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两个小时后，苏爸苏妈回了家。
    不多久，季明明和摄影师助理等人拎着水果、饮料、礼盒一起上门，满满当当地放了一桌，一行人进门就叔叔阿姨喊得特别亲热。
    季明明比屏幕里看到的还要瘦一些，身高超过一米八，这样的比例显得整个人更为瘦长。
    再和旁边身材结实的摄影师和助理们一比，妥妥的一枚小可怜。
    苏妈看得很是心惊：“你不是大胃王主播吗？怎么瘦成这样？”
    “没办法。”季明明苦笑，“上镜会胖，稍微胖一点就很胖，而且我两天只吃一顿，胖不起来。”
    这句话在那天的直播里说过，苏妈想起来了，还是很心疼：“瘦成这样，当妈的看见了，该有多心疼啊！等会儿你一定要多吃一点！”
    “好的好的。”季明明心说：就是因为等会儿会多吃亿点点，这才带了那么多礼物上门，免得因为吃太多被打出门去。
    苏爸把他们带来的礼物放到一边，倒了果汁和凉茶出来，“坐下休息会儿，小龙虾很快就好。”
    “叔叔，没事的，我们不累。”季明明摆摆手，“等会儿还要直播，我们用那个角落行吗？”
    季明明指的是沙发旁靠墙的一个角落，非常小，尽量不打扰苏家人的正常生活。
    苏妈不同意，“我看过你的视频，食物都是放在桌上和镜头前吃的，怎么能跑到那个角落去拍？没事，就在餐厅拍好了。”
    苏爸不太同意苏妈的那个想法，但是也不会让客人跑到墙角去吃饭。
    经过苏爸苏妈的同意，一行人开始搭建直播设备，补光灯、三脚架、摄像头、小话筒……种种设备看得从来没接触过这一行的苏爸苏妈很是好奇。
    季明明看了眼厨房的方向，问得小心：“叔叔阿姨，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啊。”苏妈飞快点头，“里面油烟重，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的。”季明明也没叫摄像师和助理，自己一个人过去。
    厨房的门周围是木制的，中间是一整块的玻璃，外面的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厨房里面。
    季明明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背影，敲了敲门，那人回过头来，果然是苏晴空。
    许和泽微博晒出的照片里，苏晴空穿着一身古装，浑身上下透着种莫名的距离感，现在这样穿着连衣裙绑着麻花辫的模样更接地气，也更好搭话一点。
    “快好了。”苏晴空把已经炒好的小龙虾送到门边，“端过去吧。”
    “哦哦。”季明明忘记自己来厨房的目的，乖乖端着两盆堆得高高的小龙虾，小心翼翼地走回客厅。
    “囡囡已经炒好了啊。”苏妈搓了搓手，“我去找一次性手套。”
    助理递来一大包，一次性手套是吃小龙虾的必备产品，他们准备了不少。
    “谢谢。”苏妈放下手套，跑去厨房，“囡囡，你还要多久？”
    “还有很多，妈，不用等我，你们先吃。”说着，苏晴空端出一盆绿豆粉丝和一盆用小龙虾的汤汁炒的年糕，都堆得很满。
    闻到那个味道，苏妈就已经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桶里那么多没炒好的小龙虾，顿时抛弃不等闺女一起吃饭的愧疚感，回了客厅。
    “不用等她，你们先吃。”
    苏爸已经听到那边母女俩的对话，跟着说道：“小龙虾就是要趁热才好吃，粉丝和年糕也是。快吃吧，等会儿变成一坨就不好吃了。”
    季明明犹豫一会儿，还是开播了。
    这一次的直播由于没有提前通知时间，原以为在线的观众人数会比较少，谁知道刚开播就有几十万。
    镜头前摆放着两大盆红艳艳的小龙虾，一盆绿豆粉丝，一盆炒年糕，看着似乎不是很多。
    观众们立刻在弹幕里提出疑问：
    “小明每次都吃很多的呀，今天怎么那么少？”
    “是因为去别人家做客的关系吗？”
    “苏家那么小气？”
    “看着真的少啊，根本吃不饱吧？”
    季明明连忙解释：“小龙虾刚出锅就端过来了，后面还有，我给你们用手比一比。”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随手抓了只小龙虾，强迫它舒展身体趴在手心上，占据大半个手掌，又把手掌放在那盆小龙虾的上方和侧面进行对比。
