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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皇帝怀孕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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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这种水桶腰请教,只能把自己变得更粗壮。后宫里的嫔妃,倒是各个纤弱,但她们纯粹是把自己饿成这样的,没有学习的必要性。
    “等一下,你如果把自己变成三四年那样,需要多久的时间?”
    曹魏迷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臣不知?也许要三四年。”他警惕起来,莫不是天子在试探自己。
    三四年,黄花菜都凉了,司马彦一点都不想再看到曹魏这张可恶的脸:“行了,你可以滚了。”
    “臣告退。”曹魏如释重负,比起十年前,天子变得更加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单独相处还是令他压力太大了。他如临大赦,忙不迭退出去,走了一半,觉得不对,宫里的宫女,为什么看到他就赶紧避开?
    低头一看,原来自己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之前穿出了一身冷汗,曹魏被穿堂风一吹,上半身还有点凉飕飕的。又赶紧麻溜滚进来,把之前的脱下来的外衣给带走。
    曹魏没能够揣摩出来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呆了全程的大太监冯吉却似乎摸到了一点,虽然觉得十分荒谬,但作为陛下的贴心人,为天子分忧解难是他份内的责任。
    冯吉大着胆子道:“平南将军说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才能心宽体胖,人要是消瘦憔悴,说明过得不好,身上长了肉,说明日子过得好,有福气。”
    这话勉强戳中了司马彦的心思,是因为有宋訾,他才长出来这些福气的肉。
    冯吉又道:“奴才听说,曾经宫中的陈淑妃,非常爱吃,她还是个爱长肉的身子,一下控制不住,就把脸吃得圆圆的,惹了先帝不喜。她就向太医院讨教,学了什么五禽戏,说是刚柔并济,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还能维持身段优美。”
    过于丰腴不好看,瘦骨如柴同样不好看,论起最爱美的人,还要数宫里这些妃嫔。但拿来举例子的人选是个难度活,选了让陛下听着厌烦的人,他该死,例子没有说服力,那也不行。
    陈淑妃是先皇宫中的老好人,圆圆脸蛋,看着就是福气相,但是她练舞,所以身段细。她的确爱吃,不过有段时间她发福厉害,差点胖成猪,也不全是因为吃,而是被人在膳食中下了药。
    这种腌臜事,冯吉就不说出来脏了天子耳朵了,毕竟那位陈淑妃的的确确,是在太医的帮助下,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原来的身段,甚至更胜从前。
    冯吉从来不去评判天子的想法对不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喜欢细腰又有何不可,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解天子之忧。
    司马彦回想了陈淑妃的模样,因为一直安分守己,主动攻击性不强,曾经的陈淑妃现在已经是陈太妃,性子比起十年前稳重不少。为了安稳度日,陈太妃平日里就缩在自己的宫殿中,吃斋念佛,安安分分,并不出来惹人厌烦。司马彦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这位陈太妃。
    他问冯吉:“当年教陈太妃五禽戏的是谁?”
    冯吉面上没有任何猜中天子心思的喜色,毕竟帝王多疑,贴心的程度一定要拿捏好分寸:“回陛下,是石芷石太医。”
    司马彦眸色沉沉:“宣石芷进殿。”
    第20章
    皇帝宣召太医的同时,宋訾向审刑司负责人事的耿奇告了足足五日的假:“家中传信,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几日我不能来审刑司上值了,但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耿哥你可以差人去七略书局给我递个口信。”
    耿奇很痛快的批了条:“行,你待会和人对接下宫中轮值的事。”
    现在整个审刑司的人,都在处理云香楼风波的后续,被抓进去的京城里跳脱的安分不少,陛下也没下旨意,看着是忙碌,但事情并不算重。
    作为审刑司司长的凌夷一般都不管一级司员的杂事,却破例问了一句:“才进来几日便要告假,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没哪个部门会喜欢动辄请假的下属,更何况审刑司人手本就有所不足。
    耿奇解释说:“老大,你不是安排他处理卷宗嘛,小七这两日花了大力气,已经完成了咱们往日小半个月的量。而且那些卷宗都是积攒了许久的陈年旧案,都放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不差耽搁的这几天。”
    说罢,他抽出一叠厚厚的手稿,递到凌夷手里:“你看看,这都是小七写的。”
    虽然宋訾已经有了心上人,没机会再做他的妹夫。可他个性纯良,又是个聪明伶俐的,耿奇作为带宋訾进门的师父和推荐人,还是很满意他的工作效率的,难免多替后者说几句话好话。
    凌夷接过手稿,随意的放置一边,他问宋訾:“你告假的理由是什么?”
