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最凶奶爸（18）

    “哈？你什么意思？！”中也看向他，语气不善，身上也浮现起淡淡的异能之光。
    太宰岂是能被这样吓住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未变，勾唇回应，“自然是中也君你想的那个意思~”
    “啊，吵了这么久，你们不渴嘛？”
    这两个人真是一言不合都能吵起来，花凛为了避免接下来无休止的争吵，忙将购物袋里的饮料拿出来，分别递给两人。
    “啊，谢谢。”中也接过花凛递过来的牛奶，熟练地插上吸管猛吸一口，带着几分炫耀看向太宰。
    就算说随便，花凛也会买回来我喜欢的，这种默契是……
    “花凛酱怎么知道我最近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咖啡？”太宰散漫的目光在看到花凛拿出的罐装咖啡后忽然亮了起来，立刻凑了过去，双手捧起咖啡，周身洋溢着得到救赎的幸福感。
    “因为最近在报道上看到有人因为□□中毒死掉，就开始一直喝这款咖啡了，这款的□□含量超高！”
    拉开拉环，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后，太宰不怀好意的看着中也。
    “这就是大人的味道吧……呀，我忘记了中也君不会知道的，毕竟还是喝牛奶长个子的年纪~”
    中也将空掉的牛奶盒想象成是太宰那颗缠满了绷带的脑袋，一把将其捏爆，仍不解恨，额上青筋跳动，一脸幽怨的看着花凛。
    中也：“……”为什么随便买都能买到那混蛋喜欢的？你不是根本不喜欢那苦苦的玩意儿吗？
    花凛：“……”那是别人推荐给我的啦，谁知道会……
    哦，对了，那个侦探少年走的时候还送给自己一罐，花凛忙拿出来递给中也，并主动递上了台阶。
    “诺，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
    中也：“啊……真受不了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尝尝吧……”
    花凛似乎看到中也无精打采耷拉着的隐形大尾巴忽然重新活了过来，拿着那罐咖啡在太宰的面前走来走去，尾巴毛以极高的频率扫在太宰的脸上。
    太宰心情极差垂头捏紧了易拉罐，“你这家伙……”
    炫耀够了，中也仰头屏住呼吸，将含有大量□□而苦涩不堪的饮料喝尽，随手一抛，附着着红色异能的易拉罐在空中被压缩成一片，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投进了可回收垃圾桶中。
    “混蛋太宰，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丢下这句话，中也扯着花凛就走。
    花凛被扯了个踉跄回头看时，发现白濑和柚杏正巧从电玩店里走出来。
    中也走得很急，像是身后有野兽在追。
    一路上他的表情都很糟糕，一点都没有和太宰对骂时的鲜活精神，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出他的心情不好，花凛一言不发乖乖被他拉着走了很久。
    一直走到周遭完全是陌生的景色，中也才猛然从思索中清醒过来。
    “糟了……”为了躲白濑他们，走得太快，把花凛落在自杀混蛋那里了……
    他急忙转身，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牵着花凛，柔弱无骨的纤细手掌与自己十指相扣，微凉柔软的触感通过他的手掌直达心脏。
    中也下意识松开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偏头埋怨，“啊！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出声。”
    花凛盯着他因为扭头动作幅度过大而露出的小片通红的锁骨，有些不解为什么中也又突然害羞。
    最近害羞的频率过多了吧？
    “粑……”
    “叫我名字吧。”
    “？”
    “就算我不是你爸爸，也不会丢下你的……可恶！”
    中也仍偏着头不敢看花凛，但说着说着，心里也有点厌烦这个每次面对花凛都婆婆妈妈，不再像自己的自己，他双手扣住花凛的肩膀，强迫自己扭正头直视她的眼睛，表情因为面部狰狞而显得十分凶煞，“就算叫我的名字，你也是我重要的家人，你听明白没有？”
    直到不明所以的路人惊慌的快步逃离他的身边，中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是有多吓人，看着面前垂头不语的花凛，他不由露出和那些路人相似的惊恐无措的表情。
    “啊……不是……那个……”
    “噗~”
    中也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他没有看错吧，花凛刚才……是笑了。
