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幕 倾诉

    林舒乔的心跳越来越快, 沉沉地一下下撞击着胸腔，薇安的气息仿佛最甜腻的热浪，湮没她的急促的喘息, 让她再也无处遁逃……
    她的手臂不由用力，失控般地将薇安搂得越来越紧。
    薇安坐在桌上，修长的双腿勾住她的腰，抬起林舒乔的下颔, 吻得越发主动与投入。
    林舒乔闭上眼，脑海里掠过无数迷乱的记忆画面, 喜极而泣的泪滑落在唇边……身体被某种强烈的力量驱动, 发烫的指尖轻轻滑入薇安的衣角，两人拥吻在一起, 动作激烈而又温柔, 薇安顺势抬起手甩掉上衣, 只剩一件性感媚惑的黑色胸衣。
    薇安低声重复：“要我。”
    沙哑而柔软的呢喃让林舒乔实在是受不住了, 她脸色绯红, 轻喘着说道：“好……好久没见你，怕是要生疏了。”
    薇安笑着催促：“不要紧，快点。”
    林舒乔陷在她这个笑容里, 她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薇安这样笑了。她望着她，指尖缓缓穿过她乌黑微卷的发梢, 绕到耳后, 沿着她细腻的脖颈线条慢慢下移, 每一寸肌肤都想占有……
    她的一呼一吸，一个蹙眉和一个微笑，都能拨响身体里最隐秘的那根弦。
    眼前这个女人，林舒乔觉得自己还能心动一万次。
    薇安的身子从桌角滑下来，林舒乔不间断地吻她，两人转到狭小的床铺，林舒乔扶着她的腰躺下。
    薇安凝眸看她：“身体都好了吗？”
    林舒乔莞尔一笑：“好了，强壮着呢。”
    这床实在躺不了两个人，她跪伏在薇安身上，两人长发纠缠在一起，“等等，”薇安忽然抵住她柔软的唇瓣，问道：“刚才在大门口，你原本想问我什么？”
    林舒乔起身下床，从黑色背包里拿出那张入狱登记表，交到薇安手里。林舒乔指了指那张照片，深深看着她，眼角渐渐湿润。
    她的眸子里只映着薇安的轮廓，入骨的思念，一点点化作星河般温柔的光芒。
    “我想问，你见过我的妻子吗……我找了她好久，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知道。”薇安动情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叹道，“两年八个月零十五天，她一直都在，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原来薇安一直细数着分别的日子，每一天都记得。
    林舒乔俯身吻住她的唇，唇色冷艳，泛着饱满欲滴的光泽，舌尖辗转深入，一点点掠夺朝思暮想的甘甜。薇安闭上眼眸，紧紧抓着林舒乔的衣角，身体不受控地与她贴紧，呼吸都带着颤栗的尾音，溺水般丧失自我。
    一整个下午，两人忘我地亲昵着……阳光在窗外不断变幻，本就闷热的空气几欲沸腾。
    分开以后干涸如荒漠的心终于得到宽慰，重新润泽，开出了绚烂无比的颜色。
    林舒乔倦极了睡去，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像做了一场绮丽的梦。她再次醒来时，房门虚掩着，外面的透进来的光已是黯淡的暮色，薇安正好推开门，高挑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塑料袋。
    林舒乔慢慢支起身子，薇安打开桌上的台灯，把两碗汤粉放在桌上。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林舒乔笑着看她，脸颊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你竟然，还能下床……”
    薇安走到床沿，弯下腰，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吃饱了再继续。”她的眼眸很认真，有燃烧的火光跳动。
    林舒乔低着头，羞涩极了：“我，我先去冲个澡，太热了！”说着她人已经跳下床，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奔向卫生间。
    林舒乔洗完澡，踩着薇安的拖鞋出来了，细长笔直的双腿莹白胜雪，湿漉漉的头发还冒着热气。她穿着中央市场刚买的那套丝质短袖短裤，满身都是波西米亚风格的印花，别有一番风情。
    “你这衣服很有本地人的感觉啊，”薇安忍不住笑起来，“换成裙子就更好看了。”
    “不要。”林舒乔红着脸，走到桌前坐下，打开热气腾腾的汤粉。“本来我还想着，找完这两个工地正好去夜市吃晚饭。”
    “现在你在这儿，我哪里都不去了。”
    薇安打量着她：“你愿意留在这里么？”
    “当然。”林舒乔嚼着米粉，拿着手机在薇安面前晃了晃，“我已经把这里的位置发给了莫秋镝，她们很快就会有办法的。”
    薇安始终笑着看她，两人面对面埋头吃饭，一大碗汤粉很快见底了，林舒乔端起塑料碗把汤汁全喝了，心满意足。
    她放下碗筷，长久地看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一样。薇安伸手把头发撩到耳后，雪白的颈间露出了几个明显的吻痕，妖娆动人。
    “薇安，你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低柔的声音透着无限缱绻，薇安心念一动，紧紧握住她的手：
    “傻瓜，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我是军人，环境艰苦点没有关系，只是……这里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要先委屈你了。”