    “岭南那边递了信过来,说是家父生了病,我得回去看望一番。”
    “什么?你爹不是死了吗?”耿奇差点失手打翻桌上的砚台。
    宋訾解释道:“当时家父的确是失踪,生死未卜,不过一个月之前,家中老仆传来消息,说是岭南找到了我阿父的踪迹,他伤到了脑袋,没了记忆,沦落街头讨了大半年的饭,因为牵扯众多,就留在岭南修养。”
    怪他一时大意,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好让老爹仰卧起坐,大变活人了。他为这个家付出良多,当爹的多少也得出出力嘛。
    “啊啾啾啾!”
    同一时间,政事堂,左相宋明成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的学生,翰林院编修卢山卿十分关切道:“大人可是夜里受了寒凉,您为大晋殚精竭虑,千万要注意身体才是。”
    初夏转盛夏的天,只有嫌弃自己身上这件朝服不够薄的时候,哪能着凉。
    “无妨。”宋明成摆摆手,“我做的本就是分内之事,说不上什么殚精竭虑。”
    还是学生好,聪明能干,比家里那个混账小子是强多了,偏偏夫人溺爱孩子,做姐姐的也护着,当真是慈母多败儿!
    说到女儿,宋明成突然打量起眼前学生:“小卢啊,我记得你今年应该二十有四了吧,家中可有婚配。”
    卢山卿家境贫寒,仕途算不上走得特别顺畅,年纪小小就考取了童生功名,没多久又取得秀才功名,本来是要一口气考下举人的,结果生父去世,为父守孝,耽搁了三年,硬是拖到二十岁来岁才考取了举人。
    他的考场之路实在是命运多舛,碰到的主考官并不喜欢卢山卿的风格,再加上卢山卿当时身体不适,只是勉强够上进士尾巴,按照惯例,被分配到翰林苑,做了小小的一名编修。
    翰林院虽然是上达天听的通天之路,但并非所学子都能混出头来,现在那堆边修撰修里还有二十年前的状元郎呢。心高气傲、不知变通,不经意之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金榜及第的那一日,就是人生中最辉煌的高光时刻。
    卢山卿能做宋明成的学生,还是因为对方写的一篇赋,他家世低微,为同期所妒,明明颇有才华,却只能被别人占用自己的文章。
    当时卢山卿终于忍无可忍,算计了对手一把,成功的在宋明成这边留了印象,一来二去的,他到底惜才,指点了对方几句,卢山卿顺势拜了他这个老师。
    之前他只觉得卢山卿有点才华,现在看来,这小子年龄相貌都挺合适,如果未曾婚配,倒是蛮合适家中小女的。
    卢山卿是个聪明人,哪能不知道左相问这话潜在含义是什么,宽袖下的指节微颤,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是,学生今年二十四,家境贫寒,尚未婚配。”
    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然还是能够加印象分,宋明成上下打量一番:“你这周休沐日可有时间?正好上次和你说的那本通鉴,我们两个商讨一番?”
