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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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就退了出去。
    顾磐磐看一眼容初嫣的背影,自是安慰起妹妹:“阿嫤勿哭,姐姐到时召你进宫。”
    两人争吵的事,当晚就传进大长公主耳里,容初嫣现在已过继给大长公主和容定泱,当然就应该由他们来管教。
    大长公主也知顾磐磐做皇后这事对容初嫣刺激太大,她还是接受不了。就对容定泱道:“我看初嫣是钻进牛角尖了,越来越不像个样,她这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亏得磐磐大度。不如我跟母亲说说,也给初嫣指一门亲事?省得她总惦记着磐磐这边。”
    容定泱答:“公主做主即可。”过一会儿又说:“让初嫣明早给磐磐道歉。”
    大长公主颔首:“该让柳筠好好管管她了。”
    ——
    容初嫣的事并未影响顾磐磐心情,她依旧睡得很好,隔天早早被叫醒,为她梳妆打扮。
    因着这位皇后娘娘实在是美,净面之后,妆倒是没化别的,就是抹了正红色的口脂,接着就是梳发,更衣。
    顾磐磐准备好后,却是一直在房里等着,因钦天监算的吉时已近午时,等礼赞官报吉时的声音一响,她就被迎出闺房,来到国公府的门外。
    皇后的翟车早已候在国公府的门外,黄铜髹金的车轮,红木车身,车顶是髹金凤凰与祥云连绵的髹金雕饰,车侧饰以銮铃,尊贵华美,非皇后不能用。
    顾磐磐的衣饰繁复,被宫人扶着上了翟车。
    顾磐磐一下就看到了守在车旁的容定濯,前些天都没有太多感觉,今早看到爹爹,却是格外的难过不舍。不知不觉之中,顾磐磐已从最初的想找个靠山,完全地将容定濯当成了父亲。
    顾磐磐已向皇帝提出,想让自己的娘亲时常进宫陪伴,皇帝同意了,但是爹爹可就不能像娘亲那样,她想见的时候就能见。于是,与爹爹的分离之情,就比昨天与娘亲道别要浓烈。
    容家的女眷已在顾磐磐出门之前,就站在门口守候,从卫老夫人往底下数两代,都整齐地跪下道:“恭送皇后娘娘。”
    顾磐磐知道这些都是礼制规矩,虽不习惯被长辈跪拜,但并没有说什么。
    翟车由仪仗开路,伞幢如云,走的是承天大道,这条路线早已被禁军清道,送亲队伍拥着翟车,一路行进,便见两旁皆是士兵伫立,披坚执锐,戒备森严,不容天子大婚发生任何差池。
    在这样严密的护卫下,顾磐磐一路畅行。
    皇帝这头也没有闲着,隋祉玉一早就派官员告祭皇天后土,隋家的列祖列宗,亲至慈寿宫,给太皇太后,太后行礼,就去往广和殿等待顾磐磐。
    百官早已等在广和殿广场,人虽然多,却是无人出一语,都静待皇后的到来,只有丹陛大乐奏着《天地和合》之音。
    顾磐磐被翟车拉着,行到距离广和殿不远的南安门,才被请下翟车,踏上专为她铺设的丈宽红毯。
    顾磐磐身着朱红大袖衣,前后皆是织金龙纹与如意云,佩青色缕彩霞帔,绶带庄华,红色裙摆曳地而过,整件衣袍灿若朝霞,令她娇嫩的面容有种从未有过的庄肃。
    当然,即使这位皇后光艳足以动天下,也没有人抬头看她,只有高高站在丹陛的隋祉玉,用深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看她以如此隆重的妆扮着,朝他而来,越来越近。
