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如果他们是青梅竹马（4）

    福利院的地上被长长短短的树枝画满了。
    通过孩子们之口，傅雅乔对景衡在这里的生活有了些了解。原来景衡是个讨孩子喜欢的人呀。
    他和孩子们相处的不错。她看了眼不远处和小孩玩的他。少年的衣角被风掀起，摇曳着。树叶在他身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天色暗了，傅雅乔决定和景衡一起在这里住一晚上，体验一下山里的生活。
    吃完晚饭，景衡邀请她去后山玩。
    听说后山长满各种草木，晚上能看到月亮在山坡上升起来，还能捉到蟋蟀。傅雅乔兴致勃勃赴约了。
    原以为会和孩子们一起，没想到门口的树下，只有景衡一个人。少年背对她站着，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嘿！”傅雅乔从他身后跳出来。
    可惜没吓到他。景衡躲闪了一下她的目光，和她一起走上路。
    通往后山的小路曲曲折折，月光指引他们走上小山包的顶峰。附近村庄的村民也会从这条小路上山，因此小路被踩的很瓷实。
    登上山峰时，月亮已经爬上天空。
    站在山顶，吹着凉风，傅雅乔感觉心情畅快。
    但景衡就没那么好受了。
    他一直心不在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经常梦到傅雅乔。在梦里，她从来不会离他这么远，而是亲密无间……他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会这样，会想把她抱在怀里，听她娇声叫他的名字么？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她，有些想她。在她来这个国家找他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他的义工快要做完了，他本来要订机票飞回国内，迫不及待见她，临行却接到了她父母的电话，说她要来。
    景衡取消了机票，改去机场等她。
    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把她当做朋友了，而是想更进一步。想和她形影不离，密不可分。
    如果知道有一天他会这样想念她，他何苦要选择出国留学？景衡和她聊着天，脑海里却已经想到很久之后。
    他带她去了福利院。小孩们看到他，冲过来问她是谁。
    他蹲下来比手势，我喜欢的女孩。
    月亮升高了，月光静静洒下。山顶被照得银白一片。
    该回去了。傅雅乔和景衡一起朝山下走。
    下山的路没有上山那样好走，小径分叉，黑暗不清。景衡紧握她的手腕，好让她不至于走错路。
    荆棘遍布的小路，危险到来。
    “小心！”她听到少年急促的一声，把她拽到身后。
    她抬头，看到头上的树枝缠绕着一条蛇。
    山间的野生动物可真多。
    景衡慢慢从地上摸了块石头砸过去。那条蛇被石头砸中七寸，游走了。
    两人交握的手心，已经汗涔涔。傅雅乔听到身边的他心跳很快，她奇怪怎么这么大声。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纤细的手腕在手心，柔软的触感让人不想放开。景衡手指动了动，看向她的眼睛。
    少女的睫毛上翘如同月牙，微微颤动。
    她也在看着他。
    傅雅乔屏住呼吸，看向他眼底，看到他眼中晦暗，有些她读不懂的欲念。
    他离她越来越近，低头，他的唇冰冰凉凉，贴上她的唇瓣。
    “景衡……”她呜咽一声，被他吻住。
    两人同样青涩，只有情不自禁地抱住彼此，用青春的嘴唇互相抚慰。
    绵软的身体贴上他的身体，两具身体越来越火热。
    她抬手圈住了他的头，闭上眼睛亲他的唇角。他似乎刚吃过什么清凉提神的东西，两人口腔里都弥漫着辛辣的香气。
    “唔……”
    透明的水从唇角溢出，他们气喘吁吁地放开，看向彼此，只看到对方眼里和自己同样的情欲。
    赶在她开口之前，景衡说：“乔乔，我之前骗了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少女的影子在他眼底倒映。
    “骗了我什么？”
    他说，“我告诉孩子们，你是我喜欢的女孩。”
    傅雅乔怔了一下，随后懊恼地小声嘀咕：“居然被你抢先了。”
    她抬头，“是我先喜欢你的！”
    景衡错愕，俊朗的眉目蹙起，“你凭什么肯定？”他认真地对她讲述了发现自己喜欢她的经过，但没有提梦里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现在告诉她，她会被吓到。
    傅雅乔和他牵着手下山，轻快地哼着歌，“我比你早！真的比你早。”她才不会告诉他，他们的友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或许是在初中毕业时，面临选择时。也或许是在小学的哪次过家家游戏时。又或者，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被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吸引了。
    被他当面表白，她才意识到，原来和他在一起，可以换一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