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所以你就打算让一个刚从恶魔手里逃出，经历生死还没完全康复的少女，接受那些据说当时在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探员，进行一场需要她重温当时噩梦的审问？”托尼噼里啪啦一连串话下来还不忘回头对小辣椒说一句‘给我几分钟时间把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赶出去我们再继续’，小辣椒对此只是耸了耸肩做出了一副‘你随意，我不着急’的模样。
    苏秦朝那边看了眼，结果罗根坐直一些伸手扣着她小脑袋转回来，并把漫画书朝她面前递一些：“别管他们，看完这页没有，我翻页了啊？”
    “……我觉得我手腕真的没事……”苏秦满不自在的，这手腕其实缝针后麻醉退了也没有多痛，但是这群人愣是觉得她动动手腕就会影响伤口，完全不让她有机会动手，这一天下来她过的生活简直比国王还夸张，衣来都不用伸手，娜塔莎拿她当洋娃娃一样伺候，饭来就动动口，娜塔莎喂饭，罗根就跟托尼抢着夹菜往她碟子上堆，好像她多能吃一样……
    “在你拆线之前，你没有任何根据证明你没事。”罗根痞气的撇了撇嘴，而后将书页翻下一页；“你喜欢看这种充满幻想的东西？”
    “偶尔，嗯……妈妈说保持对一切的美好向往，能让我们的心雄辩的宽阔。”苏秦说话间娜塔莎已经把苹果切成丁，用牙签穿着递到她嘴边，并对她温柔笑着说：“你妈妈的观点非常对，我想她还说过多吃水果有助补充维生素，对吗？”
    苏秦扁了扁嘴，这有点小委屈的样子使得她终于流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可爱，她冲着娜塔莎眨了眨眼睛后说：“你刚才连说话的表情都像我妈！”
    娜塔莎有些不着声色的得意，妖娆的面容颇有些温情慈爱的柔和，她那双与苏秦相似的湖绿色眼眸蕴含着湖水般的温柔注视着苏秦：“哇哦，我的荣幸。”
    “并不是我打算。”尼克微微皱眉，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失控，自从苏茜的身份曝光以后，总觉得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这姑娘简直是个灾祸体制一样——也许这就是她的变种人能力呵呵。
    “这个案子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复杂，fbi甚至已经获得特令，我无权拒绝他们上访。”尼克掏出了那张特令递给托尼；“……再说了，苏茜作为一个公民最基本的职责就是配合警方调查，以便于案件能合法公正的获得真相。”
    “别用这样明晃晃的诱惑当我的面哄我闺女。”托尼露出了一副‘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花花肠子吗’的表情；“你现在知道我闺女是合法美利坚公民而不是什么见鬼的z1224号了？我是不是要为你承认了她的合法身份对你表达一下真诚的谢意？”
    “……托尼，这整个事情，无论是她的出生还是她现在的一切。”尼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面容冷静的仿佛是冷漠一般看着托尼；“不是我造成，我也没有推波助澜，我只是服从上级命令，为我的职责尽职尽责，你真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其实跟你关系不大，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托尼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而后把那封特令丢回给他；“问她本人去，她自己的事情我没权利做主。”
    史蒂夫原本想插嘴说一句‘苏秦的确应该配合警方，但现在苏秦同样也能申请因为身心受创无法完成调查来拒绝’，但是查尔斯却对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想起来查尔斯的特殊能力，史蒂夫瞬间展开了针对性的训话——‘论人和人之间互相尊重隐私的重要性’。
    “所以。”尼克转头看向了被娜塔莎投喂苹果丁的苏秦，有那么瞬间他其实略有点羡慕；“苏茜你觉得呢，你是否愿意尽一下公民职责？”
    苏秦细嚼慢咽嘴里香甜脆口的苹果肉，花了几秒的时间吞咽下去后才抬头看向尼克，然而同时就被罗根手里的漫画书挡住了视线：“别看他，吓到了做噩梦怎么办！”
    罗根说的特别的认真，这让苏秦越发想笑，尼克对于这人如此评价自己的脸也有点心塞，但他还是保持冷静地回头看查尔斯：“万磁王带走你一个学生的事情你已经解决了？”
    查尔斯感谢这位神盾局局长把自己从美国队长的说教中解救出来，虽然有那么一瞬间这位队长认真的说教令他感受到了，对方确实是个跟他年纪不相上下的老年人，然而每每看着对方那年轻帅气的脸他就很想把他直接脑成五岁小孩丢出去：“……艾瑞克的踪迹我已经委托我的朋友去调查，如果有什么线索，相信我，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他就是没事干要留在这里看着他可爱的小丫头你能怎么样！
