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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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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声音里满是疲惫。
    今天晚上发生的,完全不再掌控的事情,她这么多年来也没遇到过几次,让她分外疲惫。
    “古德曼真的被开除了,当即开除,总公司直接下的命令。”
    姚镇扬恨恨出声:“古德曼还老跟我吹嘘,他是什么欧洲古老大家族出身,身份高贵。”
    “不行,我要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搞的?”
    他一拳头砸在手下,愤怒地道:“奶奶,我一直都搞错了,姚柔肯定是跟国际沉船公司总公司的人搞在了一起。”
    老太太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内部消息,肯定没错。”
    姚镇扬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地道:“国际沉船打捞公司的内部人员告诉我,他们的幕后大老板,之前在下江市给他们发布的命令。”
    “姚柔指定就是在那个时候,跟人家搞在了一起。
    不然人怎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所以古德曼才会那么惨......”
    姚镇扬想到古德曼今天在宴会大厅里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有万华集团的林轩,姚柔跟他绝对不干净。”
    老太太“嘭”地一声,将拐杖狠狠地顿在地上,吐出了三个字:“不像话!”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姚镇扬捞起手机,快步而出,“我要去找古德曼问清楚,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他不是有家族靠山吗?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姚镇扬出了姚家主宅,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古德曼。
    他虽然觉得古德曼的声音有些怪异,但并没有在意,按照古德曼的说法到了下江畔。
    姚镇扬还没看到古德曼的影子,后脑勺上挨了一棍。
    他只来得及“哎呦”一声,便被套上了麻袋......
    这世上的事,总是不公平的。
    有人被称为传奇,有人被视做烂泥。
    在这个晚上,姚镇扬就觉得自己是烂泥,被装在麻袋里,扔到了一艘床上,惴惴不安,不知道等着他的下场是什么?
    与之相比,姚柔就是传奇般的生活了。
    她光着脚,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凌远推来餐桌,上面放着一瓶深色的,没有标志的酒。
    酒瓶子清洗得干干净净,款式老旧,没有任何扎眼的地方。
    姚柔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凌远没有再去弄那些高价的酒。
    她只是想喝个感觉,喝个放松而已。
    凌远也在满意地点头,心想:“凌玲和酒店负责人都挺会做的嘛,不错不错。”
    “嗯,哈布斯堡家族的,也很会做。”
    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古德曼所属的欧洲古老家族,当然他跟人沾不上边,连旁支都称不上,有点关系而已。
    凌远和姚柔面前的酒,是哈布斯堡家族在公元1500年左右酿造的威士忌,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只有哈布斯堡家族这样千年家族的酒窖里才会有的珍品。
    它代表的是哈布斯堡家族和解的诚意,对新任陈王的善意,以及无声的威慑。
    家族底蕴,在一瓶酒里,显露无遗。
    凌远随意地将醒了一会儿的500年陈威士忌递给了姚柔,姚柔也只是当成普通的酒,随意地抿着。
    姚柔皱了皱小琼鼻,眼睛明亮起来,赞道:“挺好喝的,很特别。”
    凌远微笑:“你喜欢就好。”
    一瓶无限接近有史册文字记载最早威士忌的酒,艰难地活过了五百多年光阴,最后还是没逃过凌远和姚柔一口一口地抿了半宿。
    凌晨刚过,床上,姚柔抱着被子,熏熏然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床下,凌远铺好了地铺躺了上去。
    穹顶依然开着,星光透过厚厚玻璃,洒在姚柔脸上。
    她还没睡着,眼睫毛颤动着,像是将月华颤成了星屑。
    兴许是月光太冷,也可能是酒意太浓,姚柔躺了几分钟,忽然低声问道:
    “凌远,地上......冷吗?”
    凌远惬意拥着被子,下意识地回道:“不冷呀,挺暖和。”
    下一刻,盘古七星酒店的顶层房间,陡然安静了下来。
    “哼!”
    姚柔用力地哼了一声,抱着被子,侧过身子,不吭声了。
    好半天,凌远忽然霍地从地铺上坐起来,后知后觉:
    “等等,小婉刚该不会是在......让我上去睡吧?”
    “我我我......”
    凌远悔得恨不得将刚才的自己活活掐死。
    他往床上看过去,只见姚柔背对着他,酒意下,已然酣睡。
    凌远面露苦笑之色,摇头自语:“这是生气了呢。”
    姚柔平时向来是平卧着睡,只有生气时候才会侧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下次......我一定记住了......”
    凌远咬牙切齿半天,再悄无声地爬起来,穿上衣服,蹑手蹑脚不发出半点动静地离开了房间。
    今晚,他还有事情要做。
    “竟然想上我老婆,还想三人行,还想拍视频!”
