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涅槃

    随着佛力将我连同池水一起笼罩其中，我因进入化骨池再起的的极致痛苦顿减不少。
    我还没来得心下稍宽，我的身体已开始在血色池水中融化开来。
    我有瞬间的慌乱情绪，即时心意相通烛九阴问询它在哪里是否跟我一起进入了化骨池。
    我记得，烛九阴还在我的口袋里。
    烛九阴心意相通告诉我，它已在赶来化骨池的路上，进入了左爷爷的口袋。
    化骨池的池水，不但能化魂更能化骨。
    只等我的身体彻底融入池水，我的三魂七魄和蚩尤的三魂七魄就都无所依附。
    只等蚩尤的三魂七魄被池水吞噬，池水会再还给我原来的身体。
    它指的原来身体，指的是我尽散功力后的身体。
    化骨池最初的用途，是惩罚罪不可赦的仙佛。
    一旦仙佛进入化骨池，会身魂俱灭。
    得了烛九阴的告知，我忍耐着不适感觉时刻保持清醒，任由池水继续融化我的身体。
    随着池水将我脖颈下身体尽数融化，我的脑袋沉入池水。
    我的眼前，瞬间只余血色池水。
    池水融化我的双眼时刻，我眼前黑漆一片。
    几秒之后，我再次能双眼视物时刻，已成为最低价的鬼魂状态，还处在之前位置，依旧无法在佛力罩内自主行动。
    随着我双眼再次能够视物，我看到蚩尤的鬼魂。
    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其鬼魂也是最低阶的鬼魂状态，身形悬在我对面不远处的池水上面。
    “尔太不识好歹！竟是敢来化骨池。尔以为所谓的佛，真的会救尔么？！”蚩尤冲我咆哮。
    随着蚩尤咆哮出声，左爷爷左爸爸脸色骤变，齐齐望向化骨池边上的不知名佛。
    不知名佛面无表情眼底不起波澜，持续不悲不喜的甘悟舅舅的眼底闪过决绝情绪。
    我没错过甘悟舅舅眼底的决绝情绪，没明白他的决绝情绪代表着什么。
    “他们两个一个不留，我只是遵令行事。”不知名佛不紧不慢开口。
    “你遵的是谁的令？！”左爷爷沉声问询不知名佛同时，跟左爸爸对视一眼齐齐导出仙力冲向佛力罩。
    左爷爷左爸爸的合力而为，没能撼动佛力罩分毫。
    “神界中人，本都是一丘之貉的伪善者。”蚩尤仰天大笑。
    蚩尤跟我一样，只能转动脑袋，无法控制身体。
    “如果烛九阴没有背叛吾，如果尔能识点好歹，吾定能灭了神界！”蚩尤戛然而止大小声，再阴鸷眼神盯着我。
    “你给我立刻撤掉佛力罩！”左爷爷左爸爸这个时候停下继续用仙力冲击佛力罩动作。
    左爷爷缓步走向不知名佛同时，掌心凝结仙力。
    “爸爸，快拦住爷爷。”我急声催促左爸爸。
    事态发展到这里，我反而心情异常平静，左爷爷左爸爸无需再为我多做无谓牺牲。
    我虽然催促了左爸爸，但左爸爸紧攥着双拳，杵在原地没有多余动作。
    “一刻钟时间，你们要珍惜。”对于左爷爷的靠近，不知名佛浑不在意再次闭上了双眸。
    左爷爷就此顿住脚步间，甘悟舅舅导出佛力冲入佛力罩直冲蚩尤。
    蚩尤即时魂飞魄散间，佛力罩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我眼前有瞬间黑漆状态后，已再拥有身体。
    左爷爷快速转身间，我已被左爸爸捞出化骨池。
    “放肆！”不知名佛猛然睁开双眼，挥袖间将甘悟舅舅击落化骨池。
    一切来得太快，甘悟舅舅瞬间跌入化骨池。
    我眼睁睁看着，甘悟舅舅的身体即时跟化骨池的池水融为一体，甘悟舅舅的魂魄即时被池水吞噬，我目眦尽裂喷出一口鲜血同时，清晰感知到体内的三个丹田尽数崩裂。
    难言痛楚，抵不过我心中的恨意滔天。
    “所谓悲心为佛法根本，你的悲心在哪里？！”我体内的三个丹田尽数崩裂间，身体离开左爸爸怀抱，悬在半空俯瞰不知名佛。
