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恶劣的老男人

    江勉之说出了来摄影课的目的，受段教授所托来新闻摄影课挑一个摄影助理一起拍这次的网球比赛，顺便负责这次网球比赛的校报配图。
    宁善心里叫糟，段教授就是副主任，她托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偶像发问了。“宁善是哪位同学？”
    姜柠分分钟帮忙举起她的手。“就是这位模特同学。”
    宁善赶紧摆出一个笑容。
    “比赛那天你跟着我。”江勉之下完命令就跟老师打了招呼出了教室。
    宁善赶紧跟上他，她不想比赛那天跟着他。
    她比较想坐在那和女神一起看比赛。
    即使是她的偶像都阻止不了她对这次比赛的热情。
    “我…”
    “段教授说这次任务没完成下学期她那门就重修。”
    江勉之一句话让追出去的宁善毫无反抗余地。
    宁善的懒癌，也就能靠恨铁不成钢的段教授这样救了。
    宁善躺在床上用书本盖住脸跟宁栖打电话。“你可以少占一个位了。”
    “怎么了？”宁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在宿舍一向都是开的外放。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即使是宁栖也很少听到她这么蔫了吧唧的声音。
    “我要跟着偶像学习，把我那个位让给别人吧。”段教授非让她去，肯定是因为能跟着江勉之学点什么，不然段教授才不会用重修来威胁她。
    “偶像？”宁栖琢磨了一下。“江勉之？”
    “嗯。”宁善侧身，书本从她脸上掉了下来。
    “好差事啊。”姜柠拿一块面膜来给她贴上。“趁他还在学校可以顺便偷师学艺，你想想他手里拍出来的照片。”
    “可我想看比赛。”宁善抚平面膜。
    “拍的时候不能看？”宁栖倒是知道这个江勉之就是为了这次比赛来的。
    “那我想专心看比赛给你们加油。”更想看看女神的下一步动作。
    这不走心的回答，别人听不出来他还听不出来吗？宁栖把扩音关了，走到阳台上。“老实说你想干什么？”
    “就看个热闹。”宁善撇撇嘴，她才不告诉他呢，管的可多。
    宁栖拿着手机没讲话，他就是突然想起很久前她问自己的一个问题。“你还喜欢他？”
    “啊？”宁善拍面膜的手停了一下，疑问的语气。
    忘记了？宁栖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没事。”
    “唉，好可惜，看不成热闹了。”宁善又开始抱怨。
    “什么热闹啊。”姜柠撞了撞她。
    “不告诉你们。”
    兄妹俩又打了会儿电话才道了晚安。
    宁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下了床进洗手间。“我洗脸去了啊。”
    “去吧，一会儿出来叫我。”姜柠坐回电脑前。
    宁善撕下脸上那块面膜，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打开水开始洗脸。
    她当然喜欢啊。
    “你跟妹妹说什么我们不能听的呢？”宁栖一进宿舍就被陶帆勾住脖子质问。
    “你管那么多。”宁栖掰下他的胳膊。
    有件事宁栖已经搁脑后很久了，今晚才突然想起来。
    大概是第一学年的暑假，网球队训练还没现在这么频繁，宁栖等着他一起回家。
    车上的时候宁善突然跟她说，哥我还挺喜欢你们队那个阙声的，身材好长得也好。
    宁栖笑骂她，你就肤浅吧你。
    后来想想，他们这个队里里哪有身材差的？长得好的也不止阙声一个，也不敢带宁善跟队里的人接触。
    再加上看宁善也不像有多喜欢阙声的样子，估计就是小姑娘心思，今天看到这个帅嗷嗷着喜欢这个，明天就换人了。
    今年他就完全把这个插曲忘了。
    “阙声有背着我们谈恋爱吗？”宁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不管宁善是不是还喜欢，他总得搞清这个问题。
    有女朋友他不能让他妹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没女朋友就无所谓了。