    仿佛是要印证中也的疑惑，花凛肩膀抖动地频率快了起来，为了掩盖压抑不住的笑声，她甚至蹲下身来将脸埋在自己的腿弯中，外套上宽大的兜帽倒扣下来，让花凛看起来像是一个只巨大的糯米团子。
    一瞬间，什么异样的气氛都没有了，中也抬脚提了提还在不断抖动的团子，满脸黑线，“喂喂喂，我是在很正经的跟你说……”
    “我才没有笑。”花凛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一张脸憋得红扑扑，“根本没什么好笑的，你害羞的样子根本一点都不好笑！”
    中也：“……”
    都豁出去了，笑就笑吧，重要的是……“你听懂了没？喊我的名字。”
    花凛：“……”叫了那么叫，猛然改过来，似乎还有些不习惯……
    但她看向中也莫名认真的脸，还是努力的尝试了一下。
    “……中也？”
    像是片羽毛轻轻落在心上，酥酥麻麻宛如过电的直击心脏。
    中也整个人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板起脸来，“就、就是这样，以后都这样叫。”
    “中也？”
    “嗯。”
    “中也中也……”
    中也试图凶神恶煞：“干什么？！”
    “就是喊喊你，你的名字很好听。”花凛弯眸，“不过我的名字也很好听。”
    既然都好听，那是不是一块念时会很般配……中也胡思乱想着。
    在自己龌龊想法中惊醒，中也脸色爆红的转身又开始疾走，边走边试图转移话题，“对了……白濑说让我去救省吾他们，芥川那家伙不是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么？”
    “啊。”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中也脚步的花凛，心不在焉的回答，“大概是芥川哥哥忘记告诉他了吧。”
    “不对。”中也灵光一现，猛地停住脚步，身后刹车不及的花凛一头撞了上去。
    揉着被撞疼的鼻子，花凛疑惑地看向中也。
    “白濑说遇到我之前就和芥川碰过头了，芥川在羊中战力排在前面，他不可能不对芥川说，而芥川那家伙偏什么都没跟他提……”
    芥川说谎了。
    而帮着芥川的花凛可能也没有说出详情。
    中也不愿拿恶意去揣测任何一个羊的成员，就更不愿相信，花凛隐瞒着什么并欺骗了他。
    又想起那个混蛋一脸云淡风轻的说什么自己宁愿相信白濑也不相信花凛，亦或者什么拥有力量的他反倒像是被群狼盯上的羊之类的鬼话……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飞快略过，但他却没能抓住。
    “中……也？”
    “嗯？”中也应得心不在焉。
    花凛看着拧眉苦思的中也，难得一本正经：“我不喜欢白濑。”
    中也一愣：“是他对你那里不好？等我回去收拾那家伙……”
    “粑……中也真笨。”花凛幽幽叹了口气，“养猪场里的猪也这么想。”
    中也：“？？？”这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是怎么回事？
    “养猪场的工作人员也每天将猪饲养得很舒服，就是为了让它放弃挣扎，安安心心的变成食物，这才不是好心。”在中也发火之前，花凛很认真的为他解释，“如果有猪不听话非要往外跑，中也觉得饲养员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除了提前变成餐桌上的肉外，中也想不到第二种更为合理的解释。
    他额上的青筋紧绷着，咬紧牙关，真相呼之欲出，他却始终不愿往那个方面想。
    就像白濑在电玩店里所说，在自己无依无靠的时候，是羊接纳了他。
    他愿意将自己所剩无几的信任、忠诚、甚至全身心奉献给这个组织。
    “猪”从没有想过逃跑，甚至将自己献祭一般主动躺在了砧板上。
    但“人”却不这么想，他们看见的，只有逐渐失去控制的“猪”。
    白濑对于中也的吹捧和顺从，来时轻飘飘、无知无觉，但走时却不一定会轻浅无痕。
    隐秘的伤口被自己撕扯的鲜血淋漓，暴露在阳光之下。
    饶是坚强如中也，也产生了天地之大、无处安身的惶恐。
    “花凛……”我还有花凛，我们才是同类……
    中也似有所感，如同抓住和世界的最后一缕联系，神情中终于带着一丝孩子般的脆弱和无助。
    “……花凛？”
    身后无人应答，中也猛地抬头，才发现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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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凛：中也真笨，养猪场里的猪也是这么想的。
    伊之助：……谢谢，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