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启程

    在紫色空间苦练半个月，沐终于再次见到萨诺亚的太阳。
    但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李华牧已经靠上来，说道：“是时候复活那几位了。”
    “第一个是谁？”沐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李华牧说道：“克拉汀，她的逻辑分析思维对你很重要。”
    “你以为这是游戏？可没有读取了记忆，就一定能夺得原主人的思维。”
    两人聊着便到了特定划出的一片场地，开始摆放建造器。
    卡瑟拉、丝柔、永恒这次一起出动，用紫色空间隔绝了外界。萨洛丽、维达、彼岸、阿法娜则在一旁准备进行压制。
    大量资源结晶包围着克拉汀的遗体，死黑雾在阿尔法创造器的光芒下逐渐变淡。与复活阿法娜那时候不同，承担记忆回溯修复的人选变成沐，而非李华牧。
    同时采用原有身躯进行复活，也节省了部分资源。
    只是会带来一个坏处——复活后的深海攻击欲望特别高涨。
    克拉汀的复活耗时不多，就几分钟而已，但当她一睁眼看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时就警惕而立。
    她的心网波动还没恢复，和阿法娜那时有点不一样。李华牧观察着克拉汀的状态，留下记录。
    克拉汀看到位于自己身前的诸位深海，记忆渐渐清晰的同时已经是吓出了冷汗。
    没等她多做交流就被架到一旁，被按住。
    第二位是凯特，与克拉汀一样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被按在一旁。
    到了第三位的蔻蔻，深海统领的记忆复苏强大许多，让她瞬间清明，但却不敢在这么多人的包夹下轻易出手。
    彼岸和阿法娜将蔻蔻架到一旁，让她别出声。
    第四位是洛灵，一位拥有空间能力的领主。李华牧请洛萨丽出手，提前布好空间锚后开始复活。
    “你杀了蔻蔻她们，还有我……不对，这是什么地方？”洛灵的心网波动随着复活的瞬间扩散到全场，她恢复神智后，看着包围而来的深海领主实在是难以置信。
    李华牧这一个男人站在一群女人之中却不怎么显眼，他这时站出来说道：“洛灵，死亡前的场景还记得吗？”
    洛灵并没有回答李华牧，而是看向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永恒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入侵大亚普纳洋是为了丝芮吗。”
    永恒故意指了指前方的某个人，说道：“别问我，冰公主沐干的事与我无关。”
    洛灵顺着永恒指的方向看去，却根本认不出眼前人是谁，在场的深海或多或少都有名声，唯独那个留着一头黑色短发的静谧女子她根本不清楚身份。
    沐正在读取着记忆，四位深海的庞大记忆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吸纳完毕，根本没有在意他人的说话。
    “这个心网波动，的确是冰公主沐。这就是你的真身吗？”洛灵认出了心网波动，没有像蔻蔻一样的畏惧。
    空间斩击划出，却让她独自愕然。
    洛萨丽的时空锚定能力可以让卡瑟拉都无法轻易打开紫色空间通道，对付一位刚复苏体内能量只有一半的统领不是问题。
    洛灵挣扎了，被按住了。
    水晶骨搞出来的意外收益，算是利用到了。
    但李华牧的目标不在她们身上。
    把预备好的数亿资源结晶砸到地上，李华牧深思了一下，望向沐，见后者点头，才从心灵仓库中取出一个震撼全场的冰棺。
    洛萨丽目光之中全是惊色：“这是！”
    维达：“因菲尼提，顶点之人。死了吗？”
    “难怪一年前她弄出这么大动静又消失。”卡瑟拉也改变了目光，“这算是第一位确认死去的第七阶段深海。”
    “是太阴出手的？”有人看向李华牧问道，“还是冰公主沐？”
    李华牧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开始复活程序。
    对比之前四位，这一位用时居然突破了十分钟，直到半个小时后自冰棺中扩散而出的一轮心网波动，棺中之人找回了生命。
    冰棺在涌入的能量之中破碎。
    复活的她无视场中的其他人，直接取来奥米加能量形成一束黑光直冲李华牧而去。
    “攻击欲望意外的强盛。”李华牧不会直面冲击，直接躲开。
    洛灵四位深海统领在混乱中直接挣开，看似要与因菲尼提一起冲出紫色空间的封锁。
    但可惜，因菲尼提的目光一直在李华牧、永恒、沐三者的身上转换。
    “原来如此。”
    因菲尼提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一样敲打在弱者的心上。
    身影瞬动，可不是目光之中的三人，而是丝柔！
    卡瑟拉一击截来，但因菲尼提更快。
    丝柔躲开光束，却躲不开炮弹的密集轰击。
    沐站在场中，保护着李华牧暂无动作。
    洛萨丽、维达、彼岸、阿法娜对上来自大亚普纳洋的四人组。
    卡瑟拉、丝柔、永恒对上因菲尼提。
    战斗在数小时后，逐渐分明。
    大亚普纳洋的四人组后续能量比不上有准备的她们，所以又一次被按倒在地上。
