再坐车回家，熟门熟路安全得很。”
    “那是之前。”娜塔莉微笑着注视她；“你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当然我不是有心想让你想到那些不太愉快的事，但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对人温柔以待。”
    “但也确实会有这样的人。”苏秦说这对娜塔莉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的微笑；“好啦，你放心的回去吧，我到家后会给你信息报平安，你就安安心的回家洗澡睡美容觉，我可不想你因为我导致休息不足长皱纹。”
    在他们说话间，汉尼拔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竟然不知苏秦一个人，汉尼拔也仅仅是对着娜塔莉微微一笑：“下午好女士。”
    娜塔莉不找声色的打量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高品质生活的人，他的服装，腕表，皮鞋，甚至是梳理一丝不苟的头发，无不彰显着他的生活品质，也透露出他性格上的严谨，优雅，以及矜持：“……您好。”
    娜塔莉只是矜贵的微微一笑打了招呼，随即看向了苏秦，宛转蛾眉之间流露出了妥协：“好吧，既然你坚持……一定要记得，安全到家后给我信息，万一有什么事，立刻给我电话，ok？”
    “好。”苏秦乖巧答应下来，眼角余光里看到汉尼拔保持沉默微笑着给他们告别时间。
    直到娜塔莉回到车上发动马达，汉尼拔才迎着苏秦进了他的房子：“你可以先到会谈室等我，我给你准备了甜酒，需要去看看是不是已经好了。”
    苏秦低眉顺眼的回答他一声好，便自行去了会谈室，汉尼拔并没有打开廊上的灯，这一路昏暗使得苏秦的眼眸看上去色泽暗沉，就像是阴暗沼泽里的灌木丛之间的黑影。
    她沉默的回想这短信上的字词——
    【to：suzy
    我得知你近日发生的哪些事，为你感到万分遗憾，想到你因为这些事情而迷失方向，不仅自责未能在你身旁，及时与你分担这些痛苦。
    如你愿意，今夜七点前来我处，我会为你准备甜点，听你讲述你心中困惑，并为你解答那些迷惑。
    by：汉尼拔】
    苏秦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对汉尼拔比对当初遇到莱科特有着更为宽容的情感，也许是因为那个名字，也许是接触中她并未曾发现他目前有做什么疯狂的事情，亦或者汉尼拔的人格魅力远比莱科特更让她崇拜，当然最直观的——至少汉尼拔没有强迫性的侵入她的日常，导致她的人生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所以即便汉尼拔一而再再而三试图引导她走入迷途，但她只要坚持住本心，对于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容忍，至于她从前做过什么，她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他做过，她就没有办法举报他。
    他现在是否做过她也没有得到过确切的风声来捕捉，总不能凭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就跟警方报案吧？
    至于让她直接下手——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他既然没有迫害到她的生活，苏秦根本不可能有理由动手。
    苏秦又不是神，即使是，谁给了神权利直接去审判一个人的罪行，人若犯罪，自有他的国家法律来审问，将证据呈上，陪审团法官们会判他有罪。
    一个国家的法律如果被视若无物，只会有更多人的陷入违法，所谓的义警，你抓得了一个，十个，你能抓得了成千上万吗！？
    苏秦不否认义警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受苦的人，许多的被害人对于法律的审判总不觉得满足，因为确实法律之中存在害群之马，与时挺身而出的义警值得被害人信任甚至崇拜。
    但义警对于真正的警察和法律而言，依然是不可否认的不合法性——如果你觉得法律不公，你为什么不走上法律改□□律，而是用这样不合法的手段？
    这大概也是蝙蝠侠明明行侠仗义，却依然遭到哥谭警方十分厌恶的原因——你的出发点固然很好，但你的行动方式并不一定就绝对正确。
    当然也会有人认为，这是无可奈何，哥谭警方跟那些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进入了，想要内部改革岂是那么容易，蝙蝠侠正是因为看透这一点才会从旁进行守护……
    苏秦不否认这些，也尊重蝙蝠侠的努力，只是这并不能代表她也要这样做。
    她还是宁愿遵纪守法，一切按照法律正规程序去走，只有她自己做到了这一切，时时刻刻遵守这一切，才能不断提醒到她——这就对了，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别去做哪些引起别人注意的事儿，好好做一个普通人，过完这平凡一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