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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后前一天狗皇帝失忆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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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珠顿时了悟,默默把话咽了回去,看着花妩将那香包交回给天子,故意打趣道:“想不到皇上这般爱惜,竟然随身带在身边,真叫臣妾受宠若惊。”
    周璟薄唇微抿,解释道:“大概是服侍的宫人瞧着好看,给朕挂在玉佩上了。”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意味,花妩只是笑,作恍然大悟状:“看来臣妾又自作多情了呀。”
    尾音轻飘飘的,透着几分促狭,周璟并不理会,收起香包,泰然自若地道:“明日一早就要回宫了,你好好休息。”
    叮嘱完,他便离开了,步子尚算稳重,等关上了门,绿珠回转来,听见花妩自言自语道:“哎,你说他要是知道这香包是绒绒的,会怎么样?”
    绿珠头大如斗,觉得自家主子这种想法十分危险,哭笑不得地道:“皇上是天子,娘娘这样捉弄他,叫他知道了,恐怕会十分生气……”
    花妩却不以为意,托着腮笑眯眯地道:“生气才好,我就喜欢看他生气。”
    在老虎嘴边捋胡须,看它气得想咬人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却说周璟离了禅院,独自走在小径上,途经那一片竹林时,林中依然有流萤飞舞,星星点点,美不胜收,他停下步子,从袖中取出方才那个香包,拉开锦绳,有几点金色自其中冉冉升起,微光闪烁,飞入了夜色之中。
    周璟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在面对那人的盈盈浅笑时,他下意识就退却了,本能察觉到危险,就像送到嘴边的甜美诱饵,只待他张口吞下,便会图穷匕见。
    ……
    次日一早,圣驾便启程回往皇宫,太后不知怎么想的,把花妩叫过去,与她共乘一车,花妩再不能如来时一般自在了,她捧着一本经书,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像霜打的茄子。
    太后见了,倒生出几分关切来,问她道:“是不是昨日累着了?”
    花妩点头,黛眉轻蹙,故作疲惫道:“臣妾昨日听了法会,颇有感悟,夜里起来诵经到子时,故而困乏,请太后娘娘恕罪。”
    听闻此言,太后哪里还会怪她,十分和气地道:“既然如此,你先别看了,在车上好好休息休息。”
    花妩巴不得把经书扔了,但还是要装模作样,正欲推辞几句,却听旁边的宫婢低声在太后耳边道:“太后娘娘,前面就是了。”
    前面?
    花妩一怔,见太后掀起了车帘,她往外看了一眼,望见了一座高门府邸,门头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两个描金大字:花府。
    自花妩出嫁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许久不见,那座府邸变得既陌生又熟悉,乍一看见,她甚至在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那里。
    马车没停下,太后放下帘子,对她道:“本想让你回去看看的,但是你既然已经累了,就改天吧。”
    花妩十分庆幸她方才扯了个谎,因此而躲过一劫,那个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
    御书房。
    周璟将一卷圣旨交给刘福满,道:“明日上朝的时候宣读。”
    刘福满并不敢打开看,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过黄绢,细声道:“奴才明白。”
    正在这时,外面有宫人进来禀道,说陆太师前来求见,周璟听罢,道:“正好,朕也有事找他,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宫人引着陆太师进来了,他如今已年近古稀,穿了一袭朱色官服,须发皆白,走路都有些颤悠了,陆太师是三朝元老,周璟自不会让他跪着,便免去大礼,又命人赐了座。
    陆太师谢过恩,这才挨着绣凳的边沿坐了,君臣寒暄几句,这才进入正题,周璟问道:“太师今日来见朕,不知是为了何事?”
    陆太师忙道:“回禀皇上,确有一事,只是不知如何与陛下启齿。”
    他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周璟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但面上还是道:“太师但说无妨,朕先听一听。”
    陆太师这才道:“承蒙敬帝与先帝陛下看重,让老臣以微贱之身,效力朝廷数十年,过蒙拔擢,宠命优渥,老臣躬身自省,未能为朝廷做出什么贡献,以至夜不能寐,如今老臣已六十有八,残年余力,老大无成,愧对敬帝与先帝陛下,故而向陛下乞骸骨,告老还乡,还望陛下成全。”
    他说着,面上露出愧色,像是难以面对周璟一般,起身伏跪下去,深深埋着头,周璟听了,面露沉吟之色,亲自自御案后走出来,将他扶起,道:“太师言重了,您是三朝元老,敬帝和先帝亲手提拔的老臣,为了朝廷殚精竭虑,岂是一事无成?朕初登基,许多事还未能得心应手,还需要太师多多扶持。”
    听了天子一席话,陆太师老泪纵横,道:“老臣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看重呐。”
    周璟又安抚几句,让他坐下了,陆太师道:“老臣近来愈发觉得力不从心,病体孱弱,难以顾及朝中之事,人一老,身子也大不如前,夜里也歇息不好,时常被惊醒。”
    话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被什么惊醒,也不往下说了。
    他今日的来意,周璟自然已是心知肚明,并不顺着话头追问下去,只是想了想,赞同道:“太师为国事操劳一辈子,鞠躬尽瘁,确实十分艰难,您是老臣,朕也不能太过苛刻了。”
    闻言,陆太师心中陡然升起几分不妙的感觉,没等他开口,就听天子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朕体谅太师年事已高,这段时间就先在府里养病,宫里派几个太医去给太师诊治,务必让太师调理好身体,太师觉得如何?”
