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夏目刚把人鱼姬送回大海嘱咐她不要再轻易闯入人类生活的地方，人鱼姬跳进海中，她看着夏目，眼中是浓烈的爱慕之情。
    夏目忽视掉她的感情：帮你找了一个新家，原本受到污染的海域也已经有专业人员去治理了，有事情联系我，别再来人类生活的地方闹事了。
    私自放走了浑身是宝的人鱼姬，夏目的这番举动让一众除妖师非常不满。
    正在他疲于应对阴阳寮接二连三的盘问时，太宰治罕见地给他发了条消息。
    [帮我照看一个人吧，报酬会让你满意的。]
    夏目随手点开随着消息附送过来的资料。
    【姓名：织田作之助】
    横滨异能界还没安稳几年，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夏目摸着猫咪老师毛绒绒的背：老师，太宰拜托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吧。
    债多不愁，就看你想不想淌这趟浑水了。
    猫咪老师拿着阴阳寮给夏目下发的批评书，爪子沾了沾墨水，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在旁别写上狗屁不是。
    最终夏目还是答应了太宰。
    只是没来得及去救，织田作还是死了。
    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是在路上一只三花猫跳到了他面前：喵。
    舅舅不让夏目去做这件事。
    大部分原因则是除妖师联盟来找麻烦了。
    他们拿着被猫咪老师胡乱写上回复的批评书：夏目贵志，横滨妖怪的问题经过两年依旧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判断你的计划没有任何价值。
    请你将横滨的治理权，归还给阴阳寮。
    经过上次的威胁后，他们终于抓住了一个异能界忙不过来的机会过来问罪，以防夏目动手，甚至浩浩荡荡的来了上百个人。
    夏目毫不惧怕，甚至连常年挂在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我们谈谈吧。
    织田作和mimic首领同归于尽的时候，夏目重伤濒死。
    太宰不清楚夏目是怎么把那群除妖师赶走的，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夏目和猫咪老师双双昏迷在地上。
    先醒过来的猫咪老师给他说了一句话：
    夏目没有和那群除妖师动武，除妖师走后，他的情绪压抑不住失去理智，全是伤口都是被我打醒时弄出来的，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太宰神色不明：这样么夏目还能撑多久？
    我不确认，不过能让他放松一下的话，应该会好很多。
    太宰拍了拍手：让夏目放松，就交给我吧。
    夏目不是太宰遇到的第一个体内封印着神明的人。
    猫咪老师也想到这点，放心地点头：好，你真是意外地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夏目做了一个很压抑的梦，醒来后却忘得一干二净。之后太宰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那天有关的任何事情。
    夏目要痊愈出院的时候，太宰脑子一抽，又一次觉得人间没什么意思，突发奇想地想拉着一个人殉情，而那个殉情对象毫无疑问就是夏目。
    所以
    夏目，我喜欢你。
    他找了一个没有人来看望的时间，独自过来看望夏目。
    彼时夏目正坐在病床上削苹果，瞬间呆住，手中的苹果滚到了地上。
    猫咪老师喷火：这就是你说的让夏目放松吗！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擅长帮夏目加固封印。
    猫咪老师扑到太宰脸上，厚重的身躯差点让太宰窒息而死。
    太宰不想死得太痛苦，拒绝被猫咪老师扑到窒息，不断乱挥着双手挣扎：呜呜！
    动静闹得太大，夏目赶紧反应过来：老师冷静，太宰脸都憋成紫色了。
    一番打闹后，夏目了解了太宰的心思。
    抱歉太宰，一起殉情不能叫喜欢，你能这么想，代表在你心中，我们是朋友。夏目郑重地拒绝，以往太宰最喜欢暗自观察的棕色猫瞳中也没有一点温色。
    好像玩过火了。
    太宰起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开玩笑的，不过夏目在我眼中确实很特别。
    分不清语气里有几分真假。
    说罢，太宰便离开了。
    夏目觉得今天的太宰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大概是织田作去世后的不习惯吧。
    病房里只剩下他和猫咪老师，窗外的夕阳照了进来，偌大的病房显得夏目格外孤独。
    想到那个人，夏目一时间十分内疚，那是唯一一件他答应了别人却没有做到了承诺。