    尼克不怎样，他觉得或许直接放fbi的人上来就行了，不要管他们上来以后有没有可能被钢铁侠一炮轰杀，更别去担心他们会不会被x教授读心看到他们昨晚都干过什么羞羞的事，也不要在意他们会不会被金刚狼一言不合两爪子叉死……
    “我没问题。”苏秦忽然挪了挪身体坐直起来，终于成功比那本漫画书的高了，这才让尼克看到了她的脸，她表情冷静地看着他说：“随时可以跟他们谈谈。”
    “你确定？”史蒂夫希望她能再考虑一下；“你在那个人手里……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没有罗根他们轮流给你献血，你现在……你懂吗？”
    “我知道。”苏秦依然十分的平静，这种平静反而让人感到微妙的违和感，而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目光沉稳的看着尼克接着说道：“需要去专门的审讯室吗，还是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来就好？”
    “在这等着就好。”尼克对着孩子稍微有了点改观，至少这孩子依然想他最初见到她的时候那样，“我怕你动一动，会有一群人以眼神杀我。”
    “不，我不会用眼神杀人，那杀不死人。”罗根边说着边扳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脆响；“以及，实际上我并不想在孩子面前动粗，据说对青少年心理发育不好。”
    “你居然还懂得青少年心理发育？”托尼做出了一副非常震惊的表情，而后合起双手鼓掌几声；“为你多读书这一点鼓掌。”
    “是比你懂多一点，你不用为此感到自卑。”罗根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苏秦意识到这样下去这两位又双叒叕要嘴炮互轰，炸得她这个旁听的头晕目眩了，于是她急中生智的对着罗根喊道：“翻页翻页，我要看下一页，你不帮我翻就把书给我，我自己来！”顺带对托尼说一句：“没看到小辣椒还在等你吗，赶紧处理公务去！”
    “比起漫画，你不觉得你应该看点别的吗？”托尼其实更想做过去给小姑娘讲讲他的伟大发明史。
    尼克觉得眼下继续带着只会持续受到人家合家欢乐的重击，一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该结个婚生个可爱的闺女，他一边走出去准备通知希尔让fbi的探员们上来，跟着发现自己想的是很美，可惜连个对象都没有……
    “别的？”苏秦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他的提议，而后她特别天真无邪的看着他说：“你是说花花公子还是时尚还是天桥？”
    “花花公子？”史蒂夫微微眯起了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脸色微变的托尼，又在变化为温和长者态度的看向了苏秦：“为什么你会联想到这些，苏茜？”
    “因为我在托尼家里看到很多这个，我以为他是想把他的书介绍给我看。”苏秦眨巴眨巴无邪的双眼，说出了特别真诚的话；“可以的哦托尼，谢谢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书！”
    “托尼。”史蒂夫·说教之神·罗杰斯用充满关爱晚辈的目光看着托尼·哑口无言·斯塔克；“我知道你是个成年男性，有些需求无可后非，但你不应该把这些暴露在一个花季少女面前，她甚至还没有成年，就算是教育也应该用正确的教材，而不是你那些……我们出去谈吧，这件事必须严肃的讨论，我可不想你以后再搞出什么奇怪的书让苏茜看到！”
    “等等，等等！我很确定我收起来了！”托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的苏秦；“我不可能记错，甚至有一大部分还是小辣椒帮我收拾的！你不可能会看到那些书……”
    “全部收在你的旧卧室书架上。”苏秦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我也很无奈’；“你生日那天我跟彼得在你房间里呆了会儿，你记得吗？”
    “等会儿！”罗根捕捉到一个重点；“你刚刚说你跟谁在他房间里呆了会，彼得？你和一个男性在他的卧室房间待了一会？”罗根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
    史蒂夫倒抽了一口凉气：“……苏茜，你，你交男朋友了？”
    查尔斯倒没什么特别想法，原本第一次去见闺女的时候，小姑娘就紧紧抓着那小男生不放呢……但是这发展确实有点快了。
    查尔斯禁不住把谴责的目光投向了托尼，那眼神白纸黑字写出来就是‘你看看你都怎么当爹的，闺女带着男孩在你房间里搞，你怎么就不看着点呢！太没用了！’。
    托尼看明白这眼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愣愣的蹦出一句：“这关我什么事，她都说了是她上他！我还能怎么办？拖着她走不让她上那瘦猴子不成！？”