    陆太师愣住了,一时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没料到这新晋天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就坡下驴让他在府里养病了。
    第38章
    傍晚时分,一顶青篷轿子在陆府门前停下来,守门的家仆连忙上前,殷切地打起轿帘子,满面堆笑道:“太老爷回来了。”
    陆太师的脸色阴沉沉的,没理会他,兀自负着手入了府门,人还没到花厅,远远就听见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伴随着戏子尖细的唱腔:“你这负心郎……”
    凄凄惨惨,呜呜咽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陆府里办丧事了,那戏台子就搭在花厅旁,在前院和后院的交界处,以至于整个陆府,无论人走到哪都能听见唱戏声,这么几日下来,阖府上下的人都会哼戏词儿了。
    陆太师的脸色更黑了,他进了花厅,见陆修然正出来,劈头就问道:“你爹呢?”
    陆修然道:“父亲才喝了药,在房里歇着。”
    陆太师年纪虽然大了,腿脚这会儿倒还利索,大步往后院去了,经过那戏台时,陆修然忍不住往戏台上看了几眼,青衣的戏子水袖轻摆,正居高临下地睇过来,唱腔柔婉。
    陆太师骂他道:“看什么?也不怕脏了眼睛,当年你还说要娶个戏子过门,赶着给你爹送葬呢?”
    他没收着声音,很清晰地传开去,台上的青衣戏子也听见了,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唱着,陆修然被训得一声都不敢吭,跟在陆太师身后走了。
    到了房门前,屋里传来一股清苦的药味,陆太师走进去,一位妇人连忙起身,道:“爹今日这么早下值了?”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陆太师的脸色更难看了,锅底一般,沉沉问道:“青璋今日如何了?好些了吗?”
    妇人答道:“他刚刚才睡下,大夫上午来过,开了一个新方子,说吃几日看看。”
    屏风后传来闷闷的咳嗽声,陆青璋声音沙哑道:“是爹……咳咳,是爹来了吗?”
    自那日千秋宴后,陆青璋装醉酒离席,意欲出宫,没想到半道上遇到了贵妃娘娘,他在水里跪了半刻钟,恭送圣驾之后,起身又不慎在水里跌了一跤,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就这么湿淋淋地回了府,当天晚上就起了高烧,不省人事,折腾得陆府上下人仰马翻,第二日连起身都困难了,便只能告假。
    可纵然如此,他在府里也不能安心养病,前院唱戏唱得热火朝天,吵得陆青璋头痛欲裂,夜不安寐,恨不能昏死过去。
    陆太师进了里间,药味愈发浓郁了,陆青璋躺在床上,神色憔悴,面皮蜡黄,情形竟比昨日还要差了。
    陆太师有些气恼道:“一个戏班子,一个女人,就把你折腾成这幅样子了!”
    陆青璋不敢言语,陆太师又骂他:“你个没脑子的,当初做什么要招惹那花家的贱人?你勾搭了她,又哄不住她,如今倒好,冒出个小孽障来,在太后的千秋宴上闹了这么一出,你这名声是彻底没了,官身留不留得住还是两说。”
    陆青璋是有些怕他这个爹的,只喏喏解释道:“儿子那时不是被花家算计了么,没能进翰林院,被外放到阳山那穷地方去做三年知县,儿子心里实在气不过,恰好那天她来送行,儿子就想着,让花家也丢个脸面……”
    陆太师双眼一瞪,颇是威严:“那时你怎么不将此事告诉我?花家瞒得严严实实,只说是走丢了女儿,可没说他女儿是跟你陆青璋私奔了!花家哪里丢了面子?倒是你老子的面子要丢光了!”
    陆青璋的嘴唇瓮动,重重咳了两声,十分艰难地道:“那时儿子不敢说,花、花枕梅她……她……”
    陆太师追问道:“她怎么了?”
    陆青璋咳嗽着,隐晦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那妇人欲言又止,但还是招呼陆修然,和气道:“你祖母昨夜被吵得没睡好,精神颇为不济,我刚才让后厨熬了些参汤,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
    陆修然顺从地颔首,跟着嫡母出去了,临走时往屋里看了一眼,隔着屏风,隐约能看见人影,还有父亲低低的咳嗽,伴随着压低的声音,模模糊糊:“她不愿……私奔,儿子……儿子就使了些手段……”
    门被合上了,将那谈话声彻底阻隔开来,妇人按在门板上的手微微发着抖,陆修然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忧道:“母亲……”
    妇人冷笑一声:“真可惜,要是没有你,活该他姓陆的断子绝孙!”