    夏目不明白：为什么舅舅要拦住我？
    这个问题，直到两年后，夏目漱石才给他说开。
    织田作必须死，森鸥外想让太宰必须离开港口mafia，而夏目漱石需要港口mafia拿到异能许可证实现他的三刻构想。
    织田作的死，表面上是死于一场普通的寻仇，实际却是多方博弈后的唯一结局。
    夏目理解吗？
    算理解吧，只是那时，太宰已经叛逃出港口mafia消失两年了。
    夏目问舅舅：如果一开始织田作不是港口mafia成员或者他入职武侦，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夏目漱石摸了摸他的头，语气中说不清是可惜还是其他的复杂情绪。
    他不适合当黑/手/党。
    所以成为了必要的牺牲。
    想要做任何制衡的事情，都会有牺牲。
    在那个书房里堆积了一摞阴阳寮施压的批判书的午后，夏目漱石教给了他这个道理。
    想什么呢？太宰给夏目到上一小杯梅酒。
    夏目不太会拒绝，稀里糊涂就被太宰拉着坐下，两个人看着窗外的月光，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回忆起往事。
    掠过太宰的问话，夏目不太想和太宰共叙四年前的事情。
    太宰身负诅咒，接下来要怎么办？
    太宰看出了夏目转移话题的拙劣技巧，还是依着他回答：去东京咒术高专。
    不只是舍不得夏目离开横滨哟。
    谈起正事，太宰认真起来：年初开始，横滨的诅咒事件比起往年呈现近乎指数级的上升，最开始是驻守在横滨的咒术师们忙碌起来。
    之后，咒术界又调动了不少可以调动的咒术师过去驻守，包括东京高专的四年级学生前几天也过去帮忙了。
    武侦最近处理的委托，也已经有将近30%和诅咒有关系。
    高专是一个专门学习诅咒知识的地方，从一开始接下铃木史郎的委托，太宰打的主意就是这个。
    我想去高专长长见识。
    他是个脑力派，太清楚知己知彼的重要性了，他用玩笑的语调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横滨早已成为夏目最在意的城市，听了太宰的话，一瞬间有些紧张：横滨诅咒异常增多？
    为什么没有一个妖怪过来找他？明明当初离开横滨的时候，夏目特意拜托了燕，如果横滨出现异常务必告诉他。
    燕的原型是燕子，是横滨那一带妖怪中修行最好、速度最快的鸟类妖怪，也是夏目最好的妖怪朋友之一。
    太宰猜到他在想什么：咒灵不会主动攻击妖怪，诅咒也不会缠上妖怪，妖怪们感受不到这方面的变化很正常。
    人类产生的东西，最终都只会回馈给人类。
    第19章
    这个话题没讨论多久就掠过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很多。
    最后这场朋友间的谈心终结于另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夏目，那只猫借我用一下吧。
    夏目知道太宰说得是谁：猫太郎不是我的东西，我替他做不了主，而且他已经被五条先生收留了，现在大概在五条家后院？你可以找五条先生借。
    不用想都知道太宰的心思，又是一个和五条悟一样馋上猫太郎能力打算拿去恶作剧的，比如把他一向看不惯的某个帽子君变成猫然后大声嘲笑什么的。
    不过猫太郎把大半个港口mafia成员都变成了猫，虽然以他的妖术只能维持三天时间，但也足够让港口mafia感到丢脸，夏目真把猫太郎送给太宰使坏受罪，还不如把他送去动物园钻火圈好。
    太宰也就顺口提了一嘴，没有强求。倒是夏目顺着他的话打趣了几句。
    明明聊天结束的时候夏目心情还算不错，结果回到自己房间后，满脑子都是横滨的异常情况究竟怎么回事。
    这座城市前有港口mafia前首领□□、妖怪张狂肆虐，刚消停没几年又出现了一批诅咒。
    普通人干脆搬家吧，横滨快要不够折腾了。
    就连佛系如夏目一瞬间也产生了这种想法，赶紧把心里这种不靠谱的论调清理出去，他在横滨维持的，不就是普通人和妖怪的平衡吗？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诅咒问题。
    夏目已经入职半个月，该了解的知识通过高专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横滨条件特殊，算是全国异能者和妖怪最多的地方，到了晚上下楼丢个垃圾的距离说不定都能遇到好几个路过的妖怪和一两个火拼后重伤倒在偏僻小巷子里的黑/手/党。
    即使人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属实容易滋生怨念。
    夏目辗转反侧，按照诅咒的产生原理，明显是以前的横滨更容易出现诅咒，难道是他以前看不到诅咒所以没有察觉？
    不对，以前的横滨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咒灵，就连驻守在横滨的咒术师也因为太闲了，常年被派遣去日本其他地方祓除诅咒，一年有两百多天不在横滨待着。
    夏目始终觉得奇怪，他想不通为什么横滨的诅咒会突然大幅度增长的异常。
