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轮回之中，天道人道

    辰南还有什么话说呢？他渴求力量，不畏强敌，在大战中有越战越勇之能——但却不是那种离了战斗就要死要活的战疯子。总的来说，杨毅这么大包大揽的话一出口，他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好。”爽快的说了一个字，正好他也想看看杨毅的真本事。在他的眼中，杨毅这个人实在是神秘的厉害！哪怕前几次先是借助时空本源来了一次历史之旅，又借助独孤败天和楚相玉的力量穿越了一次太古，对不少人都有了许多的了解，但对却不然，最多只是远远地窥见过一眼而已，还是背影……
    他有这样一种感觉——杨毅对时空本源的了解极深，对他这个人也有着极深的了解，根本就是一直在针对着这两样在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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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外化身乃是相当作弊的一项秘法，尤其是杨毅练的这门，虽说只是打杂篇，而远远没有打架篇那么过分，却也不容丝毫小觑——能够在虚空之中流传至广，这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自然而然的，其也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那就是身外化身独立行动的基础必须建立在与本尊那一丝联系未曾断开的前提下。一旦断开，身外化身的意识便会消失，从而陷入沉寂，就仿佛这个世界刚刚被重启、且杨毅这本我之身未曾进入这个世界的膜壁之时一样，杨毅留在这里未曾被“吐”出去的那具身外化身便是如此。
    若非杨毅的本我之身来得还算及时的话，最后那尊身外化身的下场就是在时间的侵蚀下或作本源之气崩散开去！
    能够让身外化身与本尊之间联系断开的也不止是如这个世界这进化至本源层次的世界膜壁而已，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极为遥远的距离也同样好用得很——一般来说，哪怕是常规上三巅层次的强者，要打比方的话也最多就是跨越小半个次元虚空海来对自己的化身进行遥控而已。
    而一直以来，杨毅让自己的无数身外化身分开行动，流窜在各种世界中行各种祸害之举，依仗的则是主神坐镇中心，维持着那一点联系。
    好吧，问题来了——如今，他这本我之身陷入了与主神失联的境地当中，之前却出现了本尊与化身一个进入次元虚空海，另一个留在主世界还能活蹦乱跳的情况，凭的是什么？
    每当想起这个，杨毅就不免有些得意。一方面，是因为如今他在本质上已然超越了三巅的层次——虽然不是四阶，却也只是差了窥见虚空这一道程序而已！而且他不是介于三阶与四阶之间，而是卡在了三巅与四阶大圆满之间——不是双脚立在门槛上，而是一只脚在后一道门槛之后，另一只脚跨到了前一道门槛的跟前！
    跨越了整整一个大境界，虽然尴尬，其中却也是别有奥妙。哪怕如今修为未曾恢复巅峰，却也已然比往日的巅峰状态多出了几分玄奇——神通并未变大，却更丰富了。
    加上前段日子还感悟了这个世界真正本源的一部分——而且是相当大的一部分，虽弱于天道、且一直被其压制，本质上却与天道平等的人道！
    借力之下，才有了那种跨界分身的本事，而且还能够在身外化身来到第三界这处与轮回接近的地方之后，将力量透过恐怖世界之力的阻隔投放出来一部分。
    偶尔有感，哪怕杨毅一直以“人类”自居，本性也从未经历过什么从人到神、从短生种到长生种之类的蜕变，性格更是一直显得有些逗比——每到这种有所进步的时候，他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感慨，或者说是吐槽一下自己。
    越来越非人了。
    但这次他在吐槽完自己之后却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什么叫做“非人”？想要解释清楚这个词语，却是要首先搞清楚“人”的定义！不是“人类”的定义，而是“人”的定义——话说，什么是人？
    刹那间，往日看过的无数资料消化完毕之后获取的无穷知识在脑海中翻涌而过，无数种或好或坏、或美或丑乃至或真或假的解释被他找到，最终却统统被他摒弃，最终化为一抹茫然。
    不是因为他不认可那些，而是因为他突然又明悟了，那些都解答不了他心中突然生出的疑惑——甭管“人”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有种感觉告诉他现在的他没必要去探究，如果探究的话或许能够得到答案，但终究会在将来被明悟真正答案的自己推翻。
    自己疑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是‘非人’”，而是如今获取了越来越大的力量、越来越多的神通的自己还能不能算是人！
    为什么不算呢？既然如今都没法对所谓的“人”下一个准确的定义，那就由着心情来好了，认为自己是人，那就永远是人呗。
    一番自疑与自解之间，又一点心灵瑕垢被杨毅不经意间信手挥去，修为不知不觉间又前进了一步，三高到三巅之间剩下的这点距离被杨毅一下又缩短了三分之一，风之道更趋完整。
    这并不奇怪，同时也是心境圆满的强大之处的真实写照——心境圆满者心魔不生，却不代表不会生出心结这些东西。甚至三巅者自动取得的心境圆满本就只是相对的，否则的话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待，后面也不会还有那么大的进步余地存在。
    只不过三巅层次的圆满在本源层次已然够用，杨毅之前便相当于是生出了心结，只是之后瞬间便将其解开了，相当于作弊一般的经历了一次“破除心魔”的过程！自然带动了恢复的脚步。
    可惜，这种情况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要为难自己，往往只能在无意之间。一旦心生刻意，就永远也找不到那种感觉。此时的辰南自然不会知道，他身边的杨毅化身没什么特殊反应，处于轮回当中的杨毅本尊心中却是又有了无数的感慨。