    她没有看陆修然的表情,只是望着前方,冷冷道:“我劝你还是趁早出去自立门户吧,这陆家就是一滩臭不可闻的烂泥坑,沾上了就一辈子都甩不掉了。”
    说完,妇人便转身离去了,只余下陆修然怔怔地站在原地。
    屋子里,陆太师听说陆青璋当年干的事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真是糊涂!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若是一直哄着她也就罢了,等回了京城,找个机会让人一宣扬,花家就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倒好,把她给赶走了,还带了个小孽障,如今小孽障算账来了,我陆家的几十年的名声,都败在了你的手上!”
    陆青璋自知理亏,不敢辩解,只任由陆太师骂,骂了半天,陆太师才吐出一口气,道:“你今日好好歇息,明天去上朝。”
    陆青璋有些为难,道:“可是儿子的身体……”
    陆太师脸色阴沉,坚决道:“你再不露面,以后这朝廷上,就再没有我陆家说话的份了!”
    陆青璋大吃了一惊,都躺不住了,连忙坐起身道:“这话何意,爹您不是还在吗?”
    陆太师的表情更难看了,道:“我今天去见皇上了,本想卖个苦,让他把那戏班子撤了,可没想到啊,皇上他就坡下驴,让我在家里养病,他这是想要动我陆家了哇!”
    陆青璋急得连咳嗽都顾不上了,道:“这怎么行?您是三朝元老,又是先帝陛下亲封的太师,他怎么能对您动手?”
    陆太师又骂他:“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孽障?!你爹我当了几十年的官,这就要晚节不保了!无论如何,你明天就是爬,也得给我爬着去上朝!再这么下去,眼看朝廷就要变天了!”
    ……
    傍晚时分,斜阳余辉自宫墙上照进来,透过玉兰树的枝叶,拉出细细长长的光影,大黄狗在其间窜来窜去,不时汪一声。
    绿珠坐在廊下做绣活儿,连忙对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嘘,嘘!娘娘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许吵她,你去别地儿玩。”
    狗子虽然听不懂人话,却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颇有些扫兴地摇了摇尾巴,拖着爪子一瘸一拐,悻悻地离开了。
    绿珠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进了殿内,窗边的竹榻上,女子正安然入眠,即便是睡着了,她好像也有什么烦心事,黛眉轻轻蹙着,像两弯秀气的远山,愁绪不展。
    绿珠轻轻替她拉了拉薄毯,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大气不敢出,生怕惊醒了梦中人。
    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在门口的廊下坐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许是真的因为那妙法莲花经的缘故,花妩最近一直睡不安稳,总是做噩梦,夜里时常惊醒,一醒就是一宿,无法入眠。
    只有在白天累极了的时候,她才能小憩一两个时辰,只要稍微有声音,便会立即醒来,这样下去,对身子总是不好的,绿珠十分担忧,做绣活儿都没心思了。
    正在这时,一个宫婢急慌慌赶来,脚步声大了些,绿珠立即瞪她一眼,那宫婢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过来了,只是面容瞧着有几分着急,伸手指了指前殿的方向。
    绿珠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低声道:“怎么了?不是让你们别来这里打扰娘娘么?”
    “是皇上!”那宫婢急道:“皇上来了,要见娘娘。”
    绿珠皱起眉,小声道:“怎么早不来晚不来……”
    她自知失言,立即收了声,对那宫婢道:“你去拖一拖时间,就说……就说娘娘还在梳妆,片刻就去面圣。”
    那宫婢应声去了,绿珠犹豫再三,才磨磨蹭蹭入了殿,主子昨夜没合眼,这会儿才睡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实在不忍心把她唤醒,只好在心底暗暗埋怨起天子来。
    周璟在前殿等了一会,依旧没看见花妩,几个宫人伏地跪迎,他放下茶盏问道:“贵妃呢?”
    一个宫人连忙道:“回禀皇上,娘娘正在小睡,奴婢方才已派人去请了,想是正在梳妆。”
    周璟听罢,起身道:“朕自己过去吧。”
    他亲自往花妩的寝殿而去,谁知到了庭中,只看见那个叫绿珠的婢女站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一副鬼祟的样子。
    周璟心生疑惑,叫她:“你在做什么?”
    绿珠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眼见天子亲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就跪下去:“奴婢拜见皇上。”
    周璟皱起眉,问道:“你不去服侍贵妃,在这里做什么?”
    绿珠支支吾吾不敢回话,这态度令周璟愈发起疑,越过她,正欲入殿时,绿珠心一横,伸手拉住他的袍角,道:“皇上恕罪,奴婢斗胆,求皇上不要进去,娘娘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刚刚才睡下,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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