    顾磐磐这一路走过来,看到这样多官员垂着首候立,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直到她终于走到丹陛前,隔着晃动的金流苏,看到了等着她的隋祉玉。才让她突然又感到紧张。
    顾磐磐一步步迈上丹陛,就见隋祉玉身着衮冕,长身玉立,龙章凤姿,不可逼视,他沉默站在殿前,如天如海,早已是君临天下的气魄,令顾磐磐见了也不免为之震慑与骄傲。
    两人的目光相对片刻,顾磐磐就先垂下视线。
    便有内侍官道:“请陛下为皇后娘娘颁赐金册金印。”宝文册文已送过容府,现在皇帝要给皇后的,就是象征皇后身份的印信。
    隋祉玉闻言,修长的双手从内侍高高托起的檀木盘中,取出皇后金册与金印,亲手递给顾磐磐。
    旁边的礼仪官微微一怔,本来应该是皇帝给他们,由他们转交皇后,但陛下自己乐意,自然只有视而不见。
    顾磐磐将金册金印一一接过,谢了恩,再转交给她身旁的内侍,她随即又看了看隋祉玉,知道这是她真正成为皇后了。
    此时,百官齐齐下跪,行三跪九叩之礼,祝贺皇帝新婚,山呼之声响彻云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磐磐站在隋祉玉身旁,面对百官,共同受完礼,两人才一起被请入洞房,熹光殿。
    殿里自是早就布置得花团锦簇,充满喜庆之意,随处可见喜字,无数的琉璃连枝灯,将在夜里亮起柔和的灯辉。
    一进明间,就是一尊白玉送子观音,进了寝房,喜床上方更是瓜瓞绵绵,象征百子千孙的明红锦帐,铺的是红地绣彩着龙形凤影的被褥,彤红一片,寓意自然是希望帝后第一夜就能孕育小皇孙。
    虽说没人闹天子的洞房,但皇帝与皇后也要正式行合卺礼,且这个过程,皇族女眷也会在场见证。大长公主等命妇早就在此等着,有女官还献上了《合寝歌》。
    在这样喜庆的氛围中,宫女端来托盘,上面放着七星秤,隋祉玉拿过喜秤,挑开顾磐磐的金流苏。先前一直是雾里看花,这下才将她戴着凤冠的样子看清楚。
    虽然隋祉玉没有喝一点酒,但看进少女的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着她浅浅的梨涡,便觉得有些醉了。
    这时又有宫女端来一个小碗,道:“请皇后娘娘用。”顾磐磐看了看那白瓷小碗,她已听说了,知道这是一种红枣花生制成的圆子,专给新妇吃的,寓意早生、多生。自然要吃的。
    顾磐磐就接了过来,当着隋祉玉和众人的面,小口微张,象征地吃了两颗。
    接着才是合卺酒。
    第99章
    宫人早就做好准备,漆盘里是一对莲叶琥珀合卺杯,杯身相连,意喻夫妻一体,杯底雕刻出颗颗莲米,又意味连生,多子。
    宫人便说:“请陛下与娘娘行合卺礼。”
    隋祉玉轻带着顾磐磐的腰,与她同喝合卺酒。训练有素的尚衣宫女已帮皇帝已为皇帝褪下衮冕,换了身舒适的红色吉服。
    这杯子是连在一起的,喝合卺酒的时候,顾磐磐与隋祉玉几乎靠在一起,就仿佛日月交辉,令周围都忍不住赞叹,实在是一对璧人,赏心悦目,似乎将怎样美好的词语放在这两人身上,都不为过。
    隋祉玉放酒杯的时候,又注视顾磐磐片刻,像是要将她今日这灿若朝花的模样好生记下来。
    合卺酒以后,便是撒帐,大长公主等女眷,往喜床上掷洒花瓣、金银双色喜钱、花生、桂圆、干枣等物,原本民间还要朝着新人身上抛撒,但因为是帝后,就只是抛掷于喜床上,以示祝福。
    至此,合卺礼成,皇帝与一众女眷就先离开。
    芡实就道:“娘娘,奴婢先服侍您去更衣沐浴吧?”