    “我的天啊……”史蒂夫觉得自己有点崩溃，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挖到了宝藏，结果发现这宝藏每一块金币上都刻着别人的名字，嚣张的告诉他这些都不属于他，他若带走就是盗窃。
    “我发誓我没碰他。”苏秦却忽然特别真诚的举起了一只手；“以及他并不是我男友，我当时只是很不爽你居然觉得，那家伙有可能对我做什么，我承认我有点过激了，但我这的没干他，引诱未成年这样违法的事，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公民是不会干的！”
    “……事实上，你也是未成年，苏茜。”娜塔莎有些坏心眼的看了一眼史蒂夫之后，热情为苏秦科普；“你该知道，两个未成年之间，只要互相愿意，做好防护措施其实并没有什么，只要你们相爱。”
    “等等，娜塔莎。”史蒂夫觉得这位妈妈的教育方针略有问题啊；“你这个说法并不对，他们都还小，我认为这个年纪就谈爱对他们而言过于沉重，苏茜，我建议你慎重一些，爱并不是轻松的，也不能趁兴而起，等你真的长大以后再去接触，会更好。”
    “所以史蒂夫你认为。”苏秦忽然直直的看着史蒂夫蔚蓝的眼眸；“现在的我如果爱上某个人，只是兴趣使然，或者是青春期的冲动，现在的我在感情上只是个没有想过责任，也不会计划未来，制动的嘴上说说情话的小屁孩？”
    史蒂夫被那双铬绿色眼眸里满满的坚定所震慑，他能感觉自己心底里有着某些微妙的情愫在挣扎，但他无法确定那些感情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有些动摇的眨了眨眼转开目光不看她，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说道：“……不，我只是觉得，也许你该，我的意思是……”
    “我们打扰了吗？”忽然出现在门口的三位苏秦的老熟人打断了史蒂夫，其中一人正紧张兮兮地看着病床上的苏秦，浑身流露出一种被主人遗弃多时的茶杯犬气质，既可怜又可爱，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心生怜意，在跟苏秦目光交错的那一刻，他有些紧张到胃痛的用拳头揉了揉自己的胃，而后腼腆的笑了笑：“嗨，苏茜……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苏秦目光温和地弯了眉眼：“因为你及时找到了我啊，瑞德。”
    那一刻，查尔斯抬起了头打量了一番那位年轻的探员斯潘塞·瑞德，与此同时娜塔莎也用眼角余光看了看那个身形修长却有些瘦弱的探员，甚至托尼也抱起了胳膊警惕地盯着这名探员。
    来自多人的目光注视让瑞德有些紧张的抓了抓自己挎包的肩带，察觉到有人在打量瑞德的摩根和jj互相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那‘来自长者们的关爱啊’的讯息，而后jj毕竟偏心自家人，率先发声说道：“你感觉都还好吗苏茜？”
    “宝贝小公主，你真的把我们吓坏了。”摩根还是一贯的口花花，以至于他话音刚落罗根就对他露出了不太友好的眼神，而摩根因为没看到而继续浪着道：“你不知道我身边有个家伙当时都吓哭了，甚至有几分钟他站都站不起来……”
    “不，我站不起来是因为当时受到了某种冲击，我没有吓到腿软谢谢！”瑞德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个语言陷阱的跳了进去，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
    “我没说是你，小家伙。”摩根摊了摊手，特别无辜的看着苏秦；“你听到了，我说的是某人。”
    “我以为你对这种场景应该很习惯……”苏秦显得有些抱歉，而她说的话显然刺激到了瑞德，瑞德几步走到了病床前俯瞰她，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是的我非常习惯，即使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我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因为是你躺在那所以我才失了水准，这真是太丢脸了，因为我想起来是我推荐了汉尼拔给你，在当时的冲击感下，巨大的愧疚让我失去了理性，暴露了人性上的缺陷……”
    “别跟我长篇大论了。”苏秦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她头疼有后悔的样子让瑞德稍微心里舒服了些，而她接着说道：“以及，别忘了你曾告诉我，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预知能力，任何事情发生了，该后悔检讨的是犯罪者，我们都不知道汉尼拔会对我做什么，这件事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必然关系，如果你说后悔介绍他，我也许还要说我后悔当初不懂伪装，我该更像普通女孩一样，这样你就没机会介绍他不是吗？”