    而因菲尼提的表现则是游刃有余。
    沐和丝柔都很明白，那时候若非趁着因菲尼提受创的机会，根本无法杀死她。
    现在面对一位能量不满，但身体完好的因菲尼提，压力是不言而喻的。
    沐动了，与丝柔三人站到一起，面对着因菲尼提。
    “还要再打吗？”李华牧问道。
    因菲尼提鄙夷地笑出声，道：“我和你们有和解的可能吗？”
    只有第六阶段的永恒用不了完美的永恒国度，在场人似乎都没有制服因菲尼提的把握。
    因菲尼提在忌惮着疫能，她记得水晶骨的存在。
    而如因菲尼提所愿，李华牧召唤出水晶骨，正式开始五打一。
    即使是因菲尼提拥有将近无敌的立场，面对五打一的场面并不能取得什么效果。
    在被紫色空间包围的情况下，就算没有疫能，破不了防，也可以采取捆住手脚的战术把因菲尼提制服。
    而有疫能，打因菲尼提就轻松很多了。
    费了些手脚，沐终于是制服住蛮力盖世的因菲尼提。
    丝柔她们折了好几条胳膊和小腿，水晶骨更是被拆成一条条骨头，被李华牧一点点地捡回来。
    太阴在因菲尼提被制服后进入到紫色空间。
    将因菲尼提拷上一重重的吸能装置，关押进紫色空间的最深处囚牢，那是一处仅有丝柔才有权限进入的核心区域。
    “失败者的下场，哼呵，我会再次等待。”因菲尼提并没有再作反抗，因为太阴的存在已经注定是徒劳无功。
    她闭上眼睛安静地呆在囚牢之中，就如同当初在南极点第一次遇见她一样。
    再次沉睡，渡年日。
    沐向李华牧悄然问道：“不考虑招募她吗？”
    李华牧答道：“她是一个有目标的人，不可能服从于我们的。而且我们也不可能负担得起这么一个潜在危险。”
    沐又指了指被洛灵她们，说道：“另外要怎么处理她们？”
    “我已经与丝柔姐谈好，由她和西之深渊丝芮进行交涉，看能不能榨出些资源。”李华牧看着沐说道，“这些杂事就由我们来处理，你只需要尽快变强。”
    沐白天读取来自五位深海的记忆，晚上和太阴、洛萨丽等人进行对战训练。
    这一来一往，便到了冬季。
    雨磅礴，雾盘缠。
    热带岛屿无分春夏秋冬，只有旱雨之分。
    丝芮那边终究是服了软，“自愿”出人出物资资助白色月球的地底清理行动，以换取洛灵四人的安全。
    伊莉莎和西奥多拉则是带着一则消息来到白色月球。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她们两人陆续拜访了已经在心网中登上集结点的所有第七阶段深海，探讨对前往地底的方案。
    可惜，除了已经明确立场的岚卡和达成交易协议的丝芮外，没有取得其他第七阶段深海的赞同。
    秦、伊丝卡、利维坦、新晋升第七阶段的艾丽塔和中间栖姬已经统一拒绝。
    因菲尼提被囚禁。
    空白直接无视，反倒提起一年多前北极洋的战斗。
    多萝西有兴趣，但又借口已经与深海提督达成约定，不想出手只想取得资料。
    弥托雅斯没有回答。
    “这些年一直在背后资助深海提督的势力主要有两支，西之深渊和破败者组织。现在弥托雅斯的行为很不对劲，疫能无疑是我们深海最大的隐患，但她没有任何的答复，也没有任何行动。”
    西奥多拉的消息十分让人担忧，但如果弥托雅斯真的已经成了疫能的傀儡，那也没有办法。
    强行全面开战，只会让人类和舰娘的力量更加分散。
    白色月球将会继续坚持与同素会疫能宿主的战斗，但现实的危机已经逼近。
    东庭洋集结的诸多势力，他们终究要分出一个胜败。
    第二次地底探索即将进行，统合了人类、舰娘、深海三方的联军将从之前探索到的通道进入地下。
    联合政府派来了重量级的人物，西庭洋王证的持有人安德森·泊拉寇，联合总督阿米拉·德米特，传奇舰娘胜利，六位称号女武神的舰娘与数十位高阶舰娘领主同行。
    李华牧这次不会再亲身涉险，只派沐一个人前去。
    将水晶色斑斓闪耀的王证戴到沐的白皙手腕上，李华牧叮嘱道：“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太相信别人。”
    沐望着李华牧说道：“你在害怕。”
    “拥有之后就会害怕失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李华牧对望着沐的眼睛说道，“水晶骨已经将两种疫能都移植到你的身上，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它们的结局就由你来处理。”
    沐点头，说道：“你很快要启程回去东庭洋吧？”
    李华牧答道：
    “她是我们在萨诺亚的家，东庭洋的战争，是注定的一战。
    我可以感受到，秦是向着统一萨诺亚而发动动战争的，为的是缔造一个能够让深海活下去的世界……
    东庭洋马上就会变成一处坟场，但新时代就在双方的尸骨下诞生。”
    第八阶段的战斗，太阴必然会直面伊丝卡和秦的挑战。
    人类和深海的胜负应该就在这里分出，但没有了她们，疫能的洪流又由谁来抵挡？
    至此，唯有见一步走一步。
    车到山前必有路，盼那柳暗花明处。
    “我很快就回来。”沐说道。
    李华牧呸了一声，说道：“不要说这种白给的话。”
    沐转说道：
    “另外有一件事我想你去询问永恒，有一段记忆被她隐藏起来，在我和她进行人格分割的时候也并没有取得，当年她所说的‘秦，能否在她生命结束前先击败她，将会是你们人类和舰娘能否取得胜利的关键点’，这一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出自萨诺亚舰娘领域第493章）
