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我知道她是她妈妈！”托尼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起来；“我还知道在她心里，她妈妈比她所有一切都重要，我只不过是觉得，也许她能挤一点时间给我，就像放学后她用来打工的几个小时，或者现在她这样特殊的时候，我可以给她三倍的时薪，给她所有的帮助，像我这样大方又和善的雇主……”
    托尼一路絮絮叨叨的把孩子抱进自己的卧室，然后将那小小软软的孩子塞进了被窝里，他坐在床沿温柔的注视她：“……我不会跟你妈妈抢你，她抚养了你那么多年，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不比我少……我只是，只是想再多跟你待一会儿……”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也许是怕吵到沉睡的孩子，也许是想说服他自己。
    史蒂夫他们并没有继续跟着托尼走，这里是他的家，他们还是懂得要尊重主人家隐私的，更何况小辣椒还在对他们虎视眈眈呢。
    把史蒂夫跟罗根、彼得三人带到楼下客厅，小辣椒客气地微笑着问他们需要喝点什么，史蒂夫表示一杯热茶就好，彼得犹豫了一下说需要一杯拿铁，罗根觉得自己一个人喝酒很无聊，于是放弃了最爱选择了巴西咖啡。
    “你朋友又说，格蕾娜大概什么时候会到吗？”史蒂夫再等热茶来时，决定把这件事梳理一下，看看到时候应该怎么应对；“……格蕾娜，对于苏茜的事情知道多少？”
    “哈利会坐他家的飞机去接格蕾娜……”彼得觉得头痛欲裂，他确信如果格蕾娜发现苏秦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崩溃大哭，而这会让苏秦感到自责愧疚，她会很痛苦，这是他不愿意看到发生的局面，他不想再看到苏秦痛苦，明明都不是她的错，可所有的一切发生最终却还是会让她痛苦不堪，这让彼得心里也都跟着难受；“格蕾娜阿姨应该是全都知道的，她会去农场……我觉得应该也是苏茜在考虑过很多方面后安排的。”
    “那么。”罗根挠了下手背，他紧张或者觉得不安的时候会有些下意识的依赖那玩意；“我们呢……我是说，她知道苏茜已经跟我们这些家伙遇到了吗？”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彼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苏茜应该是不会主动跟她说的，苏茜很在乎格蕾娜的感受，如果告诉了格蕾娜，就意味着会然格蕾娜担心你们对她的态度究竟如何……”
    “难道除了那个老年中二病之外，我们之中还有谁对她不好？”罗根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夸张的左右扭脸张望，仿佛是在寻找这谁一样；“也许我眼拙，我没看出来还有谁。”
    “正是因为都对她好才担心吧。”史蒂夫几乎想叹息；“……任何养父母对于领养孩童，其实都并不会愿意他们继续跟亲生父母有所接触，除了担心亲生父母也许对孩子没有任何的好感，更担心的就是对孩子过于的好……格蕾娜大概在害怕苏茜会因为你们对她好而产生动摇，她对苏茜的爱不比你们少，这会让她更容易害怕失去苏茜……”
    “就是这样！”彼得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史蒂夫，他觉得自己的偶像真是太聪明太棒了；“苏茜很重视格蕾娜，她不享有任何事情会让自己的母亲担心或者不安……她也喜欢你们，只是，只是你们懂的吧，就那种好像是爸爸妈妈闹离婚了，问她要跟谁一样……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她又不能把自己切成两半！”
    “没人让她选择什么。”罗根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血肉中隐藏的利爪有些蠢蠢欲动，他就把双手交错着握在一起，指腹隔着皮肉按压住那危险的东西；“我可没说过我想认回女儿什么的话，她想要怎样生活就怎样，我不会干涉，也无权干涉。”
    小辣椒把三人选择的饮品端了过来，恰好听到罗根的发言，略有些意外但却更多是赏识地看了他一眼：“罗根先生，你比起某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成熟多了，你的态度说不定反而让苏茜更喜欢你一些。”