    “古德曼,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
    凌远面沉如水地推门而出。
    门外,凌玲双手捧着陈王金面,肃然而立,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凌远自然地接过黄金面具,戴在了脸上,淡淡出声:
    “走吧。”
    凌玲引路,下楼,上车,夜深人静里,奔驰在通往江畔的路上。
    坐在车里,凌远才开口问道:“凌玲,我的史上最华丽律师团呢?”
    在压服了孟冉请来的朱大律师后,凌玲带着律师团,在老太太认怂后,就悄无声息地退场了。
    凌玲连忙回道:“少爷,我把他们都暂时安顿在酒店里了,是不是......让他们回去?”
    “是的话,少爷您要不要接见下李文昌李老?”
    “李老是家族在法律界的底蕴,陈王左手身份。”
    凌玲汇报完毕后,就闭上了嘴巴。
    情况要说明,意见要提出,却不能有丝毫代替凌远做决定的嫌疑,不然下场绝对好不了。
    这个是她爷爷陈福千叮咛万嘱咐的教训。
    凌远挑了挑眉毛,他倒没想到李文昌这位上京文昌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首席大律师,居然是陈王左手的身份,陈家在法律界的底蕴之一。
    他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缓缓摇头道:“回去是不可能让他们回去的,我召集律师团过来,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孟冉,一个小小的姚家。”
    “他们还不够格。”
    凌玲无比认同地点着头。
    真要把律师团用在这里,那才是杀鸡用牛刀,暴殄天物。
    让他们去上京。
    凌远靠回车里的座椅上,微微闭目道:“让他们全权负责接手上京陈家所有产业,保证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
    “这才是我让他们集合的用意。”
    凌玲神情陡然肃穆了起来,恭敬地应着。
    下江市所有一切,在她看来只是小打小闹,接手上京陈家才是重中之重。
    凌远的话还在继续:“然后,你就让普照投资专管会,把剩下的七十亿打过去吧。
    抻着他们也没意义。”
    “不等我亲赴上京那天,永远不会知道老家伙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凌远这番话说完,便不再开口,车中陷入沉寂。
    不过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在渡船接引上,登上了一艘漂浮在下江江心的船。
    船上,两排黑西装,夜色里也戴着墨镜,双手交叠在身前,纹丝不动如雕塑。
    刺眼的探照灯射在甲板上,驱散了夜幕亮如白昼。
    聚光处,古德曼手脚全被捆绑住,嘴巴上勒了麻绳,呜呜有声。
    凌远带着陈王金面,踏上甲板,瞄了一眼古德曼。
    他并没有注意到,甲板角落里的麻袋。
    麻袋纹丝不动,像是河堤上常见的装满沙土的那一种。
    这麻袋原本还真是装沙土的,这点闻了半个晚上土腥味的姚镇扬可以证明。
    他透过麻袋上的窟窿,在看到甲板上偌大阵仗时候就浑身僵硬,别说喊叫了,连挣扎都不敢。
    姚镇扬看到带着陈王金面的凌远,目光巡视地扫过,感觉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那么一瞬间,他感觉金面人的目光中锋芒亮过探照灯,姚镇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生怕对方察觉他的注视。
    等姚镇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古德曼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然后金面人抬起脚,用足球场上守门员开大脚的架势和力量,猛地一脚踢出。
    嘭地一声闷响,他一脚踢在了古德曼两腿之间......
    “嘶~”
    姚镇扬一口凉气抽到底,扯得肺疼。
    在那一刹那,他依稀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嗷~~”
    古德曼被麻绳勒住嘴巴,在浑身弓如大虾的同时,依然发出了惨烈如哈士奇一般的诡异叫声。
    在夜晚江心,又亮如白昼的诡异气氛下,这惨叫声是如此的恐怖,足以让任何人听在耳中的人连做十天的噩梦。
    凌远一挥手,自黑衣人上前解开了古德曼身上麻绳,再将他左右架了起来。
    “泥......泥到滴是谁?”
    古德曼疼得面容扭曲,声音更加扭曲,抖如筛糠,脸上全是惊怖之色地望向凌远。
    凌远伸手从凌玲手上接过手帕,施施然地擦着手,淡淡地道:“你出身哈布斯堡家族,应该听说过鹰堡,还有里面住着的那一位鹰王吧?”
    ......你是用脚踹的,擦什么鬼的手?
    古德曼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鹰堡鹰王这个名字镇住了,浑身一颤再颤,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忘记了两腿之间的疼痛。
    鹰堡是真正存在的宏伟城堡,为哈布斯堡家族建于大几百年前。
    但它同时也是哈布斯堡家族底蕴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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