    卢山卿这样的条件他本来是看不上的,奈何家里的混账东西是个断袖,卢山卿这种家境贫寒又有些才华的人,反倒成了更加合适的人选。加上女儿也大了,他的确得花更多的时间为宋菁相看,当然,卢山卿只是候选人之一,他还是得看自家女儿喜不喜欢。
    “有。”就算没有时间,自己也得把其他事情都推掉。不管宋明成将来如何,他如今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无数人眼中的青云梯。
    卢山卿本来以为左相是替别人做媒,去相府,难道是为了那位相府的大小姐。他点点头道:“有劳老师指点。”
    卢山卿也没有太抱信心,毕竟不过只是相看而已,左相没明着说,他只能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宋訾并不知道自己出柜的言论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亲爹的想法,他向审刑司解释了几句,因为理由过于有说服力,假条当然没有被凌夷拦下来。
    只是回七略书局的路上,他发现跟着自己的人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些。其实差不多在一年多前,跟着自己的人比现在还要多,那个时候,他以为是审刑司负责探查的人,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谨慎。
    除了维护好宋小七的这个形象,宋訾出门在外也非常注意左相之子怯弱胆小的性格,只要出门,他就会给自己打一层薄薄的粉,然后眼睑下在画上青黛色的卧蚕,看着就像是达到大大的黑眼圈,甚至在公共区域还会特地佝偻一下身体,塑造成脚步虚浮,身体羸弱的废物公子哥形象。
    宋訾当自己没发现跟着自己的人,进了独属于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和打扮,又交代下去宋小七的爹仰卧起坐的事,这才顶着自己原本的脸开始处理这段时间积攒的事务。
    宋訾专心致志伏案而作,时间过得飞快,等他处理完岭南和北境的事,天色渐渐昏沉,书童悄悄点了灯,确保屋内光线足够明亮。
    还是底下的人敲了敲门,提醒宋訾到了应该用晚膳的时候,他才察觉腹中饥饿,望了眼窗外,月上柳梢,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大半日的时间。
    厨子用木制的托盘把菜都端进来,一样样的放在书房里的小方桌上,宋訾望了眼外面的皎洁月光,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这两日,他这个点都在宫中陪着阿言,现在怀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陪伴。
    宋訾拿起筷子,看了一眼今日厨房为他备的菜色,跟着他好几年的老人,不需要他费心点菜,也会安排上符合他心意的菜色。
    今日的晚膳依然和往日一般安排十分丰盛,有花了几个时辰烤制出来的明炉烤鸭,鸭子外皮酥脆,鸭肉却汁水十足。除了烤鸭三件套,还有切的薄薄的白切鸡,鸡肉上面铺了一层葱姜蒜混合在一起的汁水,另外还有一碟当季的新鲜时蔬,一碗看起来非常清澈的菌菇汤,汤的层次感很丰富,使用了豆芽、胡萝卜多种食材调味,撇去了已经榨干汁水素材,只要了这一碗清清爽爽的素高汤。
    大厨的手艺可要比他好上许多,而且这里面相当多的菜都是要花上几个时辰去做,他就算是有材料,也没有那个时间给阿言做。要是阿言肯出宫,日子肯定过得比里面快活许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叫阿言对他的提议面露难色。
    说到阿言,宋訾吩咐负责为他研墨的书童:“把十三叫来,为我打听一个人。”
    阿言这样容貌绝世的琴师,被送入宫中的时候,应该会有痕迹才是,虽然他的势力还不足以深入宫中,但是现在通过宫廷底层那些宫女侍卫打听一个小小琴师的基本情况问题不大。
    宋訾吃着精心烹饪的食物,因为没有人分享,总感觉不如平日美味。他望了一会儿空中明月,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阿言在做什么,是不是又是挑嘴,没有好好吃饭,还是觉得日子过得无趣,早早上榻歇息。
    宫中的阿言还没吃饭,因为御膳房还在准备,给陈淑妃调理身体的太医的确在调理身体方面很有一手,不然也不会在太医院混得如鱼得水。他聊了一大通食谱,对什么能瘦身,什么能够美容养颜,可以说是侃侃而谈。
    所以御膳房临时改了菜色,全部都是美容养颜套餐,什么糖胶炖银耳,金丝燕窝,荤菜全部都被撤了下去,御膳房一桌子四十来个菜,这可能是几十年来,皇帝的餐桌头一回主要以绿油油的素菜为主。
    石太医绞尽脑汁,几乎把自己的存货掏光,还演示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五禽戏,几乎把自己的力气耗尽,最后还补充说:“其实除了锻炼,还要配合合适的饮食,但是药膳这种东西,因人而异。”
    望闻问切,只是前面三样还不够,一定要诊脉才能足够准确,特别是皇帝九五之尊,这样尊贵的身份,更是容不得半点差池。若是陛下要调理身体,他还要为皇帝诊脉,才能够对症写下合适的方子,而且还得避开所有可能相冲的食物。
    只是他为皇帝悬丝诊脉半天,表情越来越微妙,额头上冒出一颗颗豆大汗珠。
    陛下这脉象…脉行滑利,如入盘走珠。虽说有痰湿者同样会造成滑脉,可是作为出了名的妇科圣手,石芷把过的滑脉没有十万也有几万,普通滑脉和喜脉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他敢用自己三十年行医的经验做担保,陛下这脉象阴阳有些紊乱,可是细细把脉,分明是喜脉啊!