    被小辣椒评价不成熟的托尼还静静坐在床沿，握着小姑娘的的一只手，轻柔的摩挲着她有些圆润的小手掌，他在思考怎么跟格蕾娜会晤，他该怎么说话才能让格蕾娜能不那么讨厌他出现在小丫头的世界，以及怎么说才可以让那个普通的母亲对于孩子目前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放心些，格蕾娜如果担心的哭出来，小丫头醒来知道了肯定也会不好受……
    比如他要先保证绝对不会跟她强监护权，他只是想作为孩子的父亲对孩子履行抚养义务；比如他想争取孩子的探视权，不要求很多，一个月一次都就好了，他可以保证不频繁的跟孩子见面，反正他能再拍无人机偷偷拍……
    伟大的斯塔克做了那么多的让步，是不是能让那个母亲觉得安心许多呢，又是否会理解他的慷慨并接受他的友好提议呢？
    托尼始终拿不准，因为他试着换位思考以后，他竟然觉得不管多少好提议，他都不想让小丫头跟其他的所谓亲生父母接近，因为他会害怕孩子心中他的地位被动摇，如果渐渐孩子更喜欢亲生的父母怎么办？他们才是真的一家人，他们血脉相容，而自己只是抚养了她……
    托尼在换位置后才意识到格蕾娜不安又绝望的心情，那种即使多么深爱，可如果自己无法保护到她，也给不了她更多优渥生活，而孩子的亲生父母可以的时候，身为父母想要成全孩子，又舍不得她离开的心。
    托尼甚至猜测格蕾娜来这里的真正意图，也许并不是探视孩子安慰那么简单……
    而事实上他猜对了。
    格蕾娜对递给她一杯温拿铁的哈利微微笑了下，爬着几根细纹在眼角的深棕色眼瞳里蕴含着温柔慈悲，成熟中年女性的温婉气质在她身上浓郁而春香：“谢谢你，哈利。”
    “不客气……”哈利有那么一瞬间联想到了他的母亲，对着格蕾娜的表情也越发柔和；“苏茜应该是没什么事的，我刚刚联系到了斯塔克先生的私人助理，波兹小姐说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她现在只是还在睡……如果阿姨你不介意，他们提议你可以跟苏茜一起在斯塔克别墅里休息一晚，明天再离开。”
    “不，不用了。”格蕾娜温和的笑着，眼底一片明朗毫无动摇，即使她感觉呼吸进入身体里的空气如如此的冰冷，几乎让她的心肺都麻痹了，“我只是说明一些事情，就会离开。”
    格蕾娜从未如此冷静，她把需要说明的很多东西都罗列出来，有些多，但她尽可能的删减了，她也是罗列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照顾那个孩子遇到过那么多的情况。
    从她小小孩不会爬，到现在她已经独立撑起一片天把她这个母亲挡在身后保护起来……时间竟然走得那么快，快到她还没做好准备，就要松开手放她去自由。
    格蕾娜仔细的回忆着和那个孩子相处的每一分钟，她想她要告诉那群新手爸爸妈妈，苏茜确实不太像别人家的孩子，很多孩子受伤受挫会哭泣，但苏茜只会发火更可能会直接跟别的孩子发起冲突打架，这并不是因为苏茜很凶残，而是她似乎认为，如果被别人弄得心里很难受，就要让那个人也难受，这样大家都难受了，就会懂得之前的行为是错的了……
    苏茜有点虚荣心，一个人有了新玩具她不会有反应，很多人都有就她没有的时候，她才会想要获得那个别人都有的，所以这种虚荣心其实并不让人讨厌，只是她这个妈妈比较失败，她给不了她……但以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吧，毕竟斯塔克工业那么有钱，那个人一定可以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吧。
    苏茜喜欢跳舞，街舞现代舞都喜欢，在博纳特还在的时候，格蕾娜曾送苏茜上过几年的舞蹈班，她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惜博纳特走后家里经济拮据了，格蕾娜只能委屈孩子放弃了这项天赋，艺术方面的学费真的太昂贵……而今后苏茜或许有机会重新学习她喜欢的东西了。
    苏茜喜欢鲜艳的颜色，但在衣服上总习惯穿耐脏的，因为知道自己会忍不住跟人打架的冲动，所以耐脏耐磨的衣服更适合自己；不喜欢穿裙子，觉得裙子妨碍了她高抬腿；喜欢吃西红柿，打成汁喝也很喜欢，还喜欢吃冰镇的哈密瓜，不切片的那种，苏茜吃哈密瓜喜欢就直接切两半冰镇起来，过几个小时拿出来用勺子挖着吃；爱看恐怖r级电影胜过哈利波特类型的儿童片……
    今年夏天后开始的苏茜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就像是前一晚的争吵让这个孩子突然领悟了什么，苏茜长大了，懂事了。
    却更让她心疼了。
    如果自己能更有本事一些，假如她能有一份轻松体面就能赚很多钱的工作，那孩子本可以向其他女孩一样，尽情的打扮自己挥霍青春，她的孩子就可以拥有跟其他女生一样的智能手机，和朋友一起玩脸书发布自己快乐时的精彩瞬间。