    原本半躺在床上看比赛视频的阙声听完他这个问题，放下手机翻了个身睡觉了。
    “他天天跟我们一起训练，不训练也大部分时间跟我们呆在一起，打电话也从来没见过背着打，你说他有没有？”五十步笑百步的陶帆。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没女朋友你要追他吗？”
    “滚！”
    直到深夜，宁善也没能睡着。
    她翻坐起来，姜柠睡的死，被子掉了一半都不见她拉回去。
    宁善下床轻手轻脚的给她拉好被子，走回床边的时候突然看到床头那件宽大的运动外套。
    洗了还有点润，怕又被弄湿了才拿进来的，宁善摸了一下，现在已经完全干了。
    少女咬着唇，突然把外套拽下来，扔在地上穿着她那双毛拖鞋踩了两脚才爬上床。
    谁他妈要当你妹妹，有个美女喜欢很了不起吗？
    黑暗中小床上的身影辗转了半天，还是爬了起来，叹了口气又把刚踩了几脚的外套捡起来扔进洗手间的洗衣盆里。
    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同时还响起微博特别关注的声音，她只设置了叁个特别关注，刚躺下的宁善又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
    江勉之：收工了。[图片][图片][图片]
    宁善打开手机，那叁张图片正是他今天拍的。
    底下很快就刷起了评论。
    “看我刷出了什么！一条微博！”
    “深夜福利！”
    “我老公这么晚居然还发别的女人照片？？？”
    “这模特长得不错啊。”
    “哦豁！广播女神！”
    ……
    宁善把那叁张图片下载了，然后也跟着留言：啊啊啊啊啊！！！偶像居然更博了！！！妹子猴猴看啊！！！太可爱了吧！！！
    发完，宁善就关掉网愉快的睡觉了。
    第二天课后回来，姜柠看着宁善在洗的那件外套有点困惑。“这不是昨天才收回来吗？”
    “不小心掉地上了。”宁善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
    “那你快点啊，教授说让你带江勉之去熟悉赛场，约了他四点在文学院门口等你。”姜柠看了眼手表催她。
    宁善加快手下洗衣服的速度，她不喜欢迟到。
    宁善晾好衣服，搓了搓手，回到宿舍擦了个护手霜，拎起包拿上自己那件厚面包服跟姜柠打了个招呼出门。
    “哎，你不带围巾啊！”姜柠拿着她遗落在桌上的围巾奔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她飞快的边穿外套边下楼梯。
    “忘了，你给我拿回去吧我快来不及了。”宁善拉上拉链狂奔下楼。
    “……”那你倒是早点出发啊，姜柠又把围巾拿了回去。
    江勉之站在文学院外的一个垃圾桶旁抽烟，穿了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姜柠看到他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指间夹了一根烟，有点意外。
    没看出来这男人还抽烟。
    今天天气有点阴沉，江勉之吐出的烟雾也没太散开，他那张脸也让她有些看不清。
    就感觉到他看到自己的时候笑了一下，在垃圾桶上的烟灰区掐灭烟头，双手插进风衣口袋不急不缓的朝她过来。
    宁善捞起背后的帽子戴起来。“偶像，咱们踩自行车去吗？”
    “大冷天的踩什么自行车。”江勉之摇头。
    “赛场在体育学院，走过去可能要花点时间。”宁善走在他前头带路。
    “有什么关系，我这些天的时间已经被这场比赛全包了。”江勉之走在她身侧后方。
    “包的起偶像的人都是有钱人。”宁善很是羡慕的开口。
    江勉之从口袋里抽出手，拉下她的连体帽，露出一颗毛卷卷还有点乱的脑袋。“你们学新闻的讲话都这么双关？”
    冷不丁的被他拉下帽子，宁善只觉得自己脑袋凉飕飕的，连忙又拉着戴回来。“偶像，君子动口不动手。”
    江勉之又把她的帽子再扯下来，宁善又戴回去，马上又被扯下来。
    宁善干脆按住帽子。
    她的偶像原来是这么恶劣的老男人。她按住脑袋想。
    江勉之其实一点也不老，叁十而立，正是成功男人风生水起的年纪，招招手一大堆女人扑上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