    就好像有人故意收集了前几年横滨的诅咒，现在开始一股脑放出来一样。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揉了揉额头，以防万一他想要和燕说一下情况。
    夏目起身麻烦窗外的鸟类小妖怪帮他带了一封信给燕，嘱咐让横滨的妖怪们小心。
    什么时候可以发明出妖怪也能用的手机就好了，还在用着原始方法给妖怪朋友传递消息的夏目不自觉想到。
    希望不要有妖怪和咒灵勾搭上，不然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和其他生物都不同，咒灵是与生俱来的恶，是人心的负面结晶。
    夏目本就不容易入睡，躺在床上想了半宿的阴谋论，第二天艰难起床后直接挂了两个黑眼圈，有些憔悴。
    到了吃早餐的时候，五条悟看到夏目的第一眼，看到他往日里闪着光亮的眼睛变得无神，有些担忧：昨晚干什么去了？
    夏目晃了晃脑袋，勉强保持清醒：失眠了，谢谢五条先生，不用担心。
    喝了口咖啡提神，夏目被纯美式酸苦味道苦得直皱眉，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把太宰给他说的话给五条悟又复述了一遍，顺便把自己的猜测也告诉了五条悟。
    我这么想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没有人有存储咒灵的办法吧。夏目真的很讨厌喝咖啡，早知道就不嫌麻烦去泡一杯茶了，现在口腔里还残存着一股子咖啡味。
    五条悟纠结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份相比之下最不喜欢的甜点递给夏目，让他不至于嘴巴里一直留着不喜欢的苦涩味道。
    思考了一下夏目说的话，五条悟点头认同：贵志的猜测不一定没有道理。
    以前有个朋友的术士就可以实现类似的操作，不过这件事不可能是他做的，横滨的事情我会留意的。
    夏目不好奇五条悟口中的朋友，只注意得到了五条悟的这句保障后，心里踏实不少。
    早餐吃到一半，国木田也逮着浑身湿漉漉的太宰来到了餐厅，吸引了无数路人的围观。
    国木田左手帮乱步弄好餐具，右手差点忍不住给太宰一拳。
    看到夏目，打了个招呼后，国木田就迫不及待给他分享自己的苦恼：今天早上六点多，我被酒店工作人员打电话吵醒，他们给我说上班的时候看到一个飘在大厅喷泉水池里的尸体，查了信息是我的同伴。
    刚叫我去认领尸体，下一秒太宰就从两米深的池子里爬了起来，工作人员一回头，差点被这套诈尸操作给吓死。
    国木田身后喷火，顾及到这里是公共场所，也就没有大声怒骂太宰。
    原本我的计划是六点半起床，七点十五准时吃早餐，结果被这个笨蛋搭档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真是不可饶恕。
    太宰反驳：我爬起来是想去拉电闸试试触电自杀的。
    火上浇油。
    要不是夏目拦着，国木田当场就想把太宰抓住暴揍一顿。
    五条悟翻看着手中资料，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说有个黑衣组织发明了一种自杀神药，建议去偷来试试。
    太宰还认真考虑了一下：吃下去会痛吗？
    乱步指了指以培养感情为名被毛利小五郎扔过来和他住了一晚的柯南：可以问他。
    柯南深知这群不是正常人的家伙多少沾点病，独自吃着早餐无视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可恶，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像五条悟说得那么轻松地潜入黑衣组织。
    柯南在追查黑衣组织的事情，武侦众人都清楚，不是不帮忙，而是不能。
    他们偶尔也会把收集到的有关情报给柯南。
    只是里世界讲规矩。
    黑衣组织没有一个异能力者，最初是收人的时候没在意，后来各种各样能力的人层出不穷后，黑衣组织的首领也坚持不收任何异能者。
    因为有异能者存在的组织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欺负没有异能者存在的势力，黑衣组织的成员各个能力优秀，和寻常的异能者比起来也不落下风，又会看脸色，不惹拥有强大异能者的组织，又有底蕴又有钱，混成里世界的一大势力不奇怪。
    武侦作为半个管理机构，没办法帮助柯南直接去和黑衣组织对线。
    夏目倒是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自由人，理论上可以帮助柯南解决这个问题，只是熟悉的人知道夏目是个自由人，在外看来，夏目却是坐拥横滨无数妖怪的妖怪组织首领冷血的众妖之主。
    柯南心里吐槽这个中二名字，也就自然把他当成了一个首领头子，从来没找过夏目帮忙。
    柯南不提，夏目也就不好意思开口帮忙，绝对想不到这都是因为自己那个被阴阳寮传出去后面还传开了的破廉耻称号导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