    听到这番话，李华牧的记忆也被调动起来。
    “秦吗……我清楚了。”
    沐回去独自静处消化记忆。
    而来自联合总督府的任命文书被胜利带到李华牧的面前。
    胜利亲手将文书交给李华牧，说道：“不是东庭洋海军，而是来自联合总督府的任命。避免了你之前自作主张离开东庭洋海军的尴尬，希望你不要一再浪费海军对你的信任。以上就是联合总督府要我带给你的话。”
    “谢谢。”李华牧珍重地把文书翻开看了一遍后收起。
    胜利接着说道：“世界在变化，我觉得像十天泪那样的战争即将来临，所以我也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李华牧你有一位罗德尼的幼年模样的小舰娘，我记得她叫小萝。”
    胜利最后的称呼是特意用华庭语说出的。
    李华牧笑着回答道：“是的，当初您还抱过她，现在小家伙还在上小学，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胜利承认道：“她确实很可爱，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她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能力，能够让人感到舒心……这不单纯是一种感觉，而是能力，类似于药物作用于神经一样，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只是一个猜测，但你可以去实验，说不定或许会对你的未来，对小萝的未来有一定的启发——小萝她具有与我的朋友相似的能力。
    改变心灵的力量！”
    李华牧已经升为第七阶段，但在之前的感知中并不觉得小萝和小宅她们有什么不同。他说道：“这个存在吗？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胜利说道：“可能是习惯吧，但如果是处于黑暗中、从未感受过美好的人面对小萝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说得胜利小姐您很是邪恶一样。”李华牧笑道。
    她裂嘴一笑：“那只是我被那位朋友救赎了，活得越久就越不可能回到过去，你随着年龄和实力的成长，应该很明白这一点的。”
    李华牧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说道：“您那位朋友现在还健在吧？”
    “几十年前就被人刺杀死了，本来应该成为传奇的是她而不是我……她的死是某种隐藏很深的力量做的，与深海相近的气息，与疫能不同的存在。我们这个世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胜利冷目酷峻，说着让人感到不安的话。
    她接着说道：“你要回东庭洋也是李华梅的安排对吧，接下来我们要同时和几个势力开战，甚至地下会发掘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也说不定，这种无法把握未来的发展，是否让你感到过畏惧。”
    李华牧答道：“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面对未来。而未来会怎么发展，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
    几天转过。
    白色月球和盟友们一起动身，只有少些人员留住的营地反倒显得空荡荡。
    李华牧先是拜别了【岩石山】科罗拉多三姐妹，最后来到太阴的住所。
    “阿姨、太阴姐，我马上就要动身去东庭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吗？”
    李华梅在地毯上盘坐着，向着李华牧说道：“活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鬼姬和深海提督已经达成软同盟，北方和环中的强者在静候时机。疫能宿主也在等待着地底门扉被打开的那一刻，原初的战斗就在那里。”
    太阴坐在木板凳上喝着绿茶，接话道：“我们已经被伊丝卡和秦锁定了，东庭洋将会是这一切恩怨的结束之处。华牧你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承接我们的力量，沐她虽然有着超越我们的成长性，但是吞噬太多记忆的她也会有比我们更加难以冲破的心魔屏壁。到时候你的心灵就是她渡过记忆长河的载具。”
    李华梅看到李华牧难掩的疑惑神色，便是让他同样盘坐到自己的对面，说道：
    “心灵同步是心网第二阶段的觉醒能力，是仅次于心灵空间的能力，以阿尔法能量为起点的心网波动体系的一切拓展均以这两点为基础。
    心灵空间是作用于自己的，而心灵同步是作用于外界对象的。华牧你现在心灵同步可以做到那几样能力？”
    李华牧答道：“诱导性的心灵爆发和认知更改，攻击性的意识湮灭、心灵侵染、心灵震撼和记忆编辑，辅助性的心灵共鸣、思维同步读取、远程操控、心灵虚影……目前只发掘出这些能力。”
    “很好，接下来你把我当成敌人，用这些能力影响我的心灵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