    第21章
    “石芷,朕的脉有这么难诊吗?”
    因为石芷诊脉耽搁的时间太长,终于让天子失去了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
    后者打了个冷颤,心中默念一百遍,男人不会怀孕,不会怀孕!石芷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小心翼翼的说:“陛下没有大碍,当是……当是有些体虚。”
    他虽然伺候宫妃更多,却也并非没有为天子诊过脉,当今圣上年少时确体弱多病,那是因故早产,加上胎毒未清,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陛下的脉象都是男子。男人怎么会有喜脉!一定是他学艺不精,看岔了没错!
    古书里的确记载过男子有孕的情况,可在今日之前,石芷一直以为那是和精怪狐妖一般编撰的传说。可万一呢?万一皇帝真有孕在身,到时候一尸两命,他这个看诊错误的太医还能保住自己项上人头吗?!
    思及这种可能性,石芷不由冷汗岑岑,老脸发白,汗如雨下的样子,像是他才是那个得了大病之人。
    一旁的冯吉看在眼里,当即厉声呵斥道:“石太医,陛下身体若是有碍,你胆敢隐瞒不报!”
    这话正好戳到了石芷心中隐秘的痛点,给皇帝看病出了什么差池,单单是自己陪葬也就罢了,怕就怕株连九族,祸及子孙。
    他心一横,干脆学了那无赖浪荡子的做派,一屁股坐在地上,豁出这张老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是微臣没本事,微臣学艺不精,微臣呜呜呜……”
    石芷今年六十有四,进宫二十年,身材不胖不瘦,却还是头发乌黑,一张脸光洁得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明明年过花甲,看上去比四十出头的武将还年轻些。
    但现在他脸上不起眼的皱纹都被这唱作俱佳的做派硬生生挤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猫咪撒娇打滚才可爱,这么大只还在地上撒泼打滚,完全让人没眼看。
    司马彦只觉得耳边吵闹得不行,额头隐隐浮现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本就是喜怒无常之人,也就是对待年轻情郎的时候能有点耐性:“若是你当真这般无用,这双手不要也罢。”
    当他花那么多钱养着太医院的人,是让他们吃白饭的不成。
    石芷只是想卖卖惨,不是真的想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微臣,微臣有话要说!”
    他看了眼四周,表情复杂道:“陛下,可否能屏退左右?”
    司马彦看了冯吉一眼:“让他们出去,你去屏风后面候着。”
    入宫着不可佩戴武器,石芷能带的只有小药箱,倘若他想要谋害天子,在他出手的瞬间,司马彦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乱臣贼子斩杀于剑下。
    冯吉温顺应道:“是。”他临走前还给了石芷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掂量清楚。
    等人都散了,本就空旷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石芷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他掏出帕子擦了擦不断往下流的冷汗,结结巴巴道:“臣,臣想问,陛下这段时间以来,可有食欲不振、口味多变、情绪时有低落,控制不住情绪这些症状。”
    肯定没有,绝对没有!石芷在心中祈祷,嘴上添了一句:“现在正直夏日,陛下食欲不振,心情波动非常正常!”没错,还有可能是苦夏症状严重,而且皇帝本就喜怒无常,控制不住情绪也不奇怪吧。
    司马彦眸色一沉:“是又如何?”
    完了,石芷心里咯噔一声,他再拿帕子擦汗,小小一块方帕已经被汗水浸湿,哭丧着脸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陛下脉象流利、圆滑如珠、回旋有力。”
    这些词听着并不坏,就这样,还值得石芷这般大惊小怪,神经兮兮。
    司马彦道:“所以呢,朕得了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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