    我已尽散功力，没明白也顾不上去多考虑，自己为何又能身体悬在半空。
    按理说，随着我尽散功力，我会只如人界的普通人。
    “你怎配称佛？！佛界中人倘若个个如你这般，怎配受到人界香火？！”我心中的恨意无处发泄间，朝着不知名佛推出一掌。
    随着我的动作，不知名佛与盘膝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位跟甘悟舅舅年龄相仿的女子，即时身体炸裂当场。
    我望着掌心，怔愣当场。
    现场就此静寂间，烛九阴心意相通问询我，我体内的三个丹田是否已尽数崩裂。
    我坦言说是后，烛九阴再告诉我，随着我体内的三个丹田尽数崩裂，我已能够重修功力。
    毁到极致有生机，我这个情况类似于凤凰涅槃。
    它之前在魔界为我疗伤时候在我体内残留了些混沌之气，我刚才会有强悍掌力，应该是因为，随着我体内的三个丹田尽数崩裂，我不但已能够重修功力，且暴涨了体内的混沌之气。
    我在体内的三个丹田尽数崩裂之后，不但还活着且暴涨了体内的混沌之气，可谓是大幸运。
    混沌之气，历来珍稀且无法从修炼中取得。
    我既然能暴涨了体内的混沌之气，我定然能修炼混沌之气。
    我只要逃过今日之劫，他日我必然能傲视六界。
    化骨池不同别处，我如果想要重生甘悟舅舅，它必须让时光逆流。
    我如果愿意舍弃甘悟舅舅，我只要重回自己的记忆里，就可以复活我击杀的不知名佛和佛身边的女子，籍以避开今日之劫。
    我已活着，不知名佛已使得甘悟舅舅身魂俱灭，佛界应该会放我和左爷爷左舅舅安然离开佛界。
    “爷爷，倘若甘悟舅舅复活，您是否能将他安然带离佛界？”我等烛九阴讲完，稳稳心神落到左爷爷面前问询他。
    “利用烛九阴，可以。但烛九阴十有八九再也离不开佛界。”左爷爷和左爸爸难掩震惊情绪。
    “主人，我活的已经够久，不用担心什么。”烛九阴从左爷爷的口袋里现身出来，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笑容。
    “我会背叛蚩尤，是因为他太过残暴，他重生只会毁掉六界现在的秩序井然再造成生灵涂炭。他怪我背叛了他，我刚好能拿这条命赔罪。”烛九阴轻声笑起。
    烛九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紧接着暴涨了身体间，化骨池处之前发生的场景在我和左爷爷左爸爸面前逆流。
    我死皱了额心即时冲到不知名佛身后，按照烛九阴的提示，在不知名佛欲拂袖将甘悟舅舅击落化骨池的瞬间，导出混沌之气封了不知名佛和他身边女子的五识。
    随着我救出甘悟舅舅，左爷爷从不知名佛身上摸出一令牌递给甘悟舅舅，再让左爸爸带着我和甘悟舅舅离开佛界。
    “爸，您怎么不走？”左爸爸抱起我牵起甘悟舅舅的手，迟疑不决。
    “我不能让烛九阴的牺牲太没价值，我需要利用烛九阴将今日事情尽数抹除，不让佛界再追究今日事情。没有危险的，去吧墓儿，带着天儿和甘悟去找甘妹。”左爷爷浅淡笑意拍怕左爸爸的肩膀。
    “烛九阴！爷爷！……”左爸爸红着眼眶就此带着我和甘悟舅舅就此离开间，我望着烛九阴和左爷爷语塞着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主人，如果我引发了时空混乱，还请您不要怪责我。”烛九阴轻声笑起间，跟左爷爷一起从我视线中消失。
    我难言心中滋味，眼眶酸涩难挡。
    我以为自己不会有落泪的时候，事实上我最近泪水特别多。
    倘若时空混乱，此次一别，我与烛九阴和左爷爷或许会再无相见机会；即便时空没有混乱，烛九阴也十有八九再也离不开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