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掌(03)

    李衡上了几节毫无趣味的英语课后才开始怀念那道清冷女声。再让陆许忠联系梁施时，遭到拒绝，她声称已经找到其他家教工作。李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嫌弃。
    再次见到梁施的地点有些出乎李衡预料。
    晚上，朋友组了局，李衡到时几人身边俱有美女作陪，倒显得他孤家寡人。
    李衡也不介意，找位置坐下，一群男男女女开始躁动起来。几个身材火辣穿着清凉的女人在李衡面前蹦啊跳啊的想引起他注意。
    她们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夸张到极致眼影，明明不适合自己的妆容却突兀地描绘在脸上。
    李衡为拯救自己的眼睛，喝了杯酒起身去洗手间，一杯烈酒下肚，看着舞池内暧昧扭动的男女，他脑子里却有一个面孔愈发清晰，居然是梁施。
    不同于这些人的浓妆艳抹，上课的那两天，她都只描了眉毛，殷红小唇无需修饰已经足够诱人，说完话时不时会抿抿嘴巴，小舌尖偶尔也会点点两唇瓣，导致红唇更加水滟。
    李衡百无聊赖地从洗手间出来，一楼发生了点动静，一圈人围成一个圈，中间留出点空间，站着几对男女。
    酒吧内有人喝多了寻衅滋事并不稀奇，李衡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余光却瞥到个身影，是梁施。
    她今日穿件浅蓝色的格子裙，黑发披肩立在酒吧内。对面人明显和她不是一派，几个男的屌着张脸，凶神恶煞地冲她说话，梁施在这些人映衬下显得无助可怜。
    李衡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这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那男的仗着自己人多，又觉得他占理，所以声音格外大：“不是我权哥不要你，你说他和你在一起，又是为你花钱，还给你家里人还债，哪个男的耗得起？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他了也给他留条生路。”
    他很会引导，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一脸鄙夷地看着梁施。
    梁施涨红了脸，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刚想开口反驳，几个黄毛就开始推搡她。
    梁施退了几步，只憋出一句话：“我要见王权。”
    众人哈哈大笑，还要再说侮辱她的话，身后一个黑影将梁施护在身后。“有话好好说，欺负女人算什么本身。”
    乍听到李衡的声音，梁施还以为听错了，真正触及到温热肌肤才知道真的是他。
    梁施从侧后方能看见他和人说话的样子，相比对面情绪激动的几人，他面上漫不经心，像是压根没把眼前人放在心上。
    对面人多势众，看着又是流氓无赖之徒，梁施小扯李衡衣角，“算了吧。”
    李衡可没这么好脾气，安抚住她，抬着下巴冲对面人道：”把她要找的人叫出来。”
    带头的黄毛笑了：“你算哪根葱，说叫就叫。”话落，圈内外一阵嬉笑。
    李衡懒得废话，耐心也被他们消耗掉，恰逢梁施又用乞求的语气叫他算了。
    他心想，算了就算了。
    谁知他还没开口呢，黄毛看他想带梁施离开的样子上前伸手拦人。
    咸猪手横在梁施胸亲，她侧身避开一脸厌恶。
    李衡见状直接抓住他手腕，一个翻转他疼得嗷嗷直叫。
    弟兄们看他被打，几个人纷纷握拳上前。
    起初李衡还占优势，后来人多便力不从心了，胡乱间挨了好几拳，这感觉真是从未有过，没人敢向他动手。
    渐渐地李衡打红了眼，就连保安上前都没拦住。
    最后李家司机将李衡接走，离开前，李衡招手示意梁施一道。
    她本欲拒绝，可话到嘴边看到他脸上还残有红紫印迹，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梁施随李衡和司机一同医院，护士给李衡上药的间隙她去交了钱，医药费付过后梁施便觉今晚没她什么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打算回学校。
    这么想着边说了告辞的话：“李衡，今天很感谢你，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现在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闻言，李衡发出嗤嗤冷笑，像是有意表达他的不满，弄出的动静很大。
    梁施当即脸红，他这样显得她十分没良心。
    “我还没吃完饭。”
    现在已经将近十点了，“我去给你买？”
    李衡摇头，“不想吃外面的，你会做饭吗？”
    梁施迟疑地点头。她曾在小饭店里兼职过，饭店日常就她和老板夫妇叁人。在那她学到不少东西，包括老板的厨艺，学了个七八分，做些平常的饭菜不在话下。
    眼看寝室也回不去了，梁施便随他回家。
    路上李衡没有发出任何不适的声音，导致梁施忘记他今晚受伤的事。在转身关房门时无意撞见他龇牙咧嘴，梁施不禁暗笑，原来他这么要面子。
    好在厨房定期有人给家里添置食物，不然大半夜的两人还要出去买食材。
    梁施摸到香菇和鸡蛋，随口道:“煮面可以吗？”
    “行。”
    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李衡接过筷子夹起送入口中，呲溜吃了几口才想到问：“你吃饭没？”
    梁施没说话，不好开口骗人，但又不想显得自己是在装可怜，她权当没听见问话好了。
    可李衡不依不饶：“吃没吃？”
    ”没有。”她回答得干巴巴的。
    李衡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个小碗，“没吃也不知道给自己做点。”说着他夹了几筷子到小碗中递给她。
    梁施更加坐立难安。
    李衡无声地吃完一碗面，此时梁施也吃完了，她将小碗丢到大碗中，收拾了桌上的垃圾拿着碗回厨房。
    他看她动作这样一气呵成，想来没少干这些活。
    他跟在梁施身后好奇地问：“你很缺钱吗？”
    梁施动作顿了顿，坦荡地回：“对啊。”
    “那你以后来给我做饭，我给你每月发工资。”他语气认真。
    梁施抬眸看了看他，“什么？”
    “我说，你来给我做饭，我发你工资，当然，还有一些额外的事，比如你可以陪我吃饭，给我上课，还可以陪我睡觉……这些都可以另结。”
    从他赤裸的眼神中，梁施就察觉到他话里的意图，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
    就这样，梁施有了新的身份，她成为了李衡的保姆以及情人。
    当然这是她所理解的，而李衡想要的不过后面二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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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就该上肉了，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