    芡实从顾磐磐小时就照料着,喊惯了姑娘,以后要喊娘娘,还着实有些不易改口。
    默鲤也在一旁,她看看这主仆两人,没有说话。默鲤是准备着服侍皇帝的。今日的熹光殿,顾磐磐的婢女和皇帝的宫女都在,各自服侍自己的主子,因此,难免人要略微多一点。
    “好。”顾磐磐颔首,她今日也的确有些累。且这凤冠太沉,礼服也重,虽然好看,穿戴着肯定没有燕居时的轻薄衣物舒服。
    顾磐磐任婢女为她取下凤冠,将青丝放下,细细地搓揉清洗,又换了一身简洁舒适的红裙,才从净室出来。
    默鲤看了看这位从前的顾女医,如今的皇后,心里复杂难言。外人不知,但默鲤却清楚,皇帝今日将是第一次临幸女子,在她看来,顾磐磐何其幸运。
    ——
    皇帝还是在宫中赐了宴。正是宗室,还有容家,以及闻家人。除了隋姓皇族,闻家和容家都是最正经的国戚。参宴的人不多,也没有人会劝新郎的酒。
    这帝后大喜的日子,众人都能看出皇帝的心情颇佳,自都是笑逐颜开,但实际上却是勾心斗角,想法各异了。
    隋祉玉只意思一下,略饮两杯,留在宴上的时间也短,不久就回了熹光殿。
    顾磐磐也才拾掇好自己,她是完全没想到皇帝会这样快回来的。
    乾极殿的龙床比寻常床要造得更大,她正坐在床边等着皇帝,忽地想起她之前在南药房当女医的时候,职责之一,就是要注意提醒皇帝不能纵欲过度。陡然听到外面有内侍唱道:“陛下驾到——”才意识到皇帝竟已返回。
    顾磐磐要上前行礼迎驾,隋祉玉握着她的手,道:“磐磐,以后无人时,不必行这些虚礼。”
    他的目光也在少女身上掠过,顾磐磐新穿的这身红裙是丝质的,轻薄柔滑,就似水从身上漫过,格外服帖。可见峰峦秀丽,曼妙起伏,将少女傲人的身段突显得极为清晰。
    隋祉玉倒不急着圆房,而是又问:“磐磐饿不饿?可要让人送些点心过来。”他还记着这姑娘那晚问他要吃的,饿得小脸忧虑的样子。
    顾磐磐道:“不饿。”这个时候,谁有心情吃呢。她始终想着要圆房这件事,心里紧张,没有饿的感觉。陛下终究是陛下,比她的定力强好多,她之前还猜想过陛下是否会急不可耐地扑向她,谁知他看起来根本不着急。
    隋祉玉见状,自是也去沐浴。
    皇帝从净室出来时,顾磐磐朝他看过去。只见隋祉玉穿着一件朱红色的丝质中袍,与她身上的裙子是一样的质地,都是既轻薄又柔滑。
    这时的隋祉玉身上,没有帝王高高在上之感,这红色令他越发容光灼灼,面庞俊美得不可逼视。何谓男色惑人,简直诠释得无比分明,连周围惯常侍奉他的宫女也愣了愣。
    顾磐磐就说:“陛下穿红色好看。”
    她没见过皇帝穿这样鲜艳的颜色,只觉得他穿这样的艳色,如妖孽般的能动人心,脱口就说出来了。
    隋祉玉没想到顾磐磐这时还能夸他,只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
    两名司寝这时过来,又为帝后整理了一下床铺,这次还在榻上铺好了元帕。
    顾磐磐也知圆房都要铺元帕,就偷偷看一眼被宫人铺上的元帕,白白的一方小帕子,在大红的锦褥上显得格外惹眼,让她心中跳得愈发的急。
    而且,顾磐磐知道,宫里妃嫔侍寝,都会有专司天子床帏之事的宫女在旁服侍,还会有人记录。门外的太监则会掐着点,要提醒皇帝不可多沾女色。
    这些都是姑姑提前跟她说了的。但就这么听听是一回事,真到这个时候,本就紧张的心,就更是跳如鼓擂。毕竟是脸皮薄的少女,又是第一回 侍寝,本就够羞了,还有人在旁边听着看着,哪能自在。
    她看了看那两位司寝的宫女,虽说两人没有直视帝后,都是站在帷帐外听着声,一旦主子有任何需要用水,或是别的需要帮忙,就赶紧上前。但顾磐磐还是觉得格外羞赧,这种羞赧,让她不时就去看看两名司寝,身子也有些僵硬。
    隋祉玉观察顾磐磐何其仔细,当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就朝那两名司寝道:“先去门外罢。”
    两名司寝愣了片刻,就齐齐垂首退出。
    隋祉玉这才转过来,看着顾磐磐,像和她聊天似的:“磐磐是在怕吗?”
