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她挖的坑

    自己的报纸和往期的一样并没有减量生产，谢管事心里七上八下的。
    结果还是没有让他失望，虽然销售的时间慢一点却依然还是销售完了。
    “夫人，还是您料事如神。”谢管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想想余下的都是银子啊。
    这东西又是有时效性的，总不能卖上三五个月都还在卖。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前期的报纸卖不掉又不能当古董，所以他的担心很正常。
    “没事，做生意总是有赚有亏的，就算是余下一点也不要紧，赚的总是大头。”马如月抿嘴，她现在每个月行的报纸就成了自己的摇钱树了，难怪京城中有人坐不住。
    想要分一杯羹的不仅仅是王家，未来还会有很多。
    只不过，能活下来的倒是要看他们造化了。
    马如月觉得，能不能活下来干掉她们的从来不是对手，而是他们自己。
    马如月之前说过文化是要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但是，她对王家是有很大提防的，这朵花她是要费功夫让她掐掉。
    江智荣手中的势力都能很好的为自己保驾护航，做起事来也相当的方便。
    马如月报纸的行量是惹人眼红的，王大人眯着眼睛想了想，问着身边的谋士是否也要增加。
    “大人，学生觉得要稳步前进。”谋士道：“一步一步走总要踏实一点。”
    “不，本官想要冒个险。”王大人觉得富贵险中求，凭他在朝中多年难不成还搞不赢一个马如月。更何况，之前的两万份不也是很快就一抢而空吗。天时地利人和都具有了，他还怕个啥：“第二期印刷十万份！”
    京城留一半，余下的也运往各州县。
    他名下门生众多，大小官员都有不少，再怎么也会费力的帮自己推销的。
    所以，下个月稳稳的入帐十万两，除掉各种开支也能余下不少，比自己名下任何一个产业都能赚钱。
    听到这个数据，马如月嘴微微上翘。
    “夫人，这样一来，我们就真的要减量了。”谢管事不知道马如月是不是受刺激太大，这会儿了还能笑得出来：“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期了。”
    “按原计划，该行多少行多少。”马如月淡淡说道：“万一有读者要买没有看见我们的岂不是就调头买他们的去了呢，我这不是给王家送钱？”
    可是，但是？
    谢管事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对劲儿啊，这不是给王家送钱，是王家在自家抢钱啊！
    夫人莫不是气糊涂了，难道还没有看出来？
    不过，做下人最要紧的就是服从命令，这是马如月三令五申的。
    既然她决定了，劝了也不会改变，印刷吧。
    王家的报纸印刷量大，等他们的印完，人都快累瘫了，还得马不停蹄的印刷自家的。
    谢管事和当差的工人们也是累得不行了。
    再累也得坚持，谁也不敢误了马如月的事。
    “记住了，这次的任务就这么简单，就只是说说话而已。”江智荣吩咐着门下的弟子：“好好干，锅里有了碗里才有，而且，你们都是签了身契的，别忘记了我们的规矩。”
    这一批人正是马如月养的那群护卫。
    从初级班到中级班，他们全然是脱胎换骨了。
    大字不识一个，变成了能文能武的少年，马如月条件好了，还每一季给一套衣裳，这让其他学员看见了都羡慕得不得了，恨不能也卖身了才好。
    但是马如月的规矩是从来不会轻易为谁改变的。
    有这十多个少年就好。
    初一这一天，王家的大量报纸上市，他也学了马如月投放在固定的地方卖。
    “唉呀，我等了这么久的故事终于来了，来一份。”人群中有少年挤了进来：“上期看到孙悟空好厉害，结果也没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今天该看他怎么办了吧。”
    “是啊是啊，我也想看得厉害！”
    “这报纸什么都好，就是每次吊人胃口超级讨厌。”
    一边纷纷讨伐一边却心甘情愿的掏钱。
    负责收钱的人原本有点手忙脚乱，听得他们讲话心下了然，又有点忐忑不安。
    “不对！”最先掏钱的少年突然间高声叫了起来：“怎么没有连载？”
    “有啊，您看，这上面写着连载的。”摊主有点慌，还是指着同样的版面到：“这位公子你好好看看，故事也精彩呢？”
    “不对，你们这是骗钱。”少年一把将人揪住：“上次说请听下回分解，这一期小爷一听说行就立即跑来买，结果孙悟空变都没有了，怎么，是他七十二变将这报纸变没的吗？今天你不说个清楚明白，小爷跟你没完。”
    “对啊，和以前的不一样！”
    “没有那精彩的故事连载，我也不买。”
    人群一下就起哄了起来。
    “听我说，你们听我说。”该来的始终要来：“这份报纸是初一行的，你们也看见了，没有你们要看的故事连载，但是，我们的故事一样精彩，你们今天买了这份看，改天再买别的看不也一样吗？”
    “我明白了，你这报纸根本就不是和上次我看的是一家人的？”少年恍然大悟气愤的将纸报丢在了桌上：“小爷要买的是有孙悟空的报纸，你若变不出来就将小爷的钱退了。”
    你现在才明白为时已晚。
    你想退就能退的吗，你当王家是吃素的？
