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驯服

    卫白薇眨眨眼，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为了他的东西？
    刚刚说她是下等人，现在就对她表示出兴趣……这位扭曲王子，精分么？
    却听见系统的机械音：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0。
    卫白薇：……
    在她揍人、怼他之后，好感度+20？
    好感度0还来管她的事？
    “女人，你的答案。”藤原千夜高傲凛然地垂视着她。
    “似乎我没有别的选择。”卫白薇面无表情说道。
    两个不良少女眼睁睁看着两个绝无可能的人走到了一起。
    确切地说，早川馨跟在了藤原会长的后。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高大的藤原君似乎放慢了步伐……
    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薇薇安——如果她们还想在姊妹会里混的话。
    但她们不想直接面对薇薇安的怒火，对视一眼，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一个合适的人。
    杉坂彩香。
    那天晚上，杉坂得到了一个令她怒火中烧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她气冲冲跑到薇薇安的面前，当着一众成员的面说道：“藤原君被早川馨那个溅人抢走了！大小姐快把藤原君抢回来！”
    薇薇安抬手便扇了她一耳光。
    杉坂一下子被打懵了，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却听见薇薇安说道：“被下等人抢走？一个顽物罢了，藤原君已经知会过我。”她这么说，营造出一种藤原千夜正牌女友的假象。
    看着姊妹会里其他人佩服又暗含嫉妒的表情，薇薇安继续说道：“男人嘛，总是会对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感到好奇。”
    其他人纷纷称是。
    杉坂彩香又怕又怒，却不敢反抗，她感到丢脸委屈愤恨，只是这些情绪却不敢冲着薇薇安去。
    所以她想，都是早川馨这个溅女人的错！都是她害的。她还想妄想得到会长大人，不可原谅！
    薇薇安教训完杉坂后，心里气顺了一些，对众人说道：“虽然一个小顽意，不值得我在意，但必要的教训还是要给的，否则一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是。薇薇安。”所有的少女们恭敬回答。
    ＊＊＊
    新的一天，卫白薇被一通电话吵醒。
    半梦半醒间，接通了电话。
    “早餐我要吃鲔鱼三明治和草莓牛奶。”电话里出现少爷高贵冷漠的声音。
    冷冰冰下完命令后补充了一句：“草莓牛奶让其他人知道的话，杀了你。”
    “咔——”电话被挂了。
    卫白薇揉了揉因睡眠而散乱的长发，认命地起床。
    早晨的学校餐厅人并不多，许多少爷小姐们都是在自家别墅里吃过厨师长精心准备的早餐后才被司机送来上学。
    像藤原千夜这种经常在学校餐厅就餐的才是少数。
    虽然餐厅厨师也是号称五星级酒店聘请而来的。
    明明人不多，卫白薇接过鲔鱼三明治的时候，后面一股大力将她撞倒在地！
    半晌才爬起来的卫白薇扭过头看，是杉坂彩香。
    后站了七八名少女，不再是那两个看上去就是不良少女的混混。
    其中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女双手合十：“不好意思，撞倒你了。不过谁让你这么没存在感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们的嘲笑声格外刺耳。
    卫白薇试图站起来，又有一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少女说道：“为什么还要起来？垃圾就该待在地上的啊。”
    看着走进餐厅的藤原千夜，卫白薇朝着少女一笑：“谢谢你的建议。”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顺便压坏了藤原鬼丨畜的三明治。
    “你们在做什么？”藤原千夜只有十六岁，但身高已经183cm，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目光扫视到地上卫白薇有些破皮的手肘时，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少女们见状不妙，纷纷开始告辞。
    少年已经快变声结束的低沉声音：“站住。”
    所有人不敢再动。
    “谁撞的她？”
    没有人吭声。杉坂彩香在瞪视卫白薇，警告她不要开口。
    卫白薇微微一笑，这个蠢东西不知道，有时候不开口比开口效果更好么……
    她微微向后动了动，看向杉坂的大眼睛带着害怕。
    她们之间的暗流根本逃不出藤原千夜的视线。
    他走到杉坂彩香的旁边：“那两个暴发户的女儿没有告诉你么？”他大掌单手揑起杉坂的脖子，冷酷地说道：“不要碰我的人。”
    杉坂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那两个跟班即便被薇薇安威胁退会，依然对教训早川馨这件事避如蛇蝎。
    可是她理解的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藤原千夜迈开长腿走到卫白薇面前，将她拉了起来，冷漠无情的眼睛扫视杉坂彩香：“不把我的话当真，希望你能承受我的惩罚。”
    他并没有放开手，拉着卫白薇离开。
    他们走后，其他少女也纷纷离开餐厅，将杉坂留在那里。
    她被她们抛弃了。