    顾磐磐点头。
    隋祉玉就笑了,道:“不要怕。”
    他的语调虽然温柔,手劲却很大,顾磐磐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揽过身体,天旋地转之下,已被皇帝紧紧按在榻上,凶狠的吻也伴随着他嘴唇的热度袭来。他低头亲着她,几乎是有些忘情地掠夺。他这个动作,让气氛一下就变得暧昧。
    随着他的舌开始攻城略地,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嘤咛声比奶猫的声音更娇。这声音像催情般的,让隋祉玉一瞬冲动起来,顾磐磐也感受到他的变化。
    她紧紧闭着眼,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听他诱着她:“磐磐,吻朕。”
    顾磐磐果然听话地回应,唇舌交缠,似乎与他们往常的亲密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顾磐磐知道今晚是真的会不同。
    顾磐磐害怕得浑身轻颤,既是对初次未解的害怕,也是怕疼,她心里也作了些准备,宫里的姑姑说过,陛下甚伟,男子家未必能照顾到姑娘的想法,叫她自己一定不要紧张。越紧张,那事越是难。
    因此,顾磐磐就尽量不紧张。
    顾磐磐都想到的问题,隋祉玉自然更是想到了,他知道顾磐磐怕疼,但这也没办法,女孩都要走这一遭,今晚洞房花烛夜,顾磐磐多少会遭点儿罪。
    因此,隋祉玉也希望顾磐磐不要紧张,尽力让她放松。对于顾磐磐而言,皇帝的身体还是像铜墙铁壁,还是那样沉重又硌人,但那双善于在琴弦上抚弄捻挑的手,却是灵活至极,也温柔至极。
    如春风十里,令花蕾挺立,令水泽潺潺。
    顾磐磐身体软下来,抵御着全然陌生的一切,她突然又去推皇帝,说:“陛下,屋里会不会太亮?”
    真的很亮,琉璃连枝灯一盏又一盏,全是照的红烛,用亮如白昼来形容也不夸张。
    隋祉玉见顾磐磐呼吸急促,胸脯也剧烈起伏,知道这小姑娘可真是怕得不轻。他也没觉得被扫了兴,露出微微无奈的笑意,却更多是宠溺,站起身来,道:“朕去熄掉一些。”
    隋祉玉起身后,顾磐磐看了他一眼。因为他嫌热,已褪下中袍,上身是赤着的,浑身只有一条薄薄的白色长裤,松松挂在胯间,完全没有他平时身着衣袍时峻洁持礼,天人般不可亵渎的感觉。
    顾磐磐的目光便落在皇帝的背影,从她这里看过去,皇帝的皮肤像最上等的瓷釉泛着光泽,宽肩窄腰,脊柱沟挺直漂亮,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又不会夸张,散发着一种男子特有的魅力。
    顾磐磐其实看过男子的裸背,是她以前义诊时,戴着面具为一个病人施诊。但两人的背差异太大。看病人不会有任何感觉,但看着皇帝此刻的背影,让她看两眼就觉得脸红心跳。
    隋祉玉果然熄掉了几盏灯,但屋里的红烛太多,还是很亮。
    顾磐磐不满意,让他再熄掉些,隋祉玉可不干了,翘着唇角上下看看她,道:“朕一会儿还要好好看磐磐,不能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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