    林舒乔看了一眼那张上下铺，刚才睡过的地方床单一片凌乱，亲热的时候她好几次差点滚下来，但只要能找回薇安，睡地板都可以。
    “我不要紧，这两年为了找你，我也没少风餐露宿。”林舒乔起身走向她，目光沉静，“我什么都不在乎。”
    薇安神色一怔，将她紧紧揽入胸口，万般柔情涌上心头：“舒乔，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等我们都变老了，两鬓变白的时候才会再见面。”
    林舒乔摇摇头：“我一天都等不下去，早一天找到你，你就少受一天的苦。”
    “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
    薇安缓缓松开她，手心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滑，十指紧握：“我也是，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
    薇安带着林舒乔去了未完工的大厦，两人都戴着安全帽，乘坐工程电梯到了最顶层。
    两人牵着手走在空旷的顶层露台，夏夜的风和煦温润，视野宽阔，以前隔绝感染者的高墙正在被推倒，重建的建筑星罗棋布。隐隐可见远处湛蓝色的湄公河，河面有船驶过，点亮一江星星点点的光。
    涅槃过后，一个充满希望的，全新的世界。
    “以前我总是一个人上来，无事可做，就是发呆。”薇安说着，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薇安把头靠在林舒乔肩上，迎着夜风闭上眼。她感到前所未有地清醒，内心很充实，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在第九安全区经历的事情，在她们两人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分开的时候日子无限漫长，重逢了再想起来，又会觉得光阴似箭。上一刻薇安割断救命的绳索从四楼坠下火海，下一刻林舒乔就回到了她身边……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连呼吸都如此美好。
    “薇安，”林舒乔紧紧靠着她：“这两年你都在这里吗？”
    薇安叹了一口气：“不是的，最初是去了日本的一个港口，后来又跨越大半个地球被送到秘鲁，待了一年多，就被送到了这里。按照劳工政策的规定，这个地方完工了就会被派去下一个，如果所有的工程都完工了刑期也没有结束，就要送回监狱继续服刑。”
    林舒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我所在的女子监狱，两千个人里只选了两百个人，我是重刑犯，本来是不能去的。我知道这肯定是你们在安排，其他犯人不服，就造谣说我睡了狱警，睡了狱长，把高层全都睡遍了才得到这个名额……”
    她说这些的时候，神态云淡风轻，甚至是自嘲地笑起来：“我是她们深夜色情故事的女主角，是不是很可笑？”
    林舒乔冷冷蹙着眉：“谁编的，告诉我。”
    薇安笑道：“这些言论从来影响不到我，你知道的。”
    林舒出神地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喃喃道：“你只能睡我。”
    略带撒娇的语气又把薇安惹笑了，她起身刮了一下林舒乔的鼻子：
    “不要勾引我。”
    林舒乔主动上前，轻轻含住薇安柔软的唇瓣，非常努力地“勾引”。微凉的夜风吹起她们的头发，天边最后一抹暮色慢慢沉下，宁静的夜晚降临了。
    又一次缠绵的亲吻过后，两人意犹未尽地松开，薇安问道：“其他人都好吗？”
    林舒乔点点头：“大家都很好，秦伟民上将一直没有醒过来，东部防御区成立了新的军事委员会，秦璐混进了联合政府，职位是高级顾问。莫秋镝还是主攻技术，做了战略数据中心的副主任，简晞那个小家伙很上进，跟着张凯寅教授做科研，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她的发展会比我更好，我可能做不了科研了。”
    薇安有些惊讶：“为什么？”
    林舒乔的眼神黯了黯：“后遗症，医生说我不能精神紧张，用脑过度，建议我从事操作性的工作。视力也受到一点影响，长久看东西一定要戴眼镜，记忆力没有以前好，进实验室容易出错……吃东西有一大堆要忌口，需要时间，也许五年后就全好了。”
    薇安心疼得说不出话。林舒乔眼底的落寞稍纵即逝，她站起来，迎着晚风张开双臂，仿佛是在感受一种全新的生活。
    “不是所有人都能治愈，我已经很幸运了。”
    薇安和她并肩站在一起：“舒乔，你是个奇迹。”
    林舒乔的眉眼映着夜色：“我是为了你，才能活过来。”
    楼顶的风越来越大了，薇安怕她着凉，上前挽住林舒乔的手臂，温柔地说：“宝贝，我们回去吧。”
    林舒乔回眸看她，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回去，还继续吗？”
    薇安向她靠近，鼻尖在她的脸颊摩挲，然后点了点头。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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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说：我真的快被摇塌了！
    被锁了一次刚刚修改，能看到的话抓紧时间哦
    还没那么快完结，还有挺多要交代的，都很轻松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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