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搬家

    “我记得我回复消息了呀，怎么会没有呢？”颜月找着自己的手机，一边悄悄打量周祁的表情。
    “原来我用意念回复了。”她翻开手机，装模作样看了消息，假笑了两声。
    周祁这样说，估计以为她没看到消息。
    他没再说话，颜月接了一杯水，润润喉咙。
    搬家公司来搬东西，打破了室内原本的寂静，周祁帮着搭把手，搬完后，颜月坐着周祁的车跟在搬家公司的车后。
    搬过来的东西堆在新租房子的客厅里，乱七八糟，看得颜月头大。
    周祁主动拿起餐具，问她：“放在厨房的哪层柜子里？”
    颜月下定决心和他划清界线，于是和他说：“周祁，不用麻烦你，我来就好。”
    周祁的嗓子干涩，语气里是掩不住的伤心：“颜月，除了炮友外，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吗？”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千言万语的情绪，像砸在颜月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颜月过了几秒，才回答道：“当然是朋友。”
    新电影的导演钱星泽和她加了微信，提前把剧本发给她看了，于是颜月这一周几乎都在研究剧本。
    头像是钱星泽本人，颜月已经提前上网查过他的资料了。
    钱星泽，33岁，演员转型，早期演的角色没翻起多大水花，之后对导演感兴趣，开始学习相关知识，后转型成功，拍摄的微电影还曾获过奖项。
    照片看上去人很年轻，书生气息很浓，文质彬彬的。
    此次的电影背景发生在民国时期，女主是名风情万种的歌星，勾引了身为有妇之夫的男主，之后利用手段让男主和妻子离婚，成功小叁上位，做了正室。
    总体说来，电影主要讲述男女主如何谈恋爱，看完的颜月表示：“……”
    编剧有点问题，投资人有问题，导演也有问题，或许是她过于狭隘，导演可能是想让电影以另类的方式出圈？她突然有点怀疑微电影获奖的真实性了。
    颜月化了淡妆，去了剧组，和几位主演打过招呼。
    导演正全神贯注地在和工作人员调试机器，他微微弓着背，一只手在摆弄机器，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话，工作人员在一旁连连点头。
    颜月走去和他打招呼，伸出双手和他握手：“钱导演好。”
    不管这部电影如何，他所拍摄的微电影得奖还是毋庸置疑的，颜月第一次和这么年轻的导演打交道，对他充满了敬佩。
    钱导演示意工作人员自己试试，对着颜月露出笑容，拍拍自己的手，和她解释道：“刚才碰了机器。”
    潜台词就是，手太脏了，就不握手了。
    笑容如沐春风，加上他文质彬彬的气质，让人顿生好感。
    颜月收回自己的手，理解地点点头。
    “台词剧情都清楚了吗？”他问颜月。
    “这几天看了，记在心里了。”
    过一阵，他让工作人员带颜月去上妆，进行开机仪式。
    颜月的编发是属于老上海花烫，并无其他的装饰品，简朴中带着几丝韵味，穿着绣花的墨蓝色旗袍，天气寒冷，外面套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防止路透。
    和她搭档的男演员身穿西装西裤，梳着大背头，妥妥的民国公子范儿。
    说起这个男演员，看起来并无惊艳之处，若是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正”。
    一个长得很正的贵公子，被歌星迷得神魂颠倒的故事。
    和她搭戏的男演员叫吴恒，为人异常拘谨，颜月甚至觉得他都不敢看她。
    开机仪式之后正式开拍，拍了一段，钱星泽喊了“咔”，温柔地和吴恒讲诉电影中男主的情绪。
    电影中，面对颜月所饰演的歌星，男主是坦坦荡荡洁身自好的，吴恒却演出了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着实是偏差有些大。
    颜月之前没听说过吴哲，拍戏前看见吴恒背着剧本，如临大敌的模样，只当是他戏前紧张，以为他的演戏天赋会很好，所以是男主，现在一看，倒也不尽然，或许，背后有金主呢。
    一天的时光，在钱星泽不断教导吴恒中流过。
    进度不快，颜月之前佩服钱星泽的导演能力，如今却是十分佩服他的脾气。
    或许也是吴恒背后的势力很强，钱星泽不得不笑脸相对。
    回到家里，颜月敷了片面膜，拿起手机，吴恒在拍戏的群里发了抱歉拖累电影的进度之类的，一长段，有几个人纷纷回复没事。
    颜月嗤笑一声，把手机随手丢到沙发上。
    靠着背后的人拖累全剧组，还假惺惺地道歉，她实在是看不起他。
    手机响了一声，颜月拿起一看，是周祁的消息，说晚点过来接她去逛超市买东西。
    她回复了一个“好”字。
    另一边的周祁看到消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周老师，准备好了吗？”拍摄人员在问他。
    “可以了。”周祁收好手机，走到拍摄区域。
    拍摄人员看见他脸上的笑意，笑呵呵地问他：“周老师，女朋友发的消息啊？”
    周祁弯腰，方便整理发型的工作人员，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拍摄人员随意和他开玩笑，周祁回应着，笑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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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祁的电话拨过来时，颜月差不多收拾好，戴上口罩出门。
    小区的治安确实严，周祁只能在小区门口等着。
    颜月出了小区，看到周祁站在车外，穿着白色的长款棉袄，还戴了一条灰黑色网格的围巾，双手叉在衣兜里，保安大叔出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拿着一迭表格纸，虎视眈眈地盯着周祁的举动，生怕他是坏人。
    周祁见着她出来，静静地看着她。
    而保安大叔趁着周祁不注意，悄悄朝他挪近了一步，提防他做出其他的举动。
    周祁瞥了一眼保安大叔，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地对着颜月笑。
    颜月看着差点憋不住笑，小跑过去一把搂住周祁的腰，对着保安大叔说：“大叔，这是我男朋友，记住他，以后他还得来呢。”
    颜月刚搬进来，保安大叔根本不认识她，见着颜月认识周祁，敷衍地点点头进保安亭里去了。
    颜月也不过随便说说，小区的治安可不是盖的，该排查还是排查，毫不含糊。
    她没注意，周祁又惊又喜地凝视她，他压下雀跃的心情，搂住颜月的肩膀，“走吧。”
    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给颜月系上。
    “我不冷。”颜月说着拒绝的话。
    周祁没回应她。
    周祁说话都能哈出雾气，颜月刚出门，感受不到也没错。
    颜月看着周祁浓密的睫毛，他的唇色有些白，她忽然觉得，今天天气是挺冷的。
    “你刚刚说，我是你男朋友。”周祁貌似随意地询问，实则心里像悬着一块铁。
    “嗯？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听错了。”颜月微微皱眉，抬头看他。
    周祁狐疑地审视她。
    颜月渐渐憋不住笑，笑出声来。
    她把周祁拽低一些，凑近他耳朵，说：“以后常来是真的。”
    热气充盈整个耳廓，有些痒，天气寒冷，颜月的话愣是让周祁的身体燥热了几分。
    真是喜欢撩拨人的小妖精。
    细心如他，自然听出颜月的意思，不是男朋友，是炮友，但他不在乎，来日方长，早在他妥协答应和她成为炮友时，他就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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