    “也罢……什么是人弄不清楚，感悟一下人道运转却还是没问题的，正好为将来的正事儿好好打一打基础。”轻声念叨着，杨毅骤然将注意力从眼前身边运转着的无穷轮回规则上转移到了轮回的至深处。
    却又未曾被那轮回的至深处、终点拦下眸光，而是直接穿透过去，看向了世界的真正根源。
    那里，似乎是一片虚无混沌，又似乎包容了世界的一切至为繁华，仿佛万有，仿似全无……
    真正能够勉强辨析出存在的，唯有两条奇妙的“河流”。两条奇妙的长河各自占据了那根源之处的一半，时不时的摩擦对抗之下本应势均力敌，奈何其中一股红尘气息颇重，其中虽有一股滔滔大势占据主动，暗里却又有无数弱小的暗流存在。另一股当中虽然存在着一种杂乱、私欲的气息，明显是被污染了，但整体上相比另一股却几乎可谓纯然如一！
    所以，前者被后者压制了……
    杨毅清楚，那便是这个世界的人道与天道，同时其中的状况也写照着这个世界“天灭众生”或“众生灭天”的真相。
    如果是正常的世界，无论是天灭众生还是众生灭天，实际上根本都应该是不存在意义的——因为天道与人道在根本上并立，所谓“人道”的称呼也同样是因为世界的真正主宰是人类方才有的，换到并非人类主宰的世界估计就会换个名字，其真正的名字应该是“生灵道”，象征着的世界当中的主宰种族。
    天人并立，其间无论是谁灭了谁，最终都只能是同归于尽！因为在世界本源当中，二者占据的分量是相等的——绝对的相等，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而这个世界的人道也没出现什么问题，人之间存在着争斗，存在着阵营之分，故而人道的力量并不纯然，无法如一，自然而然就会被纯然如一的天道压制——天道无情，故而无私，人道被天道压制，人的命运自然也就是由天而定。
    顺带一提，唯有当人类的心意统一了，力量拧成一股绳了，人道的力量也才能如天道一般纯然，而后恢复与天道势均力敌的状态，摆脱压制，人类的命运也就由自己主宰了——这就是所谓“人定胜天”的由来吧？
    而这个世界的特异之处在于天道！被污染之后，天道有了私欲，有了一部分生灵的特性，这使得它在人道被压制的情况下窃取了一丝人道权柄，而后拥有了“天灭众生”的权利。
    但，那一丝人道权柄对它固然是一种补充，同时也未尝不是一种拖累！无情方为天道，大爱才能无私，有了私欲的天道却是没了那种至纯的特性，一旦人道的力量纯然起来，便有了反压天道的可能——不是重新逼平，而是反压天道！
    这，便是众生灭天。
    如原著那般，最后辰南未死，便代表着人道尚存，崩碎了天道之后，世界本源、同时也是世界至高规则维护平衡，自然便有新天道出现。而辰南之前彻底崩碎了原本堕落的天道，便是助人道取回了原本属于自己而被窃取的那一丝权柄，新生的天道自然重新与人道恢复了平衡——人命不由天定，在辰南这个仅存的“人”、默认的人道代言的要求下，天道自然得让曾经陨落在灭天之战中的诸神归来——
    只不过，原著中的辰南未尝不是被新天道给忽悠了一把，他若是直接携人道之威再掌控了天道，九成九便能够成为那个世界的合道者——而且是以他为主的那种，而非洪荒流当中的鸿钧那种！
    届时，同样能够让众多陨落者归来。
    但或许也是他自己不愿那么做吧，那样的话责任就太大了，太累，不如逍遥快活，何况新天道也的确无私，至少那时是的，给出了自己的命门“天心印记”，使得辰南可以直接崩碎它，避免恶天道再生……
    一念之间，杨毅将原著中的大脉络梳理了一遍，以自身卓绝的见识做出了各种独到论断。不过他的目标总归不是评论这些而已，而是要……
    眼眸当中闪烁了道道精光，这里没有外人存在，六道轮回在有些世界甚至被独立称为并列于天人两道的“地道”，天人两道的力量在这里并非不存，只是薄弱至极，更没有旁人在侧，杨毅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也就干脆懒得掩饰。
    “先尝试一下吧……”
    缓缓向着本源的方向伸手，甚至穿出了头上东皇钟洒下隔绝轮回之力的蒙蒙光晕，原本心有忌惮的轮回之力却是被这一刻的他无视了，冲刷在他的手臂之上没能引起半点波澜，连宽大的衣袖都未能卷动。在这一刻，杨毅身上涌起了无比浩瀚的一种威势！
    “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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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两个名额，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有意见么？”双手负于背后，杨毅一拍云淡风轻的姿态环视场周，入目的皆是一片忌惮乃至恐惧的姿态——来自整整二十几个种族各异的天阶强者！
    至于堂堂的天阶强者为什么会这么掉份……
    只因为他们之前亲眼目睹了让他们实在是难以硬气的起来的一幕：两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甚至在一些种族看来只是很可口的食物的人族小年轻，其中一个却是在“礼貌”的说了几句话确认了一些情况之后，手段凌厉无比直接干掉了在场的两个魔兽族天阶强者！
    只因为它们先前曾出口不逊，说若非同样来自天人两界就要将那两个人族当成食物云云——至于其他的各种摆在明面上的所谓原因，则被他们自动选择性的忽视了。
    就这还没完，又有一个觉得他直接下杀手有些过分的天阶强者——实际上不止一个想说话的，原因自然不是什么觉得他过分，而是看不惯他嚣张，然而都无所谓了——开口“抱怨”了两句。
    然而还没等话说完，便又被那一拍云淡风轻之姿的青年带着笑斩杀了！
    更重要的是，三个天阶强者，他只用了三招！最后连战魂都被他收走，这明显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天阶能够对抗的强者！
    于是，无人再开口说话，生怕再给这位凶残的存在出手杀人的借口，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摇了摇头，连着面色与目光一同表示着他们集体的意思。
    我们没意见，请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