    瑞德有些愣愣的看着她，而后者为不善与异□□际的探员恢复了一贯的腼腆，他微微低下头，卷曲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窝投下阴影：“……你的反驳能力令我惊讶，你有一副好口才苏茜。”
    “因为我的基因提供者里大多数都是口才专家。”苏秦开了个玩笑，而后看向jj；“再闲聊下去不会耽误你们的进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几分钟的时间而已，但如果你愿意现在开始，我会很感激你。”jj一脸真诚的掏出了笔录；“毕竟从案发到现在，我们整个小组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休息了，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苏茜。”
    “很高兴我能帮得上忙。”她如此说着微微笑完了眉眼，铬绿色的眼眸因为睫毛的阴影而加深许多，仿佛是深墨绿，深海中不见光的色泽一般暗沉。
    本章提要——
    本章含有两项重大伏笔，具体是哪两个我就不细说了，不然就不是伏笔了。
    痛经让我无法入睡，我索性码字，居然意外的能搞出新章节我也很惊讶。
    上章预告下章终于能出来了，我也是尽力加快进度了，要不是为了解决一些伏笔为了以后做安排，我也不至于一拖再拖qaq
    宝宝痛死了呜呜呜呜呜呜，继续打滚去了，希望大家看到更新后能爱爱我qvq【专业撒娇一万年的作者】
    ☆、第八十章【捉虫】
    在开始对苏秦进行了解情况前，病房进行了清场, 这涉及的案件毕竟不宜对外公布太多, 在场的人里和苏秦之间没有法律上所认可的监护人关系, 所以没有权利留在苏秦身边陪同进行笔录, 尽管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不情愿，然而苏秦说了句‘那不如你们给我妈妈打电话，让她来陪我。’之后, 这群人顿时宁可滚出去等着, 也不想感受苏秦再他们面前跟格蕾娜秀恩爱的模样。
    “他们都很爱你。”jj知道了苏秦的特殊性，或者说整个小组成员都知道了，加西亚因此有些低落, 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工作, 为此霍奇不得不陪同加西亚一起去了心理辅导，在他们普遍的基础认知里, 他们愿意为苏秦的处境会异常尴尬甚至被动，但亲眼见到之后，却又隐隐感到了几分安慰；“看来你这一天一夜并不那么难熬。”
    “伤口, 麻醉失效到现在多久了？”瑞德不是非常确定苏秦伤口缝合的时间；“现在还是很疼吗, 我看到那个女士喂你吃苹果来着，还是不能动吗？”
    苏秦举起了双手, 让瑞德看到她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同时转动了手腕并握了握拳头：“实际上我不怎么疼，并且活动自如，但是娜塔莎觉得我需要被照顾……事实上这一天一夜我相当难熬, 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瘫子，这真是让我羞耻。”
    “噗哈哈哈！”摩根没忍住笑出了声；“别羞耻，宝贝儿，你只要微笑享受就好了，虽然这货肯定很多人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谢谢……这个词我也说的很多但是，你知道我很真诚。”苏秦挑了挑眉毛，可爱又俏皮，整个谈话气氛，在她跟摩根这样的互相耍宝调和下，变得非常的轻松。
    “当然。”摩根冲她眨了眨眼。
    jj把那张明信片拿了出来，它被装在透明的证物袋中，隔着那透明的塑料苏秦看到了上面的铅笔画，jj把它递给她：“这个，你有印象吗苏茜？”
    苏秦将它抓在手指间静静地凝视，那是她在课堂上画出的来，翻看着米莎的记忆故事书，一边被那段记忆腐蚀，一边颤抖着灵魂画出来的：“……是我画的。”
    瑞德微微张大了嘴，大约只是一个弹指之间，他嘴里发出了声音：“听着苏茜，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这幅图画上的城堡在六十年前就因为大火而遭到毁坏，并且之后再次修复也完全改变了原貌，我们能找到的相关资料也仅仅是立陶宛博物馆里的一幅油画，你出生于十五年前，你的出生记录还有成长相关痕迹，从未出国，更没有接触过任何立陶宛方面的东西……”
    “我知道你的意思，瑞德。”苏秦忽然把手覆盖到他的手上，目光镇定而坚定地注视着他；“我知道这很难接受，科学理论遭到了冲击，事实上我一开始也觉得非常恐慌，我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另一段人生记忆，而且它来得很突然，就在我和汉尼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他的会谈室里睡了过去，梦到了一些很凌乱的东西，随着接触变多，那些梦境才终于连贯起来……”