    她脑子浑浑噩噩，下意识想去找薇薇安，是她让她欺负早川馨的，她不能不管。
    但终于在姊妹会的专用教室见到薇薇安后，那个长相如天使的女人却笑着对她说到：“也许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说要教训——”杉坂迫不及待地说
    “但是我可没让你动手。”薇薇安打断她：“动手是你擅自的决定。”
    她眼里甚至有一丝轻蔑，说完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杉坂此刻终于明白，她一开始就是一个棋子。用完就扔的那种。
    ＊＊＊
    “你要抓着我去哪里？我还有课。”卫白薇想收回手，却没想到被抓的更紧。
    少年转过身，将她困在自己体和墙壁之间。沉默地注视着她。
    卫白薇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是出于食草动物的直觉，感到一种危险。
    正忐忑不安，突然听到机械音：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请再接再厉。
    男主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葩，对她笑的时候想弄死她，表情要吃人却在默默加好感度。
    他凝视的时间太久，卫白薇真的要回去上课了。少爷小姐们成绩好坏没什么关系，她的成绩却直接影响她能不能在学校里待下去。
    毕竟她是靠奖学金上学的人。
    “你似乎还没有身为我的东西的自觉。”少年凌厉的眉皱了皱，狭长的眼眸压珀着卫白薇：“你应该向我求救。”
    卫白薇将手里的草莓牛奶抛了过去——
    藤原千夜反射性地接住了那瓶圆圆胖胖的粉色小瓶子。
    “我不是任何人的东西，包括你。”卫白薇说完便转走了，藤原千夜只看她拎着单肩书包的细白手臂。
    宠物还有点野，对主人没有依恋训服之心。
    他想磨平她的爪子，却又受到噏引。
    一时间竟不想再调娇她。
    但他高傲的本性和征服谷欠，最终还是战胜了那微弱的怜惜。
    这样的机会很快来临。
    很平常的一天，姐妹会似乎因为藤原对她的保护而逐渐放弃。如果是普通女孩子，大概会心里松口气，并且会对藤原生出感激。
    他的保护出现的那么及时，仿若救世主。原主就是如此，因为被救而心生倾慕。
    但是卫白薇内心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女人，比起少女，她无疑更冷静而强大。
    精神上、心理上的强大。
    所以她不会对藤原千夜产生什么感觉。真要论起来，这完全是富家少爷小姐玩的“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去折腾你多看了一眼的人”的戏码。
    她是无辜被卷进去的炮灰。
    放学后，卫白薇换上围裙和手套，帮家里卖海鲜。
    这个女主身上还是有闪光点的，她一直努力学习，同时帮家里工作。就是性格过于软弱，原著里最后慢慢成了男主身边的菟丝花。
    “阿伯，青花鱼给您装好了，谢谢惠顾！”卫白薇微微欠身。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要鞠躬有点费腰。
    “藤原君，早川同学在这里卖鱼，我们应该买一些，让她有钱交学费不是么？”甜腻温柔的声音说道。
    卫白薇抬头看见了薇薇安和她的跟班，旁边是藤原千夜。
    原来他今天说的有事，是要陪这位大小姐。
    他们都穿着正装，藤原穿着合身的西装，打着深蓝色的领带，以往被刘海遮住的额头露了出来，显得眉眼锋利。
    薇薇安挽着他的手臂，显得十分亲昵。
    从外表来看，这也是很相配的一对。
    薇薇安的话说完，她身后的几个女生发出“吃吃”的嘲笑。
    卫白薇看了藤原一眼，便转开视线，不再看他。
    “你们要买什么？”她冷静而淡漠，仿佛他们真的是来采购的顾客。
    “我不怎么懂呢，你来给我推荐吧，毕竟你就是做这个的不是么？”薇薇安脸上带笑，表情却很轻蔑。
    卫白薇表情淡淡，态度却很专业地介绍这个小小店面里的鱼：“鲣鱼可以做刺身，或者鱼干也很不错。鲷鱼可以做刺身或炖汤。鱼汤奶白鲜甜。鰯鱼可以做小菜，或者做炸物……”她用词很精准，生动，仿佛这些鱼做的美味已经触手可及。
    薇薇安注意到藤原千夜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她的怒火腾的一下便燃烧了。
    表情却愈发甜美，离开藤原，走到一个鱼缸前，问道：“这种鱼看上去真不错，早川同学……”
    卫白薇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站稳，她就感受到一股撞击的力量——
    “噗咚——哗啦——”卫白薇撞倒了鱼缸，整缸鱼和水都浇在了她身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甜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里面带着根本不想掩饰的幸灾乐祸。
    “污了我的鞋子，算了。本来走进这里就已经臭了。”
    藤原千夜下意识向前一步，却又停住。
    他此刻内心出现前所未有的矛盾与挣札。
    或许是觉得这个女孩不够驯服。
    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踏出这一步，过往他所坚持的生而高贵论调会全面崩塌。
    更或者，他只是想回避某些让他觉得不妙的苗头。
    所以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站在有些逼仄的鱼铺门口，看着被泛着腥味的水泼了满身的少女。
    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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