    “抱歉，报纸是用来看的，你刚才已经看完了就意味着销售完了，现在又说要退款天下没有这本书卖。”
    你不退？
    “当然不会退，你去问问谁家的报纸买了看完了又能退款的？”摊主冷哼一声，京城也就只有两家卖报纸的，马氏倒是有可能退，因为她没有过硬的后台。
    “我要上公堂去告你们。”少年也不甘未弱：“你们明明是欺骗！”
    “白纸黑字写着的，明明是你自己眼睛不好想要赖，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是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任由你胡来的。”摊主轻蔑的笑道：“我劝你还是早一点离开，不要自讨苦吃了。”
    “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就叫仗势欺人，这家报纸以后我是再不会买，我劝你们也别再花冤枉钱，看清楚了再掏钱。”少年“呸”的吐了一口口水：“一两银子小爷还能承认，最不能忍受的是欺骗。”
    那能怎么办？
    你又不敢去告官。
    “没关系，来一个我就告诉他们一声，你们也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吧，省得被骗。”少年干脆坐在了旁边，真正是做到了来一个提醒一个：“你们要是冲着孙悟空来买的就别掏钱，这家和上一家不是一样的。”
    ……
    摊主火了，立即就派了家人去找管事的。
    在管事那里，相同的问题一共就出了十多起。
    不同的是，买报纸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理由都是那么的一致，真正让人怀疑好像是谁在背后指使。
    “卖了多少出去了？”管事问着各地的人。
    “我那边卖了十份就遇上了这事。”
    “我只卖了两份。”
    “我更倒霉，第一个就遇上了”
    “现在全都不买了，都说要看孙悟空。”
    那怎么办？
    “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看到。”不就是编一个同样故事的吗，换一个名字就成，管事想当然的回答。
    “那这一次？”摊主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卖得出去：“要不让人将那些闹事的收拾一次？”
    “胡说，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折腾。”王家在京城是世家大族，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私下里做做就行，明面上绝对一片慈祥之色的。
    “今天让他们闹去，明天不可能还能来闹腾。”管事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做生意的人该有的脾气。”
    摊主们只好回去，索性收摊明天再摆出来卖。
    结果，第二天，一份都卖不出去了。
    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连问都没人来问。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马如月听到这消息淡淡一笑：“这一次会让他们偿到苦头的。”
    果然，无论是京城的还是分到各州县的报纸，销量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一份。止到初五马如月的报纸行出来，他们彻底失败。
    “十万两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了？”王大人自己不知道的是他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个样子。
    十万两不算少！
    “是，老爷，卖不出去，人买的时候都先看连载故事，见没有就不掏银子。”管事胆颤心惊赔着小心：“老爷，您看这事?”
    “出去！”王大人需要静一静。
    是他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居然没有听先生的话，稳打稳扎的来，他错的太厉害了！
    “嫂子，您真是太厉害了。”江智荣一向不会拍马屁，但这一次真正是对马如月佩服得五体投地：“经此一次，王家就不敢再行报纸。”
    “也不一定，不是还有不怕困难不怕艰险屡败屡战坚持到底的好品质吗，没准儿说的就是王家。”马如月淡淡一笑：“想要跟着我赚钱，肯定是要先交一点学费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学费的问题，这就是嫂子挖的一个坑。
    事实上从王氏第一期报纸起马如月就布了局。
    江智荣接到嫂子的命令将王家的报纸短时间内一买而空，造成旺销的假象。
    果然老狐狸都没能沉住气，第二期就跳进了这个坑里。
    要说有本事马如月认了第二就没人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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