    格蕾娜一直都知道自己能给这孩子的有限，太有限了，她甚至不怎么会交到她功课，从那孩子很小的时候，如果博纳特有工作回不来，苏茜就只能抱着作业去找隔壁家的皮特罗，后来皮特罗一家子搬走了，苏茜就干脆不写作业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陪孩子玩耍，只能等着博纳特空下来以后，博纳特带着她们一起去一些地方……
    到后来博纳特都不在了，她为了生计忙于奔波，更加和孩子缺少了相处，如果不是苏茜自己忽然懂事了，苏茜努力的靠近她拥抱她，格蕾娜几乎只能站在原地焦急看着自己和孩子之间越走越远越来越大的鸿沟。
    可就是因为看着苏茜不停努力的走近她，又为了保护她而独自面对一切……格蕾娜才知道自己还可以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那些她给不了的做不好的，那些人能做到能做好吧……如果还能给你什么，不管她会多难过多后悔多寂寞，她都愿意给。
    托尼感觉握着的小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有些紧张的看着闭着双眼的孩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呼唤一声：“苏茜？”
    睡梦中的孩童似乎做了不太好的梦，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眼皮下的眼珠有转动的痕迹，但却没有睁开眼睛。
    托尼紧张的看着她皱眉的模样，想着不会是噩梦吧，会不会吓到了，要叫醒她吗，他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只能笨拙的凑过去在孩子身旁躺下，小心不弄出太大动静的搂住她：“别怕爸爸的小宝贝儿，爸爸就在这，爸爸会帮你打跑怪兽，别害怕……”
    苏秦感觉到了温暖源，本能的蹭过去依偎着温暖让自己能觉得安心些，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似乎是父亲在叫唤她醒过来，她依稀的想起来似乎今天是父亲约定带她去游乐园的日子，但是她浑身都好酸痛，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吧，感冒或者发烧之类的，总之浑身难受。
    这让苏秦很委屈，虽然她答应了一定会早起，可是现在她真的起不来啊，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就摸索着抱住父亲的胳膊，声音香软带着几分感冒后的后鼻音说着：“……爸爸，我们今天不去了好不好……我生病了，你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托尼觉得所有时间都静止了，他愣愣的睁着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孩子软软的后鼻音，以至于他都忽略了后面的那些听不太懂的话语，只集中在两个字音上——
    ‘papa……’
    简短的字音却如同这世上最动听的词汇，有着绝对令人感动的力量，仿佛所有努力都获得了最好的回报，让人几乎动容的泪如雨下。
    托尼红着眼眶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将脸颊贴着她的小脑袋，轻轻拍付她的背脊，他想说很多话给她听，却最终因为话太多而堵住咽喉发不出声音，只好就这样静静抱紧她给她温暖的怀抱。
    苏秦感觉到父亲抱紧了自己，这是很难得的，大多数时候父亲不太喜欢她撒娇，几乎都不怎么跟她有身体接触，偶尔的大发慈悲带她去玩耍，也从不牵她的手，就像只是个负责看护她出来放风的狱警一样，只看她自己去玩各种项目，但却从没有陪她一起参与。
    能被父亲拥抱的感觉太美好了，苏秦情不自禁的也抱紧了他：“爸爸……i love you……”
    因为太害羞了，苏秦用英文来说出了那句话，然后就把脸埋在父亲的胸口，感觉心跳如雷脸颊发烫。
    “……i love you too……”
    然后苏秦听到了父亲那带有几分压抑颤抖的声音，似乎是要哭了，甚至连胸腔都微微振动，让她听见了他胸腔下心脏沉闷的跳动声。
    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但她很高兴听到父亲说爱她，这让她瞬间决定原谅父亲从前对她的一切冷暴力，甚至包括父亲没跟她说一声就带回家的继母，苏秦还打算为了父亲的这句话，以后对那位继母态度也温和一些，她猜测着父亲的变化也许那位继母也有功劳，作为一个有恩必报的人，苏秦当然不会对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她开开心心的想着那些东西，逐渐意识变得沉重而涣散，终于又再一次沉沉睡去，只是这一次她梦到了父亲带着她还有看不清脸的母亲一起坐海盗船，海盗船升的好高，她吓得尖叫的时候，爸爸妈妈各自握住她的一只手陪她一起尖叫……