    “等等！”瑞德忽然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他打断了苏秦的同时大脑快速的计算着这个概率，而后他紧紧盯着苏秦的眼眸问道：“你是说，你是从跟汉尼拔第一次见面后，才开始逐渐梦到那些记忆的？”
    “对，我想这就是所谓兄妹之间的羁绊……”苏秦微微蹙眉，像是悲哀又像是陷入回忆似的勾起唇角；“和他相遇后，我沉睡的记忆才开始苏醒过来……”
    jj意识到的瑞德想做什么，她严肃的思考了一下汉尼拔所拥有的学位，不得不承认瑞德的猜测是极有可能的，可如果一切是瑞德所想的那样，为什么最后汉尼拔会出现那种极为震惊的情绪崩溃状态？
    “我大概能知道怎么回事了。”瑞德忽然说了这么句话，注视苏秦的目光充满了疼惜；“苏茜，汉尼拔不是你哥哥，他不是。”
    “不，他是！”苏秦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有些激动的看着他说；“我记起来了，我们一起长大的城堡还有一起生活过的木屋，是我不好，我没有完成答应过陪他一起去更多地方的诺言，我死得太早了，我抛弃了他，让他一个人孤独了很多很多年……”
    “不，苏茜，那不是你的记忆。”瑞德握住她的手眼眶微微泛红，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看着她说：“那是他催眠了你强行植入你大脑的记忆，他确实很爱他的妹妹，所以为了让他记忆里的妹妹重新回到身边，他对你进行了催眠……”
    “不可能！”苏秦甩开他的手有些恼怒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否定我，因科学无法解释所谓的灵魂所以你觉得我说的话都是疯言疯语吗？那就是我的记忆，汉尼拔是我的哥哥！”
    “嘿，瑞德别这样，她才刚醒过来，这件事以后再……”摩根意识到这样下去苏秦很有可能情绪崩溃，试图阻止瑞德继续把残忍的真相摊开给她看。
    然而瑞德却非常坚定，他再次抓住苏秦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进她颤抖的眼瞳：“那么苏茜，你记得除他之外的人或物吗，你记得米莎跟汉尼拔的父母吗，记得米莎是为什么死的吗，你们一起住过的木屋是哪里的木屋，你们共同经历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苏秦的目光忽然就僵直了：“……我……”她像是在努力的去回忆瑞德提问的相关答案，可她的眼神越来越慌乱，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双铬绿色的眼眸在几秒之间盛满了泪水：“……不……他是我哥哥……他是的……他为了我才不停流浪……”
    瑞德上前几步将她揽入了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目光沉痛而怜爱地注视着她的秀发；“冷静下来苏茜，没关系的，汉尼拔是非常优秀的催眠师，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可以抗拒他的迷惑……仔细回想一下，你们每次的会谈，他都给过你什么，有什么特定的动作或者别的什么……”
    苏秦的身体有些颤抖，目光却晦暗如同深渊：“……我每次去，他都会为我准备甜点，在我们谈话过程里，他会一直注视我的眼睛……”
    “你，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割开手腕吗？”瑞德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个问题，他根本不相信是苏秦自己对自己下的手，一只手受了伤的情况下还能再去割开另一只手，并且作为一个跟没有任何医学专业知识的人，苏秦怎么可能如此精确的一刀就割到静脉，切割手法还如此的老辣，是竖切，而不是一般完全不懂医学知识的人的横切。
    “……那天很突兀，我们原本是周六才见面的，但他突然说要给一个人送礼物。”苏秦说的有些慢，大约是一边回忆细节一边说；“他说是很重要的人，他需要一些意见帮他，所以我提前跟他见面了……他在会谈室里放满了百合花，那是……那是米莎喜欢的花，我以为他收到了我上一次塞进他邮箱的明信片，他知道了我是谁才准备的……”
    瑞德松开了手臂低头看她，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是说，明信片是你和他上一次见面时候放进邮箱的？”
    “对，怎么了吗？”苏秦有些疑惑他怎么问到了这个，微微茫然的看着他。
    而瑞德几乎是立刻的相同了所有的问题：“你进入会谈室以后，是一直保持清醒的吗？”
    “…我，应该……是吧……我不太确定，我总觉得自己像做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娜塔莎告诉我我差点死了，因为汉尼拔……我，我以为他恨我……”苏秦陷入了低迷的模样，像是愧疚极了；“我没有实现诺言，所以他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