    “看出来了吧？个头很大，数量很多的，等会儿助理会在一旁给我计数，看最后到底吃了多少只，垃圾桶也是空的，到时候给你们看看剥出来的龙虾壳有多少。”
    “话不多说，要开吃了。”季明明把其中一盆递给助理，助理转交给苏爸苏妈，两人端回茶几那边，一边吃小龙虾一边看季明明现场做美食直播。
    “那一盘是叔叔阿姨的，只是摆在一起给你们瞅瞅而已。”季明明对直播间的观众解释一句，抓起只小龙虾嗦了一口，惊得眉毛都跳起来了。
    “我一直听说宁市的小龙虾最好吃，也不止吃过一次，但是今天这个……”季明明顿了顿，加重语气道，“特别鲜！”
    “好吃！”苏妈手速极快地剥了一只，蘸了酱汁塞进嘴里，美味得每一颗味蕾在跳舞，“太好吃了，也不知道囡囡怎么做的。”
    “是的。”季明明很是赞同苏妈的话，“我刚刚去过厨房，看到了好几桶小龙虾，放在外面的调料很多，但是我确定没有看到任何味精鸡精，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这个样子的。”
    “是独家配方。”苏妈回答他，“先用调配过的料汁浸泡，再用很多种调料加上药材一起做的。”
    季明明听得连连点头，直播间观众们听到一个有点模糊的声音，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他简单转述一番。
    “刚刚说话的是阿姨，也就是青空药膳创始人的母亲，说是小龙虾的制作方法很复杂。”
    苏爸不是土生土长的宁市人，对小龙虾的感观一般，但是苏晴空做的这盆小龙虾吃得他是头也不抬，完全没空说话。
    苏妈原本就喜欢吃小龙虾，五年来忙着找失踪的小女儿，再没吃过一顿，很是想念。
    不知道是时隔五年再吃的缘故，还是因为有小女儿制作的滤镜加成，这一刻完全忘记多看看季明明的想法，眼里只有那一只只蜷缩着虾尾的小龙虾。
    “我不知道做法有多复杂，但是我敢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小龙虾！这个做法不是传统的蒜蓉、十三香，像是把蒜蓉微辣这些都融合在了一起……”
    季明明吃东西向来是三两口解决，今天难得放慢动作，吃一口想一下措辞，解说得挺慢。
    餐桌前季明明一边吃一边形容，客厅那边苏爸苏妈配着果汁凉茶一起吃，摄像师和助理闻着满屋子的小龙虾味道馋得不行，咽咽口水继续工作。
    半个小时后，厨房的门打开了，苏晴空端着一个堆满小龙虾的大脸盆出来，在餐桌上放下。
    季明明惊得嘴巴张成了o型，“这、这么多的吗？”
    苏晴空没有回答他，转身回去，一会儿又端出来一盆。
    观众们笑疯了。
    “刚刚还说苏家人那么小气，打脸来了！”
    “别人请客吃小龙虾都是一盘盘，苏家人请客是一盆盆，这谁受得住？！”
    “呜呜呜我酸了，我也想吃！”
    “叔叔阿姨，你们还缺女婿吗？”
    季明明忽然觉得他的大胃王称号即将不保，“……我今天还能站着走出去吗？”
    “慢慢吃。”苏晴空看了眼快吃完的那一盆小龙虾，“我爸妈买了一百斤回来，你撑死也不可能吃完。”
    季明明：！！！
    观众们：！！！
    季明明都不知道该感谢苏爸苏妈的大方好，还是哭泣他们的过于大方好，“叔叔阿姨，你们这是搞批发去了吗？”
    “咳，那什么……”苏妈略微心虚地别开了眼，“正好遇上熟人有事，给了个友情价，我就把小龙虾连桶一起带回来。没事，吃不完还有我二女儿他们呢。”
    季明明举手投降：“我决定放弃今天的大胃王挑战，一百斤小龙虾哥哥我实在做不到。”
    观众们表示理解与同情。
    “我也想有一百斤小龙虾在我面前。”
    “哥，抽奖吧！”
    “让我们一起尝尝你赞不绝口的小龙虾！”
    “哥，有福同享啊！”
    季明明还是很宠粉的，想着小龙虾有一百斤那么多，试探着问：“叔叔阿姨，我能买一些作为送给粉丝的福利吗？”
    苏爸苏妈愣了一下，他们俩也是为了帮熟人的忙，才把那么多的小龙虾买回来，还想着要是吃不完可以分给胡大姐高大哥一些，只是……
    苏爸：“价格不便宜。”
    苏妈：“你还是买其他小龙虾当福利吧。”
    这话听得季明明若有所觉，“……这小龙虾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