    她终于不是一个人抓着自己的手尖叫，有人握着她陪她一起感受肾上腺甲素分泌带来的刺激，然后牵着她下船摸着她的头说开不开心，要不要再玩一次……
    本章提示——
    一拖再拖的狼叔打脸这次是真的可以期待了，格蕾娜还有十五秒抵达战场qvq
    小师弟斯特兰奇成功跟小师姐初次会面，将来他还会跟师姐姐不停见面并被……无限制的疼(qi)爱（fu）
    拔叔的法庭开审下一张应该能被我吐出来了，应该→_→
    下一章读作十人爸妈英雄副本，写作‘女儿失忆了我们能怎么办’求助帖。
    好了，我接着躺下了qvq
    我期待的长评，还是没有影子呜呜呜呜呜呜好委屈qaq
    ☆、第八十五章
    托尼被贾维斯唤醒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他睁开眼后惯性的想直接右手撑着身体做起来, 却因为忽然感觉到手臂上的小小压迫重感而猛地停止自己的动作。
    差点把宝贝闺女吵醒了——托尼心有余悸的放缓了动作, 小心观察着孩子安稳的睡颜, 轻缓的抽出自己的给她当枕头的胳膊, 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直到离开房间来到屋门歪，他才松了口气的压低声音与贾维斯对话：“已经到了？”
    “是的, 小姐的养母现在已经下飞机, 大约三分钟就能来到别墅门口，sir，我需要提醒您一点, 小姐刚刚似乎是在说梦话, 以及，她的梦话说的是中国语。”
    托尼的眼神微微凝注, 随后恢复了若无其事，他开始思考的是自己就这样穿着睡皱的衬衣跟格蕾娜女士见面，是否不太礼貌：“那有什么, 她本来就在一家中国餐馆打工, 也许对于中国文化的热爱，让她在梦里也努力学习中国语呢。”
    “感谢您的解释, 原来人类喜欢什么的话，就会梦到什么，这真是个有趣的现象。”
    “不客气。”托尼抓紧着时间下楼，边走边用手扯了扯衬衣上的褶皱, 试图让这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衣服恢复平整。
    而楼下的波兹早在听到贾维斯汇报格蕾娜已经走上台阶的时候，就站起了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确保整洁后走到了大门前开门，露出得体的微笑看向正要伸手按门铃的格蕾娜：“您好，格蕾娜女士，我是佩珀·波兹，托尼·斯塔克的助理，很高兴您能来……”
    “不用那么客气，我只是……”格蕾娜斟酌了一下言语，微微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只是来跟他聊一下关于孩子的问题……我想着也是他最想跟我谈的对吗。”
    “但他绝对不是想要剥夺您的监护权。”小辣椒尽可能地想帮助托尼刷一些好感度出来，能让托尼可以有更大的几率获得这位母亲的认可，她把人引进门来礼貌地问对方：“已经那么晚了，或许你想喝点什么或者吃点什么吗，苏茜还在睡着，托尼应该很快就会下来，需要你稍微耐心等他一会……还是你想上去看看孩子？”
    格蕾娜跟着小辣椒的后面走进这间装潢简易风的别墅，她看到墙上挂着一些她根本不懂寓意是什么的抽象画，那些家具澄亮的泛着光，庞大的厅堂几乎是她跟苏茜居住的那间房屋的三倍以上。
    知道一个人有钱跟见识到塔多有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格蕾娜现在就被这种庞大的有钱冲击波震撼着心灵。
    但她尽可能的控制住了自己这种震撼的表情露出来，并极快的收回对这间屋子打量的目光，让自己的思绪专注在接下来会面临的谈话上，也及时的回复了小辣椒的提议：“谢谢，给我一杯热咖啡就好。”
    “你喜欢奶味重一些的还是纯咖啡？”小辣椒决定自己手冲给她，但是要确定她的口味，希望她能喜欢她的手艺。
    “纯咖啡吧。”格蕾娜说完后笑容越发柔和了些，她能感觉到眼前女性对她的友好，这让她心里放松了一些。
    两人终于走到了客厅这边，小辣椒看着那三个站起来的人，彼得有些紧张兮兮的缩着脑袋，看见格蕾娜的那一刻就乖乖问好：“晚上好格蕾娜……”
    而格蕾娜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目光笔直的看向了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人，眼睑微微有些僵硬后猛地开始颤抖，她微微张开了双唇帮助鼻子一起呼吸，但极快加重压在胸口的闷痛让她浑身都开始颤抖。
    小辣椒并没有察觉到格蕾娜的异样，她笑着侧过身给格蕾娜介绍其中的两人：“那位是史蒂夫·罗杰斯，苏茜工作地方的同事，以及那位是……”
    就在小辣椒将要说出罗根名字的瞬间，站在她身侧的格蕾娜忽然超前快步走去，在所有人有所反应之前，格蕾娜笔直的冲向了罗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挥出了自己的手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场的人均瞠目结舌的看着罗根被打得侧过了脸，小辣椒甚至下的捂住了嘴瞪大了双眼看着格蕾娜。
    刚走到客厅外的托尼也是惊呆了的看着那个一上来就给了罗根一巴掌的女人，然后赶紧唤醒了手臂上的红外感应，他真担心罗根一个憋不住一爪子朝着格蕾娜脸上呼，要真那样他只能一炮把罗根的手炸了。
    然而就在罗根有那个念头的时刻，他被女人颤抖的质问给彻底镇住了。
    格蕾娜几乎是冲牙齿缝里挤出那些音节，声音太过用力甚至都有些偏破音的嘶吼着：“该死的你不是死了吗！”
    罗根怔愣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性，女人的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她瞪视他的眼眸里有泪水在摇晃，却为了不掉眼泪而拼命睁大了眼睛，她似乎非常的愤怒又像是非常的委屈，这么死死地瞪着他几秒之后女人又忽然朝后退：“你没死……你没死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哦天啊……你居然就这么躲了起来……苏茜那么需要你，我那么需要你你居然躲了起来！你这混蛋！”
    格蕾娜咆哮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抓起了茶几上的咖啡杯朝着罗根的脑袋上砸，想使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让这个男人头破血流，也许只有让他痛到哀嚎，才能让他感受到她的绝望。
    但一旁的史蒂夫及时的握住了格蕾娜的手，他大约想到了某些事情，为此不得不挺身而出：“请冷静，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女士。”
    “还能有什么误会！？”格蕾娜用力甩开史蒂夫握住她手腕的手，表情歇斯底里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罗根，泪眼朦胧的控诉着：“他就在这，活生生的站在这！他根本没有死在那场爆炸中，可是他却再也没回来，他让我，让我的孩子因为他而崩溃……天啊你是怎么做得到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因为你得死，因为你会不来了，变得阴沉敏感脆弱……你知不知道她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
    任何和你有关的一切都能让她尖叫，她会在任何情况下想起你然后崩溃的爆发过渡呼吸症，她被折磨的脱发暴瘦，她爱你比爱我更多！
    可是你！”
    “格蕾娜……不是的，罗根先生应该不是苏茜的爸爸……”彼得拦在罗根前头试图说服格蕾娜冷静下来。
    但格蕾娜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愤怒还有委屈之中：“哈，你还换了一个新名字……你怎么不干脆把你这丑陋的嘴脸一起换掉！我宁可你真的死在那场爆炸！你既然走了就别再出现啊！你现在是想怎样？苏茜到底是你从哪里带回来的！？你是不是想把她带回去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敢动我女儿一下！我跟你同归于尽！！”
    “我不会带她走。”罗根到底没有亮出爪子，而是用手揉了揉自己被打过的面颊，热辣辣的痛感让他火气不停的翻涌，但他却咬着后槽牙让自己忍住；“我也从没改过名字，我是罗根·豪利特……我确实不认识你，我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妻女。”
    罗根蹙着眉头定定的看着格蕾娜，目光中跳跃着火焰却十分坚定：“我会为我的家人去死，但我不会抛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